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真子受用的少女最后大多是饱受摧残后,被转卖的青楼。
“这个玉机子倒是意外收获!”傅玉雪听到开封府的消息,暗忖道。
本来傅玉雪还在烦恼如何将玉真子与太师府关联起来,这个意料之外的玉机子倒是不错的一个线头。玉虚子失踪前,玉机子可是经常伴随师父进出庞府的。
过了两日公孙策回来,汇报玉娘的父亲确实是误服丹药而死。但是玉真子给的丹方虽然含有一些朱砂等物,却是正确的道家丹方,并不违法。
玉娘的父亲之所以会死,乃是自己炼制丹药,朱砂放了太多的关系。只是此时于玉真子有关,玉真子却也不算杀人。
再有就是玉虚观的那些少女都是玉真子买回去的。故而包大人虽然气愤玉真子所为,但是真的定罪,却也都不是能杀头的大罪。
如此玉机子与玉真子撕破了脸,却没有找到师父,夙夜不安,终于想起多年前,玉真子似乎弄死了一个姑娘。
高门大户,弄死几个签了死契的仆人也不是没有,偏偏玉真子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又撞倒刚正不阿的包公手上,不是注定要倒霉么?
这次却是展昭与公孙策亲自带着玉机子去挖尸体,据玉机子的回忆,但是玉真子就把尸首埋在玉虚观的后院。
因着那是玉机子就是个半大的小子,也记得不清楚,故而展昭带着压抑们几乎将整个院子都翻了过来。只是挖上来一具尸骨,公孙策亲自验过,竟不是女尸。
“尸首已经腐烂只剩下骸骨,骸骨没有明显伤痕,很难断定死因。”公孙策沉吟道,“我上前与傅大夫说道验尸之事,她对检验骸骨似乎颇有见解,只是不知其风寒之症是否痊愈。”
“公孙先生,就让展某跑一趟,请傅大夫过来吧!”展昭自告奋勇。
“如此甚好!”公孙策颔首道。
展昭亲自骑马去百草堂请人,正好今日天朗气清,傅玉雪的气色不错。展昭到百草堂的时候,傅玉雪正与白玉堂在院子里晒太阳下棋。
傅玉雪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现代人的习惯,没有什么护独门的习惯。闲来无聊,便将《万花秘笈》中《棋经》拿出来与白玉堂一起探讨。
白玉堂精通君子六艺,此刻见了这《棋经》见猎心喜,两人倒是相处愉快。
待展昭说明来意,傅玉雪便道:“既是公孙先生之请,自然要去看看。”
傅玉雪望向白玉堂,正要询问他的意见,白玉堂已经起身道:“没想到你还懂得验尸?五爷倒也见识一番!”
傅玉雪只得对展昭笑道:“展大人不建议吧?”
“白义士愿望,最好不过了!”
行走江湖,颜是很重要的。当初,展昭在陈州第一次见到白玉堂就颇有好感。后来在苗家集,两人黑暗中不曾看清对方,却默契分金。
以至于白玉堂虽然多有挑衅,展昭也只当他小孩子心性,并不与之计较。
若是白玉堂知道展昭这么想,只怕又要炸毛了。
☆、第22章 玉虚子
到了玉虚观,公孙策已经令人将白骨一一拿上来,仔细检查擦拭,放在凉席上拼凑骨架。还有衙役在埋尸体的地方寻找可能遗留的线索。
除了几缕尚未烂完的布料,竟然还有一个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打着络子的香包。
公孙策打开香包,里面有些米分末:“看来是个药包才会埋在地上虫蚁不侵,没有完全腐烂。”
傅玉雪刚随展昭进了后院,就听到公孙策的话,以及他手上那个香包,神色一变。
“傅大夫你过来了!”傅玉雪过来,公孙策倒是很高兴,注意到傅玉雪注意手上的香囊,道,“尸体都腐烂了,香囊竟然还完整,隐隐还能看清楚上面的绣文!倒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丁香、薄荷、薰衣草、七里香各适量,比例为1∶1∶1∶1。”傅玉雪下意识道。
公孙策一愣:“这香囊里的东西已经烂了,傅大夫如何知晓?”
“能在地下这么久不腐烂,多半是驱蚊虫的中药香囊。”傅玉雪言道,“尸骨公孙先生可验过了?”
