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你厉害啊?→傅玉雪。
白玉堂倒是没有抓着傅玉雪之前的话不放,洋洋得意道:“五爷这几日在京城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想你或许会想知道。”
“说来听听!”傅玉雪见红泥小火炉上的茶汤已经煮沸,取了案上的杯子给自己和白玉堂分别倒了一杯。
白玉堂取出了一张画像丢给傅玉雪。
傅玉雪展开画像一看,皱了皱眉。古代这种比较写意的画像在傅玉雪看来与真人真是很难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她学了一些画技,虽然不精通,至少还能欣赏,勉强看出几分眼熟。
说是眼熟,主要还是画像上的那身衣服。
“你怎么会有这张画像?”傅玉雪挑眉道。画像上画的明显是她刚到京城时的易容乔装形象。
“果然是你!”白玉堂了然道,“最近外面有很多人在打听画像中的人,说是有一位贵人在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
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白玉堂在京城呆了这一阵子,京城有什么江湖中的高手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白玉堂无意间发现有人满京城寻找画像上的人,又听他们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如此年轻还生的极好的武林高手,满京城也难寻出几个。
且白玉堂自认这画像上的人从长相来说,并不亚于他。而白五爷——
不是他自夸,目前为止,白玉堂还没有遇到过比自己长得俊美的年轻高手。故而,白玉堂便猜测,这画像中的人是女扮男装。
再联系其衣饰风格隐隐带着几分盛唐之风,白玉堂很快就想到了傅玉雪。也正好朝廷传出,万花傅玉雪为太后治好眼疾一事,确认傅玉雪也在京城。
“啧~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贵人要找的是仇家呢!都画像悬赏了!”傅玉雪轻笑道。随手将画像引燃,丢到了一边。
“你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要找的是个年轻公子,我可是女的。再说了就凭着这抽象的画法,哪怕我还是一样易容,不穿那套衣服,谁能认得出来。”傅玉雪顿了顿,“当然,要是白五爷去告密,就不同了!”
“你——你将五爷当成什么人了!”白玉堂气愤道。
“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何必生气呢!”傅玉雪笑道。
白玉堂来找傅玉雪当然不是简单的报信而已,而是打算在此“借住”几日。展昭与开封府衙役还在寻找白玉堂的下落,客栈之类自然住不得。白玉堂在京城也有些产业,只是听说他的义兄很快就要到京城了。
原来的那些地方,陷空岛五鼠都知道。白玉堂不想义兄阻止自己和展昭斗法,故而也不想这么快和兄长们见面。
对此,傅玉雪倒是无所谓。
☆、第14章 采花贼
十月初一,东京已经吹起了西风,气温一下降低了不少。不过因为白玉堂和新收的小徒儿,傅玉雪倒是没有急着离开京城。
自从她奉父命去二叔傅郁林府上拜会,与二婶苏氏也算是投缘。故而二婶约了傅玉雪前去护国寺上香,傅玉雪也欣然同往了。
因为从小能够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傅玉雪对于佛道之类还是选择性相信一些的。甚至为了安眠,身上还时常带着高僧加持的佛珠等物。
入冬之后气温骤降,傅玉雪选择了与苏氏和堂妹傅玉琴一般坐轿子。只是轿子快到护国寺却遇到贵人,不得不避让开来。
护国寺是开封府最大的寺庙,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朝中权贵上香首选都是此地。尤其是初一十五,遇上一两个权贵家眷实在是平常的很。
傅玉雪不是闺训教出来的千金小姐,在避让之时,很自然地掀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
京城中一些权贵的车轿都会有家族的标记,以避免被人冲撞。傅玉雪目光落在经过的轿子那个醒目的标记上,神情为之一变。
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抓着轿帘,几乎将之碾碎成米分,眼神更是幽暗的可怕。直到那轿子从视线中消失,傅玉雪才回过神来。
待到了护国寺落轿,傅玉雪的脸色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小雪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苏氏关心道。
“二婶不用担心,想来是没有坐惯轿子吧!”傅玉雪搪塞道。
“倒是忘了,想来你往常都习惯骑马或者坐马车的,今日倒是要委屈和我们一起坐轿子过来。”苏氏体贴道,完全忘记了马车只会比轿子更加颠簸。
傅玉雪陪着苏氏进去上香,刚好前面的香客也上完香要走。
那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满头银丝,却很是威严,被一个老婆子鞍前马后的服侍着,身后跟着一串丫鬟仆人。
傅玉雪微微侧首,避开了双方的正面相见。
“雪姐姐,听说刚才过去的是庞太师的母亲庞老太君,庞老太君已经七十多岁了,竟然还这么硬朗。”堂妹傅玉琴道。
“是吗?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呢!”傅玉雪冷笑道。
“雪姐姐说什么?”傅玉琴道。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下二婶要担心了!”傅玉雪拉着傅玉琴追上了苏氏。
开封府中,夜已经深了,包大人的书房却依旧亮着灯。
“大人这么晚了,为何还未休息?”
