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years before love 完结+番外 (蓝莓酥)

　　“这和我儿子的死有关是不是？”Payne抿着嘴唇，攥紧了他的手。
　　“有可能。”Rossi看了看Hotch，对方眼里略微有些不忍，最终他移开目光，“我们确实在寻找一位可能失去了孩子的中年白人男性，但这个人是不是他，究竟在你儿子的死上做了多少，都还只是推测。”
　　“Harry会进入他的视线是因为我吗？”
　　“Payne，我想这个人会选择Bassand和你儿子，可能都只是因为……接触起来方便。”Hotch迟疑片刻，将手放在了他肩上，“并且虽然很抱歉，但他可能并不是你儿子自杀的主要原因。”
　　“所以他确实是因为我才盯上了Harry。探员，我很清楚归根结底错的是我们，我，还有Carrie。”Payne叹息着将脸埋在了双臂间，“但我必须搞清楚他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我甚至不敢把那张纸条给Carrie看。”
　　“你对他父亲有什么特殊印象吗？”Hotch轻轻拍了拍他，“他做什么工作？”
　　“我没有进一步调查他的工作。但他似乎非常伤心。”Payne皱着眉回忆，“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见过不少失去孩子的父母。有看上去漠不关心的也有悲痛万分几乎崩溃的，但他，怎么说，他确实非常伤心，但那种伤心里似乎更多的带着……遗憾，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是有点奇怪，但这不代表他会去杀人。”
　　“是的，这不代表他会杀人。”Hotch点点头，“但我们得找到他，他儿子是我们很关键的线索，就算不是他本人，他也极有可能认识嫌疑人。”
　　“但你们刚刚说他搬家了？”
　　“换掉电话，搬家。”Hotch停了停，看向Rossi，“说实话，对于一位严厉的单身男性来说，在我看来非常可疑，试图开始新生活需要契机。”
　　Rossi叹了口气，“事实上我同意。Jimmy，如果再次见到他，你能认出来吗？”
　　“当然。”Payne抬头瞪着他，“David，如果你还记得，这是我的工作之一。”
　　“我想，你们还没做好准备举行葬礼。”Rossi避开了他的目光说。
　　同样是多年的警察Payne立即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几乎有一瞬间想要上前揪住他，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David，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说服Carrie，可你要明白……这么做她真的会恨你的。”
　　Rossi沉默了片刻，语气几乎没有波动地说，“我也不是那么介意。”
　　Hotch拍了拍Rossi的肩膀，转头对Payne说，“我会让警方找人进行一场公开的预防青少年自杀的讲座。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是我们在找的人，他会到场挑选目标。”
　　Payne点头，“我没问题。”
　　“我去安排。”Hotch出了门。
　　Rossi和Payne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最终Payne迟疑着开了口，“David，你该不会……你们有没有？”
　　“什么？”Rossi的目光从桌面的资料上抬起。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Payne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小声说。
　　“Jimmy，这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情。”Rossi手指稍稍收紧。
　　“David，你知道这会毁了你吧？”Payne上前一步，将声音压得更低，“我想FBI在这件事情上和我们的没什么不同。”
　　“不。”Rossi停了停，继续道，“他不会。”


