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林瑄自觉失言,谎话被揭穿的感觉真是不好,尴尬得不知该说点什么,挠挠头“楚楚可怜”得望着现在有点生气的季悦君,暗道:惨了,惨了。忽地灵光一现,装虚弱道:“哎呀…本王脑袋有些发晕,怎么…怎么又都想起来了,呵呵呵…肯定是被悦君你的真情打动了,一定是这样!”林瑄有些“谄媚”得望着季悦君,生怕惹她不高兴。
季悦君心疼他身子虚弱,但也恼他如此狠心,赌气道:“你从来都不曾问过悦君的想法,就要自己给她做选择。你怎知她要的是什么?”说着说着,便委屈得想哭,粉拳轻轻地捶打着林瑄的胸口道:“你好坏,好坏,竟然还装失忆,你知道悦君有多难过多伤心吗?”
看见如此女儿态的季悦君,林瑄心里一阵温暖,抱着季悦君,任由她撒娇,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竟然质疑王妃对本王的感觉,都是林瑄不好,任由悦君惩罚。”
听了林瑄的话,季悦君依偎的林瑄的怀里,忽地抬起头来,静静得望着林瑄的眉眼,问道:“真的任由悦君惩罚吗?”
“那是当然,悦君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林瑄笑了笑,宠溺得望着季悦君,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浑身轻飘飘的,竟有如坠云端之感。
季悦君嘟囔着嘴,甚是可爱,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林瑄鼻尖道,想了想道:“那——就罚你只能爱悦君一人要永远陪着她,不准娶小妾,对,只能爱悦君一个人。”
“啊——?不能娶妾啊?”林瑄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心里却是早已乐开了花,悦君真的好可爱呢。
季悦君绝色的面容上立马添上了各色颜色,挑了挑细眉,瞪着林瑄道:“怎么?难不成王爷天天想着娶侧室呢?”说着,手忍不住又爬上了林瑄的耳朵,这粉嫩的耳朵,可是又要遭罪了。
“哎呀——这个,本王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也得娶几房妾侍才对嘛——”林瑄耳朵吃疼心里却是甜蜜极了,见季悦君的脸上似是结了一层霜,急忙改口道:“哎呀,哎呀——王妃你不要生气啊,本王只是逗你呢,林瑄只要悦君一人便心满意足了,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那…那别人喂给你喝你就喝啊?”季悦君瞪着一双美眸,狐疑得望着林瑄,嘟着嘴,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那个仙子般容貌的端庄王妃,竟然也有如此可爱的模样。
“这…怎么会啊。”林瑄真是如坐针毡,古人如此动情的告白,怎么到了悦君这都变得有破绽了?
“悦君知道你不会的。”
林瑄听了这话,忙连连点头以表忠心,生怕悦君再不高兴。
季悦君的脸上立马扬起了,“蓄谋已久”的笑容,得意道:“那我们拉钩,以后咱们谁都不能反悔。”
搞得林瑄有些哭笑不得,真没想到自己如此端庄稳重的王妃竟然还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伸手手来道:“好,咱们以后谁都不能反悔,永远在一起。”说完便拥着季悦君,她的秀发蹭在自己的脸上,鼻息间尽是自己魂牵梦绕的气息,“悦君,我感觉好像在梦里一般,在这之前,我简直度日如年,黯然神伤。这幸福来的太快,让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了,你要不——咬我一口?”林瑄望着季悦君试探性的问问。
季悦君见林瑄那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想来他的心里也不比自己好受,柔声道:“呆子,若这是梦里,只要你不愿意醒来,悦君便愿意一直陪你。”
“嗯——”林瑄这一声,鼻音有些重,自己是何其幸运得到了如此一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内心坚定的女子,才能义无反顾地陪着自己走到天荒地老。
“这下好了,以后咱们之间在没有什么隔阂,也没有什么秘密了。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和悦君说,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压力,而我却一无所知,每日里担惊受怕,这种滋味悦君再也不想感受了。王爷能答应我吗?”季悦君望着林瑄,眼神里除了深情还是深情。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悦君,林瑄这一生纵使可能粉骨碎身,却不能忘了你这份情深意重。”林瑄真的很感激感激命运让自己与她相遇,感激她没有退缩,感激她一如既往的包容。
就让我祈求上苍,允我这一世去还了这情债,怎忍心负她,弃她。
便是要挑战礼法制度,又是何妨?便是要扰乱这天下,又有何怕?
