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不明就里,自打他们从斗下出来以后,为了避风头,他与大哥暂时客居香港,大哥明面上是港大经济系的教授,私下还做些救亡图存光复东北的事情,忙说不上特别忙,却也不见得日日就能准时回家,但对自己已经算是十足的迁就了。他思索了下,眼底漾起暖意:“嗯,基本都是在的。”
日山何能不知,像明楼、张启山这样的人物,一句“基本在”已经是公事之余十二分的上心了。他与阿诚既然选择了这等伴侣,自当无怨无悔地包容支持和追随。他不再多言,反噙着笑意,长长地“哦——”了一声:“在就好,我交代的你可别忘了啊。我还得给佛爷送公文去,不多说了。”说罢留下个小狐狸般的坏笑,就挂了电话。
明诚捏着听筒寻思半晌,耳根逐渐烧红起来,暗暗啧了声臭小子,却也没太上心。
他原先是乾元……那反应,终究也不至于……日山说的,那么强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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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将钢笔笔帽阖上,待听到“咔”一声轻响,才搁下笔。他将桌上散乱的文件都扫进文件袋内,伸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闭目靠入身后的圈椅内养神。
时值1937年春,全国的局势目前虽看似和谐,但东北已被日寇完全掌握,唇亡齿寒,这守护中原的最后一道关卡也就剩下个雁门关了。但古时的长城在现代的飞机大炮面前近乎于笑柄,陈情表无用,蒋老大还在忙着与红军争地盘,没奈何之下忧虑更甚,不禁倍觉头疼。
明楼眯眼觑着天光,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倒是思念起家弟来。他以指节揉着太阳穴,想起昨日那人还在自己面前抱怨说“先生,我现在可是连一件西装也穿不上了”,不禁弯起唇角。救亡图存之事并非一日可毕,既然下班,也该早些回家才是。
想到便做,明楼叫来人备车。
却不想车行至门口,他甫一推开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上等白檀的甜香——正是阿诚信息素的气味。
“阿诚?”
明楼心内蓦地一慌,犹记医嘱,坤泽孕期房事需慎之又慎,况且坤泽孕期并无发情期,这好端端的怎么弄得满屋子信香?他顿时连公文包也顾不上了,随手一扔就往楼上跑。然而撞开房门,入眼却是——
自家弟弟只着了衬衫,正双腿大开架于床上,一手紧攥着一只软枕,另手正在…自渎。
心绪忽快忽慢,斯情斯景之中,明楼周身水沉气息的信香带着威压骤然散开——
“大哥……?”床上青年感受到来自自家乾元的讯息,几乎瞬间睁开了鹿眼,破口而出的呼唤却是十足暗哑。他不自觉地夹紧了腿根,可那根漂亮细长的物件碰到了腿侧的肌肤,又惹得他闷吟一声。明诚飞快的抬眼望了下他的大哥,Sub的本能让他瞬间知道面前的男人因挂念他的身子而动了气,而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然蹭下床铺,双膝一曲,便缓缓跪了下去。“我……”
明楼轻缓吐息,对自己的小阿诚,他总是生不起气,但记挂他安危的心绪是怎样也抹不去的。明楼眉峰攒紧,缓缓脱下大衣,只着西装向着青年走去,周身的气派随着步伐的靠近愈发凸显,皮鞋踏压着木地板,最终在明诚的身前站定。他没有着急让他起身,如上等红酒般沉柔的男音响起,语调里到底带了因担心而质询的意味:“医生不是说忌房事么?你现在的身体,更该当心。”
明诚的喉结倏然滚动——幼年的经历让他恐惧疼痛,却渴求呵护,可他对“呵护”的理解早已被桂姨扭曲,经年累月,竟偏生就喜欢大哥待他严厉——管束他、教导他、指引他。而他…则迷恋这种感觉。
疯狂的迷恋。
日山告诉他坤泽孕期四月会有的反应,他自诩刚强并不上心,此时弄出事端,怎么算都是他躁进的失误。他单手撑着地板稳住身体,慢慢抬头,像是个在老师面前犯错误的学生。“……先生…”
明楼的目光垂落。
他知道他的小阿诚在打什么算盘,“先生”二字一出口,哪怕只是尾音的转折他都能知道他小脑瓜里的回路。但是明楼不着急,在他这里,赏罚分明。他的目光沿着爱人的额角起一路探索——垂在发梢上的冷汗,被咬出淤痕的嘴唇,汗津津贴于后背上起皱的衬衫,这些都足以让他的眉宇紧锁。“怎么回事?”
