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秦王政再次朝着桃夭和长安君一拜,就跨马狂奔而去。
长安君目送秦王政离去,他怎么觉得这个人好生熟悉。其实长安君对秦王政有印象那也是正常,他本就是赵国人,当初他离开赵国的时候,当时还是公子政的秦王已经出生了。只是这些年两人都未曾见过,记忆难免模糊。
方才秦王政也觉得长安君熟悉,不过他因有急事也没有多想。
“你没事吧?让我瞧瞧?”
桃夭还是十分担心长安君,生怕他有事。
“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助,在下已然无事。只是夫君一词,姑娘切莫乱叫,有损姑娘名节。”
长安君师从一代儒学大师荀夫子,齐国又是儒家发源地,在这里,人人注重礼节,长安君自然也是。尤其儒家对男女之别最是看重,长安君与韩非,李斯等三人皆是荀夫子的得意门生,也最是注重这些。
“我不在乎,我就是欢喜你。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你若是不娶我,我便一直缠着你,你是我的夫君,我认定的。”说着桃夭始终不松手,她是一直都拉扯着赵海的手。整个人就贴到了长安君的身上。这种事情也只有韩地女子才会如此,齐地女子多为不耻这种行径。
此番已经有人围观而至,有人已经认出了那人乃是长安君赵海。
赵海在临淄本就是名人,一则是他长得好,二则是他学问好,三则是他与齐国公主浅浅相恋,此番浅浅刚刚过世,他便和人拉扯在一起,而那人竟还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我就说了,你们男人靠不住了,不要说他是什么荀夫子高徒,你瞧浅浅公主尸骨未寒,他就与其他女子相好了。”
“恩,我呸,什么玩意,赵国美一个好东西。也许早就与人相好了。”
“长得好又怎么样,可怜我们的浅浅公主……”
……
在场的人慢慢就议论开了,儒家弟子最重名节,被这些人这般一说,赵海自然是无地自容。
“你们瞎说什么,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是我赖上他。我告诉你们,他可是我桃夭看上的男人,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不然我不客气!”说着桃夭竟然就撸起袖子来,作势要与那些人大战起来。
“你这女子怎能如此……”
齐国等地因受儒学浸染,多少对女子约束要多一点,当然桃夭也着实的大胆。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喜欢一个男人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欢喜他,我还想和他欢好呢?和他生娃娃呢,你们都给我走,不要说他。”
长安君赵海几次想要甩开桃夭的手,无奈的是,桃夭实在是太厉害了,一直抓着他不放。而那些人也被桃夭这等彪悍的话给惊住了,见她如此彪悍,也都纷纷的退散了。不再说话。
等到人群散开之后,长安君真的忍不住了,一下子用力的甩开了桃夭的手。
“你乃女子,怎能如此说话?”
桃夭见长安君这般说她,她也倒是也不羞,只是再次抓起他的手。仰着头,丝毫没有受长安君的话影响,继续说道:“你不喜,你若不喜,我改便是,只要你不恼就好。”说着桃夭就再次挽起长安君胳膊,笑盈盈的看着他。长安君正准备拒绝,可是当他对上桃夭眼睛的时候,突然就是一阵沉沦,心里又是一动。也就任由着桃夭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
“桃夭,你跟我回去,走。”
张良在到处找人,此番终于找到了桃夭。
“我不,我才不回去。我要跟长安君在一起,不……”
而此时长安君又醒转过来,见桃夭正挽着他的手,他当即抽出,“姑娘,既然你的家人来人,我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长安君几乎是落荒而逃。
“子房哥哥,你为何要来,方才长安君都已经接受和我在一起了。”
桃夭十分不开心的低着头,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对谁不满也是如此。
“与你在一起?”
张良自然不相信桃夭之言,第一次严肃的告诉她:“不行,你必须跟我一道回韩国,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了。”
桃夭自然是一脸的不快,“子房你看,那不是溪月公主,还有那个男子……”桃夭指着不远处,那里秦王政和赵溪月三年后再次相见了。张良也带着桃夭走了过去。
三年后,秦王政,赵溪月,张子房三人再次在齐国临淄城中相见了。
“子房哥哥,那男子是谁?为何他抓着溪月公主的胳膊,他好像认识溪月公主?”
