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季白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明明做了正确的事,但所有被害者反馈的信息似乎都在苛责他的“不知内情”。他舔了舔嘴唇,还是将刚才安慰徐芳泽的话拿了出来:“就是简单的登记一下,想必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想把我卖给城里年过五旬,家里还有两个坤泽的武老板,而我的真正的爱人正在外市等我。警官……”时竹笑起来,模样看起来清隽而优雅,“谢、谢、你啊——!救、了、我!”他一字一顿的说完,不给季白反应的机会,便龙飞凤舞地在登记表上写下不知是谁的名字和电话,摔笔而去。
而后面的情况更加糟糕,总共解救出十九名坤泽,无一个人面露喜悦,甚至还出现了中庸家属在接到通知赶来警局接人的时候试图殴打“被拐”坤泽的情况。口中嚷嚷的字句令季白心寒,污言秽语一律过滤,意思也格外清晰:坤泽就应该服从家中安排乖乖嫁人、一辈子相夫教子!你们哪里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啪”地捏断了手中的笔。
霖市的犯罪率虽然高,但因为地处边境、对内贸易也十分发达,他居然忘记全国还有许许多多像彘市一样的地方,明明拥有现代化的建设,人们的观念却还停留在老旧的曾经。他的目光越过窗玻璃看向远处正阵阵向空气中排放有毒气体的重工业工厂——就仿佛那些明明已经该被时代淘汰的东西,却还在竭尽全力的耗尽最后的余温污染地球。
“警官,你的手……”忽然一个青年的声音打断了季白的思绪。
季白惶然抬起头,正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青年也就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桃花眼格外好看,双眼皮尾端的线条让他的五官都别有神采,秀挺的鼻尖,淡色的嘴唇,俊秀的同时周身更有一股大家子才能养出的方正来。
“哦!”季白反应过来,心里暗赞一声彘市的水土果真养人,都说彘市的坤泽俊美昳丽,果真不假。“你是……”他低头找着名单。
“白山。”青年弯了弯唇角,抽出桌上的一张纸巾塞进了季白的手心里。“同为坤泽,警官的力气倒是比我大多了。”他看起来精神还算好,虽然同样没什么喜悦的感情,却是头一个能和季白正常沟通的。
季白道了声谢,擦掉了食指上的血迹,简单一裹。
他的草率让对面的青年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季白很快找到资料:“彘市人啊,那倒是方便了。”他笑了笑,抽出一张表格递给了对面的白山。“有人来接么?”
只见白山的目光垂了下来,浓密的睫毛呼扇着,不知为何竟给季白一种“心虚”的感觉。但这个明明长得像个小狐狸,骨子里却乖似小白兔的青年很快答道:“有的。”随后没有给季白深究的时间,便拿起外套在小任的指引下出了Omega保护科的大门。
很快,陆陆续续十九人都送走了。季白从座位上站起身松了松筋骨。
中庸的小何跟在后面拍马屁:“头儿,原来就听说你是霖市破案率最高的重案组组长,没想到来彘市的第一天就立了奇功啦!”他用力搓了搓手,“啊呀,我们Omega保护科从来都是接些被家暴、被虐待的大胆坤泽前来投诉,顶大天了也就是上门协调,这真刀真枪地可能是十年来的头一遭!”
“足够当顺藤摸瓜扳倒张启山的证据么?”季白夹着香烟,站在窗口深吸了口烟。
身侧原本跳脱的小何却猝然像被摁下了暂停键的播放器,尴尬地僵在原地,一时间并不能言语。
季白挑起半边眉梢,刚要侧首调侃着继续问话,警局楼下的一幕吸引了他的视线——那名叫做白山的青年一出警局,就已有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远远迎上来接,但就他断案多年的经验,那架势一不似父亲,二不似夫婿,倒有几分像……管家。他们虽然注意影响,却也没有太避人耳目。青年肩上被“管家”披了件外套,二人沿着警局外的人行道走了没几十米远,“管家”就替白山拉开车门,让青年上了辆看起来有些档次的轿车。距离太远季白辨不清车牌号,但脑中却猛然闪过了一抹奇怪的念头,他猛地碾灭烟头转身冲回书案边,翻看着收上来的十九张登记表,打开了电脑。将十九张登记表上填写的身份证号码输入了警察的查询系统——因为对接不到位的关系,又或许是重案组不屑,季白并没有收到十九人详细资料的书面报告,他只好手动收集,将这十九人身份证上的地址一一写在了白纸上,然后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
这十九人中,除了“白山”之外,均来自彘市周边的县、乡、镇,只不过是有些人虚荣心作祟,刚刚在填写表格的时候才手写了“彘市”,可实际上,这十九人中,独独只有白山一个,居住在彘市的市区里。
同一批贩卖对象,十八人都来闭塞的县乡镇,只有一人是城里孩子,出事后白山又格外淡定……
季白对于罪犯敏锐的嗅觉让他立刻绷紧了神经。
“佛爷……”日山一上车,就看见了坐在后排车座上正等着他的张启山。、、、、、、、、、、
张启山的下颌绷得极紧,他慢慢摘掉了手上的皮手套,摁下面前的开关,黑色的挡光板逐渐升起,遮蔽了前座司机与管家的视线。随后他猛一把捏住了日山的下颚,鼻翼因愤怒而不断翕动。“你暴露了?”
