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宝林走过垂花拱门,那儿等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
“皇后娘娘。”小丫头迎上不远处行礼,甜甜地说道。
谢宝林站定,瞧了她一眼,略略笑了笑,道:“婶母不来了?”
“都还在一起说话。”小丫头笑道,“主母让奴婢来送送您。”
谢宝林明白,这是谢母不让谢桢母亲过来,或许也是谢琦,抑或是谢阁老的意思。事到如今,说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谢桢回来,一切都好说。
谢宝林坐在轿中,只觉得距离皇宫路途愈发遥远,似乎怎生都走不到。她捏住那玉镯,淡淡的语气中隐含几分焦急:“再快一些。”
抬轿人应声。
谢宝林回到皇宫中已然是旁晚时分。夕阳柔和,驱散了萧瑟的秋意,颇有些融融暖意。谢宝林让人停在了华阳宫不远的小花园里,自己匆匆走至华阳宫前。此时华阳宫宫门尚未落锁,谢宝林站在门外,里面偶尔传来几声谈笑。
谢宝林不由得也微笑了起来。这样的感觉,才像是归属。她原本只想亲自见到王令宜,可她发觉现下也是好的,喜欢她,于是就能来到她的宫外,听她欢乐的生活。
只是,再美好,她也很想光明正大地,没有任何顾忌地去找王令宜,而不是现在,念着彼此身份,只能找由头相见。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华阳宫好像已经开饭了,她才步履缓慢地离开。
王令宜今天胃口很好,还多吃了一碗水晶米饭,酒饱饭足之后,王令宜便又懒懒地倚在榻上,叫人斟了清茶来喝。
饭厅外宫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原本是窃窃私语,说着说着,声音便传进饭厅里来了。王令宜按耐了一会,忍不住佯作无意地问:“流芳,外头怎么这么吵?看看怎么回事?”
流芳刚一出去,还没开口,宫人们便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各个都低着头。唯有一个年纪还小的丫头皱巴着脸,泪痕还未干,看起来十分委屈。
“怎么回事?规矩都忘了?连娘娘都惊动了。”
听着流芳的话,王令宜心说她只想知道什么事,万一流芳吓着他们,岂不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于是王令宜即刻道:“无碍。”
“听到了吗?娘娘仁慈,还不速速讲来?”流芳继续道。
那哭过的小丫头便直接道:“流芳姐姐,奴婢在宫门口的石狮子上捡了一朵簪花,回来之后他们都要抢。”
“我当多大的事。”流芳蹙眉,“拿过来。”
小丫头即刻将怀中的簪花双手呈了过去。
流芳接过那簪花的时候,眼皮就跳了跳。这朵簪花制作精良,雕花巧妙,显然不是下人能有的。如果她没有看错,这朵簪花,她在皇后的头上见过。
事关皇后,流芳不敢马虎,立刻折回饭厅,呈在王令宜面前,道:“外面是因为这簪花才吵起来的。”
王令宜没注意过这些,看了一眼,便道:“那没事了。”
“娘娘,”流芳顿了顿,继而又道,“这簪花,奴婢好像在皇后头上见过……”
话音没落完,流芳就看见王令宜直接从自己手里拿走了簪花,顺手揣进了袖口。下一刻,他们能不走路就不走路的贵妃娘娘兴致勃勃地站了起来,道:“本宫想起有事,先出去一下。”
流芳大着胆子想问什么事,只见王贵妃已经走远了。
她努力回想,再三确认王贵妃方才临走是不是还补了句“不回来了”。
因着夜幕蒙住苍穹,凤仪宫外头也黑灯瞎火的,王令宜就轻车熟路绕到凤仪宫后院的墙外,蹲下拨弄灌木枝。这事是第二次做,不过她此回已经全然丢弃了面子,直接就钻过那个小洞。
或许是为了给钻洞的王令宜方便,这狗洞旁边还专门放了一个小木柜。王令宜好奇,伸手打开木柜一瞧,里头是一副崭新崭新的护膝。
王令宜登时就后悔过来了。
她也不知道谢宝林今晚会不会来书房,就在木柜旁,手拿护膝,有些踟蹰。
竹林外却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还有裙裾在落叶上摩挲的沙沙声音。
王令宜心中警惕,当即搂住护膝,蹲下就往外钻,刚钻了一半,她便听到谢宝林充满嫌弃的声音:“你跑什么?”
王令宜尴尬得面色通红,只好硬着头皮退了回来,起身拍身上的灰,边拍边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凤仪宫。”谢宝林似笑非笑地提醒。
王令宜低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还一颠一颠的,道;“我不能来吗?”