“尸骨并无外伤,因为只剩下一具白骨,很难确认死因。故而才打扰傅大夫,希望有办法。”
“公孙先生客气了!”傅玉雪出门前特意换了窄袖的劲装倒是方便验尸。
“死者,男性,年约三十到三十五——”
“一具白骨,咋看出难得女的,还知道年龄!”愣爷赵虎刚凑过来,听到傅玉雪的话,好奇地问道。
“赵大人也想要学验尸?”傅玉雪轻笑道。
“不——我就是,就是好奇一下!”赵虎忙不迭道。
“五爷也很好奇!”白玉堂在傅玉雪身边蹲下道。
“性别优先看耻骨联合面和盆骨,其次可以是胸肋骨、腿胫骨的直径和颅骨的外骨缝等等。至于年龄段,可以靠牙齿的萌出时间以及第一臼齿和第二臼齿的萌出时间进一步判断,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方法。不过这些东西就算告诉你们,你们外行人也是看不出来的。”傅玉雪道,“除非做过解剖,熟悉人体骨骼才行!”
“看来仵作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赵虎咂舌道,“不过,傅大夫也做过仵作吗?”
傅玉雪微微一愣,解剖是每个医科生必学的。不过,傅玉雪对验尸有所了解,却是因为上辈子有个室友是法医科的。傅玉雪闲来无事也会跟室友听听课。只是,这样的□□却是说不得的。
“熟悉人体的每个构造,是大夫的必修课。”傅玉雪微笑道,“赵大人可知道我魔医之名如何而来?”
赵虎实诚地摇了摇头,含笑道:“不是因为傅大夫脾气不好吗?”
傅玉雪:……哪来的憨货?真不知道包大人怎么能忍受你。
展昭有些忍俊不禁,虽然知道赵虎是个愣爷,但是你这么说话真的好吗?也真亏了“脾气不好”的魔医大人没有拂袖而去。
“傅大夫之所以有魔医之称,是因为曾以开膛剖腹之法为病人治疗。”
“开膛剖腹哪有那么夸张?那人得了肠痈,需要割去病灶。只是开一道不到一指宽的口子罢了!”傅玉雪冷哼道,“以此法治疗肠痈只需注意术后不然伤口发炎,基本上病人可以恢复如初。”
“如此神奇之术,竟不得见,可惜了!”公孙策摇头道。
“倒也算不得,只需熟悉人体骨肌,每个大夫都能做到。”傅玉雪道。
在现代,这不过是每个外科大夫都会做的小手术。只是古代无法借助仪器辅助,在消炎方面有困难,这才显得难了。
傅玉雪又检验了尸骸其他特征才道,“初步估计死者是中毒而亡!不过要查中什么毒,公孙先生介不介意我带一段骨植回去细验?”
公孙策略一思考,将其中一段指骨交给了傅玉雪。
众人说话间,衙役们又挖到了两具尸体。不过这两具尸体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一具是白骨也有明显伤痕,又都是年轻女性,显然是被凌虐致死。
公孙策和展昭都有许多事情要忙,傅玉雪便可白玉堂自己离开了。
“那个香囊——”展昭顿了一下,“公孙先生,或许这位傅大夫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展护卫多虑了!这具男尸死了至少有十年,那是傅大夫才几岁?或许是傅大夫见过类似的香囊也不一定。”
“但愿如此!”展昭却有所保留。
对于这位魔医,展昭始终是看不透。她的行事总是出乎预料,有总是带着几分神秘。
比如之前,那位傅玉雪不欲为人所知的轻功高手。对于那天遇到的人,展昭始终没有完全放心。
回程路上,白玉堂对傅玉雪之前的神态亦有怀疑:“你是不是知道那具尸体是谁?”
“为什么这么问?”
“你当五爷是聋的瞎的,不知道玉虚观的案子是你让人揭出来的?”白玉堂嗤笑道。
“我是要对付玉真子,但是玉虚观后院埋在尸体,却并非事先预知。”
“可是,你却认出了那个随尸骨一起挖出来的香囊。”白玉堂肯定道。
“不错!”傅玉雪却没有否认,“因为那个香囊的络子是我亲手打上去的,里面的药材也是我亲自填进去的。”
“你说什么?”白玉堂却吓了一跳,“刚才验尸,你说那人已经死了至少十年。那是你不过七岁,如何——”
“确切的说,是我五岁,十二年前的事!因为我那时候还小,刚学了打络子,所以香囊是让我姐姐帮忙绣的。”傅玉雪叹息道,“若是我所猜不错,那具尸骨乃是玉真子的师兄玉虚子道长。”
“你刚才怎么不说?”
“说?我要如何说?”傅玉雪反问道,“待我查出玉虚子的死因,想必已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本事不难查到其身份,何须我去说?”
白玉堂明白了几分,只是突然想到前言:“你有姐姐?你不是药王山庄的大小姐吗?”
“药王山庄的庄主夫妇并非我亲生父母!”傅玉雪道。
她是五岁才被傅郁木夫妻收养,有心人并不难查到她非庄主夫妇亲生女儿。毕竟,当初傅郁木夫妻的女儿夭折时,两人怜爱幼女,连做了几场法师,故而知道真的大小姐夭折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