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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恶意 完结+番外 (thanatopsis)


  或者那银色的云朵。
  就是安倍晴明。
  “晴明,光源君那儿,你想好怎么办了?”
  博雅说着,进了破房子的门。晦暗的房间,有半间是泥地,有个炉灶,靠里面半间有木地板。强烈的光线从窗户射进来,另一边的板壁上,仿佛悬挂着一块红布,形状和窗户一样。还有几线阳光从板壁的空隙射入房中。空气中微微有一丝血腥味。
  板间里躺着一个法师打扮的男子,右肘支在地板上,右掌托腮躺着,正面向着晴明和博雅。他头发乱糟糟。男子面前放着一个酒瓶和一个有缺口的陶碗。酒味弥漫室内。
  “博雅,你来啦。”
  那男子照旧躺着说道。
  “久违了,道满大人……”晴明说道,红唇上略带一丝笑意。
  在平安京,芦屋道满是与晴明齐名、在京城里广为人知的阴阳师。播磨国有贺茂家、安倍家之外的阴阳师集团,论到来自播磨国的阴阳师,芦屋道满是最出名的。自古以来,播磨国就是出阴阳师或方士的地方。
  “博雅,过来喝一杯怎么样?”道满笑着找话。
  源博雅,安倍晴明是多年的朋友,而芦屋道满,则是唯一一个能和安倍晴明匹敌的阴阳师。
  “晴明,你的母亲真的是狐狸吗?”
  “嗯,是叫做葛叶夫人。”
  “说起狐妖,应该是九尾狐最为厉害吧。”源博雅说到。
  “我的母亲只是普通的狐狸,和玉藻前那种大妖怪不一样啦。”安倍晴明喝着茶说道。忽然问道:“道满,那位白银大人和玉藻前谁比较厉害?”
  芦屋道满是个有几分狂野的男子,狩衣并不规整的穿在身上,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
  “不一样啦,不一样啦。”芦屋道满敷衍着说,像是不想多谈。
  “呶,晴明,光源君的夫人,葵之上夫人似乎被妖物附身了,京中的和尚和法师都束手无策,她还怀着孩子,没办法,我只得来请你了。”源博雅无奈的摊开手。
  “我现在还在休假中诶。”听闻光源氏的夫人被妖物附身,安倍晴明一点在意的反应都没有,“这位光源君还真会给人添麻烦呐……”
  “拜托你了。”
  “唉……”

  浮世绘(终) 第五章 鲤惊梦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仿佛就在昨天,然而昨天已经过去很久。一闭上眼,那个染血的白色就蓦的出现,像一只震翅欲飞的蝴蝶,又像是一只不停织网的蜘蛛。在他漫长生命中所织的网,不知诱惑了多少像他这样的把爱深埋心中化作暗无天日的妄想的人。心中滋生的妄念像他吐出的丝纠缠着裹挟着他,最终都化作海岸边霓虹色的顽石。
  他是一个懦夫。毫无疑问的,脑海里那些禁忌的妄想疯狂的蚕食他剩余不多的理智。他开始流连吉原,夜晚的吉原是凄迷的,是粉色的也是黑色的,就像他心底的牢笼,他囚禁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和本能,芦屋道满这个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美人如梦隔云端。他念着念着忽而大笑起来,伏地不起。那时他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纪,却觉得自己即将行将就木。他对亦敌亦友的晴明说:“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在远野的樱花树下,你要找到那棵开着血红樱花的树。”
  人在老去的时候总喜欢追忆年轻的时候,尽管我只有二十七岁,相比大我十倍甚至十几倍年纪的他而言,我年轻的过分,但是有一种东西比时间更让人苍老,我的身体还年轻,但我的心像一只干瘪的老茄子。
  白银。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我心的饥渴。
  我一次又一次的想着我们相遇的曾经,那些如梦似幻的记忆仿佛只是我做的一场梦,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的梦永远停留在十年前的某个午后,绚烂致死的樱花雨,我停止的时间忽然开始走动,我完整的生命第一次出现了罅隙。他就那样站在那,仿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送上,他却不屑一顾。
  四散飞舞的银色海洋被吹散,露出他漫不经心的脸,“咦?阴阳师?”
  什么……阴阳师,在说我吗?
  “正巧饿了……”
  诶?诶诶?!
