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把两人交握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冷冷道:“怕对我不公平而拒绝才不公平。”
“你不能喜欢我没关系,你在原地不动没关系,我确实认识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没关系,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迹部妥协的这么多是白村没想到的。
“还有,去把你那个对象分了。”
白村:“……”
对啊,还有这码事。
哎呦喂嘿!他劈腿了,真刺激!
白村抽出手翻手机打给阿久津。
迹部自然而然的凑过去按了免提。
白村:“……”
没等白村开口阿久津平稳的声音响起:“老大,您想起来分手了?”
“……嗯。”
“好的。您还有吩咐吗?”
迹部:“你就是这么谈恋爱的?”
白村:不,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解释!
白村挂掉电话,望天,望地。最后“噗通”跪在墓碑前,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迹部:“……”我喜欢的人真不是正常人。
饶是如此,迹部也微笑着和白村并排跪在母亲墓碑前。
白村眼睛掀起一丝缝,偷瞄迹部,迹部笑得很好看,转头逮住偷看的人的两只爪子,用自己的体温为他捂手。
白村感受那双修长宽厚的双手的温度,内心惋惜,多好的人,怎么栽自己手里了。
迹部起身,顺带拽白村起来。
白村想,就算交往了也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吧。
这么想着,报应就来了。
迹部眼睫半阖,俊颜微红,俯身轻轻含住白村的唇。
白村:“……”
迹部遗憾的离开白村柔软的唇,恋人不会脸红,差评。
白村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脸红?你需要吗?”
迹部:“……”
算了,这样也可爱。
白村已经决定只要迹部需要,他就一直待在迹部身边,不抛弃不放弃,并开始心里下注迹部能坚持忍受他多久。
三年!
不会,迹部很长情。
五年!
为了他父亲总会坚持五年。
好,买定离手!
……
白村当时是怎么都没想到迹部真的花了余生的全部光阴去爱他。
刚草率的确定了关系,白村就进剧组拍戏了。
迹部也忙于升学和计划毕业旅行,迹部决定毕业旅行去中国,到时还可以看到跟剧组的白村,简直完美。
白村见迹部那么认真,进剧组之后特别无聊的他就一边给扮演人物写自传,一边学习。
剧组氛围不错,这个时代的演员还算老实,佐藤导演刚出院却特有活力。这次白村拿到完整的剧本并开拍,不禁吐槽,《美人祸》什么鬼,应该改成《蛇精病变态连环杀人魔》。
白村在本国需要拍的戏分最后说不定剪在电影里总共不到半分钟。
他的戏分就是待在几个不同的家庭里,不停的用各种手法杀人,抛尸,放火,善后,全是白村强项有没有!
白村出发中国那天正巧迹部先生回欧洲。
国内一下子只剩迹部留守,白村特别心疼他:“哈哈哈,圣诞节你自己过吧,小可怜哈哈哈。”
迹部:“……”
迹部懒得搭理他。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迹部没法做出格的动作,轻轻抱了他一下,向来锐利的眼神很温柔,语气淡淡:“小业,一路平安。”
嗓音磁性,“小业”两字由迹部舌尖吐露,带有缠绵入骨的羁绊。
白村去追剧组大部队,小跑着向后挥手,还是忍不住回身,迹部还在那,他们之间行人匆匆,相隔甚远,而迹部却像太阳,不,比太阳还要耀眼,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他。
在这个远赴国外的冬季,白村突然浑身都暖了起来。
新井提着他不多的行礼,问:“你家人?年纪不大很有气势嘛。”
“是恋人。”
新井一脸呆滞,祖宗,你在全剧组跟前乱说什么大实话!
