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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最佳搭档 (此处用户名)


  我忙问,“她家是不是一套大大的四合院别墅,那种非常传统又非常豪华的?”
  “是,但是位于市区,闹中取静,不存在野蛇。”
  我一下就懂了,一家子住在一起,这条蛇极有可能是小霍害的蛇卵所孵化出来的。幼蛇不知怎的跑了出来,咬完人也许逃走了,也可能被抓住了。现在她的哥哥当然没空管她,因为正当关键时刻。
  “没有事吧?”我问:“有生命危险吗?”
  “各项生命指标还算正常,毒性几乎没有,睡一会儿就好了。”
  没有毒性吗?我皱起眉头,当年阿宁被野鸡脖子咬了后,便没了性命。秀秀没有大碍,那么那条蛇铁定不是鸡冠蛇。
  在最开始,我查到的关于石中蛇的零星资料里,只有一种长着毛的黑蛇,十分陌生奇特。至于黑瞎子手里的,是一条鸡冠蛇,我比较熟悉,但是性子又比我在塔木陀遭遇的野鸡脖子要温和很多。
  这么一大圈绕下来,与之相关的地点包括墨脱、四川和柴达木盆地。墨脱有蛇矿遗迹,四川发现了石头里的蛇卵,柴达木更不用说,蛇就养在我自己家里面。地域上的跨度非常大,那么拥有费洛蒙的是哪一种?莫非每种都有?
  “向导”能读取的信息素不应该仅来自于一种蛇吗?这种蛇的分支竟如此之多,形态也千奇百怪。本来这蛇的来源就难以追溯,种类一多,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没有跟小花说小霍害夺蛇卵的事情,更没有讲我自己的体质变化,匆匆挂了电话。听得出来他心情烦闷,我还是等那边稳定下来后,再去好好谈一谈吧。
  放下手机,我又发现了矛盾之处。小霍害抢走蛇卵不过是四五天前的事,假设那蛇刚到他手里就破壳而出,也只出生了几天而已,恐怕都没小拇指粗。这种战斗力为负的生物,怎么会张嘴咬人?还让人陷入昏迷?
  那这蛇也太强悍了,生长速度惊人。我回头看看家里的那条,正安静地盘在缸底的一截枯木下面。我的好奇心忽然膨胀起来,不知这条活了多少年?
  西王母国之行是在04年,也就是说这一条至少度过了八年的岁月,可是看起来却还是一条小蛇的模样。我小时候在老家的草丛里见过几种常见的野蛇,记忆中都要比这条大了许多。难道迅速成长后停留在了一个阶段,不会长大吗?
  这样的特性利于适应凶险多变的自然环境,避免因为庞大的体积而阻碍行动。而且作为宠物的话,保持迷你的体积大约可以一直扮嫩,不会被嫌弃?
  刚才的那些内容似乎有点熟悉,我茫然地思索了一下,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能够保持年轻的相貌,不就是闷油瓶吗!
  虽然我清楚两者之间的关联或许并没有那么大,但还是抑制不住地猜想一番,张家的这种能力难道来自于那些蛇?
  莫非张家人之所以永葆青春,为的是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也能作为师奶杀手靠脸吃饭吗?难道闷油瓶没钱的时候,就跑去牛郎夜店,穿着束身黑西装,问客人“您有什么烦心事”……凭他的相貌,说不定赚得比倒卖明器更多。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在原地站了有一会儿了。那蛇隔着玻璃一动不动地注视我,好像在观察一个有趣的实验品。我暗自唾弃自己,竟然对着一条蛇联想一个男人魅力四射的样子。这也不能怪我,回想过去那些年,闷油瓶身手敏捷,刀光频飞。身处龙潭虎穴迸发出一种凛冽的气场,算得上所有男人的榜样。然而这些关我什么事?我心想,我又不能和他谈对象。
  奇怪的念头越来越多,我命令自己赶忙打住,转而不怀好意地看着面前的蛇,心道就拿你来练练手。先前我看过黑瞎子用手术刀操作,那个位置在鼻腔下。
  网购的针筒已经送到家了,我取了一支,一手固定蛇头,一手把针头伸进它嘴里,浅浅扎进去。它没有反抗,好像痛觉神经被麻痹了一样,大概是乖顺的亚种。我心里本来没有底,这下却好办多了。
  估摸一下深度,大约刺进了囊腔。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没有第三只手拔回针筒,无奈只好弯下身,用牙齿咬着往后拔。这套法子也有用,抽取出来约一毫升的液体。这东西黑瞎子当时滴进了我开刀的创口里,现在刀口愈合,难不成还要再划开来?