此时从桃夭这个角度来看,秦王政脸上写满了惊诧,他一双手都抓着赵溪月的胳膊,不放开,赵溪月则是一脸的漠然。
☆、第3章 .25发|表
秦王政见到赵溪月一脸的漠然,便知晓这其中必出现了纰漏,赵溪月也抬头看向秦王政,这人好似她见过,却总是想不起来。只是她本不喜男子这般待她,虽说依然来到春秋战国时期,男女之防并不在。作为她来说,外男近身,是万万不可,她当即就伸出手来,手中藤蔓一扬手,隔离开了秦王政。
“公子,请自重。”
见赵溪月出手,也站了出来,拦在赵溪月的面前:“这位公子,还请你速速让开。我家公主还有要事要办,国师还在前面等着,”原来云中君先行一步,赵溪月随后跟上,此番因秦王政耽搁,就有些着急了。国师大人的性子,无人比她更清楚了。到时候若是赵溪月有了闪失,国师自不会寻赵溪月的不是,她定是少不得一顿打。
“你,你不认识我了!”|到底是秦王政,见赵溪月对他如此的疏离,也就站起身子了,腰间陪着太阿剑,端的那叫一个风格秀整。
“不识。公子许是认错人了。”
赵溪月今日面带白纱,没有露出真容,她见秦王政先前一脸的兴奋,此番又是一脸的沉静,她忽然有些好奇的想去探一下他的命盘,她伸出手去,指尖生花。秦王政就看着她的执剑,那花一簇簇的开,淡淡的花开,还有丝丝的花香。这味道似有还无,如……
“九鼎之相!”
赵溪月眉头一皱,忙收回手来。朝着秦王政便是说道:“不知你是哪国国君?”
没错,赵溪月探出来,自古天子九鼎,而眼前的人就是九鼎之相。此人不是赵丹,也不是秦王田间,更不是燕王喜,那么会是何人。只剩下其他四国。先前赵溪月听闻秦王政为了未婚妻桃夭,抛下国事到处来寻她。难道面前的这人乃是秦王政。
历史上记载的秦王长相粗鄙,其声如豺,还是一个超级大胖子,眼前的这个少年却不似这样,此人给人一种感觉就如同清水洗白石一般的干净,是一个极其澄澈的男子。赵溪月怎么也无法将他与嗜杀成性,贪色好利的秦王政联系到一起。
“国君?你识得我了?”
秦王政有些微微的兴奋,他本就要上前,见赵溪月摇头的时候,他再次停步了。面上始终不露神色。继续盯着赵溪月看,却从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波澜、“不识得。只是你既是一国国君,那便好自为之吧。这到底是齐国的地方。走吧。”赵溪月示意朝前带路。
“诺!”
主仆两人便这般离去。独留秦王政一人牵着白马站在一旁。秦王政并没有如同一般男子一样,在赵溪月面前纠缠,他是极为的淡定的寻了一酒家,要了好酒好菜,大吃特吃起来。
晚间,夜色凉如水,秦王政寻了一住处,十分踏实的睡了一觉。夜班三更天,有歌声忽响起,他自是起身,披衣而起,太阿在握,烛火明亮。风入,灯灭,有人至。
“李斯见过秦王,不知大王深夜召见,所谓何事?”
李斯今年十七岁,荀夫子高徒。
秦王政今日在酒家时候留下了记号,召见李斯。
“听闻你与赵国公子燮最为相熟,孤只想问,赵溪月到底为何失忆?”
李斯号称百事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而且交游甚广,他也是秦王政为数不多的谋士之一。此番秦王政这般反问,李斯似早有准备,他从袖口拿出一帛书递给了秦王政。
“大王你先看!”
燃烛火,公子政借着烛火看了信件。面上还是未显露一丝的怒色,他将帛书送到了烛火之上,帛书便毁了。
“此事究竟有多少人知晓?”
“公子燮也是在无意之中发现,他知晓在下交游甚广,就托在下寻一医者。而且他也与在下言明,此事万万不可告诉他人,毕竟云中君乃是赵国国师,又是阴阳大家,不是任何人开罪的起的。”
秦王政冷冷的笑道:“不是任何人开罪的起的,那他可知晓,这般对待我秦王政看上的人,他可曾想过他的下场!”怒气,秦王政满身的怒气,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对云中君抽皮剥骨,以消他心头之恨。
“大王息怒,事已至此,”
李斯自是站在一旁,秦王政则是摆手示意他下去:“通知其他人,孤要带赵溪月离开。还有设法找到桃夭公主,不要活人。”
“诺!”
李斯便借着月色离开了。
秦王政则是端坐在那里,他方才看到帛书上所言,怪不得赵溪月不记得她了,果然是另有隐情。当初他和赵溪月两人被庄不疑带走,他是安全的回到了秦国,凭借这吕不韦的手段,将他送到了秦国国君的地位。当时他就在想,像赵溪月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媵妾女子,断然不会那般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