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当然做不得数,可这也算一个态度,赵国自平原君后在邯郸真正掌握权力的人,便是这巨鹿侯赵穆,也不是他项少龙想见就能见到的。
“没什么事情吧?”见项少龙与乌廷芳并肩出来,陶方连忙迎接上去,堡主现在还不允许大小姐出门,上次是因为参加宫中宴会,这次纯粹是给项兄面子。
“没事。”项少龙转了个圈,能有什么事。连晋若真想对他做什么?打不过,他还不会跑吗?
这几日,他在邯郸转了几圈,邯郸城内到处都是探子,祸从口出,所以他也只能装作有兴趣的样子,到处逛逛。嬴政究竟被关在哪里?他还是没个头绪。
这时他们所乘的马车经过一列大宅,看着门前都有守卫站岗,又见有衣饰异于赵人的人物出入,项少龙心中一动,询问了车外的陶方。
陶方贴窗悄声回答:“那是别国人在邯郸的府宅。”
见大宅内外守卫森严,项少龙心中一喜,或许他想要找的秦始皇嬴政就被赵穆关在这里呢?心中不由活跃了起来。
这里好像离连晋的那处别院近的很喃。
项少龙心中一动,转头对着乌廷芳低声道:“啊,刚刚你出去后,我可听连兄家中的下人说,这后院前几日可是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大小姐,你若是喜欢连兄,可得抓紧了!”
乌廷芳瞪着项少龙,不屑道: “你胡说,连大哥这处别院,他都不常住的,还带女子回家?哼,你以为个个都与你一样,不仅是淫贼,还是骗子吗?”
项少龙摸摸鼻尖,尬笑道: “我这不是看连兄年纪也不小了,随意听了一嘴,就给你说吗?想当然了,想当然了。还是大小姐聪明,知道连兄为人。”
乌廷芳朝着项少龙翻个大大的白眼,“处处诋毁连大哥,实在可恶。”摸着怀中的药包,乌家堡内现在除了哥哥,没人愿意帮她,结果那日她和哥哥本想着给项少龙一个教训,谁知,哥哥却反被这淫贼欺负。今日她得了这利器,不将项少龙整个落花流水,从此,她就不出乌家堡的大门!
连晋果然不常住在这里,且别院内下人也少的可怜,除了上次见的那名老妇,也只有另外几名下人长住在这里,倒是给他提供了便利。
项少龙披着草毡躲在别院的最高处,看着远处的那处大宅。大宅看守看松实紧,走前后门进去都得经过身份盘问,而墙上守卫3个小时便会换一次班。期间倒是看到有秦人出入的痕迹,但嬴政到底是不是被关在里面,看来还得在再详细探查一番。
躲过了一根细如蚕丝的警报线,项少龙拍了拍手,“摆这么多红线,是不是摆风水阵啊。”这可比不得现代那些红外射线,这战国的东西,论精巧肯定是不如现代的,只有有充分的准备,这区区大宅哪里拦得住他。
可奇怪的是,他刚才找了许多屋子,都没搜索到嬴政的踪影。这赵国到底将嬴政关在哪里的。
“抓刺客啦!”
“抓刺客啦!”
……
突然大宅内响起守卫的锣鼓警报,项少龙跳上屋梁,他很小心啊,都在这大宅内逛了半个小时了,也没人发现他。
看着从自己身下经过的另外一个黑衣人,啊,原来被发现的人是他。他们警队对人脸识别有专门培训,他与陶方甚为熟悉,就算蒙上脸,这两眼睛不是陶方又是谁!
项少龙扯下蒙在自己脸上的面纱,朝陶方挤了挤眼睛。
“项兄,你为何夜探质子府?”陶方没想到夜探大宅还能遇到项少龙。
“嘘,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随我走吧。”挟起陶方,顺着来路,项少龙与陶方偷偷溜进了连晋的院中。
回到乌家堡,既然陶方刚才已对他交代真正目的,目的相同,多一个队友多一份成功的希望,再说这乌家也更熟悉邯郸,有他们的帮助,将嬴政带回秦国的希望就会更大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实我是吕相爷派来的秘使,特派我来帮助你们带王子政回国。”项少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家都是秦人,自然是统一战线。”
“是吕丞相派你来的?”乌应元还若有所思,“但我没听吕丞相提起过。”
“对哦,上次护和氏璧返回赵国,吕丞相都没说会派秘使来协助行动。”陶方补充道。
“吕相爷自然不会对别人说,尤其你两个啊,连和氏璧都差点丢了,还得靠我善后。”项少龙看向乌应元,带着一丁点痛心疾首又极为真诚的说道,“吕相爷早就预知先机,才让我在后面协助。”
“啊,你真是秦国人?”乌应元上前认真看着项少龙。
“真的,真金都没这没这么真。秦国的情况我了解的一清二楚。” 项少龙脑子转着当初看到的对秦国历史,项少龙挑着一些不为外人道的细节讲,“啊,就说我们要救的嬴政母亲,就是朱姬,她当年还是吕相爷的小妾,后来送给秦王的。再说吕丞相如何认识秦王的,啊,就是那个奇货可居的故事。”
“奇货可居?”
