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店家还想再说什么。可项少龙直接将铜币丢在桌上,对店家挑眉,从货匣里随意挑了一个塞到店家手中,“我刚才选的是这个。店家,啊。”
“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项少龙一把就将连晋的腰带抓住,“来,连兄,让在下给你换上。乌小姐为你选的,她看了一定喜欢!”
项少龙力道不小,连晋就算有防备,也被扯了一个趔趄,手中将剑抓了个死紧,却见乌廷芳正关心看着他,便松开了抓剑的手,无奈浅笑着看向乌廷芳。
眼前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乌廷芳此时也想不起别的,暗骂了一句:“淫贼。”
借机将连晋腰间摸个遍,项少龙有些气馁,这连晋难道会吞吐东西不成,他的通讯器,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失望松开连晋的腰肢,项少龙拍了拍带扣的位置,直起腰身:“这带扣在连兄的身上才显得流光溢彩,气韵不凡啊。”
连晋将剑身抵地带笑看着项少龙,刚才项少龙做了什么,他不是没有感觉,将比这带扣两倍价值的铜币丢在掌柜桌面,连晋眼中精光微闪动,同项少龙对视:“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由在下做东,请项兄吃一顿。”
眼前的连晋温和有礼,似乎有乌廷芳在的地方,连晋似乎格外的不一样,浑身都笼着君子行走有度的风气,此时,项少龙有些理解乌廷芳了,怪不得她一直坚信,连晋是个君子。
望着嘴角挂起浅浅笑容的连晋,项少龙点了点头,“多谢。”
刚才这位客人已经付了钱,看着连晋抛来的第二份钱,店家有些犹豫,项少龙拍着店家的肩膀,将钱放在店家手中:“客人有赏,你就这样老实,还不赶快接着。”
看着四人又相约去了前方的饭馆,拿着手中的铜币,店家抓着头发,有些无奈,刚才他才在那水晶带扣出刻了一个“青”字,要是被后来那位客官发现可怎么办哟。
“项兄是第一次来邯郸城吗?这家店味道很不错,我做东,大家别客气。”连晋跪坐在蒲团之上,与项少龙对坐着,迫人的视线一直便跟着项少龙。
避开了连晋的视线,项少龙抱膝坐着,转身望向墙壁上的菜单,有的字认识,有的字不认识。。
侧面看着项少龙皱眉,连晋笑道:“难道项兄不识字?”
项少龙有点尴尬:“不是,不是,就是想着连兄破费了,不如大家AA。”他不是不认字好吗?只是不认识这个时代的字。“AA?”连晋疑惑道。
项少龙解释:“就是你给你的,我给我自己的。”
乌廷芳不耐看向项少龙:“如果你们不在意的话,不如由我来点菜。”
连晋似对他颇为欣赏,道:“项兄有勇有谋,当此乱世,若能得遇明君施展所长,必定名扬天下。”
“我倒是喜欢自由自在多点。”项少龙心中泛起奇异的感觉,他能感受到连晋对他的不怀好意,可连晋今日实在太过客气,让他有些愕然。
“倒是不知道项兄的家乡何处,一定十分有意思。”在战国,没有比血缘更重要的东西,奇怪的东西在项少龙身上层出不穷,倒是真让他好奇。
“啊,我来自乡下地方,连兄应该没听过。”项少龙避开了连晋的探寻,看着连晋僵直的后背,项少龙突然想起,连晋坐成这样,或许也是因为身上伤痕牵扯才不能放松,“啊,店家,给这位公子上一些煮的软烂的米糊。”
连晋看向项少龙,连身体都颤抖起来,脸上软和表情似乎都有些压抑不住,项少龙避开了连晋眼神,乌廷芳的声音在后方响起:“连大哥,这淫……人为何替你点米糊。”
连晋城府极深,恼怒过后,恢复冷静,轻笑道:“昨日不小心受了伤,项兄古道心肠,帮了我,在下可十分感谢项兄。”
“是哪里伤着了。”乌廷芳担心看向连晋。
连晋显然满意乌廷芳态度,一双含情目盯着乌廷芳,“芳儿,今日便好了,连大哥没事。”
陶方本就不愿意连晋与自己小姐多接触,他又极敏感,感受到项兄与连晋之间的微妙关系,连忙出来打了圆场:“啊,上菜了,用餐,用餐。””
公子哥什么的,那个朝代都不缺,调戏民女, 恃强凌弱……项少龙不仅讨厌见钱眼开之人,更讨厌这种仗势欺人之辈。
“让姑娘喝酒,不如你自己喝。”项少龙将一壶酒从那名公子哥的头上倒下,刚才他就看这公子哥看那店中侍应的小姑娘眼神不对,果然就发生了刚才项少龙最讨厌的那一幕。
“还想一亲芳泽?”项少龙将那名公子哥从席上扯到地下,将他的嘴对着地,调笑道:“公子盘?亲的舒服不舒服啊。”
陶方刚才便想阻止项少龙,可项少龙还是奔了出去,眼前项少龙越做越过分,连忙上前将其拉住:“他是母亲是王妹雅夫人,也受赵穆庇佑,项兄住手吧。”
或许是身为女儿家的感同身后,乌廷芳将小姑娘揽在身后,盯着已经被项少龙提起来的赵盘:“别怕。”
