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years before love 完结+番外 (蓝莓酥)

　　Conrad在很小心地打量着他。
　　Hotch坐在他对面，目光冰冷地和他对视着。
　　“警官，我想我们有些误会。”在几乎长达一分钟之后，Conrad率先沉不住气。
　　“什么误会？”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抓我。”Conrad咽了下口水，勉强镇静地说，“我出现在会场，是因为几个月前我也这样失去了我的儿子，我只是想要帮忙。”
　　Hotch微微眯了眯眼，依然盯着他，“你的儿子？”
　　“几个月之前自杀了。所以我想要帮助其他孩子不要走上这条路。”Conrad急切地解释。
　　Hotch又看了他一会，摇摇头，“你儿子，退学，频繁的自残行为，我想对任何父母来说，这都是足够强的信号。我想你的帮助没有任何用处。”
　　然后他伸手将Bassand的照片放在桌上，“认识这个孩子吗？”
　　“从未见过。”Conrad仔细地看了好几眼，小心翼翼地抬头，“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再想想，Conrad。”Hotch目光冰冷地回望了他一眼，将一张写了地址的信封推过去，“或者你会对他的地址比较熟悉。”
　　Conrad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Hotch耸了耸肩，仿佛没打算和他纠缠一般，拿过桌上的东西就要转身。
　　“等一下！”Conrad不安地掐着自己的手指，猛地叫住他，“你……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
　　“Conrad，我们没有关着你。”Hotch纠正，“我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对你一事无成的儿子并不满意，我只是很好奇，你在他身上重复你父亲当年所做的一切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不要扯我父亲！”
　　“他抛弃了你和你母亲，而你选择让你的儿子去追随他。”
　　“不要把他和父亲相提并论！父亲做到了！”Conrad颤抖着吼了出来。
　　“什么？”Hotch逼近了他。
　　“改变！父亲改变了整个生命！而我儿子不过是个失败者！”
　　“他们都死了。”Hotch冷静地指出。
　　“不不不，父亲没有死。”Conrad几乎狂热地摇头，“父亲改变了一切，他将永生不死！”


第66章 66
　　“他这是疯了？”Payne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房间里的Conrad。
　　“与其说疯了，不如说很早之前，有人已经将那些思想牢牢种在了他的脑子例，某些事情刺激了他，让这些最终吞噬他——控制他。”Rossi也看着里面的两个人，“Aaron干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邪教？”Payne有些迟疑，转头看他。
　　“改变人生，以死亡来永生。”Rossi笑了笑，“非常典型的邪教思想了。”
　　“但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们不知道。”Rossi摇摇头，“只是一个很隐约的猜测，但显然他父亲的死应当有疑点。Aaron赌了一把，事实证明这个切入点比我想象的还好。”
　　Payne犹豫了一会，叹气，“严格来说，如果不能证实他和案件的关系，这不算犯法。”
　　“哦，得了，Jimmy，我还没遇见过Aaron问不出口供的犯罪者。你很清楚审讯的第一要点是击溃对方，然后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Rossi拍了他一把，将注意力继续转移到审讯室里，“我已经让人去搜索他家了，信件、记录本，我相信我们能找到点东西。”
　　审讯室里的Hotch正冷漠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依然激动的Conrad，将那枚指纹的照片推了过去，“这是你儿子的指纹。”
　　“我不了解他的交友情况。”Conrad勉强回答。
　　“Conrad，如果他能在死后继续和人保持通信，我相信在你的概念中，他远比你父亲要做得好得多。”Hotch没有看他，“而我认为在你看来，这位George Bassand做得相当……不错？”
　　Conrad的呼吸在他提到名字之后的停顿中变得粗重起来，眼睛死死盯着Hotch推到眼前的那张案发现场的照片，“……”
　　Hotch伸手仿佛无意般划过了照片里那只插在脖子上的笔，然后一把抽走了照片，凑上前，压低了声音，“Conrad，我唯一好奇的是，如果想要追随你的父亲，为何不自己来呢？你给他的这些，我可不觉得他会满意。”
　　“我是。指导者。”Conrad猛地闭上了眼睛，捏紧了拳头。
　　Hotch抬了抬眉毛。
　　Conrad突然开了口，“我小的时候，父亲告诉我，当你彻底改变自己，你就得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切。你的生命。”
　　Hotch仿佛在思考什么，隔了好一阵才继续道，“然后他就离开了你。他没有带上你，你失望吗？”
　　“他说我应该留下来，带领更多的人走上这条路。”Conrad抬起头瞪着Hotch，咬了咬牙，“我可以做得到。”
　　“我很遗憾他抛弃了你。”Hotch仍然平静的和他对视。
　　Conrad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没有。”
　　“Conrad，我想你很清楚他已经死了，你试了这么多次，从来没有看到什么死后的新生。”Hotch再一次将几名死者的照片摊开，“没有一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彻底消失了。”
　　Conrad死死掐着桌面，“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够好。所有人都不够好。”
　　Hotch看了他一会，转身出了门。
　　“看来他干的远不止这么几次。”Rossi朝他示意桌上的咖啡。
　　“是。”Hotch走过来，“我建议你们再次回顾辖区内可能的自杀案件。在他家里找到了什么？”
　　“笔记本找到了，还在搜。我更希望能有名单或者受害者的物品。”Rossi扭头看了看玻璃后喘着粗气的Conrad，“他看起来已经撑不住了，再多一点点证据就会和盘托出。Jimmy，我想剩下的交给你们就行，我们还有点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这……？”Payne扭头看Hotch。
　　Hotch点了点头，“剩下的你们可以解决。”
　　“你们不会想要，呃，毕竟是个案子。”Payne有点别扭，“不需要因为我让给我们。”
　　“我们只是来提供帮助的。”Hotch收拾了东西，“我能完成报告，不用担心。”
　　“D□□id……”Payne有点迟疑。
　　“我在外面等你。”Hotch笑了笑，率先出了门。
　　“Jimmy？怎么了？”
　　Payne叹了口气，哪怕他依然认为Rossi和Hotch的关系并不像通常意义上的导师与学徒，但显然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来探究这件事，最终他轻声说，“谢谢你们……如果方便，Carrie希望你们能参加Harry的葬礼。”
　　“我们会去的。”Rossi认真的点了头。