全剧组的人习惯了白村平时话少但口无遮拦,一度被镜头中白村惊艳又被现实击倒的人们都一脸麻木,谁知道他是在演戏还是说谎。
没人敢探寻白村话语的真实性。
人不能注视深渊太久。
白村跟剧组到中国,剧组需要布景,所以白村得到了几天假,反正也近,白村决定去孤儿院看看,如果还是那个龌龊德行的话,联系国外分部之后顺便把它端了。
凌晨白村便出发了,异时空的这个国家的北方的冬季和他记忆里的一样,冰冷萧瑟,纯白厚实,雪深至脚踝,每一步都发出很大声响这一点白村不喜欢,其他的,包括雪碰到皮肤的冰凉触感和吸收体温化成液体流过皮肤的触感都很可爱。
穿过一片黑褐色树林,远远的有栋三层小楼,高高围墙圈起一大片场地。铁灰色的大门紧闭着伫立在那里让人窥伺不到院里的情况,白村却清晰的知道里面有一套简单陈旧的儿童娱乐设施,南墙角有个狗洞,楼东边放了一个酱缸,明明是不适合生长的北方,后院的月季花丛夏天却尤为繁茂,月季花丛下是累累骸骨。
白村眼力很好,远处便看到孤儿院大门前的一团小小的东西。
白村走近,在昏黑黎明中,雪地之上的是一个婴儿,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那个婴儿。
头等奖。
婴儿襁褓的棉被中露出的一块方巾是孤儿院院长曾交给他的,捡到他时便在他身上,白村以前拿它做过几天抹布就扔了,印象却是有的。
这是……他。
婴儿露出的一点柔嫩的脸被冻的发青,气息微弱。
白村事不关己的双手插兜站在几步外。
突然,他眉头一动,漂亮的眸子捕捉到了婴儿身边雪地上的脚印。
脚印被雪覆盖了一点,很浅,较小,女性。隐约延伸向另一个方向的树林。
那一串脚印比婴儿身边的更浅,几乎微不可见。
抛弃婴儿的女人在婴儿身边那里站了很久啊。
白村不再施舍虚弱的婴儿一眼,顺着脚印寻过去。
经过一片密实的树木,渐渐开阔起来,这里有偷伐树木的痕迹,也是因为这个树木越往里越稀疏,走了很久,常常要走好久才能看到几个浅脚印,还是得益于路面不平又天黑,对方走的深一脚浅一脚。
白村每一步都难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此时天光微亮,他没什么表情的寻脚印走着,心里也没什么想法。
不喜欢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因为听起来就像雪在疼痛的呻'吟一样,很烦。
终于,白村脚步放缓放轻,那是一辆破旧的灰色汽车,在黑色的树木和洁白的雪地中十分显眼。
白村在它侧面,车里似乎有人,白村借树木掩护加紧走近绕到它正面,远处鼻端就萦绕着一股难闻气味,越近气味越刺鼻——是火'药。
白村看到了,狭窄的车里有一男一女,他们身上堆着很多粉末状的土火'药。
那对男女邋遢消瘦,狼狈不堪,副驾驶的女人倚在车窗上好像死了一般,男人手里拿着火柴和……枪。
白村只能躲在远处一颗勉强遮住他身形的树后,看不大清。
“砰!”
一声枪响。
白村皱眉,突如其来的心悸,手指不知为何颤抖。
白村不管隐藏,跑出去,离那辆车越来越近,才看清倚在车窗上的女人太阳穴已经出现一个血洞,瘦脱型的脸上满是眼泪。
白村脚步骤然凝固,瞳孔一缩,身体惯性让他一个趔趄。
那个女人,很眼熟。
而抖着手拿着燃烧火柴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也一样。
依稀能看出来,他们是郊外鬼屋别墅遗像上的……白村业本应死去的双亲。
☆、二八章
破晓之际,天际霞光大盛,淡黄色的朝阳冉冉升起,少年在树干漆黑的林中奔跑。他背后的林中深处发出轰然巨响。
那个男人点燃炸'药后才注意到白村,他的眼神让白村确定他确实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而白村无力回天。
白村业的父亲湮没在火光的脸露出了见到孩子的慈祥和满足,以及彻骨悲伤,并不惊讶,似乎以为眼前人是一个幻象,最后他好像说了两个字。
那个口型是,蓝珠。
古怪珠子待会再想。
白村难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他突然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情报,白村业母亲出车祸前怀胎七个月。
事情的一部分真相不言而喻。
不知道另一个时空有没有白村夫妇如这个时空似的。
白村业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
那个婴儿看上去很健康,让父母在受人追杀的紧迫形势下费尽心思诈死,流亡异国他乡颠沛流离、穷困度日也要生下的孩子,如今又为其赴死的、被父母深沉爱意包裹的孩子,白村不能让他死。
他在第一声爆炸响起后便原路飞奔回去,身后传来更惊心的爆炸声,这是引爆油箱的第二响,他来晚一步没能救下父母,不能再让那个孩子流落孤儿院。
白村夫妇被不死不休的追杀,他们只能这样保全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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