赵盘是一人出来的,如今被欺负,也只能捂着嘴虚张声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可待项少龙再一威吓,赵盘便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四人之中唯一没动的便是连晋,看着项少龙,连晋揉着手腕,面上带着一些讥笑:“项兄见义勇为,实在令在下佩服,可能你初来邯郸,未知这里的民情,这里有些人是需要回避的,若是你强出头,是会弄巧成拙。”
连晋话音未落,便见店家已经将刚才被欺辱的小姑娘赶了出去:“我拜托你啊,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你拿着钱走的越远越好,你得罪了公子盘,我们这是小店,招惹不起。”
连晋带着一些惋惜看着已经被赶出去的公子,带着一丝怜悯道:“本来这位姑娘只要被公子盘欺负一下,或者是道歉求饶,这件事或许就过去了,现在这位姑娘被你害的流落街头,或许还会饿死街头,她的命途就更加悲惨了。”
连晋望着那名女子的眼神中太多的东西,说的好像是那名女子,又好像不是那名女子。
乌家堡牧场天然一块翠翡,项少龙骑着马,远远的坠在乌廷芳与连晋身后,待乌廷芳与连晋告别,项少龙驱马赶了上去。
与乌廷芳离别的连晋如被放在冰箱的水珠,别过头看着项少龙,冷声道:“有什么事?”
项少龙犹豫几秒后,一贯伶牙俐齿的他竟然还是磕磕绊绊才将这话说完:“连晋,今日在宫中,你问的那东西,确实是我的,我当时不敢承认,确实是怕你会杀了我。那一夜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可那东西对我十分重要,你想要什么?”
连晋脸上的冰霜似乎已经凝结起来,忽道:“项少龙!若我要你离开乌家堡、加入巨鹿侯府呢。”
项少龙认真望着连晋,认真道:“你问我,家乡在哪里?我来自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我不是为建功立业而来,我很快便会离开邯郸,这样一个人,也有加入巨鹿侯府的必要吗?”
“既然你不愿意加入巨鹿侯府,那你我便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连晋出手毫不留情,连人带马冲至项少龙面前,剑劈向项少龙头顶,项少龙连忙仰身避开连晋攻势。连晋剑身却在碰向项少龙之时侧转见剑锋,用剑身狠拍了马身。连晋的招式变得极快,项少龙欲使木剑改变连晋攻势,可终究还是晚了,马儿受惊,木剑被挑飞,项少龙被狠狠的甩了出去,背脊撞到在地上,脸无血色,颤声喝道:“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连晋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睨了项少龙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项兄不要辜负在下期望。”
看着连晋骑马远处的声音,项少龙揉着屁股站了起来,这连晋下手还真狠,看来若不是赵穆有意向他投来橄榄枝,连晋此次说不一定会真的杀了他。
项少龙用嘴扯着被子,只觉得痛意从腰椎处都快冲到脑内了,若是有镜子,他想他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陶兄啊,很痛啊,下手轻点。”
陶方隔着T恤为项少龙的穴位疏通血脉,“连晋虽是剑客,但马术一绝,连晋平日里对我们的态度虽然不好,但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也不会动手,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惹到他了。”
“有毛病咯。”项少龙不愿意多说,但也没找理由敷衍陶方。
陶方手上动作不停,没理会这个话题,顿了一顿,又道:“其实今日连晋说的没错,你与公子盘发生争执,不仅影响那位小姑娘,以后你也有得麻烦了。”
项少龙将头转到里侧,本有些不耐烦,旋又颓然道:“我知道了。陶兄啊,不如我向乌家堡求个情,帮帮那位女子?”
门外,乌应元答应道:“这是小事,项少侠大可放心。那位小姑娘,乌家堡自会庇护。”
见乌应元来,项少龙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乌应元却上前一步制止了项少龙动作:“项少侠身体不适不必多礼,果然如项少侠所料,赵穆从中作梗,阻止赵国送王子政回国,大王对此事没有表态。”
项少龙听来奇怪,这乌应元对秦国的关心好像更胜赵国啊,“此事急不得,徐徐图之方为正道,乌堡主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