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同意史丞相所说的!”帐内大臣齐声道。忽必烈只“嗯”了一声,许久却不语,众臣均知他不忍就此撤军,却无人能说出理由,一时帐内寂静了下来!
“大汗,襄阳是由郭靖黄蓉主守,只要他们在,我们大军再增兵,也是难破,若不撤军,只有一个办法可破城!”史泽道。
忽必烈叹了口气,道:“莫说郭靖黄蓉,便是杨过,你们谁有本事去杀他?即使大军围困,哪一次,不是让他们逃走了的?”史泽道:“大汗,杀他们自然是很难的,不过我知道近日那郭二小姐便在我们蒙古营内与国师有来往!”
莹真道:“父汗,郭二小姐是来了蒙古,这我也知道,不过她身边有一位叫老顽童的,武功比国师还高,前日曾闯我二万人军队,丝毫不受损伤,而且还拉着一位小姑娘,他的武功,真的很高……”
忽必烈道:“老顽童……十几年前,此人也曾来蒙古捣乱,他武功的确很高,不过性情却似小孩……”
史泽道:“不错,其实对付老顽童并不难!大汗,你何不召国师来,看他有何说法?”
忽必烈道:“好!去请国师!”
“喂,金轮法王,快来快来!我们再比!”老顽童得意洋洋,他拉着郭襄自来到蒙古后,与金轮法王周旋,蒙古军队忙着攻城,也无暇顾及这营内时隐时现的这几个人。金轮法王志在收郭襄为徒,竟与老顽童比完一场又一场,郭襄本来心急要离去,后来见两人为要自己为徒而争得不亦乐乎,竟也不觉有趣,拍掌道:“大和尚,我且看你能在第几场才能赢周伯伯!”
“嘻嘻,现在已经是第七场,金轮法王,我便和你再比一场,若你再不赢,襄儿可就归我了!”
金轮法王铁青了脸,郭襄见他每次都输得惨重,有一次还受了老顽童一掌,吐血受伤,却仍不屈,不禁心中一软,道:“大和尚,你别急,其实,我是不会拜周伯伯为师的!”金轮法王望了她一眼,老顽童嘻嘻笑道:“不错不错,不过她不拜我为师,就更不会拜你为师了!这可是我郭兄弟的宝贝女儿,可不能跟你一样做和尚……噢,不对,尼姑!”郭襄小脸一板,愠道:“周伯伯,你说什么!”
“喂,金轮法王,快点想,到底还比什么?”老顽童忙摆摆手,叫道。金轮法王正待回答,忽地帐篷掀开,一蒙古兵走进来道:“国师,大汗有请!”
金轮法王站了起来。老顽童忙跟了上去:“喂,我想见忽必烈很久了,带我去带我去!”金轮法王哼了一声道:“老顽童,我们大汗岂是你能见的!你且在这里等着!”老顽童笑道:“你怕我会杀他?”金轮法王与帐内士兵脸色均是一变,道:“老顽童,你若跟来,那比试便到此为止吧,我再也不陪你玩了!”老顽童双眼一瞪,又一笑,道:“比试好玩,可见忽必烈更好玩,襄儿,你说是不是?”郭襄道:“周伯伯,我们还是不去了,那蒙古大汗的帐中很多高手,上次……”忽想起上次跟金轮法王来时遇到杨过之事,大哥哥……
“大哥哥已从崖底上来,龙姑娘也已从崖底上来,可是没有姐姐……难道姐姐没有掉下山崖?那姐姐又在哪里?他和龙姑娘在了一起,还会去找姐姐么?”
“喂!襄儿,怎么啦!”老顽童见她发呆,叫道。金轮法王已乘机走了出去。
“周伯伯,是真的看到我姐夫了?是真的没见我姐姐?”郭襄怔怔的道。这句话,她不知问了多少次,是没有姐姐,她每想起就觉惴惴不安,只是一转念,大哥哥确已平安上来,又觉心下宽慰!
“哎呀,跟你说了,小杨过自会去找你姐姐!嘻嘻,他们就像我郭兄弟和小黄蓉,没那么快死的!”
“周伯伯,姐夫和龙姑娘一起去找我姐姐么?”
