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太正常的攻X一心想给对方当哥的受
何毓秀从小被顶级豪门收养,爹好妈好资源好,唯有一个弟弟脑子不太好。
从吃奶喂饭到上学打架,从出国陪读到公司社畜,他努力做好了一个兄长所能做的一切。然而牛马多年,归来却依旧只得一句: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永远也不可能是兄弟。”
因过劳+被气到直接急救的第二天,何毓秀认定他是碳基AI本AI,这辈子是彻底没救了。
忍无可忍,向对方提出了辞职申请。
却在辞职放飞带着小男友回家的当天晚上,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大黑车。
金煦脑袋上缠着纱布,目光落在他和小男友交握的双手上。
何毓秀:“哦,介绍一下,这是我男……”
金煦朝小男友伸手:“你好,何毓秀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高中就同居了。”
何毓秀:?
何毓秀一直都知道金煦的脑子不太好,但直到辞职之后,他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不好。
爸妈说:“希望你俩赶紧结婚。”
金煦理解的是:我跟何毓秀马上结婚。
别人眼中:何毓秀跟金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住在金家就是金家的养子。
他眼中:何毓秀明明跟我家没有血缘关系还住在我家就是我的童养媳。
一开始,何毓秀不断告诉他:“你对我没有生理冲动,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肯定是误会了。”
直到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地揪住对方的衣领,仗着对方性冷淡疯狂嘲讽:“你觉得你喜欢我?你连最起码得生理冲动都没有,就敢说喜欢我?正常喜欢我的男人离我这么近的时候早就忍不住亲我了,你呢?你想亲我吗?”
一向对他没有任何反应的金煦,忽然重重堵住了他的嘴唇。
何毓秀:“……”不呵呵·jpg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甜文 日常
搜索关键词:主角:何毓秀,金煦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辞掉的其实是男朋友
立意:归属不是安排,而是反抗之后的自然选择。
牛马一生,未得善终。
一个男人站在他的碑前,目光幽深,神色暗淡,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他是我用过最趁手的工具……”
“我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用的工具了。”那个人说,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悲哀,手指依依不舍地抚摸着他的照片:“下辈子,我们一定还要再……”
在“见”那两个字出来之前,何毓秀及时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还有凉凉的液体在缓缓流入血管,身边放着生命体征监测仪,半掩的门外可以听到护士轻微的走动声,还有断断续续的交谈。
“……还没醒呢。”
“人已经昏迷三天了,太吓人了,才二十九岁。”
“还是金家的二太子呢,这么有钱还这么卷,让我们怎么活啊。”
“你当豪门都是做慈善的啊?人家收养小孩都是有目的的好吗?那哪是二太子,分明是人形资产,打小就洗脑为家族付出,一点人权都没有,你不知道,他这次两进两出抢救室,第一次是过劳,第二次……”
“都干什么呢?”一道严厉的声音传出,何毓秀睫毛动了动,双目猛地清明了起来。
第二次?!
第二次进抢救室是因为……
“金煦,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兄弟。”
他仿佛再次听到了自己虚弱的声音,从戴着氧气罩的唇边发出,当时围着的人太多,他的床还在被人推动,眼前一片昏花之中,金煦似乎在跟着他的车跑,乍然听到这句话,直接就回了一句:“我是亲生的,你是收养的,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是兄弟。”
何毓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变幻着。
外面的谈话声随着刚才那道声音的出现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何毓秀眸色闪动,缓缓移动视线朝对方看去,神色带着隐隐的迷蒙。
“怎么,不认识我了?”楚千钧看了一眼旁边的输液袋,坐在他身边给他拔了针,道:“金煦去参加酒会了,说好了四点半来接你。”
何毓秀倒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对方是能在自己濒死之时还能说出那种话的人,在他昏迷的时候去参加酒会又算得了什么。
已经不能更无情无义了。
“我饿了。”
“有饭。”楚千钧从后面的床头上把饭盒拿过来,道:“这次的营养师有点惨,你的饮食方案被他打回去好几次,跟我对接之后才终于改成了合适的,看看这说明书。”
他抬高了病床,何毓秀被托着半坐起来,拿起眼镜戴上,看到了卡片上的文字:
进食顺序:主食,蛋白质,软蔬,汤品。
建议时间:主食阶段不得低于五分钟,随后依序进食其余食物,全程控制在25~30分钟内,严禁交叉饮食,以免影响胃排空节奏,请务必严格遵守。
“细致吧?”楚千钧啧啧有声:“也是金煦要求的,说要按照恢复期的标准严格控制摄入量……”
“你想表达什么?”何毓秀在病床上的饭桌上打开饭盒,从里面端出小米粥。楚千钧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你希望我表达点什么吗?”
“挺烦的。”
何毓秀知道他一定听到了自己那天和金煦的对话,想要表示金煦只是认死理,并不是真的不把他当兄弟。
这种劝告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到了无数次。
金煦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以前很多大人逗他说话的时候,只要提起‘你哥哥’三个字,金煦就总要出口纠正:“他不是我哥。”
一开始,何毓秀安慰自己他只是不喜欢当弟弟,于是他找了很多花,自己手捣花汁画了一幅画送给他,小声提议:“以后你当我哥好不好?”