日山的喉结猝然滚动了下,轻轻摇头:“曰山用的是‘白山’的化名。”
张启山没有再给他废话的时间,他撑身过去直接将人摁在了后车座上。他鲜少如此暴躁,二人结婚三年以来,他与日山的感情始终都趋向于平淡的甜蜜,连床笫之事考虑到那件事情,也是以平和温馨为主。但这次,他是动了真怒……
尹新月算是“有备而来”,两个体内藏毒的坤泽是她特地带来“试水”的,这个女人毕竟年轻冲动不知轻重,两个坤泽就算是走陆路,体内藏毒从北地颠簸到南部的彘市,由于时间过长,发生毒袋破裂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可坏就坏在尹新月恶毒心肠,“试水”失败之后,她意识到条子很快会找上门,没有立刻收拾烂摊子,反而想着把日山也装进去。张启山想到过她对自己余情未了,但顾忌自己早已结婚怎也会有所收敛,却没料到对方根本打算置日山于死地!事发之后,她立刻让早已买通的看守往仓库中投放了那些药物,并引人过去——祸她来闯,锅张启山来背,最后还要将日山坑上一把!
张启山心口一把火直烧向上,他与明楼本来早已悉知她“试水”的计划,却都以为她不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反而为了借此将尹氏赶出彘市,顺道打压一下彘市近两年新起的毒品苗头,这才故意放水让尹新月知道集装箱具体位置的所在。却没有想到……这女人在疯狂的同时,还如此阴毒。
张启山一拳头砸在了日山耳边的车座皮面上,他为人素来冷心冷情,三十年来唯一的热忱恐怕就给了日山。他恼尹新月的疯狂、又恨自己的托大,更唯恐日山真有什么好歹。所以往日温柔至极的亲吻此次化作了疯狂的吮吸,他扣住日山的手将人彻底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抱与车座之间,齿关啃咬上对方的嘴唇,舌尖顶开唇瓣,逼迫自己的小坤泽与自己交换滤液……
“唔……”日山吓了一跳,他不是不喜欢,正相反,他格外的喜欢。却又同时忐忑佛爷是不是怪他办事不利。他放松了身体任由张启山挞伐,侧首近乎有些讨好地回应张启山的吻。
两人心思各异,身体却又无比的契合。
张启山的手拽开了日山的裤腰,探入进去爱抚坤泽细腻的肌肤。日山发出一声闷哼,微微挺起腰条满足佛爷的撕弄,原本就皱皱巴巴衬衫很快被崩开了几个扣子,白皙的胸膛坦露在张启山面前。张启山好似化作了一匹狼,他原本就是掠夺者,却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苦苦压抑着本性。他幻想过很多种肏弄他的方法,浴室里、窗台边,还有走在闹市区的汽车里……
今天借着愤怒心疼与点滴的惶恐,他居然实现了。张启山不想再忍,他垂首咬住了日山胸口的乳粒,吮吸嘬弄诱哄青年发出甜美的声音。但是他不会让张日山爽太久的,他居然、又将他自己推入险境!一想到日山被拘禁在警局,张启山几乎想要端起加特林机枪亲自冲进去。他是疯狂的,极具占有性的,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坤泽离开自己的领地半步。
“佛爷……嗯啊……”乳粒被吮得浮现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日山浑身激灵,哆嗦着尝试在狭小的空间里用腿缠住伴侣的腰。之前在警局时,虽然他的情欲暂时地平复了下去,但药物的影响却并未有消除,警察局只给他们使用了廉价的抑制剂,所以此时自家乾元略显粗暴的动作,让日山的下体很快再次湿润起来。
张启山果断的扒了他的裤子,让坤泽敏感的肌肤接触到轿车内高级的真皮座椅。皮革与屁股是完美的组合,日山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扭了扭他挺巧的圆臀,却没想到由于淫液的关系,小穴和沙发接触的部位发出了一声极响亮的摩擦声。张启山呼吸一滞,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