[霹雳日月]道士下山 (三千单衫杏子红)
- 类型:BL同人
- 作者:三千单衫杏子红
- 入库:04.09
谈无欲轻哼了一声道:「大惊小怪的……真无用。」他帮师兄缠好纱布,又道:「药快煎好了,你喝了睡一会儿,好得快些。」
「诶,」素还真搂住谈无欲的腰不让他下床,讲悄悄话似的凑在师弟耳边说:「药效太慢,师弟若想我快些好,明明有别的法子。」
「不可,你这是外伤。」谈无欲用手抵住师兄越压越低的胸膛,蹙眉道:「只怕没用,反而会让伤口裂开。」
「经脉走畅、血气不塞,自然外伤也能好得更快些……我慢慢的,好不好?」素还真心知师弟顾忌他的伤势,绝不会用力推搡,越发有恃无恐。
谈无欲倒在床上,一头长髮铺满衾枕、沁凉浓密,素还真用手抚了抚师弟柔顺的发丝,真是婉伸鸳枕上,何处不可怜。谈无欲见他眼中热望愈切,大有势在必行、绝难放弃的意思,又想师兄所言虽然牵强,也未尝没有道理,不妨一试,便就由他。
素还真大喜,难得谈无欲因他受伤、如此温驯配合,真是因祸得福,务必要把握时机。他心念一动,忙伸手从地上捞起一条染血的腰带,三两下就将师弟的双手缚住、绑在床柱上。细瘦的腕、苍白的手、深色的指甲,莫名生出一种病态而妖艷的美。皓腕如雪,长指如笋,只这一双被缚住的手就已经令人血脉贲张。
「你做什么!」谈无欲的一双吊梢凤眸像是要窜出两簇火苗、明亮慑人,他面覆严霜,恨声道:「解开,别得寸进尺!」
「师弟别恼,我也是迫不得已。」素还真轻笑着吻了吻谈无欲的手腕,「我伤在背上,如果不缚住师弟的手,只怕……」
谈无欲一阵发窘,低声道:「你慢些、不胡来,我自然不会……伤、伤你。」
「我这背上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小心些好。」素还真见谈无欲面上更红,心里乐得开花,他最爱看师弟在他怀里羞窘又故作冷淡而后越来越情动的模样,像是眼见着冰河化冻融成春水,或是枝头雪白的花绽出嫣红的蕊瓣,极妍尽态、难以诉说。
素还真用手拉开谈无欲腰间的系带,他的动作极轻极慢,如同在拆一个期待已久、珍贵无比的包裹,一举一动都要来回品味、甚至带着些捨不得。系带被拉住、绷紧、拽开、抽离,玄色的衣袍向两边滑落,尤似乌云流散、明月照人,雪也似的肌肤在温热的床帐中皎皎裸裎,似笼着朦胧光晕。
见素还真一瞬不移的紧盯着自己,谈无欲的身子以可见的速度晕以樱色,他假装咳了两声,恶声恶气的斥责道:「看什么!」
「急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说着,素还真又故意狠狠盯了两眼。
「你!」谈无欲气唿唿地说:「既都看过,还盯着看!」
「谁规定看过就不能盯着看?」
谈无欲还待还口,素还真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含住他的唇瓣、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师弟的嘴。这种时候还要斗气斗嘴,素还真暗自好笑,他把手掌密实的贴合在师弟的胸膛上,亲吻中的俩人同时自喉间发出一声嘆息。
热吻沿着下巴、喉结、一路亲到小腹,谈无欲眼眸轻敛,眉梢眼角绯红一片,已经开始微微闷哼喘息。这种双手被缚、任人宰割姿态简直是万年难见,素还真早就血热如狂,可他仍强自压抑,这样的丰肴美馔要慢慢享用才是老饕,否则便是牛嚼牡丹、有何意趣?
素还真把膝盖挤入谈无欲的腿间轻轻顶弄,又俯身去吻师弟发红的肩膀和手臂内侧的嫩肉。谈无欲衣衫半褪,被他师兄磨蹭亲吻得浑身轻颤,不自觉地随着素还真的动作轻摆腰肢,口中低低催促道:「你快、快些……」
「刚才还说慢点,这时候又说快些,」素还真假意嗔怒,轻轻咬了一口海棠花苞般充血挺立的乳尖,含着它模模煳煳地抱怨道:「师弟真难伺候。」说完还不解气似的又是舔吮又是揉捏。
谈无欲「唔」地轻叫了一声,素还真只觉得这声呻吟说不出的沙哑甜蜜,听得他热血唿唿地往头上撞。万年果的香气已经将霞衾暖帐熏染得缠绵馥郁,再被谈无欲用湿润迷离的凤眸迷濛又撩人的望上一眼,谁还能再克制得住?
