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加百列的车开了进来，她咧开嘴笑了，很自然地伸手抱住从车上下来的加百列：“你一个人？”
“怎么了？您不欢迎？”她作势就嘟起嘴巴，“您不疼我了。”
“疼疼疼，怎么会不疼呢？”麦卡伊夫人好笑地松开胳膊，挽住她的手，“戴维在书房等你，先去跟他聊一聊吧，我给你准备柠檬茶去。”
“恩恩。谢谢玛丽奶奶~”她笑嘻嘻地给了对方一个颊吻，一进房间就上楼去了。
麦卡伊先生的书房跟他一样，用卢瑟先生的话说就是又臭又硬，，连一点装饰都没有。唯二的两把椅子连坐垫都没有，也不知道麦卡伊先生是怎么忍下来的。
一早就知道加百列会在这个时间到的麦卡伊先生一点意外都没有，接过她包里的现金，随手就堆在书桌上，连数都没数：“他不比你小多少，而且还是个男孩子，一直这么给他钱不怕养歪么？”
“虽然不比我小多少。”加百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无奈地把包放到一旁，“但是他也是我弟弟。您知道的，我也是在母亲去世之前才知道这件事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不是卢瑟家的孩子，连带着名字都被一个不知道怎么来的孩子占用了。我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一点生活上的帮助。”
“你可以选择告诉莱克斯的。”不是没有跟加百列讨论过这件事，在他看来，只要不让卢瑟先生知道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莱克斯的性格是有些奇怪，但是比起卢瑟先生要好的太多了。如果加百列肯把这件事告诉莱克斯，起码自己在生活上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就算她是卢瑟家的孩子，但是每个月都从自己的生活费中不着痕迹地拿出钱也是不容易的。
可是加百列一如既往地摇摇头：“您说我是自私也好，或是偏心也罢，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那个卢卡斯本来就是一个幌子，若是听话了我不差养他的钱，不听话了他的DNA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马克不一样，我并不是不愿意分给他东西，实际上，我宁愿把我的一份全部送给他只要他肯帮莱克斯。可是您比我更清楚他的性格，在他看来二进制代码更重要。所以我宁愿先让莱克斯解决掉目前的难关，之后再说别的事情。”
“那么你把钱拿回去，加百列。连续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私自拿钱出来的事？虽然我已经不怎么打官司了，但是养活你弟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至多不过是等莱克斯解决掉目前的危机之后你把钱还回来。”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意见。
加百列意外地看向对方：“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挣不了多少钱，但是社会实践之类的还是做的不少的，父亲和莱克斯也不会管我的开销如何。还有现在莱克斯也把我的肖像权收入什么的交给我了，虽然不多但是……”
“我是为了感谢，加百列。”麦卡伊先生挥挥手，直接打断了加百列的碎碎念——他知道加百列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她能拿出来这些现金——她甚至从来不敢开账户之类的，就是因为她害怕卢瑟先生查她的账户信息。养一个孩子对于她而言问题不大，但是不着痕迹地养确实不容易，更不要说莉莉安的遗产还不在她手上。如果不是因为艾伦得莉莉安信任又肯帮她，现在多少个马克也被卢瑟先生翻出来了。
但是他确实没想到加百列现在做的事情：“你应该听你妈妈说过我的女儿。”
“是有提过，但是并不多。”加百列做出一个“您请说”的手势。
麦卡伊先生苦笑——这是很少能在他脸上看见的表情。在加百列看来，麦卡伊先生简直是另一个意义上的超人，虽然他没有刀枪不入也没有热视线，但是他是出了名的正义律师，就算是被威胁时也没有这样无奈过：“她叫玛莎-麦卡伊，现在改叫玛莎-肯特，我想你知道的我指的是谁。”
“肯特夫人？”饶是仗着提前知道很多事的加百列也很意外，毕竟她从来没听说过克莱尔还有个外公之类的事，“但是肯特夫人从来没有提过啊。”
“我想请你帮个忙，就当是我借你钱的利息——克莱尔大概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还有个外公，我听你说过关于克莱尔的事，这是个好孩子，被玛莎教得很好。所以我想，也许你可以请她来做客。她不是打算申请普利斯顿么？我刚好可以给她一点意见。”
“当然，没问题，我是说……我会把克莱尔拉过来的。”加百列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肯特夫人确实受过高等教育没错，但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难怪虽然不喜欢父亲，但是肯特夫人对母亲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而且很轻易地就接受自己成为克莱尔好朋友的事情。