作者有话要说:Tree要去庆生了…
这下不虐了吧,甜死你们,让你们羡慕嫉妒恨吧…哇哈哈明日一天的课,应该不更了。周五一定更见谅哈…
第五十八章
礼部侍郎有些出神的望着龙案,虽然科举在即,也是礼部每三年面临的巨大考验,各州府的儒生们涌向京都,十年寒窗苦,为得便是跃龙门。可是今次似乎在皇上面前有些插不上话,季太傅,两相都在,自己一个二品大员的帽子到显得有些单薄。
“诸位大臣,春试这立马就要着手办了,首要的事便是任命主事官,你们可有合适人选推荐?”林瑾盘腿端坐在绣着龙纹的锦面儿垫子上,也不抬头握着笔,轻轻地将上好的狼毫笔浸到砚池里弄了一抹朱砂,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手中的奏折。
此话一出,众人具是一愣。科举这一议题,似乎多年都未曾谈起了。
历年来这主事官便是个殊荣,当届上了金榜的考生就是他的门生,日后做了多大的官儿也要恭敬地称他一声“老师”,虽不是明面上的事,但私心里中榜的考上哪一个不是急急得去寻给靠山,也好在日后分个好差事,而这层关系一向为皇上所忌讳。无论哪朝那代,皇上最怕的永远不是“贪官”,而是结党营私。若说这结党营私为何为皇上所忌惮?它的存在无疑是对*皇权的挑战,若是势力庞大更有颠覆皇权的危险,历代皇上都不会让这种隐患存在,任何威胁江山社稷,威胁到皇权的人或事,消失是必然结果,只是时间问题。而照国历经风雨,历代皇上为了这科举中的潜在威胁,几经改革却是成效不大,从明帝以来,近百年,主事官多为位高无实权文官,擅长文墨却不喜权术的闲散文人。
而今崇德十七年,共举行过五次科举,五次主事皆是用的济容侯刘霏,刘霏乃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侄儿,近七十岁的高龄,任殿阁大学士多年,都说大隐隐于市。刘霏乃是先帝在位是的名臣,又是太皇太后娘家人,甚得先帝信任,任右相一职十余载励精图治,却深知激流勇退的道理,完成革新后也是刘霏的权利如日中天甚至遮过了左相李承先,但是令人吃惊的事,刘霏以年迈多病为由自动请辞,先帝默然接受,拜为殿阁大学士,从此远离了权利中心,一代良相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殿阁大学士是个荣誉官衔,说来好听却没有实权,从先帝到崇德帝期间过了二十年,刘霏便如沧海遗珠一般被隐没起来,可是刘霏是个明白人,倒是乐得清闲。刘氏一族也是照国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先后出过两个状元一门十进士,还出过两位皇后,其中一位便是当今的太皇太后,可谓是荣耀极了。济容侯虽是刘氏子弟,却是极有远见深知世家壮大对于皇权的威胁,所以重权在握之时,对刘氏一族并未有丝毫的照顾,两袖清风为官清廉,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也是他深得先帝信任的一个主要原因,却也成了刘氏最为排挤一个世家子。这样一个地位高,却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老臣,成了主事最好的选择,让钻营之人无利可图,故崇德帝以来的科举皆是由他主持。
最难揣摩的便是圣意,谁都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哪怕说得是再简单的一句话,也要在心里模拟好多遍。
“你们别都不吭声,朕叫你们来是拿主意的,诸位大人大可畅所欲言。”林瑾眼睛扫过手里的奏折,微蹙着眉,还是没有丝毫要抬起头的意思。德海见皇上手边的盛着铁观音的茶碗已去了大半,小心地拱着身子将漆金的兰花茶碗取了过来,两边的小太监小心得添得八分满,这才由德海再恭敬得送到龙案上。
“自皇上登基以来,历年科举的主事皆为济容侯刘霏,若——若是今年科举无大变动,老臣以为还是首推济容侯。”李承先说完以后,还是摸不清这皇上今年这是有何心思,可是直觉告诉他似乎要有大得变动。
“刘霏——”林瑾笑着,在嘴里念着济容侯的名字,沉思了一下,点点头道:“刘霏的确是首选,似乎也并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那诸位觉得谁做副主事好?可有合适人选,推出一两个来,也好让朕掂量掂量。毕竟这科举是关乎国运的大事,马虎不得——容不得任何差错。”
御书房里一阵沉寂,谁都不敢先开口,皇上仍是一副心不在焉得模样,除了偶尔抬头呷口茶水环视一番,可是这些大臣们都明白,“科举”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存在,已是多年不提的议题,皇上如何能似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五次科举,换了五任副主事,而其中有四个副主事在科举后的三年中都死掉了,虽是死法不一之间也并无联系,光是这事本身就很令人恐惧了,副主事之职仿佛成了个解不开的魔咒,在朝中大臣的心里早已抹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