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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 (决明行香)


  “不怕,总归到时候,熜儿做了皇位,缺钱只管他要就是。”
  “哪有你这样的太上皇?”裴文德笑道:“把堂弟吃穷了还不算?”
  “我这皇上就做的独一无二了,再做个独一无二的太上皇,也不亏了。”朱厚照低声道:“熜儿很出息了,我很放心,现在只盼着他快些登基。”他低头轻轻吻了裴文德的前额:“然后,天涯海角,都是咱们的。”
  裴文德半晌无话,似是安睡过去。
  朱厚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眸中不知何时染上浅浅的悲伤。
  “阿照,回宫去过年吧。”半晌,裴文德轻轻开口。
  身后的手微微一顿。
  “太后亲下懿旨,她……应当也想你了。这多年战乱,你也很久没有陪陪她了。”
  “那你呢?”
  “宣府就像我的第二个家,我在这里来来去去也几年了。何况现在,我还不能同你一起回京呢。”裴文德拍拍他的肩膀:“百官朝臣,总不能年年见不到皇上。而我在这里,跟你一起过年,也是一样的。”他眉眼中飞扬起一股傲气:“毕竟这里,是我守住的。”
  朱厚照转身紧紧抱着他。
  “我若回宫……再出来不容易。我满心希望你同我一起回去,把你拴在身边,永不放开才是。”
  “我也是。”
  永不放开,永不分离。他在鬼门关上走这一遭,才知道自己所求所贪的,无非是再见这人一面罢了。
  “萧先生说我这腿少说还有百日才好,”裴文德轻声道,“我那时候再回京,也不冷,一路春光明媚。你若是闲着,便也来接我,咱们还可当做春游。”
  “好。”朱厚照闭了闭眼睛,“到时候,宣府的桃花也会开吧,朕还没见过自己种的桃林是什么样子呢。”
  “开的可好了。”裴文德眉眼含笑,指着远处小山丘:“隔着老远,一片绯红,不比莲山寺的差。”
  “不过百日,就当我偷个懒。”裴文德握紧他的手:“而皇上就辛苦些,回去应付百官和太后的朝拜吧。”
  朱厚照埋头在他颈间,嘴角是笑意,而泪水悄无声息落在他衣衫中。
  正德十五年腊月,朱厚照回京。
  宁王之乱与北境之战同获大胜,百官欣喜,万民朝贺。
  回到宫中,张太后却是在御花园见的他。
  母后身上的檀香气去了大半,可朱厚照闻过仍是心惊。
  “母后。”
  张太后手中佛珠一颗一颗转着,不久又有雪花飘下。
  做母亲的终归是心软,她解下自己的黑毛披风,披在皇上身上。
  “阿照,天冷了,回去吧。除夕……娘亲自去小厨房给你做顿饭。”
  朱厚照眼中一湿。可张太后没再说话,扶着掌事姑姑缓缓往回走去。
  直到身后有人踏雪而来。
  萧唤云把手炉塞到他手里:“我没跟太后多说,但她应当多少都猜到了。”
  “裴文德不回来,是好事。”
  除夕夜,弯月挂西楼。
  萧载点的炮仗吓到了乌云踏雪,马鸣啾啾。王勋与其妻子女送了大盘的饺子来。一时欢闹无限。
  裴文德自倒一杯酒,敬月影云光。
  朱厚照陪母亲吃过饭,自回豹房去。
  他自斟一杯酒,敬星河斗转。
  温凉还未下肚,喉中一丝甜腥涌了出来。
  借灯细看时,那酒杯中团团红晕沉散。
  这杯酒摔落在地。
  “爷?”
  “去叫唤云来……现在!”
  “是!”
  新年当夜,尚宫局彻夜灯明。桌上放满了各宫的香炉。粉黛倒出太后宫中的香灰,递给急召入宫的萧氏医者。
  “姑娘,这香还是有问题!”那医者神情巨变:“今晚皇上可是在太后宫中用的饭?”
  “是。”萧唤云缓缓站起,脑中一片错杂。
  粉黛更是急了:“分明我走之前,太后已经停了那香,医者也开始拔毒。一应事务掌事姑姑都查的很细,不会出……”
  脑中一根针戳下。粉黛趔趄一步。
  萧唤云冷冷抬头:“去,把掌事姑姑的案卷……调出来。”
  小宫女很快呈上了一碟卷宗,而萧唤云只是瞥了一眼,心便沉下谷底。
  “……陈氏,江西吉水人,弘治三年入宫……”
  “来人。”萧唤云一时气闷,摇摇晃晃死撑着桌子。
  “去太后宫中,将掌事陈氏,收押问审。”
  禁军一时愣愣,面面相觑。
  萧唤云举起手边一张绢布。
  “本座有皇上旨意,命尔等即刻捉拿疑犯。”
  “报!尚宫大人,陈氏……陈氏自缢了!”