包公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却是公孙策,叹道:“公孙先生,岂非也没有休息?”
“开封府下辖各州县连发大案,这采花贼如此猖獗,不知该残害多少无辜女子。学生又如何能够安枕呢!”公孙策叹气道。
“不到一个月,九名女子受害,六人受辱自尽。余下三人失了贞洁,亦是生不如死,这采花贼当真猖狂至极!”包公气愤道,语气中尽是没有阻止罪恶发生的遗憾。
包公苦恼了一夜,为的便是近期开封城以及附近州县连发采花贼女干/辱豪门大户人家女眷的案子。这采花贼不仅连续作案,且每次竟然还将受害人的小衣兜肚贴在城墙上。以至于受害女子多有受辱自裁而死。
此事在开封府闹得人心惶惶,已然惊动了官家,朝野皆知。引得每日朝会,天子每每垂问,记恨包拯杀子之仇的庞太师更是每每在边上火上加油,包公宿夜难安。
“学生查看了这九名受害者资料,除了都是豪门大户人家的女眷,或是嫡女或是庶女妾室,并没有太大的共同点。想要通过其作案风格,预先设伏并不容易。学生倒是注意到另外一点,这些受害女眷在家无一不是最得家主人宠爱的。此外,采花贼留在案发现场的手帕布料虽然真丝所制,却并不罕见。”
不说包公和公孙策为了采花贼的案子几乎彻夜未眠,翻查案卷只希望能够早日找到有效线索破案。展昭和四大门神也在达官显贵居住的街道加强了巡逻,期望在日捉到采花贼。
百草堂,傅玉雪带着一身露水回到自己的小院,却发现白玉堂衣裳整洁正坐在院子里。
“夜深露重,五爷竟然这么好的雅兴赏月吗?”傅玉雪缓了缓脚步,微笑道。
完全没有抬眼看一看那半弦弯月已经被乌云所笼罩。
白玉堂摇摇头:“没有小雪那么好的兴致,散步也能散去太师府!”
傅玉雪脸色一沉:“你跟踪我吗?”
“五爷才没那么空!”白玉堂见傅玉雪脸色有意,终究道,“京中采花贼频频作案,本来我想比展昭先捉到人,好好臊一臊他。只是没想到竟然发现小雪也这么好的雅兴。莫不是你也对采花贼有兴趣?”
“我不过是个大夫,什么采花贼还是交给朝廷和五爷这样的大侠比较好!”傅玉雪道,“至于我去太师府,五爷既然能够夜闯禁宫,难道就不去我去逛一逛太师府的后花园?”
“只是逛一逛太师府的后花园?”白玉堂愕然。
“白五爷若是一直跟着我,自然就该知道我只是在太师府逛了逛,并没有做什么。”
这正是白玉堂奇怪的地方。
今晚,他本来是想要出去探查一下采花贼会不会出来作案。只是没想到无意间发现傅玉雪也深夜出门。
原以为傅玉雪的目标是采花贼,毕竟傅玉雪脾气虽然古怪了一些,但是从行事风格来说,也颇有几分侠义之心。
不想傅玉雪一出百草堂却极有目标,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猜测采花贼可能出现的位置。白玉堂以为傅玉雪消息灵通,知道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才会一路尾随。
当然,五爷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担心傅玉雪的武功无法应对那位让官府束手无策的采花贼的。
按理说,傅玉雪的武功虽然没有白玉堂高深,但是白玉堂想要跟踪她也不简单。可是,今晚傅玉雪潜似乎心神不稳,竟然一直没有发现白玉堂尾随其后。
白玉堂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几乎将太师府逛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做,就离开了,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傅玉雪知道白玉堂并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应对的人,故而叹息了一声:“我与太师府有些旧怨未了,与采花贼之事全无关系。五爷有时间还不如想一想如何比展昭先捉到采花贼吧!”
白玉堂望了她一眼道,最后还是道:“五爷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招惹太师府的,不过要是处理不了,来求求五爷,五爷或许发了善心,就帮你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