“但是别告诉她我是她外公。”麦卡伊先生似乎是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没多久自己也严肃不起来了。
跟普通的女孩子比起来，大约是一开始就是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的缘故，加百列总给人感觉什么都不懂，但是她看得比很多人看得透。所以自己不用解释为什么她就能明白。办事也相当牢靠。
“这样的话……刚好父亲叫我暑假去哥谭一趟，我本来说跟您一起去哥谭，把克莱尔介绍给您的话您会不高兴。但是既然这样，我就直接告诉克莱尔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普林斯顿的前辈。虽然这位前辈年纪是有点大了没错，但是还是可以给她一些帮助的。”加百列很快提出了合适的方案，看见对方不赞同的眼神时及时解释，“哥谭虽然……民风淳朴，但是我是赴韦恩家的约。用父亲的话说韦恩先生虽然不靠谱了一点，但是最基本的礼节还是很到位的。”
“你爸爸又拿这件事逼你哥哥了？”麦卡伊先生还是没忍住说出这句话——一开始，莉莉安说嫁给莱昂内尔-卢瑟的时候他就不同意，在他看来莉莉安虽然喜欢乡村生活，但是以后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律师。但是那孩子跟玛莎的性格太像了，遇见什么事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多年后她求到自己这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卢瑟有了个私生子。当时莉莉安还大着肚子，那边私生子都快和加百列一般大了。当时玛丽和自己都劝莉莉安离婚，可是那孩子还不死心。到最后呢？小儿子没能保住，好好的长子和女儿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连女儿的一举一动都能成为逼迫长子的筹码。
这样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拥有着加百列的监护权，自己又和加百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早就把加百列抢过来自己养了。幸好莱克斯很莉莉安的性格还算相似，虽然被父亲逼得过了火，现在总是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但是本质还是善良的，他可是还记得那张把卢瑟气得暴跳如雷的照片。
“说起来……”他终究还是在加百列回答之前换了话题，“你的指甲现在长的怎么样了？”
“还好。”她伸出左手，涂着罗兰紫的指甲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虽然长不出来了，但是做的手术还是挺有用的，莱克斯叫人用我的DNA合成了新的指甲装进去，洗掉指甲油之后如果不是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就好。假指甲还会疼？”
“算不上多疼，比莱克斯的假睫毛要好受多了，之前每次去移植睫毛的时候我都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忽然告诉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相比较起来我只是没有指甲而已。”她笑一笑，就像是真的一点都不疼一样。
其实当时更好的方式就是不管，慢慢就好了。当时就算是好了也不会再长指甲。卢瑟先生一边要给莱克斯做手术，一边还要给加百列的手指做手术。像是个好父亲。
可是，如果不是他把莱克斯逼到那种地步，他又怎么会选项从楼顶跳下去，加百列又怎么会抓他的时候被直接带掉了指甲？
麦卡伊先生只能叹一口气：“玛丽应该快要准备好了，下去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玛莎最开始就不讨厌加百列，原因就是她和加百列妈妈的关系很好~
外公大人为了女儿也是蛮拼的。
☆、莫名其妙的抢劫案（三）
“我有什么事情能够效劳的？”
从礼品店出来的加百列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却发现自己的跑车那里站了一个发际线有些堪忧的男人。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今天是她去见马克的日子，她不想有任何意外。
“《大都会询问报》的罗杰-尼克森。”对方伸出一只手。
加百列皱眉，随手把礼品扔进车子，并没有伸手去握他的手：“等等，我想我并没有和《大都会询问报》的人有任何联系，所以……离开我的车子，我赶时间。”
“这张照片让我们的销量直线上升，我想你会有兴趣的。”对方对于加百列不握手的行为只是换了个话题，也许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也说不定。
加百列连接都不愿意伸手去接，只是扫了一眼：“那还真是抱歉，我看过的岛国动漫都比你的小报真实。”
“那么这个也是假的？”他并不以为意，反而从拿出了另一份资料，“你哥哥的少年犯罪资料。当然，我想这种事莱克斯-卢瑟不会告诉你。”他将资料放到了副驾驶座上，“我给你24小时，十万。对你来说是个小数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