第67章
　　Rossi出门的时候，Hotch正靠在车边等他，“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事要处理？”
　　“我只是不想你继续审下去。”Rossi示意他上车，一边叹气。
　　“为了你的老朋友？”Hotch笑了笑，却也没打算深究，在允许的情况下谁来破案对他并不重要，偶尔无伤大雅的私心他也不想说什么。
　　“Aaron。”Rossi看了他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叹气，“我以为你应该更了解我一点。”
　　Hotch沉默了片刻，“D□□e，比起在担心我，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你是想帮他。”
　　“这么多案子之后，你很清楚我无法停止猜测，除非你告诉我一切。”
　　“我觉得你知道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D□□e，我从来没有试图去探究你的过去。”Hotch咬了咬嘴唇，扭头看窗外，“你真的不需要了解那些已经不重要了的事。而我能应付。”
　　Rossi笑了一声，侧身凑到他面前，“Aaron，你能不能应付我们心里都有数。没错，你当然能，但我们都知道这些依然会影响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更轻松。并且——我以为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了解我的过去。”
　　Hotch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努力维持着自己冷静，“我是为了案子。”
　　“我相信Jason曾经建议你将证据提交给我，而不是突然出现在这里，希望你没有在暗示你怀疑我的能力。”Rossi凑得更近，也压低了声音，“Aaron，我已经说过了，我很高兴你来了，你能不能……再坦诚一点。”
　　“D□□e。”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Hotch无法躲开，最终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你答应了会告诉我。”
　　Rossi的嘴唇贴到了他的唇上，然后很快退开，他发动了汽车，“会的，都会的。”
　　尽管两个人之间几乎做过所有该做不该做的事情，Hotch却依然被这个完全不带欲望、甚至称不上亲吻的碰触撩起了压抑的情绪，他勉强看着前方，余光能扫到Rossi的侧脸。
　　Rossi是第一个教会他如何去阅读他人的内心世界的人，他的指导者，上司。尽管不想承认，Hotch也知道，自己在他身上所期待的绝对不能算正确，他自问那种情感甚至与通常意义上的爱情毫无关系，那一种需与被需要的微妙平衡，但D□□id Rossi总能恰到好处的回应他所需求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Jason告诉你他在我家过夜的？”
　　“你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想法。”Hotch愣了愣，皱眉，“Gideon怎么会主动把这样容易被抓住做文章的事情暴露给我，我觉得我至少还是可以相信如果你和他恢复了某些关系，你对我不会是现在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