阿诚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拳头陡然攥紧,他逃不开,大哥的视线太过于锋锐,在这样的审度之下,他永远无所遁形,他深深呼吸,眼帘抖动。可说出来,似乎又太羞耻。“我……”紧张的连身下的“小明诚”都跟着点了点头。
明楼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伸出脚,脚跟着地、脚尖翘起,作势就要踩上那精神的小明诚。
阿诚倒抽一口凉气,身体狠狠地哆嗦,却不敢闪躲,不仅不敢,他的双膝还条件反射似的分得更开。他崇拜大哥,就算连鞋底也一样,所以…他无从拒绝,甚至,或许是渴望的。
皮鞋底海浪似的花纹接触到那根精神的不行的小东西,惹得阿诚重重一抖,可是,他的先生却不用力了。明诚秀长的颈项不自觉的扬起,将最为脆弱的喉结展示在自家先生面前,本就湿漉漉的后穴陡然间又似有一道热流下涌。“嗯——”
却只等来一字。
“说。”
乾元道高一筹。
欲望不得疏解,连喘息也变得急促。阿诚的前端不知何时已经硬挺到胀痛,他真想干脆就这样凑上去让阴茎在先生的鞋底磨两下,痛软了或压根痛射了,也比现在强。但是不行,他如何敢反抗自己的王?额角的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他终于好似自暴自弃的开口交待:“对不住,先生。我…射不出来……”英挺的剑眉锁在一起,双颊因为这话憋的通红。
明楼撤了脚,弯腰将他搀起,水沉香的信息素顷刻间包裹住了自家坤泽,连威压也撤销大半。“什么时候的事?和大哥说说。”称呼似乎已经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讯号。
阿诚胸口的气闷陡然消退,他踉跄着起身,修长的五指抓紧了明楼的胳膊,轻阖了下眼,羽睫微动,动得明楼心内一颤。他靠入明楼的臂弯内借了个力:“前几月并不敢碰,这几日突然性起,我强忍了,但……”
“但是今日耐不住,却发现射不出来了?”
“嗯。”阿诚几乎连耳根都要红的滴血,他本是乾元,虽然慕恋大哥,但乾元该有的骄傲一样不少,甚至更甚。但谁让他就服从他大哥呢?他深吸一口气,吐露了心声:“大哥…帮帮我。”
明楼硬了。
阿诚的恳求与信任,仿佛一剂专门针对他长兄、乾元与Dom的春药。他想要掌控他,爱抚他,照顾他,守护他,好让他能永远的追随。“好。”
他牵着阿诚来到沙发边上。
阿诚扯下软垫铺于地面要跪,却被明楼一把拦住。“都什么时候了,你耐得住?”
“先生我……”
“嘘——”跪是臣服的象征,但是他的小阿诚连灵魂都能向他交付,他又怎会真的在乎跪与不跪?他拉着他,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阿诚闷哼了一声,屁股在明楼的腿上蹭了蹭。他渴求他。每一寸肌肤,每一分气息。白檀的甜香缠绕上了水沉的优雅。明楼叼住了他的嘴唇,阿诚下意识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肩胛后撤,连最后一分防御也撤销,完全的、不需要任何束缚就可以达到的坦露。明楼顺应他的渴求,伸手解开了那件衬衫的纽扣。
阿诚喜欢穿衬衫,他偏巧也喜欢看阿诚穿衬衫。
只穿着衬衫。
衬衫的钮扣开到了心口,那两粒乏人爱抚的乳珠已经难耐地挺立。阿诚呻吟了许久的低沉嗓音带上了情欲的嘶哑,除了三分渴望,剩余的全是欲求不满的味道。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日山那句轻描淡写的交代——孕期你会更加渴望你的乾元,而且孕期的坤泽不能出精。他颤抖地捞过明楼的一只手,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日山说,四月后…不忌房事……”他顿了顿,“先生,您……弄弄我。”
明楼的眸光倏沉。
他一口咬住了自家小阿诚的锁骨,吮吸挑逗,印拓红梅。就由着那衬衫的扣子松散,衣摆向着两边分开,圆润的肚腹已经隐隐显出,将脐心顶起,勾勒出坤泽在孕期特有的优美弧度。阿诚舒服的将脚趾蜷缩,光滑如走珠般的脚趾抓挠着脚下的羊毛地毯,像只渴望兄长宽慰的小兽。
他的兄长咬住了他的咽喉,再用力一分似乎就能将人毙命。
但那份白檀香更浓,重新回到身后背负的双手十指绞紧,予取予求。
作为信任的奖励,明楼吮上了他的乳首,阿诚的乳粒在男人的唇齿间很快硬挺到充血,孕期较之原先的胸肌,胸膛左近早已多生一层的软肉。敏感的颤音被好听的男低音一叠声的吟出,沙哑含混,渴求进犯。他几乎就要忍不住跪下来,去亲吻自家先生的膝盖了。
“别急。”明楼的笑声漫在他的耳畔,平素提笔安天下的修长手指,探入了他的体内一窥究竟。
柔软的后穴瞬间绞紧了明楼。“嗯,温软水乡,似姑苏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