金煦收下了那副画,再次将目光落在他脸上,道:“你比我大。”
“我不介意的。”小何毓秀揪着衣角,有些紧张,小金煦便看了他好一阵,然后说:“你也不是妈妈生的。”
“……”小何毓秀哑巴了一下,脸有些白:“你,你就当我是妈妈生的。”
“这是事实问题。”金煦说:“我当不当你都不是。”
何毓秀并没有完全按照说明书进食,他吃了鱼块,软蔬,偶尔还就一口比较清新的黄瓜瘦肉汤。
其实到了这个年纪,他在金家生活了二十九年,无论金煦认不认他这个兄弟,他是对方哥哥的事情早就成了定局。
是自己眼皮子浅,金煦认死理,他也跟着钻牛角尖。
金煦是怪胎,他又不是。
“出院手续办了吗?”
“还没有。”
“现在就办了吧。”何毓秀道:“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楚千钧道:“你知道外面有多热吗?”
“太久没见太阳了,出去补补钙。”
“我陪你一起。”楚千钧将一个手提袋拎过来,道:“郑叔拿来的衣服,你收拾一下,我去给你办手续。”
楚千钧是院长之子,也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发小,金家父母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喜欢找楚爸,金煦和何毓秀有什么问题则更倾向于联系楚千钧。
楚千钧再次回来的时候,何毓秀已经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面料依旧挺括规整,可胸口却有一个小猫刺绣,有别于以往的商务风,多了几分文艺与清新。
“别说,郑叔眼光还真不错,你现在这么一穿,跟大学生似的。”
何毓秀扶了一下眼镜,目光淡淡投过来的时候,楚千钧又把话收了回去:“戴上眼镜就有点像面试官了。”
何毓秀笑了起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本能地得体,习惯性地温和,却又带着很明显的疏离,仿佛只要一转身,笑容就会无声褪去,不是突然的变脸,而是潮起潮落一般的自然而然。
“走吧。”
两人撑了一把遮阳伞,走出医院,楚千钧的语气也轻松了很多:“听说最近有个小子在追你?”
“你是不是也发现,离开工作的地方连呼吸好像都顺畅了?”
楚千钧:“嗯……”
看来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何毓秀心中有了决定,在一家透着凉气的咖啡店前停下,道:“请你喝一杯。”
“你现在不能喝咖啡。”
“别跟金煦一样行吗?”何毓秀径直走了进去,楚千钧收起遮阳伞,道:“可以买,但只能喝一口,不然我现在就跟金煦打电话。”
何毓秀已经点了两杯拿铁,道:“我就是想吃点冰的。”
“你现在连冰的都要禁止。”
“早知道不让你一起了。”何毓秀取出手机放在扫码窗口,‘嘀’的一声,收银员怔了一下,道:“好像没扫上。”
何毓秀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弹窗:支付失败,请联系主账户解除限制。
“怎么……”楚千钧的视线移到他的手机上,神色也诡异地一顿,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取出自己的手机付了款,顺手将一杯拿铁朝何毓秀的脸上贴。
何毓秀及时回神,抬手挡了一下,把咖啡杯拿在手里,道:“挺有意思。”
楚千钧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金煦以及何毓秀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他清楚外面传言说何毓秀是专门挑选、精心培养,洗脑为家族付出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他也清楚,何毓秀在金家的确和亲生子不同。
这个圈子里并不干净,有许多私生子上位,兄弟阋墙的事情。老钱的家族好像总是这样,他自认自己家庭已经算是不错,可跟金家比起来,却终究只是勉强够得上是还算不错。
所以他也无从分辨,金煦究竟把何毓秀当什么,何毓秀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
“你……还在用他的副卡?”
何毓秀撕开吸管包装纸,神色淡淡:“嗯,之前没限制过。”
楚千钧很想问:你不会真的傻到没有给自己留一分零花吧?
他当然清楚,何毓秀全身上下,从手腕上的百万名表,到往日出门接送的千万豪车,几乎全部都是金家为他置办的,也难怪外面总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言,他在金曜工作不拿钱,平时消费都用金煦的副卡,自己连张银·行·卡都没有,名下也没有任何个人资产……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何毓秀没要,还是金家没给?可转念又想到,如果金家要给,又何必他开口去要?
事到如今,他也有些弄不懂金煦到底在想什么了。
说他不把何毓秀当兄弟吧,三天前是他亲自抱着何毓秀从金曜的大楼里面冲出来,抢救的时候他寸步不离,人出来的时候他第一个跨上去,真真切切守了两天两夜,确定他的生命体征恢复平稳之后才终于睡了一觉。
可要说何毓秀是他兄弟吧……他不给人家置办自己的资产,抢救室外面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倒像是的确不把对方当自己人……要不是何毓秀是金家收养的,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楚千钧毫不怀疑他俩早就一刀两断了。
何毓秀忽然停下脚步。
楚千钧抬眸去看,是一辆定制曜黑车漆的劳斯莱斯。
——阳光下完全不反光,只在某个角度才能看出深藏其中的银灰金属粒感,仿佛掩着风暴的深海钢板。轮毂是高抛光黑镀铬,连车标都是哑黑镶金定制款。
车窗全贴隐私膜,车牌只留一位数,缓缓滑行之时,仿佛一块移动的金属禁区。
车子在两人面前停下,车窗下滑半扇,男人的目光落在何毓秀手中的咖啡上面,眉头一皱:“我不是风控了你的咖啡支出吗?”
