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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不遇 完结+番外 (从此心安)


  十二年前金麟台,他对大哥提过,平时大哥瞪瞪眼自己就胆战心惊,可那个薛洋在大哥手下引颈待宰尚且满不在乎,无论其人为人如何,但光就胆魄而言,自己十分钦佩。大哥年轻时虽然嫉恶如仇,但选用人才不拘一格,不然也不会从市井挖掘出金光瑶这位义弟,可那时的聂明玦越发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去,聂怀桑只好眼睁睁看着薛洋这块资质不输魏无羡的宝玉落入金光善门下。
  十二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聂怀桑想,人也一样。
  他刚要推门而出,突然长袍衣摆被降灾剑刺破,牢牢钉在地上。
  “无论你是谁,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薛洋已经睁开眼,那是一双明亮如星、熠熠生辉的眼睛,虽然眼底都是凶残和野气,但到底是一张年轻而讨人喜欢、充满少年可爱气息的面孔,“帮我。”
  折扇打开。
  “好,”聂怀桑正色道,“一言为定。”
  人非03
  “停住。”薛洋躺在床上,额头青筋爆出,语气冷静,“点灵顺序漏了,净身咒毕,呵气先在纸缯上,然后才是笔,记好。”
  他依旧躺在聂怀桑榻上,身着做工考究的墨色锦衣,交领和袖口处都用银线绣了完整玄鸟图纹,是清河聂氏宗亲一级才有资格穿着的族服,取“天降玄鸟,降而生商”之意。最近聂怀桑昭告天下,非说新发现的最古老的聂氏族谱记载先祖为商殷一脉,玄鸟故为族徽,寻常聂氏门生只能着绣玄鸟羽毛纹样的家服。有人嘲笑他道:“商殷之后?真是血统高贵啊,怎么后来祖师爷是个屠夫的呢?”“这样才对嘛。”聂怀桑大言不惭道,“刘皇叔不也沦落到卖草鞋吗?”总之自顾自地非要改旗易帜,连刀都不要求世家子弟习练了。聂氏鲜有女弟子,新家袍凸显的是男儿飒爽英挺之气,薛洋清洗后的脸被浓墨色的衣襟衬得愈发苍白俊美,指点接替聂怀桑的催阵者。
  催阵者是从金陵赶回清河的李飞音。她依言改阵,停到最后一步,探手摸了摸薛洋空荡荡的左袖,道:“已长出不少血肉了。催骨愈急,反噬愈烈,按你现在要求的速度,恐怕时刻所受痛楚十倍于断臂,除非家主有令,我不能再加快了呀。”
  薛洋不为所动,甚至笑了笑:“李姑娘,这些天我可哼过一声。”
  李飞音加重语气道:“正因为你一声不吭,我才按你意思一再加快速度。”
  薛洋笑笑,客气道:“好姑娘,你就快些成全我吧。”
  “别笑了!”李飞音道,“这样下去,你会活活疼死,我亲眼见过,不止一两个。”
  薛洋此时因忍痛生生握断一把木纸镇。他将断了的丢下床,从褥下又摸出一把,用力到五指指尖发白地握紧,笑嘻嘻开口道:“我也见过,一个凌迟到三千刀死的,另一个脓包些,二千八百下就断气了。”
  李飞音就看着他,干脆不说话了。
  “你若想我好受些,就别害我说话,原本差你劝慰我,反倒累我劝你。”薛洋一口气说出许多话,终于在无休止的剧痛中笑不出来,他闭目道,“阴虎符其实我早能自己造出来,不过是被事情耽误了。”
  那事那人误自己,如今已有十二年。
  他薛洋一生,也不过区区二十七年而已。
  “我死不了。你没听过,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么。”薛洋的表情似乎是很想笑,却扭曲了面目,终究笑不出来,“聂怀桑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这同卧同食的恩,你不期盼我及早回报吗?”
  李飞音别过头去,稍微设想接下来薛洋将承受何种无休止的剧痛,便不忍观其惨状。
  他能活下来吗?扶桑殿内是如何一点点断了所有生气的,闭上眼她还能逐一报出那群孩童的死亡顺序,勾起他们的下巴,辨出扭曲面孔的姓名。
  然而终究,她一把拨开了重重死童头颅,与她内心的手同步,她咬牙将肉骨阵催到极限!
