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危楼又来一个流光囚影离开了阻隔着阿萨辛和血魔的地方,血魔这才发现一直躲在后面渐渐被它忽略了的男人手中,出现了一个直面着他的蓝色小袋,主人曾说过这个神器,它知道其中威力,但是不敬主人的人,它要他们不得好死。
净土朝圣常欢喜,永无苦恼及相离。
三生三世三途河,朝圣只为一人言。
在漫天绚烂炫如烟火的朝圣言里,血魔被阿萨辛收服,待耀目光明褪去,阿萨辛看着眼前被一剑穿心的男人,心神欲裂。拓跋思南再次倒下,这次他彻底摆脱了血魔的控制。
战斗结束,叶孟秋方才突破剑冢的禁制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血色蔓延了一地,怀里抱着昏过去的长子叶英,而陆危楼胸口却仿佛不会停歇的涌出大片血色,心中的感激和震惊让他迅速找回了理智。
“教主,还请你护住陆教主心脉,山庄尚有一名万花谷名医,我去请他过来。”
说罢他抱起叶英和拓跋思南离开了剑冢,出去时,公孙二娘和唐简他们也赶了过来。
“然我主修冰心诀,没法帮到陆教主,若是姐姐在……”看到众人有所思的眼光,二娘止言。
跟着众人一起过来的谢云流,眼眶有点发酸,看着曾经那个调侃戏弄他和师弟的人这样毫无生气的躺着,他却无能为力。
“诸位烦请先行离开,我要带小徐先生进去为陆教主疗伤。”叶孟秋以最快速度带来了徐淮,“这位是医圣孙思邈的亲传弟子,医术……”
“救他!”
徐淮的手被阿萨辛紧紧攥住,很疼,但是他不忍多言一句,眼前这个男人如一根紧绷的弦,若他犹豫半分,也许就……
叶孟秋再未多言,默默退出了剑冢,看着夜空中一轮姣姣明月,“这人情欠大了,陆教主,望你能早日找叶某讨要啊!”
眼前徐淮数针并施,阿萨辛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视界里却仍是漫天金光熠熠。
就在刚才,血魔马上要被收伏的时候,本该昏迷在自己身边的拓跋思南突然清醒举剑刺向了他,而他手持乾坤伏魔袋在紧要关头无法动弹,然后陆危楼使出一招朝圣言改变了拓跋思南的攻击目标。
颤抖的手摸上怀中男人的脸,“朝圣言……一点也不好看,你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这个T仇恨稳的一批!
至于剑冢禁制,不怪庄主,5人本┓( )┏进战后不能进人。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明教来中原造势的计划莫名其妙的就成功了,现在整个江湖都在讨论明教,以及他们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教主陆危楼。
无论是把江湖新贵藏剑山庄的品剑贴明码标价卖人,还是擅闯剑冢又被拓跋思南所伤,这位明教教主行事作风简直肆无忌惮。江湖上众说纷纭,但无论是褒是贬,明教终是以强势之姿进入了中原武林的眼里。
至于这些江湖传闻,赶路的间隙谢云流倒是打听了不少,可惜同行的拓跋思南和阿萨辛完全让人没有交谈欲,而唯一能和他聊到一起的陆危楼,此时却人事不省。
剑冢出来后,陆危楼心脉遭到重创,徐淮只能以太素九针封脉保住他的生机,但要痊愈尚需少林大还丹。
本来定好是少林俗家弟子李君延带他们一行上山,结果谢云流硬是不顾同门劝阻要一同前往。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未出山门的少年,那年华山相遇的交情,总不想看着陆危楼死,只希望他的存在能让少林痛快点给药。
同行的拓跋思南抱着和谢云流一样的想法。即便名剑大会让他一举成名江湖,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些,他不想欠人情。
于是这一行人,赶往少林求药。
徐淮的太素九针很是不凡,接连十天赶路,陆危楼虽然没有清醒的迹象,但伤势也未恶化,十二天后他们终于到了少林。
少林这边早已得到了消息,叶孟秋得了徐淮的诊断便立时传消息去了少林,阿萨辛他们到的时候,少林达摩院首座灵善已在山门等候。
都不是客套的人,话没多说灵善便带领众人进了达摩院去见少林方丈渡难。
见到渡难,阿萨辛一躬鞠到底,“恳请方丈赐药。”
此时的他不再是傲如骄阳从不低头的红衣教教主,他只是一心想救爱人能为此不惜代价的阿萨辛。
谢云流和剑圣同时上前刚想开口,被渡难抬手止住话语,他低吟一声佛号,道:“教主不必如此,少林不会见死不救。只是陆教主伤势颇重贸然服用大还丹势必受不住药性,需要我师兄渡法用无上心法易筋经帮他护法,此前跟师兄提起过此事,师兄说若两位教主肯在少林暂住三个月,他便出手。”
出家人救人本不该求回报,但这位以老顽童个性闻名江湖的“不老僧”渡法却不在乎这些,他随心自在惯了,听了陆危楼的行事风格之后觉得甚合心意,如今晚年隐居少林后山的他突然起了兴致,于是才有了这么一出。
“好。”阿萨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渡难辞过众人,只带了阿萨辛和陆危楼去了后山。
被扔在一帮和尚堆里的谢云流和拓跋思南傻眼了,这帮和尚也忒好说话了,搞得他们毫无用武之地,而且陆危楼被阿萨辛带走了,他们该走还是留呢!