第64章 64
　　警方的动作相当迅速，第二天Payne领着Rossi和Hotch到了学校。
　　警方联络当地政府部门请了一名心理专家在学校的礼堂进行讲座，邀请学生和学生家长参加，对外宣称是希望青少年自杀问题得到重视。
　　“他真的会来吗？”他们坐在后排靠近门的位置，Payne看着进出的人群，小声问。
　　“他受到了刺激，现在急着寻找下一位受害者。”Rossi点点头。
　　“真正想自杀的孩子未必会到这里来。”
　　“那些连求助都放弃了的孩子并不是他的目标。”Hotch轻声解释，“他想要的是改变，而不是拯救。之前的那位受害者并非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利用受害者的渴望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所以Harry曾经想要活下去，他明明可以来找我……我很少来他学校。”Payne轻声说，“大概这一段时间来这里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还多。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
　　“Payne，不管怎样，最后他还是想对你说爱你。”Hotch的眼神飘向远方，过了一会才出声安慰道。
　　“我一直以为……我不是那种非常严厉的家长，毕竟当年我也很不让人省心。”
　　Rossi叹了口气，“Jimmy，这样的状态让我很担心你是否能够继续工作，答应我，事情结束之后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可以和Carrie去度个假。”
　　Payne迟疑着叹气，“D□□id，我不知道。对我们来说，休假真的是很奢侈的事情，我想你的上司也不会喜欢你这个提议。”
　　“坏人是抓不完的，Jimmy，你得对生活保持热情。”Rossi揉了揉他的肩膀，“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没有人能要求你一直工作。”
　　“而我们的上司对他一直非常宽容。”Hotch扫了他一眼，补充道。
　　“我从未真正把他当作上司。”Rossi耸肩。
　　“恐怕他也一样。”Hotch小声说了一句。
　　“Aaron，我觉得你在他面前也可以放松点，Gideon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事实上，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Hotch沉默了一秒，面无表情地说，“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做什么需要他容忍的事情——不说这个，一直没有问，Gideon告诉我你在调查一起集体自杀案件，为什么你在只有一名死者的时候这么说？”
　　Rossi扬了扬眉毛，没有多说，“Jason可能有些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这起案子和团体有关。在调查的时候Carrie提到了CL团体，我没有找到这个团体的任何具体信息。但有老警察记得很多年前曾经听自杀者的家属提到过，并且隐约说他的伙伴也有人自杀，但对方好几年前就因病去世，确实没法提供更多信息了，也无法去追踪了。我研究了很久，线索实在太少、Jimmy又不说实话，当时没有把它列为调查的重点。然后你就带来了新的案子。”
　　“很多年前？”Hotch皱眉，“但我觉得他的作案手法还不够成熟。”
　　“当年的案子未必和他有关。”Rossi赞同，“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我同意他是个正在快速进化的新手。”
　　“希望我们能抓住他，一旦他足够成熟会非常棘手。”Hotch叹了口气，转向Payne，“留意一下他有没有来。”
　　Payne的眼神在他们之间徘徊了一阵，欲言又止，终于将目光转移到唯一的入口处。进出的人群里他并没有马上看到想找的人，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认识的学生家长，直到讲座开始，他们期盼的人也没有出现。
　　Payne有些焦躁，没有人进出，他只好把精力放在讲座上。
　　Rossi和Hotch却似乎并不着急，但显然也没有在听。过了快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开始频繁地扭头看门外。
　　“Jimmy。”Rossi突然拉了拉Payne，示意门外。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那里观望着，他穿着社工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Payne几乎感到一阵眩晕，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是他。”
　　而在他有任何动作之前，Hotch已经牢牢按住了他的手臂。


第65章 65
　　“我很难想象他竟然会对我儿子做什么。”Payne隔着审讯室的玻璃注视着里面的男人，“他看上去不太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他看上去确实很温和。”Rossi叹气，伸手放在他的肩上，“但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得手的原因。”
　　“你们不打算审他？”Payne有些意外，看上去他的手下毫无进展，对方应对完全没有慌乱。而Hotch正在迅速翻看着嫌疑人的相关资料，Rossi似乎也没有打算插手。
　　Rossi安抚道，“如果我们问起你儿子的案子，他不会完全没有准备。但Conrad曾经在另一起案子里留下了重要的物证，Aaron以此为突破口会更加容易。”
　　“别急。”Hotch抬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现在他越觉得胜券在握，对我们越有利。我只是一直在想，他是如何和那个多年前的团体产生联系的。”
　　“也许他曾经也是组织中的一员，毕竟这样的组织。”Rossi看着窗子里的人，“或者他的父母，现有资料显示他的父亲死得很早，但没有任何详细记载，考虑到年代如果是自杀我不会太惊讶。我想知道的是，他儿子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的第一个牺牲品。”
　　Hotch沉默了几秒，转头问，“Payne，那是你的案子，你觉得呢？”
　　“虽然由我来判断可能不太准确。”Payne苦笑，“以我几十年的办案经验和证据来看，他是自杀，但……我的经历再次证实，所有自杀的孩子，父母不会没有责任的。就像我对Harry。”
　　Rossi轻轻拍了拍他。
　　“不，我是说，在那时候你觉得他对他儿子的死亡，是否有所准备。”Hotch盯着他。
　　“他很伤心，也非常遗憾——我不觉得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去。”Payne迟疑了片刻，还是摇头。
　　“问问他自己吧。”Hotch不置可否，走过去拉开门，示意里面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