  那个忍痛能力让夷陵老祖魏无羡都心生恐怖的薛洋,终于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李飞音依稀听见,薛洋在只能哀嚎之前,对她说了一句:“你让家主在藏书阁查查,可有催长身高之法,一寸半就行。”
  “你脚受伤了?”晓星尘问。
  “咦?啊,”薛洋反应过来,立刻虚弱地,“没有,我没事。真的,道长。”
  方才夜猎巨罴,薛洋几番犹豫,看着晓星尘一味将那群猎户护在身后,还是放开锦囊,没有冲他们洒尸毒粉制成肉盾,与晓星尘并肩硬拼。
  他将降灾横挡于尖刀丛般的厉齿中,那血盆大口还差一拳便咬穿晓星尘线条漂亮的脖子。晓星尘面沉如水,稳稳将霜华插入巨罴腹部,直入到只露出剑柄,转动手腕让剑搅动一圈,横着破开了巨罴肚肠。
  血流在地上,像条小溪,溪水浸着薛洋的脚,因奋力阻挡巨罴而足跟一厘厘钉入土壤——
  却丝毫不退。
  直到晓星尘沉静地将霜华抽回入鞘,薛洋与巨罴近距离对视的四目才松开互瞪。两双眼睛皆是血红,晓星尘一把将薛洋扯到身后,推掌拍在巨罴额头,随后是小山倾倒般的动静,吃人怪物气绝而亡。
  薛洋此时才感到精疲力竭,脚下一个踉跄,晓星尘却以为他扭了脚。
  晓星尘的手揽住了薛洋的腰肢。
  晓星尘另一只手在薛洋周身四处抚摸。
  晓星尘温柔的呼吸在薛洋脸颊旁引诱:“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么?”
  薛洋摇摇头,他素来话多,此时却只是笑而不语。
  晓星尘道:“我背上负着剑呢。”
  薛洋看着晓星尘近在咫尺的脸,句子听见了,只是没懂意思。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意乱情迷,对着那双红唇正欲不管不顾地吻上去,晓星尘却轻松取走他手中的降灾,同霜华一齐背着,将薛洋打横抱起来,大步朝山下走去。
  薛洋脸上五彩斑斓,心中百味杂陈。
  “噗。”晓星尘忽而一笑,道,“去岁冬天,我们同氅对弈,我还道你人高马大,原来还是比我矮上一寸半呢,是个孩子。”
  可惜夔州小祖百年难遇的精彩颜艺,晓星尘双目蒙着白布,未能一赏。
  晓星尘走到山下,问薛洋:“什么声音?好像迎面许多人上山。”
  一直神游太虚的薛洋才回过神,定睛一看,笑了:“道长,是那群被你所救的猎户,他们领了村民来接你。”
  不,不止一个村。薛洋看惯炎凉世态的双眼此刻全是温暖的火焰,从山脚一路延伸到夜幕中村落轮廓的火把像一条金色地毯,铺成归家路。
  射日之征后,世家门派都元气大伤,势力在重新安顿,版图在重新瓜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之人,谁会顾得上因各地温家监察寮瓦解而形成的屏障空缺。妖魔横行于乡野,百鬼夜行于村落,精怪猖獗的省份甚至出现连续灭村的惨况。晓星尘这些年住在义城,专揽慈航普度的活计,附近数十村落都承他大恩。日子一久,这白衣胜雪、宛若谪仙的盲目道长便成了当地人口中的活菩萨,连带薛洋和阿箐平时走到路上,都会被笑呵呵的村民莫名其妙地塞上一头刚打下的兔子。
  薛洋正沉默着,突然一下从晓星尘怀里跳到地上,器宇轩昂地站好。
  晓星尘一袭白衣,就那么立在漆黑的山道上,冲远处的村民们微笑颔首,致敬后翩然而去。
  “道长。”晓星尘与薛洋两身臭汗,御剑而逃,薛洋忽而喊他。
  “怎么了?”
  “一寸半而已,还会再长的。”
  “江兄,”聂怀桑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朝楼下打招呼,扇子都挥出残影了,“好巧啊,你也来姑苏啦。”
  江澄面色不善,金凌惜腿逃命后,他简直手痒难耐,一心想把魏无羡揪回来抽上百千鞭解痒,探到他人和蓝忘机厮混,却不知所踪,便来找蓝曦臣麻烦。蓝曦臣得知江澄杀上门来要人,刚放下聂怀桑朝外赶,却被风风火火的江澄堵在云深不知处里头。
  “怀桑。”江澄与聂怀桑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时便交好,私底下同魏无羡说过“你不觉得怀桑长得很像妃妃,不,更像茉莉一点儿,他眼睛那么圆”之类悄悄话,可回应完聂怀桑的招呼后,面对蓝曦臣却眯起了眼,“蓝宗主,云深不知处的家规我可背得下啊,求学之余,外人不得进藏书阁,第四十八条,我背得对吧。”
  蓝曦臣的皮相排修仙道公子榜榜首,但和蓝忘机太像,故而江澄见之则手痒,几欲成疾。几番诘问下来,蓝曦臣虽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却快招架不住。
  聂怀桑一边翻书一边观战,见状在窗口叹气,伤感道:“有哥哥真好,弟弟的事他都会招架。我以前也有哥哥的。”
  闻言,蓝曦臣心中大为不忍,想了想怕聂怀桑见外,便将方才要传唤蓝思追进去跟着聂怀桑的念头打消了。
  聂怀桑想一想,又道:“不知道有姐姐和哥哥一样吗,不知道,不净世没几个女的,我真的不知道。”
  江澄闻言,不由想起儿时自己常吃醋姐姐对魏无羡好,魏无羡在时他不会有表露,私下找江厌离撒泼撒痴,就差满地打滚,而江厌离温柔耐心,竟和此时蓝曦臣有二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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