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是有点兴趣的。
马克并不比加百列高多少，这个时候他把背挺得笔直也就是仗着椅子的高度让加百列趴在他的肩膀上而已。夏天的T恤很薄，他很快感觉到了肩膀上的一片濡湿：“我是说……”
“我知道。”加百列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我能不在乎的，马克。我以为，当我身体上的痛苦消失之后我就能够忘记这一切甚至把自己KO了四个刺客的事情作为谈资，可是我发现我不能。我像个懦夫一样逃离了斯莫维尔小镇，就好像逃离了那个地方，离哥谭远远的就能忘记了一样。可是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天生的反社会，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很高兴你选择来找我而不是跟莱克斯-卢瑟说这些事。”他嗤笑一声，“以他的脾气大概会直接洗掉你的这段记忆，就像是莱昂内尔-卢瑟一样逃避这个事实。但是，加百列，如果你打算像个傻子一样跟随那只蝙蝠的脚步，我并不会阻止你，前提是你需要自己迈过去。这一点没有被艾伦-道格更明白的了。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你巡查的时候一直告诉你放松之类的话，你需要一个合适的发泄口。不过，我希望你不会把自己仅剩的智商也丢掉，去做一个所谓的都市英雄，大都会不需要。”
整个地下室再度陷入沉默，只能听见极小声的电脑运行的声音。加百列直起身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擦干眼泪：“我不会成为一个所谓的执法者，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该做的事情。偶尔帮一帮别人就好，那这种事情当成职业，我还没有那么……无私。”
她转动转椅绕过马克，滑动到电脑旁，接通了蝙蝠洞：“我们需要聊一聊，蝙蝠侠。我需要一个……不是那么合格的心理医生，介于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靠着在网络信息上面查到的资料安慰我的不专业的心理医生。”
“关于什么？”
“关于，蝙蝠车旁边的四具尸体。我想，一早，我们就该聊一聊这个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克的情商难得上线啊。
加百列的生理伤害会恢复得很快，但是心理伤害还需要跟大大聊一聊才行。
☆、告诉世界你爱他（四）
克莱尔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有一天会变得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但是还是告诉肯特夫人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注意一点，但是万万想不到一回头，肯特先生就摔了电话。
“爸爸，我是说，发生了什么？”她护住肯特夫人，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正常——这并不容易，就算是有莱克斯的指导——她确实不擅长说谎。
好在肯特先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或者说这个时候肯特先生的注意力真的是在克莱尔身上。他怒气冲冲地看着克莱尔，扑面而来的酒味让刚刚拥有超级嗅觉但是还不能控制它的克莱尔觉得很不好受。为了这个，莱克斯已经把整个城堡里面的香水都封存起来了。
“克莱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我是说，我不明白，爸爸。”她咬咬下唇，试图转移话题，“你接到了什么电话，让你这么生气？”
“关于赔偿问题的。他们这么多年来就会压榨我，而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给社区做了这么多贡献，而你呢，克莱尔。”他顿了一下，“你就应该给莱克斯-卢瑟提出要求，叫他赔偿我的的损失，而不是总是为他说话。我告诉你，克莱尔，卢瑟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就不应该让你更卢瑟家的人交朋友。就算是莱克斯-卢瑟和加百列-卢瑟，就算是卢瑟家的人全部死光了，我也不会为此掉一滴眼泪，说一句哀悼的话，因为他们就是该死！”
“爸爸！”
“我难道说错了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莱克斯-卢瑟的心思？他知道你的能力能做什么好事？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看你的表情就像是囊中之物。而你仍旧毫不自知，对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肯特先生的脸涨得通红，“我现在就去跟莱克斯-卢瑟好好聊聊，叫他离我的家庭，离我的女儿远一点。”
“OMG！强纳森，你打算做什么？”肯特夫人顾不上女儿之前的警告，连忙冲过去试图抓住对方想要拿枪的手，“克莱尔，傻站着干什么？”
