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riel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实际上，她也确实没有力气了。
下一秒，便瘫倒在Mark的怀里。
Mark终于可以摘下她的戒指，可上课他顿了一下，横抱起只比自己矮一点点的姐姐，把她送回了房间。
戒指的隐藏魔法只能掩饰身型，却不能隐藏气味，Mark把Gabriel到床上，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然后他意识到那股味道是Gabriel身上传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无视掉姐姐恳求的目光——多少年来他从来没见过Gabriel露出那样的目光，他的长姐，一直以来都从未露出过那样祈求的目光。他一直觉得，能够叫Gabriel露出那样目光的时刻只有有人告诉她可以叫Lex复活。而此时，他彻底无视了那道目光，伸手摘下了Gabriel右手上的祖母绿戒指。
他闻到肉臭味，看见Gabriel闭上眼睛，形容枯槁;看见她的左手变成焦炭，略略拉一下衣袖，就可以看见焦炭一直延伸到她的上臂;看见她已经皮包骨头，唯独腹部像是水肿一样鼓了出来，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你要为了这个孩子死吗？”Mark最终这么说道。
一脸冷漠，像是随时会终结掉那个成型胚胎生命的模样。
然后他看见，Gabriel的肚皮微微动了一下。
下意识的，他想起来自己读过的一大打枯燥无味的关于胎儿发育的事，意识到这可能是胎儿的第一次胎动。他想要伸出手触摸，却终究还是在离Gabriel肚皮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不触摸，不命名，便不会爱上。
我不爱你——即将夺取Gabriel生命的小怪物。
Gabriel在半个小时后彻底恢复神智。
她动作僵硬地换了一件衣服，把已经被冷汗浸没的那件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站起身，想要把床单换掉。
“人~流。”Mark在Gabriel拽床单的时候也没有挪位置，只是在床单被揭到自己位置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词。
Gabriel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她甚至还能笑出声:“我快要死了，Mark。不管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快要死了。”
“我不相信。”
“我的魔法并非自学。我并非Dr.Fate，没有办法自学魔法。你看着，我使用魔法几乎是呼吸喝水一样简单，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学会的所有魔法都是黑魔法——不少人说，魔法不分黑白，可是并非如此。也许用的人会导致不同，但是黑魔法会侵蚀身体。等我意识到的时候，Lex死了。你叫我怎么放弃魔法怎么放弃复仇？”
“你敢死。”Mark站起身，“我就敢和Conner杀了Supergirl和Superman，毁了他们的孤独城堡;你敢死，Gabriel-LilIan-Luther，我就敢杀了Green Arrow，叫Queen家一个人都不剩。我将不再约束Conner，叫正义联盟见到黑色的火焰。”
“Mark！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一早选择弄死他们！”
“我答应了Lex不杀人。”
“你也答应了我要好好活着！”他吼了出来，眼睛瞪大了，看着Gabriel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绑进实验室。
可是他终究还是在Gabriel的眼泪里退让了一步:“我安排飞机，马上回国。”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Alen，叫医疗队准备好，给我待在lexcrop待命。”紧接着，他又打给实验室，“我要当初克~隆那个氪星人的设备，你们不能□□一个氪星人能不能保住一个五个月的胚胎？保不住我就把你们扔给Batman！”“去找魔法师，Bruce-Wayne，我不管你找谁，Zatanna，Constantin……告诉他们我手里有Dr.Fate的头盔做交换，叫他们去Lexcrop待命。”
然后他把电话扔掉，转头看向Mercy:“你是死的吗？开车去机场！”
“Mark，冷静。”Eduardo快步走过去，按住对方的手臂，“看着我，冷静。我们会治好Gabriel的，我们有最好的医疗团队，能找到最好的魔法师……”
“最好的……魔法师……去找Zoom，叫他跑出来一个时空缺口，我要去另一个地球！”
☆、绝望之爱(五)
lexcrop。
国际机场离lexcrop略微有些远，这边Gabriel刚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一道蓝色的残影带走了。Eduardo刚想说话，就看见Mark面色不虞地开口:“上直升机。”
他们到达lexcrop的时候，Jay站在医疗室门口来回走动，Eduardo看到的分明，对方的脚底下已经开始冒烟了。刚想出声提醒一下，就看见Conner匆匆忙忙跑进来，身后是个明显被押金来的金色头发的男人。
“进去。”Conner连个表情都没给对方，“Aunt Gabriel应该已经跟你提过了，别跟我扯有的没的，想办法先把那个孩子弄出来，lexcrop的医疗团队随时待命。”
“我跟你说了Gabriel活不长，就算是我过来帮忙也并没有什么用。”金色头发的男人摆摆手，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被摁到了墙上，“Zatanna马上就到，你最好别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生死。Gabriel不杀人，可是我杀。”
