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休隐隐低笑了一声,嘲讽的声音飘在空气中:“我自然还没有这么下作,要对一个女子使出这种污糟的手段,这件事情是明华干的,我不过是帮她收了个尾而已。”
“明华?可她跟宜阳无冤无仇啊!她为何要这么做?”赵祯追问道。
“自然是怕你把她嫁到西夏去,以你对宜阳的宠爱,十有八九是不会把她远嫁的。但是明华就不一样了,听说你从小就很忌惮她,若是能有个机会把她远远地丟离大宋,你恐怕也是不会放过的。”轻轻笑了一声,赵文休复又道:“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将计就计,让你把明华嫁到西夏去的。等明华进一步掌控西夏皇室,我们的计划也更方便继续。可惜——”
“可惜,你没想到的是,明华却中途变卦,并不愿意嫁去西夏了。”赵祯冷笑道。
“是啊,谁叫那位新来开封的杨公子魅力太大了呢,引得咱们两位金枝玉叶都心动了。”赵文休也是心态平稳的很,居然还有心思调侃。
“或许皇上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明华公主的心气可高了,她可是想取你的位置而代之呢!”
赵祯有些震惊:“你说什么?明华她想当女皇?”明华从小受尽先皇宠爱,连他这个正经的皇子都要靠边站,最令赵祯耿耿于怀的是,在先皇驾崩的时候,宣召了明华陪在先皇的身边,而让他和他的母后、其他一干嫔妃都退居到殿外。
赵文休像似看出了赵祯的心思,道:“当时先帝弥留之际,曾经留给了明华一卷圣旨,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先帝对她的爱重和保护,殊不知这才是对明华最大的限制和禁锢。”顿了顿,赵文休也没打算卖关子,继续道:“圣旨一共三份,明华留一份,其他两份都交给了当朝重臣。上面都写着若是有朝一日,明华登基称帝,则天下人可共诛之。所以,皇上,当年不管先帝怎么宠爱明华,从始至终他最最疼爱的孩子还是你,为你,他抹杀了所有威胁的可能性。”话语间竟然有些羡慕。
第104章 解毒
当年的事实出乎赵祯的意料,若赵文休没有骗他, 那他这么多年来的耿耿于怀岂不是成了笑话?赵祯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赵文休扯出一抹笑容:“你贵为皇帝, 本该孤家寡人, 却还享受着我没有的父子亲情,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
赵祯看着赵文休眼底的一抹血红, 冷哼一声:“刘太后之于朕,相当于文列锦之于你。境遇相似,然结果不同, 并非因为朕之地位高于你, 而是我们从骨子就不一样。朕, 骨子里流淌的是大宋的血脉,而你, 骨子里满是腥臭的污浊。”
“赵文休, 成佛成魔全在你一念之间, 老天爷从来都是公正的。”
说罢, 赵祯拂袖而去。
呵,成佛如何, 成魔又如何, 史书皆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今日我屠戮万民身浴鲜血, 来日我照样可以广施善举得万民景仰。
只不过技不如人,愿赌服输罢了。
赵文休低低地笑出声,眼底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
开封府。
公孙策正追着杨迟章打, 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偏偏杨迟章这个人肚皮贼黑, 专往人多的地方跑,自己啥事没有,可苦了周围看戏的人。
厨房烧火的小厮、路过给包大人送茶水的婢女还有想过来制止家暴现场的衙役乙,纷纷惨遭公孙策毒手。
张龙拍着衙役乙的肩膀,幸灾乐祸道:“好小子,够胆识!就是还太年轻!”以杨公子的身手,真的被先生打到了又怎样,就公孙先生那细胳膊细腿,也就是挠痒痒的力度。张龙默默看着前方一追一逃的欢快(?)身影,由不得磨了磨牙,哼!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
太年轻的衙役乙顶着额头上鼓起来的大包,满脸无辜。
被捣药的药杵砸了一脑门什么的,只能说是幸运E了,也不知道冷静下来的公孙先生给不给药膏涂一涂。
杨迟章根本没用轻功,可是无奈他和公孙策的身体素质相差太远了,宛若成人与小孩一般,一阵追逐搞打之后,公孙策连片杨迟章的衣角都没摸到,反倒是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扶着一旁的的大树歇息一会儿。
大冷天的,跑得后背都汗湿了。
杨迟章见公孙策停了下来,自然也就不再跑路,凑近小心翼翼地讨饶道:“阿策,你就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
公孙策根本不理他,闭了眼睛兀自调息。
这下杨迟章真的有点急了,可别真把人气到不想再看见他了吧!连忙凑过去拉住公孙策的手,再环住腰,把人全部拥进怀里:“阿策,你别生气,我保证......嗷!”