“你为什么不能来?”谢宝林走上前,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王令宜的裙摆,仰头瞧着她,眸中似有星辰闪烁,“这儿,不就是让你来的么。”
王令宜唇角上扬,连带着眼睛也笑弯了。
“你讲,你是不是在等我。”王令宜低着头,同谢宝林对视,甜甜笑道。
谢宝林没有起身,却牵住她的手,道:“你总算明白了一次。”
王令宜便不满了:“只这一次?”
“你慢慢想。”谢宝林起身,拉着她往书房里走,“王令宜,我做得那么刻意了,你今天若是不来,我便要不搭理你了。”
“真不理我啊?”王令宜笑着捏了谢宝林的腰一下。
谢宝林回头瞧她,看得出来王令宜是发自肺腑的开心,于是猝不及防地凑过去吻住了王令宜的唇,唇齿辗转之间,谢宝林道:“不同你说话,谁叫你不明白的。”
王令宜哼声:“你都不同我说话了,还要亲我哪?”
“嗯。”谢宝林靠近王令宜的脖子,呼着热气,小声道,“你的腰是不是不让人碰的?”
王令宜轻轻打了她一下,逼供:“说,你怎么知道的。”
“还没换回来时候,那次醉酒,我记得你动我腰了,那时我便受不了这个。”谢宝林狡黠一笑,“想来便是你的软肋。”
王令宜心道自个儿完了,当时换了身体,也就只敢戳一戳碰一碰,哪里研究过?谁成想那母仪天下的谢皇后在这方面就这么有心机呢?倒把她的弱点摸清楚了。
谢宝林掐了她的腰一把。
“你别……”王令宜的声音此刻掐了水似的,清凌凌的,又荡漾着碧波万顷。
谢宝林叹:“王令宜,我的书房总要被你给弄成别的。”
“乱讲。”王令宜不太乐意。
谢宝林伸手挑开她的衣带,按耐着情绪,平静问道:“哦?现在这样不就是了么?”
王令宜想起上次没能成的失败经历来,便壮着胆子调笑问:“你又会了?”
“还不会。”谢宝林这回出乎王令宜意料地承认了此事,上次谢宝林的反应王令宜还记得一清二楚的。
王令宜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谢宝林便轻描淡写地继续道:“慢慢学吧,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多几次。前人说熟能生巧,想必也是有点道理的,你说对也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桃頔和peausone扔的地雷~~爱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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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斯文
谢宝林说完,便俯下头去,用牙齿轻轻咬开王令宜的衣领,先咬了外衣,外衣褪了一半,她便又咬了第二层。
——“谢宝林,你属狗的是不是?”王令宜手劲软得不行,推也推不动,还隐隐有往身边拉的意思。
——谢宝林的鼻尖蹭过王令宜身前起伏的中央,而后一路向上,顺着王令宜细白的皮肤,若有似无地擦碰过去,直到她轻轻嗅了嗅王令宜的脖子,方才呓语道:“我本来就是属狗的。”
——王令宜听了这话,眼眸便越发潋滟起来。谁能想到那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谢皇后还有这副模样呢?然后她就感觉谢宝林忽地使了使劲,自己便前襟大开,陡然生了凉意。她伸手捧住谢宝林的脸,也不知是想让谢宝林离开还是更加抱紧。
——“你好美。”谢宝林温柔抚住王令宜的耳后,用目光细细描绘王令宜面部的轮廓,倏地叹道。
——王令宜的心早就柔软成水,如今谢宝林这话就又像是往她心里投了一颗圆润的小石头,激得水花四溅,波纹万千。
——她什么都不说,随后便主动吻住了谢宝林。这个吻,温柔缱绻,百转千回。两个人你来我往,似乎是在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又好似一条滑溜溜的小鱼在即将触碰到的那刻扭一扭尾巴顿时离开了。
——见她渐入佳境,谢宝林眸中越发璀璨。
——谢宝林修长的手指便如同翻开书籍一般换换完全打开了王令宜仅剩的中衣。谢宝林伸手往自己脖颈处感受了温度,察觉不凉,方才从肩膀处顺势滑进了王令宜的后背处。她的手仿佛带着蛊惑,每滑下一分,王令宜便越发不知所措。
——“天还是太凉啊……”谢宝林嘴唇亮亮的,弯弯嘴角便笑道。
——王令宜起初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她便明白过来:若是天热的时候,自然可以脱得更彻底些,哪里像现在,还只得穿着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