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遗憾。”
“我也是。”丹尼尔深呼吸,他又拾起了素日里那套表情:“后天我将结束野营训练课,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述职。一个销声匿迹的杀人凶手,或者只是个连环杀手的狂热爱好者。我想我的假期应该快结束了。”
“丹尼尔。”赛斯叫住联邦探员,给了他一个拥抱:“你永远是我们的家人。”
奎尔和雅各布依次给了丹尼尔一个拥抱。丹尼尔敏锐的发现了三个男孩同样灼热的体温,但他没有点破:“雅各,你可以考虑下加入我们,我可以做你的举荐人。”
“丹尼尔,我不想成为警察。”
“可你能够成为超级英雄。”
“丹尼尔,我不想成为英雄。”雅各布后退两步,牵起常青的手掌并高举给他看:“那会叫我担负起太多的责任。就像我没办法成为遵纪守法的好警察,我只想尽力保护好身边的人,并珍惜他们。希望你能明白它。”
丹尼尔看向奎尔。
奎尔散漫的耸肩:“我早过了看超级英雄漫画的年纪。”
赛斯不由赞同的点点头,他小大人般的说道:“我如果彻夜不归,苏和里尔会担心的。我不想她们伤心。”
奎尔和赛斯的话,侧面告诉了丹尼尔,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止雅各布一个。
并不是所有奎鲁特狼人都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如果没有吸血鬼的影响,他们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就算拥有了超凡的力量,除了必要的责任外,他们还是希望能够陪在家人身边,以正常人的身份度过一生。
“当然,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同样流淌着奎鲁特人血脉的丹尼尔,知道他的族人是怎样一群人。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去世,他也许并不能离开拉普西保留地,前往外面的世界。
两天后,丹尼尔离开了保留地。
比利.布莱克只告诉丹尼尔,奎鲁特人的血脉中拥有魔力。丹尼尔还不太清楚那种魔力究竟以什么方式表示,但他依旧收获颇丰。除了确定连环杀手史蒂芬已经伏法,他也在下一代的奎鲁特男孩们的心中,种下了向往外界的种子。
丹尼尔离开后,雅各布和常青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规。
如同所有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一样,他们在上课时交换眼神,被点名站起后相视傻笑。他们下课一起回家,每当零花钱富裕时,他们也许选择去看场电影或去天使巷逛逛。雅各布偶尔会筹划一些有意思的小活动,那往往不需要多少花费。
常青最近在跟里尔学习烤面包,她尝试综合天.朝的糕点和奎鲁特人的口味。
雅各布是常青的御用试吃人,显然他这个只会说“好吃”和“太美味了”的试吃人不太合格。常青偶尔会较真的抓着他强迫他回答“哪里好吃”、“有改进的地方吗”之类的问题。可每每这个时候,雅各布都让事态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雅各布太了解常青了。
他知道怎么用亲密的举动,让她忘记刚才的任性问题。
拉普西保留地周围布满了两人一起活动的痕迹,他们幸福的制造着属于他们的共同回忆。如同所有青春期的男孩,雅各布总是不能单纯的满足于牵手或拥抱。
常青必须无时无刻的小心男孩的一时冲动。
有次常青在里尔面前被雅各布偷袭并深吻。里尔戏谑的取笑,到现在还让害羞的东方女孩不敢主动回忆。
吸血鬼、女巫、狼人,仿佛成为了上辈子的记忆。
雅各布和常青像所有普通人那样,白天在教室里上课,晚上做作业时互相扯后腿走神。常青让雅各布试吃她新爱好烘焙的成果,雅各布改装车辆时总喜欢参考常青的意见。保留地学校里的教师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们是一对,偶尔也会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有开心的事,有烦躁的事,有争吵的事,有幸福的事。雅各布总会第一时间结束两个人争吵的苗头,从未让它演变成冷战。
在常青面前,雅各布不是布莱克狼群的阿尔法。
在雅各布面前,常青不是能力非凡的玄冥后裔。
他们,仅是彼此的另一半。
平凡而普通。
除了每天必须要的巡逻,雅各布很少记起他是个狼人。和奎鲁特狼族签订互不侵犯协议的卡伦家族,更是一度在他的生命里销声匿迹。他曾经喜欢的女孩伊莎贝拉.斯旺,仿佛变成了一张昏黄模糊的老照片,仅仅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雅各布听奎尔说过,和爱德华结婚后,贝拉与他离开了福克斯。
奎尔猜贝拉和爱德华是去度蜜月,他们还会回来。除了他们之外,卡伦家族的其他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最近狼群发现,罗莉莎他们也不见了,听贾斯帕说罗莉莎两人也再次去度蜜月了,就比贝拉两人晚出发几天。
狼群巴不得卡伦家族的所有成员集体去度蜜月,最好不再回来。
直到有一天,雅各布接到了贝拉的电话。
手机的来电显示闪烁着贝拉.斯旺的名字拼写,雅各布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最近根本没有想起过贝拉,甚至不再关心她是否被爱德华转变成吸血鬼。他恍惚记得,有段时间他总在期待贝拉的电话,并且总是第一时间接起它。
而现在——
雅各布只是短暂的愣神,无奈的耸耸肩。他向常青举起手机,左右挥了挥:“嘿,亲爱的,是贝拉的,你来决定?”