青碧色的床帐似流动般漾起水波似的纹路,谈无欲断断续续地低声道:「别、别搭在肩上……伤口……」
「没事,」素还真受用至极,一手握住师弟劲瘦的腰,一手拉开谈无欲的腿道:「挂在我腰上。」
床帐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是春风掀起波浪,素还真吻着师弟的鬓角、耳垂,见谈无欲素白的手指纠缠着染血的腰带,他的身子被撞得颠颠簸簸,只能紧紧攀住那条布料,好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素还真全然拥有着他,在谈无欲辗转压抑的喘息声中,却又平白生出一种不满足。在这种实在极乐又恍惚空虚的荒谬感中,素还真贴着谈无欲发热的耳朵嘶声问道:「无欲,这只是个法门吗?」
谈无欲的身子闻言颤抖了一下,他咬住嘴唇又阖上了眼帘,抖动的睫羽如同蝶翅招摇。他没有回答,是默认还是无从说起?
「无欲,这只是个法门吗?」素还真更紧的抱住他,更用力的佔有他,魔障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问个不休。
素还真见他不答,便用手温柔的抚摸着谈无欲的脸颊,又用滚烫的嘴唇去磨蹭师弟咬破的唇瓣,执拗地低低道:「如果只是法门,为什么让我吻你?」
谈无欲还是不答,素还真握着他的腰、力道越来越大,摇动得床帐四下纷飞。也许是因为疼痛、抑或是难以说出心中所想,谈无欲忽然睁眼看了素还真一眼,眉尖若蹙、眼睛里都是湿漉漉的水光,随即他又闭上双眸,睫羽濡湿,眼角到发鬓留下一道不知是泪是汗的晶莹水迹。
素还真一见,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忙低下头去吻那道水痕,紧抱着师弟心疼道:「是我错、是我错,我不该……」话还没说完,谈无欲已经瞬时挣脱了束手的系带,用双手搂住师兄的脖颈吻了上来。
素还真最清楚谈无欲的本事,如果师弟不愿,一条小小的布料怎么能缚得住他?如果师弟对他无情,谈无欲这样清高自矜的人,又怎么会允许他碰他、还同他如此颠倒痴狂?明知道师弟面皮最薄,分明用一个吻就能确认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逼他说出来!素还真懊悔不迭,只能更动情的回吻着他,二人各自心念百转,多少心事、心酸、心爱、心苦,尽付一吻。
谈无欲已经沈沈睡了过去,他趴在软枕上,素还真压在他身上,从背后紧紧搂着他。素还真在二人这段情缘里,总有些莫名的患得患失,用情越深、越是不安。他心思过人、才智通天,习惯于将万事操在指掌,可谈无欲并不是他能控制把握住的人。谈无欲是他的另一半天,心思才智皆不下于他,若师弟当真翻脸无情、离他而去,素还真绝没把握留得住他。自幼相伴、情深如许,若要永别分离,无异断魂剖心,教人如何能够承受?也不由得素还真不在心里打鼓,总想听一句实实在在的誓言才能安心。
素还真用手摩挲着师弟的手腕,雪白细瘦的腕子上到底留下了一圈红痕,系带于他不过是枯草余灰般的一碰即碎的东西,可是他却被困了那么久。其实系住他的不是那条普通的布料,牢牢绑住谈无欲的、让他不愿挣脱的,只是一缕情丝而已。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最缥渺也最坚韧;
蚀骨销魂、伤人无形,最坚硬也最柔软;
海枯石烂、暮暮朝朝,最持久也最短暂;
一缕情丝相羁绊,最是剪不断、理还乱。
——
一边开车一边吵架,一边互宠一边扎心
日月大法,你值得拥有。
三十一章里写:【我等过你。再没有哪四个字能让素还真如此震撼,素还真曾用过无数心机,试图让谈无欲剖白心迹,可从未成功,他们最好的时候谈无欲也不曾承认过的感情,却在这个时机、在这四个字中赤裸裸的和盘托出。】
等到无欲终于亲口承认的时候,已经到了不能收拾的时候了。
情丝如梦 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突然想起这首歌,于是番外就很随意的叫情丝了……
第四十章 番外 胡不归
寒云萧瑟、欲雪天气,日头隐在沈沈的云里,只模煳的透出些微的光晕。五六岁的无忌被师兄牵着,在半斗坪入山法阵前徘徊。谈无欲口中讲着八卦推演、五行生灭,无忌认真听着,一一默记于心。谈无欲讲解的很仔细,可眼睛却微微敛着、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讲到关节处,谈无欲忽然住口不言。无忌有些奇怪,抬头去望师兄,谈无欲雪白的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牵着他的手却止不住的开始颤抖。随即,山门阵法发出一片光华,倏而飈转起来。
「谈师兄,」无忌指着洞开的山门讶异道:「有人进来啦!」茫茫云气之中,来人脚步轻健迅捷,转眼已走到跟前。此人头戴莲冠、白衣翩翩,无忌不知他是敌是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忙偷偷摇晃师兄的手,可谈无欲恍如不觉,仍不言不语的杵在原处,犹如变成了一座冰凿雪铸的雕像。来人亦不言语,只是望住谈无欲,眉目中尽是笑意。小无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挣开谈无欲的手,整个人躲在了师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