可怜的克莱尔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在母亲的喊叫声中，连超级速度都忘了，就去抓父亲的枪头，完全不知道父亲已经把枪上了膛。
“砰！”的一声，那把在肯特家呆了许多年但是从未走过火的□□第一次在不合适的时机响了起来，克莱尔只觉得一把大米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一瞬间，肯特先生和肯特夫人愣在了那里。
“噢……”她想说一些俏皮话缓解这一瞬间的尴尬，却只能伸手去接像是被刺激到崩溃的肯特先生，并且在母亲的哭泣声中迅速把父亲搬到了床上，“我们得把他送到医院。”
从医生那里得知，肯特先生早上救的那个人和肯特先生一样陷入了昏迷，克莱尔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应该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莱尔想。
这个世界上的□□对她不起什么作用，从小到大不管接触到什么污染源都不会生病的克莱尔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给莱克斯打电话叫他加快进度。完全忽视了自己不想打电话的真正原因。
还好，除了莱克斯之外她还有别的帮手可以帮忙做这件事，比如克罗伊和拉娜。最近克罗伊对她有点保护过度，克莱尔没办法拒接就只能由着他去做，并且第一次意识到克罗伊喜欢的并不是加百列。
但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克罗伊在接到克莱尔电话之后迅速投入了工作状态：“我们最好先去找找看他们都接触过的地方，比如那个车祸现场。”
“那范围可有点大。”
“找个人帮忙。”克罗伊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有一辆性能很好但是颜色难看的跑车，开出来叫我试一试，女款的我也认了。”
“……OK？”
而这边，莱克斯在得知肯特先生住进医院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直接去找了汉弥敦博士。对方的研究室并不是很远，但是他并没有叫克莱尔过来的打算，毕竟这里有着各种颜色的陨石——说真的，他真不知道陨石还有这么多颜色，但是如果绿陨石会让克莱尔虚弱的话，那么其他颜色的陨石可能做到的就不止这一点了，他必须对此负责并且注意不让克莱尔接触到这些东西。
“我想你能告诉我你已经控制住了？”他看向汉弥敦博士，并且无视掉对方对于被打扰实验的怒气，“已经有两个人住进了医院，我想你必须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我会控制住。”
“这话你得对躺在医院里的两个病人去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破旧的，纸张颜色发黄的笔记本，“关于你擅自复活的那种植物，我私下做了一点研究。说真的，确实像是恶魔的诅咒。‘在上帝的绿地上，这种话是殿堂的小偷，是沉默的妖妇，只要一个喷嚏，就能释放出人类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那仅仅是一个传说罢了。在科学无法作出解释的年代，人们还会认为闪电是上帝的怒火是宙斯的神器。”
“看来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莱克斯嗤笑一声，把笔记泵扔到实验台上，“你是一个地质学家，或者说兼职化学，我并不想让你去做一个植物学家，或是医学家复制这些早已经灭绝了的植物。随便你怎么说，如果真的想要先对植物做实验，我想斯莫维尔小镇又不少可供选择的野草，而不是对一种你根本不能理解的植物去研究。那并不能给你带来诺贝尔奖，亲爱的汉弥敦博士。”
“这种花据说有毒，但是必定还会有别的用处。”汉弥敦博士的态度软化了许多，“你并不懂得，莱克斯，一项实验背后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
“我只是让你研究陨石，而不是人类的欲望——那是社会学家或者是伦理学家应该知道的东西，你现在只需要给我做出来解药，或是让我把这些植物带到大都会。我现在需要的仅仅是解药，而不是这种花的其他用处。”
“这是我的研究，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他面对气愤的汉弥敦博士，笑了，“我不能什么？这是我的实验室，我的钱带来的成果。你似乎并没有搞清楚你做错了什么事，汉弥敦博士。如果强纳森-肯特死了，你会获得远远比失去你的研究成果严重得多的惩罚。而且……如果你真觉得无所谓，我想我可以闻一下这朵花的味道。”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尝试，如果你坚持认为是这朵花带来的一切。”
“放心，加百列会接手这一切，并且给你一个其他的警告。如果我出事的话。”他当然并不想去闻那朵花的味道，内心深处的渴望？他倒是担心会不会直接那一把枪找父亲算账。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并不能改变什么。
人之所以为人，某些时候，就必须学会忍耐。
而他，大概很善于忍耐。
汉弥敦博士没有办法再说出其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