  正德十六年元月初一,憔悴的张太后亲自踏入了豹房。
  朱厚照刚刚喝完药,神色看来尚佳。
  但毕竟那毒是查出来了。
  “阿照,你同母后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厚照安抚着母亲,缓声道:“是儿臣当年太过于宠信刘瑾钱宁的错,连带着……也害了母后。不过好在萧家圣手潜心医治,母后和儿臣……都会没事的。”
  张太后恨到咬牙切齿,却也是自愧不已:“哀家竟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陈氏……是朱宸濠的人。而哀家,却还教着云儿家贼难防……”
  “母后。”朱厚照柔声道:“没事了,朕会好生彻查此事,绝不会让人再伤害母后了。”
  “哀家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皇上了。”张太后紧握着他的手。
  这年节间,萧唤云与粉黛将宫中上下都清理了一遍,近乎事事处处亲力亲为。
  直到正月十四,皇上于南郊住持大祭礼。
  “必须要去吗?”
  萧唤云把礼服带来豹房,哀哀看着他:“不去了,行不行?”
  朱厚照难得神色很好。
  “不用担心,朕今日很好。”朱厚照拍拍她的手:“为天下祈福,朕可以去的,一路又不是没人伺候,左不过五六日,便回来了。”
  他的手轻轻搭在礼服上,愈发衬得骨节分明。
  萧唤云发觉他瘦了太多,快要撑不起这厚重层叠的礼服。
  “文德来信了吗?”他却忽然抬头,眼中似有期许。
  “来了!”唤云一时惊醒,从袖中拿出信笺。
  “我兄长说,他的腿恢复的很好,已然可以慢慢走动了,你放心就是。”
  朱厚照坐到一旁案下,映着灯火细细看他那啰啰嗦嗦的家信。
  每日不过是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日升月起的平素闲话,却每每让朱厚照看来,喜不自胜,想要即刻去往他身边。
  萧唤云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次日,皇上往南郊行去。
  正月十六晚夕,粉黛往各宫局送份例冬衣布帛。往太后宫中去,因着少了掌事引领,宫人们一时颇费了些力气。
  粉黛忙的晕头,不知怎的绕到了后厢,却不想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脚步生生顿下。
  那声音却又比寻常人尖锐些许。
  “……容不得再有这种人出现了。”
  “张永,你是幼时哀家亲自让你去服侍皇上的吧。”
  “是。”
  “你只说,还听不听哀家的话。”
  “微臣此生都是太后的人,一切谨遵太后教诲。”
  “那便帮哀家,把皇帝身边的东西都清理掉。”
  张永微微抬头,昏暗的烛火外,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裴文德呢?”
  张太后蹙眉。
  “太后不知?”张永诧异道:“在应天府皇上落水,就是因为听到裴文德战死的消息,那时皇上心存了死意,都呕了血。可后来裴文德又被救了回来,皇上不顾自己身体,辗转千里去往宣府。”他顿了顿,看到太后急怒之色,便佯装痛楚:“太后,您真的以为皇上圣体有损,是您宫里一点香料的问题吗?他分明就是被裴文德害出来的一身病啊……”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哀家!”
  “就连云儿也说,阿照只是落水,马上就被救起并无大碍。为什么没人告诉哀家皇上呕了血!”
  “太后……萧尚宫与裴大人是有白玉之约的,她偏向裴大人,也是人之常情。”
  张太后捂着心口,愈发急怒。她看着一侧的佛像,在那下方立着一块无字牌位。
  “太后。裴大人不仅得皇上青眼,实则更是军功卓著,护国有功,将来回京定然位高权重。”张永抬抬眼皮:“皇上护他,也是应该的……”
  “糊涂!”张太后指着张永低声道:“哀家命你立刻去往宣府,杀了裴文德。”
  “太后。”张永惶然叩头:“太后使不得……这可是刺杀朝廷命官!”
  “他不是还在养病吗……伤那么重,就不会出意外吗?”张太后冷眼:“若这种事情你也做不到,便不要在哀家眼前出现了。”
  “微臣领命。”
  大雪覆盖着紫禁城,一片洁净。
  粉黛跌跌撞撞跑回尚宫局,反手“咣当”一声砸了门重重一响。
  萧唤云闻声挑帘从屋子里走出,看到粉黛失魂落魄的样子跌坐在雪地里。
  “你这丫头,怎的还是跌跌撞撞的。”
  她本就心神不宁,上前拉她一把也用了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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