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夏暮经年 完结+番外 (朵拉图的日出)
- 类型:GL百合
- 作者:朵拉图的日出
- 入库:04.09
而对于你,我还是会有那么些的在乎和牵挂,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关注你的生活了。
的确,刚开始学着放下,学着不去想起你,这一切都十分困难,因为即使我关闭了朋友圈,但我还是会仍不住会偷偷去通讯录里翻查你最近的状态,可是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两个月后,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基本改掉了这个坏毛病了,不仅如此,那两个月我还做了诸多的努力,比如我决开始将短发蓄成长发,删去大部分烙印着酒吧痕迹的朋友的联系方式,注销删除了手机里那个有你在的社交软件。
我又变回了最原始的那个我,一个不喜交际,沉默寡言的书呆子。当两个月的假期悄然离去,迎来了下一学期,我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忙着毕设,忙着参赛,忙着考证,忙着留学申请,忙着泡在图书馆啃着厚重的专业书,忙忙碌碌的自己让我想你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已经不了解你的如今的生活了,除了在开学之初,我在你我与周黍的群里一两句冷淡而间接的对话,我与你没有任何交集。
10月,某一次与友人的聚餐里,我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与大山交往的人,友人惊讶地问何为对于如此精彩的新闻,我居然会一概不知。我只是笑了笑,在震惊中强装淡定,已表示我的不在乎。只是当晚,我便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从手机里一抹而尽,那是我一直以来充当可怜小丑的证据,我必须将它们统统毁灭。因为从我得到那条关于你与大山刺耳的听闻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小丑了,我只是我。
11月,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见面,我以为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因为我一直在避免。我也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但似乎我远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的干脆利落,即使我表面上的确是做到了,可心里却悄然生出一颗微小的苗子,在一开始我留意到了,可笑的是,早已留意到的我居然没有当场将它掐断,而是任由着怨根自由生长,蔓延,直至今岁。
我在想,若是那天我没有去赴约,那是不是了八九年后的我就不会再一次重蹈覆辙了。
曾经酒吧的故人准备留美,11月是她最后一次返校,希望故地重游。当我接到她的来电说想要见我的时候,我不是没有犹豫过,因为那时的我早已下定决心断绝了曾经与酒吧相关联的所有来往,也这样努力去做了,所以这个聚会我并不想去,但她是我第一个月在酒吧里最要好的朋友,曾经的情谊让我不忍拒绝,即使我知道你当时可能也会出现,我还是在犹豫再三后,终究选择前往赴约。
果然,你也在那里,并且亲切的走过来微笑的与我说我们许久未见了,待会要好好喝几杯,我扬起僵硬地嘴角说我已经不再喝酒了。你不知道我为何会变得如此客气和冷淡,我在饭局里少有话语,只是保持着我招牌式的笑容安静地倾听你们在饭桌上的打打闹闹,就连坐在我旁边的那位故人也不由的惊叹我的变化,她说几月不见,我怎么就变得不爱说话了。我无法解释,只能以笑掩饰尴尬。
当我在思考着这顿煎熬的饭局何时结束时,桌上某位外出帮你买烟的朋友回来了,他开着玩笑问你他刚刚在街上碰到谁了,你好奇的问是谁,而随后当我听到大山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不由自主一阵紧缩。
如果刚刚是你下去买烟碰见他,你会不会尴尬?