项少龙喝了口水,组织一下语言,“对啊,当时吕相爷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发现秦王异人非常有才华,若非长平一战赵人被秦国的远征军坑杀了四十万人,吕相爷和秦王亦不会为怕遭受报复冒险溜回秦国,最后无奈地要留下了朱姬和嬴政两母子。后来啊,吕相爷又在安国君和华阳夫人面前说不知多少好话,安国君一死,异人才做了秦国的国君。”
“这么说,项少侠真是吕相爷派来的。”
“千真万确。不说这些了,还是说一下我们怎么才能把王子政救出来啊,质子府戒备森严,我也没搜索完。”既然他们的目标都一致,
那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把嬴政送回秦国咯。
“项少侠,若是赵穆不愿意将质子交还秦国,或许我们自有硬抢了。可质子府周围住满了赵穆手下的武士,离质子府最近便是连晋的别院。”说到硬抢,陶方有些忧心忡忡,光一个连晋就够他们应付的了,况且质子府戒备森严,如何才能将王子政带出。
“引开他们不就是了。今日我见到连晋时,他说赵穆有意招揽我。不如将计就计,我有一个计划……”
乌应元对项少龙的计策大为欣赏,拍掌叫好:“项少侠高招,明日便进宫。”
*
赵穆正坐在镜前描眉簪花,一个人要付出什么,才能收获什么。赵王凭什么听他的,自然是因为有不得不听他的理由。
“项少龙怎么说。”
“他答应了。”连晋跪坐这呈递给赵穆一套女子的服饰。
“答应了?这么爽快?”赵穆上下打量了连晋几眼,微笑道,“你果然有魅力。不过本侯可不信,再找个机会试试。”
“乌廷芳哪里如何。”
“被乌应元管的很严,下不了手。”连晋垂手立在一旁,伺候赵穆换好衣裳。
“要得到一个女子的心,像你这样温吞可不行,由下至上,成为她的男人,她就会是你的!”赵穆的手顺着连晋的腹部逐渐上移,随后停在了连晋的心口,柔声道:“就如同,你对赵雅那样!”
“是。我会尽快动手的。”连晋颔首答道。
将赵穆恭敬送上马车,望着马车去往赵国王宫时带起的烟尘,连晋将剑身紧紧握着,在这乱世,无人不是待价而沽,就算是楚国春申君的儿子也一样。没有人例外,他也想往上爬,获得最尊贵的称号,过着最有权势的生活,也不在是一个连姓什么叫什么都无法自己决定的私生子。可是芳儿,活泼天真如斯,又这样全心身的信赖他,他早已深陷泥潭,又怎么忍心将她也拉到这无边的俗世中。
第7章
“少年骑马入邯郸,鹘似身轻蝶似狂,蹴鞠场边万人看,秋千旗下一春忙。大王,民强则国强,听说巨鹿侯十分喜欢这项运动,不如召集邯郸城内有名的蹴鞠好手,大王喜得和氏璧,不若为大王赛一场,也让我赵国子民开心开心。”
“言之有理。”赵王捏着胡须欣赏看向乌应元,这个建议倒是十分和他的口味,“巨鹿侯以为如何?”
“既然乌堡主愿意,那就比这一场吧,大王,微臣有一提议,可这既然是个比赛,那乌堡主可想好比赛胜负如何,奖惩如何?”巨鹿侯轻飘飘得看了一眼赵王,“听说前几日,项少龙在乌家堡内,以一人之人挑战乌家堡众多蹴鞠好手好手,微臣手下连晋也是各种翘楚。两人都是剑术高手,不若现在在这场上以剑术比拼,看谁能力更强,大王也可以借此下注,到时候也更热闹不是。”
“对哦。”赵王生性本就贪恋热闹,对于巨鹿侯所说,更是赞成不已,“好提议啊,拿剑来!”
“大王如此雅致,本是一件好事,可这场比试,比的该是谁蹴鞠的技术更好,而不是谁的武艺更好不是,舞刀弄枪有什么好看的?。”
听闻项少龙不愿意比剑,赵穆呵斥道:“大胆,你竟然敢你大王旨意。”
赵王捻着胡须亦展示自己的怒气:“真是岂有此理!”
“大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舞刀弄枪十分危险,大王今日心情这么好,何必搞得处理血淋淋的,极扫兴又不吉利。而本人最担心的呢就是,以大王这么俊朗的外表,判断一个人蹴鞠技术居然要与剑术比拼来做判定这样荒唐的事情传出去,对大王的形象有损失。”面对赵王的怒气,项少龙被陶方拉住跪在地上,不慌不忙说出自己的建议,“不如这样,大王,最近属下知道针对蹴鞠有一款新的游戏,叫桌上蹴鞠,既考验反应,又考验战术,不如大王啊,我与连晋就比试这个给你看,好吗?以后大王也可以找人陪你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