最后,拓跋思南下了山,他一心向武,现在心无牵挂后也不喜立于人前。只是此后很久,江湖上都再未传出过他的消息。
谢云流却犯了犟,觉得自己大老远护着陆危楼上了少林,怎么着也得等那家伙醒了奚落他两句,如果能带着二人回纯阳一趟便再好不过,他小徒弟洛风都五岁了,被他教养的极好呢。
时间一晃而过,三个月里,谢云流每日被少林众位首座拉着进行佛道交流,吃素吃的他眼睛都要绿了,日日盼着陆危楼快点伤好出来解救他。
“哎哟这位萎靡不振的少侠是哪位啊?怎的看着马上要皈依佛祖了!”
欠揍的话一出口,正在日常进行佛道交流的谢云流瞬间窜起,二话不说以掌攻向来人,几招过后见这人应对自如,他才收了手,冷哼一声,“这遭人厌的嘴五年了还是说不出一句好话。”
陆危楼上前揽着少年略显单薄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改日送你回纯阳,路上咱们顿顿吃肉。”
“哼,这还差不多。”少年神色倨傲但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然后某个无良的大人却又加了句“不过近来在后山总是跟着渡法前辈吃肉,连吃了三个月,老实说还真有点腻。”
这一句话成功让谢云流炸毛,“你这个人……”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可是看着这人看他的眼神,突然就说不出什么了,“果然祸害遗千年。”
嬉笑怒骂,情真义重。
陆危楼牵着阿萨辛走进少林大雄宝殿,抬头看着这尊巨大的金佛,慈眉善目,苍生悲悯。
渡难见到二人,也是对陆危楼痊愈送上了贺喜。
陆危楼和阿萨辛珍重的谢过少林赐药之恩,三人交谈良久,初步结成了友谊。
隔天他们和谢云流辞别少林众僧下了山。
至于在后山的三个月经历了什么,阿萨辛只能说陆危楼还是嫩了点,那位“不老僧”当真是童心未泯。
路上。
“渡法告诉我一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成大器莫不如是。”
啃鸡腿啃得满嘴流油的谢云流砸吧了一下这句话,觉得还是先解决鸡腿比较重要。
陆危楼笑了笑未在言语,将手中新烤好的野鸡递给一旁阿萨辛,拿起另一只继续翻烤,他可还没吃呢,谢云流这一路绝对是可着劲的指使他。
抱怨刚上心头,眼前伸过来一只鸡腿,“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霍桑~”
此话一出,谢云流顿觉之前美味的鸡腿发起了腻。
到纯阳的时候,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月,虽已入夏但华山之巅终年积雪,上到纯阳宫,满目尽是雪白。
三人一到山门便看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师兄。”十七岁的李忘生依旧腼腆少语,叫完师兄才意识到应该先招呼客人,面色稍红向陆危楼还有阿萨辛作揖问好。
陆危楼看着一本正经的少年,轻笑着对阿萨辛说,“没变。”
阿萨辛虽没笑但脸色柔和很多,指了指快要挣脱李忘生牵制的小团子说:“还是有变化的。”
看到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小团子洛风使劲挣脱了师叔的手,直奔师父的大腿,嘴里还软乎乎的喊着“师父”。
把谢云流唤的心都软化了,嘴上教训着要先向客人问好,但已经伸手将洛风抱到了怀里,任由一双小手环住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颈边蹭着。
见到洛风,谢云流不由想起家里,要是自己伸手要抱,绝对立刻就跑的熊孩子陆遥峰,再看阿萨辛,明显跟他想到一处了。
“两位教主,师父有请。”还是李忘生记得正事,带领众人入了纯阳。
时隔五年再见吕洞宾,陆危楼更觉这人已不属凡人,想必也是为了纯阳才一直留在此界吧。
在纯阳的日子,和吕祖聊聊天,和谢云流打打闹闹,再调侃一下李忘生,日子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