☆、第142章 [6th]
常青向雅各布伸出手,他干脆的把手机递给了她。
常青摁下免提接听,对面沉默片刻,传出的并不是贝拉的声音:“你好,雅各布。”爱德华.卡伦的确有资格使用贝拉的手机,并且他没有雅各布的电话号码。他也有些难以启齿,似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打了这个电话:“很抱歉打扰你。”
雅各布与常青同样诧异。
爱德华.卡伦是个骄傲的人,卡伦家族和奎鲁特狼族的渊源和争端并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的。除了卡伦家族的大家长卡莱尔医生,卡伦家族的其它成员都不太懂得妥协,哪怕和狼族携手对抗沃尔图里家族,也都是卡莱尔和贝拉起头。
难以想象,爱德华主动找雅各布。
雅各布需要再进行确认:“爱德华.卡伦?”
“是的,虽然很冒昧。”爱德华顿了顿,费尽力气才开口道:“你能不能来找我,你知道应该怎么走……”
“我想,狼群和吸血鬼的协议还没有作废。狼人不应该闯入吸血鬼的地盘,除了公共地带,你们同样没资格进入奎鲁特狼人的领地。”
常青不喜欢爱德华,即使许多小镇的女孩们都觉得他神秘又酷炫。她代替雅各布拒绝:“我担心雅各的安全,如果没什么事,我想我们没必要去卡伦的大本营。”
“……我需要雅各布帮助贝拉。”
爱德华并不喜欢利用手机交谈,可他知道再不说出来,他再也没办法达成目的。爱德华本以为雅各布还对贝拉残存一些感情,毕竟当初他为了贝拉,答应和卡伦家族并肩作战,对抗吸血鬼皇族沃尔图里。
爱德华知道雅各布想要保护的是奎鲁特的普通人,他只是自欺欺人。
他实在没办法了。
“雅各布。”祈求前情敌的感受很微妙。爱德华经受不起再次失去贝拉,他愿意为那个女孩抛弃骄傲,只要她能够一直留在他身边。哪怕成功率很低,爱德华也愿意尝试:“帮帮我们,贝拉怀孕了。”
雅各布表情茫然:“哈?”
作为尸体的吸血鬼根本没有孕育下一代的能力,不然他们也不需要转变普通人来维持族群成员的数量了。
常青瞬间听懂了爱德华的潜含义:“贝拉还是人类?”
“我不希望她太快失去一切。”爱德华听起来很懊恼:“我没想到,我劝过她,这很危险。卡莱尔不能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拿掉那东西,他需要她配合。雅各布,你需要帮帮我们,贝拉认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应该通知她父母。”常青转头看到雅各布露出恍然和皱起眉头,她终究选择顾忌男朋友的心情,放软了口气:“她的情况怎么样?”
“那东西成长的很快,母体快跟不上营养供应了。爱丽丝认为这个东西有可能会杀死贝拉,她看不到贝拉的未来了。我们都不敢转变贝拉,她认为那会害死她的孩子……”
常青询问的看向雅各布。
作为奎鲁特狼群之一的阿尔法,雅各布有他的思维方式。常青不能代替雅各布决定任何事,个人的感情不能超过族群的生存。人类和吸血鬼的孩子,谁都不了解它是怎么样的生物。年幼的吸血鬼完全控制不住食欲,如果贝拉的孩子是个充满旺盛食欲的吸血鬼婴儿,平静的福克斯镇将成为人间炼狱。
与福克斯比邻的保留地也不能幸免。
“我会考虑,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让山姆知道。”常青想到的可能性,雅各布同样清楚。他比她更了解吸血鬼儿童这种生物的可怕:“山姆比我更加激进。我会找时间找贝拉谈谈,出于她和其他人安全的考虑,我也不赞成她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