楚千钧:“……”
你可别说话了。
不是不生气,而是跟这种人生气实在是太浪费感情。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金煦的脑子有点问题,不是精神或者心理,而是基因层面。
他从小就被检查出了神经递质系统发育不良、激素受体敏感性低,这些区域部分异常导致了他在情绪处理上面与正常人有些差异……不止如此,他连HPG轴——性激素循环都像是冰封的水流,迟迟没有启动。
简单来说,在其他人因为靠近异性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甚至产生性幻想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反应。
有时候何毓秀也劝自己,对方连最起码的繁殖冲动都没有,又怎么能指望他对兄弟有什么感情?
该反思的其实是自己,明知道对方是一块碳基主板,还舔得要死要活。
“是我扒着咖啡店的前台非要喝,楚千钧没办法才买给我的。”在金煦继续追责之前,他将咖啡杯递了过去:“这家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楚千钧已经离开,继续追责也没什么用。金煦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杯,目测了一下余量,道:“你这次的情况非常惊险,急性心律失常,晚送五分钟命都要没了,至少三个月都不许再接触咖啡因。”
这也算是金煦关心他的一种方式吧。
何毓秀嗯了一声,随意地歪在一旁,道:“知道了。”
金煦紧锁着眉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咖啡,顿了顿,还是暂且放下,低头拿出手机。
一个名为PPC的程序被打开,上方很快浮出了干净而简洁的对话框,上方显示出: 「Personal Partnership Compatibility Index,正在进行通话,请输入……」
这是一个聊天机器人的界面。
“他希望我喝他剩下的咖啡。”
“他在请求与你间接接吻。”一如既往,PPC很快做出评测,“人类在病理期会表现出非常态的依赖性行为,这是一个相当积极的信号,针对本次行为采样,匹配度可上升至98.1%,恭喜,你们结婚的可能性越来越高了。”
金煦的神色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他再次输入:“我应该喝吗?这本来是他平时离不开的,但他现在必须要进行戒断。”
“我很明白你的担心。”PPC算法很快:“你希望陪他一起戒断咖啡,避免勾起他肚子里的小馋虫,但既然是他主动给的,相信我,你应该当着他的面喝下去!人类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如果你不喝,他反而要觉得你是不是在嫌弃他。”
金煦重新端起那杯冰美式,本来想直接把吸管拿掉,但想起这是何毓秀用过的,拔掉好像真的显得在嫌弃他,遂作罢。
他伸手推了一下何毓秀。
何毓秀的脑袋靠在车窗上,微拧着眉朝他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看到,金煦将他咬过的吸管送到了嘴边,抿住,吸。姿态规矩的像是在做教科书示范。
何毓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咖啡杯本来就没多大,余量剩下半杯,吸管很快传出哗啦的声音,金煦及时停下,将空杯放在一旁,道:“知道你有点咖啡上瘾,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茶氨酸胶囊,最近我的饮品也全部都会换成别的,免得你看了发馋。”
何毓秀反应了一下,道:“不冰吗?”
金煦顿了顿,抿了一下没什么感觉的嘴唇,道:“还好,你三天没进食,还喝了半杯冷饮,胃难不难受?”
何毓秀略有困惑:“你好像在关心我。”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
他回答的很快,仿佛那天抢救室外面不耐烦地说永远不可能是兄弟的人不是他,何毓秀压住心中的不适,到底没忍住,开玩笑一般:“这么关心我,还在我昏迷的时候去跟别人喝酒?”
车内始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何毓秀本来不想过问太多,但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金煦这种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压力巨大的时候对着PPC一通发泄之后,对方像知心老大哥一样来了一句:我理解你。何毓秀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复:滚。
一堆拟态代码而已,装什么人。真当自己是硅基影帝呢?
现在的金煦在他眼中就跟二进制戏精没什么两样。
明明没有在乎的机制,却还要装得很在乎,非常虚伪。
“不是单纯去喝酒。”金煦解释,“是和东辰那边的收尾宴,你昏迷之后,谈判还在进行,我总要露个面。”
东辰……他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弹窗浮现出来:权限不足,您已被踢出频道。
何毓秀的心脏一阵发紧,他调整了一下稍显紊乱的呼吸,道:“谈得如何?”
“大获全胜。”金煦露出笑容,道:“我们砍下了他们的控股权。”
我们?何毓秀下意识想要讥讽,我不是已经被你踢出来了吗?!
固然这其实是东辰那边在故意制造动荡,可金煦拥有会议室的最高权限,这代表着自己被踢出经过了他的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