那位帮你买烟的朋友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我微笑摇头摆手拒绝后,他有些惊讶,然后转头问了你一个我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会啊,都分手了,而且我又不喜欢他。
你的语出惊人让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我下意识的抬起头,透过一层从滚沸的火锅里升腾而上的白色雾气,我看到对面的你也在看着我,那一刻我的心不争气地又一次无规则的跳动起来。
您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为什么听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居然在巨大的讽刺中捕捉到了一丝丝莫名的期待?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更让我意外的是,聚餐结束后,在一行人回程的路上,走在我前面的你试图转过身与我说话的时候,你因不小心的跌跄差点摔下,一直冷冷淡淡的我下意识间便伸出手抓住你的手,就在我握住你的手心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我害怕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只能急忙将那只不听话的手抽离出来。
那晚的聚会后,我不断地为自己灌输我为自己研究出来的“理论”,我告诉自己这样过度的反应是正常的,因为忘记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而现在的时间还不足以让我真正放下,只要离开这里,只要我出国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是啊,从出国那一年开始,我用了八年时间,一点一滴地把你忘却,我好似做到了,但又好像忘却并不管用。
12月底,通过院生面试,刚从日本回来的我听说了你在研究生考试的考场上失利的传闻,这是我最后一次得知关于你的消息。
2012年2月,我前往日本参加院生考试。
2012年3月,出国前,我彻底删去手机通讯录里几个我犹豫不绝又不知该删除与否的联系方式,其中包括周黍的,梦时的,程然的。
周黍与梦时,都比我大一届,他们毕业前往外地工作后,我的冷淡使得我与他们渐渐疏远了。
而程然,分手后我们从未联系过,只是在校园里曾经几次遇见过,自从第一次与他在楼道里相遇时,我与他生硬而尴尬的招呼仓促而过,以后再恰巧相遇,若不能绕道躲避,我也只能低着头装作陌生人匆匆擦肩离去,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只能用这种最绝情的方法来逃避了。
2012年3月底,我搭乘上飞往京都的航班,离开这方我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国度。
2012年10月,我与茉优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我自己先松一口气,压抑了了这么长的时间,连同你们,连同自己都不容易,有些过程,难过的,苦涩的都已经全部结束了,从下一章开始持续发糖,不会甜到掉牙,这个我不擅长,但也只能说进入故事的下半部分,过渡后,故事会越来越多值得回味甜味,写了六十多章终于逼近我写这篇文的初衷了。
☆、第二十一章
九月十四日清晨六点,我与乔姐背起行囊离开了那座位于日喀则远郊的寺院,我们在风尘仆仆的汽车站前挥手告别后,她坐车返回拉萨,奔向达贡嘎机场,赶赴一趟晚上飞往四川成都的航班以继续她的修行,而我则搭乘前往林芝八一镇的汽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下午四点,抵达八一客运站的我幸运地赶上了开往派镇的最后一趟班车,一天的旅途奔波让我在气喘尚未平息之时,便在颠簸的车上陷入迷离的困倦之境,我想是紧绷了一天着神经在临近终点时终于得以松懈下来,不用再为几经转车,赶不上末班车,而错过赴约时间担心的我深深松了口气,我告诉自己,奔波了一天,现在我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了。
到轰隆隆的汽车驶进派镇时,夜幕已降,下车后我便向当地居民打听客栈的位置,客栈离车站并不远,无奈昏暗的环境里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打电话晏梓求助,折腾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在客栈的餐桌上会合,一见面,晏梓简单向我介绍了明天与我们同行的团子,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生。听团子说他刚辞去深圳的工作,想回家乡用这几年所得的积蓄买一套房子,换一份安稳生活,但在回去之前,他想来西藏看一看。
夜晚八点,三个人围着饭桌上闲聊着明天的行程与路线,但不知何时聊着聊着话题便由旅程转向了城市,我们聊了很多。
团子问我在大城市打拼很多时候是不是觉得挺累的,我微笑着点头迎合,我告诉他也累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一个人在外闯荡几年,累死累活攒到的钱也买不起几平米的房,也不知道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年仍找不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再想一想远在家乡的父母,考虑许久,终究还是选择回去了,虽有不甘,但也只能自我安慰,或许大城市并不适合自己。一阵叹息后他又问我有没有想过放弃。
我回答说,在大城市待久了,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就不想回去,或许与你相比,我的家乡只是一个靠海的小小城市,生活过于安逸且又是匮乏,那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人各有志,无论城市大与小,城的定义在人们的心里总是不同,适合自己最好,自己一直在寻找一处可以安家落户的地方,但寻寻觅觅这么久,走过了那么多地方,到快三十了也不知道自已要在哪里停下,或许回到小城里也不一定能找不到容身之处,那么有一天自己也会重返原点也是说不定的。
在团子一番迷茫的叙说里,我看到了我自己曾经的模样,想着几年前的我也有着与他相似的经历,便仍不住开口安慰。
我告诉他过了三十岁,心里多少会有些方向,人生还很长,总会找到合适自己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