Constantin觉得自己都是做了什么孽。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打不过Conner还可以用魔法坑对方一把，可是Zoom那速度……根本来不及困住他好么摔！
You know who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群Luther加一个极速者站在门口左右走，搞得跟他再不过来Gabriel就死透了似的。
Bruce带着Zatanna过来的，这位差不多可以说是地球上最厉害的女魔法师了——就算Gabriel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在她也蹦不起来喊反对。
“知道我跟Gabriel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吗？”Zatanna这么问Batman，然后在对方回答之前就给出了答案，“我没有这样的执念。”
可是她其实很羡慕Gabriel。
Bruce没穿制服，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谁，当然也就没必要隐藏什么:“Zatanna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救得了Gabriel。”
Conner冷哼一声，目光笃定:“她会活下来的。”
这话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不过Bruce还有别的疑问:“你是氪星人？”
“半氪星人。”Conner歪歪头，“DNA取自Kal-El和Lex-Luther。”
Bruce心中属于Bruce的那部分感觉到了冒犯，而属于Batman的那部分则强迫他问了另一个问题:“相关资料呢？”
“在你手里。”Conner冷静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想你用不着，毕竟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使用DNA做出来一个孩子，最开始提出这项计划的连Aunt Gabriel都不确定是谁，她接手公司的时候我已经诞生了，科学一点的说法是胚胎已对刺激做出反应。所以她保留了科研项目，等我发育成形的时候，她把我抚养长大，然后对外宣称我是Lex-Luther的遗腹子。”
Conner在说这段过去的时候，面色平静:“对我而言，Lex-Luther和Supergirl都不过是陌生人而已。至于别的……Jay算是最早知道我存在的那批人之一，我的能力控制是他训练的。所以没几个知道我其实是刀枪不入的半氪星人，就算是你，Batman，你也同样被迷惑。”
Bruce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一开始这没想过Conner的身世有问题……看看他的脸，完全是另一个Lex-Luther，真要说和Supergirl有什么相似，大概是发色？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头发染成了姜红色，连最后一点相似都舍去了。
“至于别的……”他耸耸肩，“我并不喜欢这个。”他从过耳的头发底下摘下一颗钻石耳钉，然后整个人都开始发生变化——Bruce注意到Mark和Eduardo眼中的惊诧，意识到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个。
不过片刻，他的脸部像是被什么调整了一下，明明看着变化不大，可是你就是能够从他的眉目中看见Supergirl的影子——或者说，他现在看着更像Supergirl。
“最开始是魔法，后来借用了Supergirl眼镜上面的氪星技术，使得我整个人周围包裹着一层生物立场。所以就算是Zatanna也不能看出有什么问题——过于先进的技术就会叫人看着像是魔法。”他解释完毕之后，又戴上了耳钉。
“你说这么多……”
“我不说也会去查这个，去找Constantin的时候我用了自己的能力——附带说一句我真的不喜欢superpower——所以我确定你会去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喜欢被人查看过去，所以趁早说清楚。我和Supergirl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给了我一根头发，然后给了我我并不喜欢的能力而已。”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Jay，“Uncle Mark说希望你跑出一道通往另一个地球的时空通道，但是那并没有什么用——另一个地球总归是另一个地球，莱克斯-卢瑟也不是Aunt Gabriel记忆里的那个。所以……我会帮你拿到巴里-艾伦的速度，但是也仅此而已。X视线叫我分析了那个孩子的DNA，你不知道也是正常——Aunt Gabriel不想叫你知道，你便永远不会知道。”
Jay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如果不是Conner的能力，他大概会意识不到这个。
其实Conner知道自己对Jay的态度多迁怒，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气。于是他明明白白说出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停留在Gabriel身上。
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是自责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看上去就是脾气好就是冷静自持。可是他自己知道，是他不敢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