好痛!
猝不及防就被公孙策捏住了腰间的肉,还狠狠地朝左边拧了一圈,其中滋味真是叫人潸然泪下。
公孙策施施然放开使坏的爪子,又在杨迟章鼻子上轻捏了一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公孙策脾气这么好的人也能被气到追着杨迟章打,实在完全都是杨迟章的功劳。作为一个被爱人抛弃(?)的小可怜,杨迟章任劳任怨地把一群嗷嗷怪叫面容丑陋的怪物送进开封府大牢,吓坏了一群正在改过自新的犯人,生怕这位好看的公子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做了怪物的口粮。
一时间,杨迟章俊美的容颜在他们眼里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整个地牢的风气也焕然一新,人人积极争取早日出狱。
当然这些误打误撞杨迟章并不知晓,作为一个被使唤惯了的免费劳动力,辛苦工作却没有得到来自爱人的嘘寒问暖,无疑是一件令鸽生黯淡的事情。
板着一张脸,杨迟章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冷气,简直媲美移动冰库白玉堂,周围的人纷纷退避三舍,眼睁睁看着他走进了公孙先生的药草房,还顺手关上了门。
死道友不死贫道,公孙先生你且自己珍重吧!
公孙策一心沉迷钩吻不可自拔,杨迟章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略微感知到来者气息是他最为熟悉的,然后又立刻完全沉浸在变异毒性的研究中了。
杨迟章莫名就有些幼稚的吃醋,看着那桌子上堆得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很是不顺眼,于是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公孙策。
公孙策略微分出一点心神,招呼他:“你来了啊。”和杨迟章在一起之后,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抱抱他已经非常习惯了。虽然杨迟章外表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但是私下里非常的黏人,不是抱着就是搂腰还要牵手,出门的时候略微收敛一点,但也非要肩挨着肩。
所以公孙策不仅没有正视杨迟章,还很习以为常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右手拿起一个细长颈的白玉瓶儿,拔开塞子往那毒血样本里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滴青绿色的液体。
杨·小公举·迟章心想:虽然当你的靠垫我也很高兴,但是居然连一个爱的啾啾也没有吗?!不行,我要搞事!
杨迟章贴近公孙策耳尖,呵笑了一声,然后瞄准耳垂轻咬了上去。
公孙策先是被这一声苏得不行的“呵”呵得浑身一抖,连手里的瓶儿都差点砸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又感受到耳朵上的濡湿和舔弄的感觉,顿时心生酥麻之感。
“迟、迟章,你别闹,我还在......啊~~”一声难以抑制的喘息,公孙策脸上染上红晕,连忙用空着的左手捂住嘴巴。
原来不知何时,杨迟章的手已经悄悄解开了衣衫,毫无阻隔地抚上那紧致顺滑的皮肉,然后一路向下落在了那两团丘翘之上。
杨迟章细密地咬着修长脖颈上的肌肤,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没闹啊,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咱们谁也不耽误谁。”
公孙策被摸得脸红心跳,浑身酥软,此刻要不是杨迟章还有一只手牢牢地揽着公孙策的腰,说不定他已经瘫软在地,哪里还能干别的。
“你这个无、无赖,你这样,我、我怎么干别的啊!”手里的玉瓶摇摇欲坠,公孙策咬着牙按住杨迟章在他衣裳里乱来的大手,断断续续道。
杨迟章也不说话,只略施巧劲,大手从后面游移到前面,不怀好意地把手覆上了最为紧要之处,然后有技巧地服务起来。这样极致的快感对于公孙策这个情场新手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刺激,额头上冒出点点汗水,一双桃花眼紧闭,只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被捂紧的嘴巴不可抑制的飘散出些许诱人的呻.吟。
然而此时此刻沉浸在快感之中的公孙策手中还握着一瓶用来试验的毒药,随着最终发泄,公孙策身体一阵抖动,整个瓶子脱手而出砸进了小碗之中,瓶子里好不容易磨成汁的毒液如数倾倒进了毒血之中。
公孙策的脸,红了白,白了绿,最终定格成杀气腾腾的黑。
就此,开封府上演了一场大型家暴现场。
教训完乱来不分时间场合的爱人,公孙策牵着杨迟章一起回到药草房收拾残局。
杨迟章看着一团糟的桌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阿策,都是我不好,这下只能重新再来了吧。阿策?”久久没有得到公孙策的回应,杨迟章疑惑地朝他看过去,却发现公孙策脸庞泛红、呼吸急促、整个人欣喜若狂的样子,就跟随手买了张彩票却中了五百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