  我查过资料,他动刀的地方应该是犁鼻器,一个正常人都早已高度退化的部位,但是我却保留着犁鼻器的功能,可以感受外激素。我决定用注射器打进去,先试试看再说。
  于是我换了支针筒转移液体,对着镜子张大嘴,比划了半天,最后一鼓作气扎进去,再慢慢地把液体推完。我坐在沙发上,等待费洛蒙起效。先是舌头尝到了残留液的味道,带着腥气的苦涩,像柴胡和羊腰子的混合物。
  而后四肢渐渐发麻,失去了知觉。等了十分钟,眼前什么都没有。不会扎错地方了吧?我站起来,谁知一下就瘫软在地上,浑身使不上力。如同飘浮在空中,同时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我心想总算开始了。
  我就好像一个抱着爆米花等电影开场的观众,坐在地板上背靠沙发,期待着导演的大作。这次读取非常成功,比上次好多了,可以说对焦也很清楚。我在树林里爬行,耳边是身体与草丛的摩擦声,周围的树木上缠着粗壮的藤蔓。
  这条蛇的生活十分无聊,我爬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活物,对时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受。过了一会儿,景象猛地静止不动。居然卡带了,我暗骂质量真差。就这样静静等着,百无聊赖地研究眼前的泥土。
  草尖晃了晃,似是被风吹拂。我盯着草丛看了看,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卡带,是这条蛇停下动作。
  上次我看到了三叔的讯息,想当然地以为费洛蒙可以自动储存重要片段。但那只是我运气好,第一幕就给了我想要的,而这次的内容,是如何正确地发呆,应该给王盟看看。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要睡着,场景终于发生变化,不由得令我精神一振,睁大眼睛。
  这回倒好,整个黑屏,我把眼睛睁得再大也没用,只能看见一丝微弱的光亮从缝隙中漏进来。我估计这时候三叔已经把蛇交给了黑瞎子,用某种器皿装了起来,随身携带。
  我仔细地听,四周有细微的水声,由此推测应该在那片绿洲的雨林里。另外还有谈话的声音,时断时续,可能距离比较远,听不清楚。我努力辨别着声音,忽然有个人道:“你看他好像在脱裤子?”
  立马有个人接道:“小吴同志在做春梦吧,咳,别打扰他!”我听了差点热泪盈眶,这是胖子在说话。但是那句话内容十分庸俗,还有抹黑我的嫌疑。
  胖子嘿嘿地低声笑了笑,又说道:“气血方刚,在所难免!现实里那么点儿背,就让他在梦里享受一下。”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在做梦,梦见阿宁变成怪物追着我,我的皮带卡住了,逃不走,所以在梦里一个劲地解皮带。而同行的一群人都误会了,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一段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我就当做回忆逝水年华,再次体会一下胖子的聊嗑。潘子的声音有点小,可惜了,本想好好听听的。
  黑瞎子的声音冒了出来,仿佛被故意压低。但因为离得近,我仍然听得见:“还不下手?你憋得他都忍不住做春梦了。”
  我特别想把这段快进过去。怎么他们的话题只有这个?还有瞎子的语气为什么带着一股子揶揄?等等,他说话的对象是谁?下手的对象又是谁?我为什么参透不了这句话的意义?
  又响起闷油瓶淡淡的声音:“他没有觉醒。”
  我马上竖起耳朵,听他们远离人群的对话。
  “没、没有?”黑瞎子好像很吃惊,“让他觉醒,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不行。”
  “你不是,”黑瞎子顿了顿,“你不是对他喜欢得紧吗?莫非我看错了?那个时候,你……咳,嗯?”
  简直意味深长,我心想怎么回事,你倒是把那最后一句话给我说清楚。闷油瓶有喜欢的人?那估计年龄也很大了吧。他们讨论的人物是谁?这真的是在西王母国之行发生的事情?是我听错了吗?
  闷油瓶没有回答,但是黑瞎子还在说:“难道你安抚……为了阻止他觉醒?不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闷油瓶也嫌他聒噪,打断他:“别问。”
  “那人的孙子,肯定差不到哪儿去。”黑瞎子似乎在鼓动,“你又不亏,干嘛不直接上?”
  闷油瓶冷静地回答,“他会和他爷爷一样。”
  黑瞎子好似被这句话堵死了,轻笑一声,“这倒是,你想得周全。”
  另一边,胖子好像想叫醒我,洪亮的声音瞬间盖过一切:“不对吧,我说哪有做春梦的脸上这么苦逼兮兮的?小吴,你听得见不?回答一下,春梦就动左手,噩梦就动右手……”
  黑瞎子又说了起来,“不过我看他这架势,像是追着你跑,恐怕保持距离会很难。”
  “哎,动了,左手左手是左手!哈哈哈,好了,大家伙等他做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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