  我以为他就该是玉藻前了,没有一种妖怪能美貌过狐妖,而狐妖中,没有一种能美过玉藻前。
  “玉藻前?我倒是未曾见过,听说她非常美,如果有一日你见到她,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就住在这儿。”暂时。
  不仅是狐妖,还是男人。芦屋道满怔忡了。
  十七岁的芦屋道满在修行途中途径远野,三月后,他离开了开满血红樱花的山谷,而离开的只有他的躯壳,他的心,灵魂,时间,记忆,他的喜怒哀乐……都留在了那个虚渺的红色樱冢,留在了那个神秘不可捉摸的,癫狂的优雅,诡谲的、阴险的妖狐身边。像他那样的妖,根本不用费心诱惑,就有人乖乖把一切奉上。然而他却不屑一顾。
  “道满?道满?”耳边想起晴明的呼唤。
  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他再一次走神了。牛车不紧不慢的摇晃着前行,他的思绪跟着不知道飞去了哪。其实他知道的,他的灵魂挣扎着想飞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解决了那只并不算太棘手的妖怪,应博雅的邀请,三人久违的聚在博雅的园中。
  满月刚过了一天,月亮高悬在空中。
  月光穿过屋檐,斜斜地投射下来,倾洒在外廊内。
  月光下,源博雅和安倍晴明正在倾杯对饮。道满则是坐在树上,一手拿一只薄瓷杯,另一只手拿一壶酒,自斟自饮。
  庭院中密密地覆盖着一层夏季的花草。每片草叶上都凝结着露珠,每一滴露珠中都包孕着一轮明月,闪亮晶莹。一只,又一只,萤火虫在黑暗中飞舞。萤火虫一旦降落在地面上,便难以分辨出究竟是露珠在闪亮,还是萤火虫在闪亮。
  晴明身着宽松的白色狩衣。他竖起单膝,后背靠在廊柱上,左手擎着酒杯,不时将杯子递到红润的唇边。博雅出神地欣赏着月光,喟然长叹,再喝一口酒,还是一副感慨无限的眼神。
  “晴明,今晚夜色真舒服啊。”博雅喃喃叹道。
  在博雅说话时,晴明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一两声,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博雅的自言自语。
  晴明的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看上去似乎是用呷在口中的酒,来培育着这份微笑。
  “晴明啊,你听说前阵子那件事了吗?”博雅仿佛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被通缉的野狐巴卫,最近听说他和一只恶鬼为伍,很棘手呐。”
  晴明摇了摇头,“传闻并不可信,妖怪大多数都是烂杀的家伙,但其中那些大妖怪,也有很风雅的存在。”
  “我可不像你那么想,妖怪,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
  倚在树上的道满听见他这么说,就是如此,那样的妖怪,就是错误,连他这样心志坚定的人都魂不守舍,何况其他人?
  春天已经来临。
  樱花还没有开放,然而令人浑身发抖的严寒已经消失了。在冰凉的外廊地板上,白银侧卧着,竖起右肘,右手撑着头部,闭着双眼。他面前的地板上,放着一只剩了半杯酒的琉璃杯。
  琉璃杯稍前一点,放着另一只酒杯,酒杯再过去一点,是芦屋道满坐的蒲团。
  梅花谢了,桃花也谢了。
  现在,樱花正含苞欲放。
  有些枝头上,已经绽开了一两朵性子急的樱花。
  在远野他亲手建造的庭院内,盛开着各种颜色红艳,黑的发亮的花朵。
  午后的阳光,柔和地照射在庭院内。放置在木条地板上的琉璃杯,也有阳光投射其上,将闪闪发光的绿色投影映在地板上。道满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白银谈起平安京的新闻,“哎,野狐和恶鬼又惹了大麻烦,现在正被神明通缉呢。”
  “都是狐狸,白银认得他吗?”
  巴卫?
  白银眯了眯眼,倦怠的说道:“应该是认得的,可惜过了太久,记不清楚了。”
  可是明明一副在意的样子。道满喝干酒,压下心里的戾气。好像酒碗里盛的是他狂乱的意念。当他伸出粉红的舌尖舔唇上的酒液时,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而蝉和蛙的鸣叫也化成了不为人知的骚动。
  炎热难耐,他的一举一动都撩拨着他本来就脆弱的神经。控制……控制……他在脑海中呼唤着他的理智,希望借此安抚他混乱无序的灵魂。明明是暖春,他却好像深处炎热、潮湿、绝望的夏日里。
  “道满,把你的肝脏给我好不好?”
  “诶?”芦屋道满愣住了,转然莞尔一笑,“好啊。”
  尖锐的利爪撕破了他的胸膛,抓出了还在跳动的心脏。他听见了妖怪没有怜悯的话语,“我会再向你讨一次内脏,这是约定。”他张口,吃掉他的心脏,口腔中弥漫着甜美的芳香。“约定。”他重复道。
  约定。
  芦屋道满死去了,白银把他埋在樱花最红的樱花树下,它只会开的更加红艳。
  然后,大约六百年后,他们再次相遇了,已经变了样子的远野,没有樱花树的存在,白银还是白银,狐妖还是狐妖,阴阳师芦屋道满变成了奴良鲤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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