老顽童“啊!”了一声,大叫道:“不好不好!”郭襄奇道:“周伯伯,你怎么了?”
老顽童做了个哭丧的脸,道:“小杨过找到了以前的老婆,就不要你姐姐了!”
郭襄嘟起嘴道:“周伯伯,你乱说!他怎会不要我姐姐,他一定会去找姐姐的!”
老顽童嘻嘻一笑,道:“逗你玩的!”
郭襄气得跺脚道:“你……你……我不理你了!”
老顽童哈哈大笑,道:“喂,襄儿,老问你姐姐做什么?我们去玩吧!”
郭襄摇头道:“周伯伯,我想走了!”老顽童见她忽然面容悲戚,只感无趣,瞪眼道:“为什么?”郭襄眼中忽闪出泪光,道:“我好想……”
“什么?”
“我想……姐姐!”郭襄小声道,她忽想起姐姐在崖边那煞白的面容,无助的眼神,原来看着姐姐被欺负,她也会关心姐姐,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姐姐有事!想姐姐,郭襄心中轻叹,可是,更想大哥哥。大哥哥,如果你知道,我也关心姐姐,我再也不跟姐姐为难,我以后会对姐姐很好,那么你,会不会也能,对我好一点呢?
郭襄怔怔发呆,忽地掉下眼泪来,老顽童吓了一跳,道:“喂,襄儿,怎么啦?喂,你别哭,别哭!好了,带你回家!”老顽童只道她小女孩想家了,无奈道,“走!回去回去,先把你还给郭兄弟我再来找金轮法王玩!”老顽童拉起她,“呼!”的一声窜出了帐篷!
郭破虏骑着小红马,不肖半日已回到襄阳,并向靖蓉报了过芙二人状况,道:“爹,娘,救姐姐的是张叔一家,他们也会随姐姐回襄阳!”靖蓉听说郭芙无恙,且又有了孩子,均是大喜过望!黄蓉自对那张叔一家感激不已,道:“靖哥哥,我们便留他们一家在府中住下,好生报答!”郭靖点头道:“听来这位张兄也是位侠义之士,自当作重宾款待!破虏,你这便去准备!”
“是,爹!” 郭破虏应声走出,却正遇上黄药师拉着杨安走了进来!
“外公!”郭破虏忙躬身行礼!
“爹!”“岳父!”靖蓉二人忙迎了上去!
“外公外婆,我要和曾外公出去!”杨安仰起小脸道。这些天来郭府上下均瞒着他郭芙失踪之事,只说爹娘有事去了外面,他自小习惯跟着黄药师,是以也并不怀疑。
黄蓉忙道:“爹,你怎就要走了?现在蒙古天天攻城,过儿芙儿还没回来,你要带安儿去哪里?”
黄药师道:“放心吧,我带安儿只外出一趟,办了事便回来,傻姑还留在这里!”
郭靖问道:“岳父,是有什么事么?”
黄药师道:“一灯大师有信过来,让我去跟他聚一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黄蓉道:“爹,若算日子,年底便是那华山论剑之期,难道大师是叫你去商议此事?”黄药师哈哈一声笑道:“大师已超然物外,华山论剑……”
“爹,你说,今年还有华山论剑么?”黄蓉问道,心中感叹不已,此时距上一次华山论剑已整整三十五年,襄儿破虏已是十六岁,芙儿已年过三十,自己与靖哥哥已两鬓花白,而爹爹,更是须发全白,洪老师傅与那西毒,却长眠华山已久……
“原说华山论剑三十五年一次,第一次是为了九阴真经,第二次为了争天下第一,今年年底,确应是论剑之期,但现在蒙古侵宋,国家危难,几十年来江湖上也无甚秘笈可争,我看,不会再有人上山论剑了!”黄药师道。
“唉,不管有没有论剑……爹,我想洪师傅了!”黄蓉叹了口气,又转身对郭靖道,“靖哥哥,年底我们如能击退鞑子,不如便上华山,去拜祭师傅,好不好?”郭靖道:“好!我们是应该去拜祭师傅的!”黄药师也点头道:“蓉儿,你此提议不错!嗯,蒙古这些日子元气大伤,若照这样攻到年底,他们也是徒耗兵力,年底他们若再不退兵,我们就变守为攻,把他们赶走!”黄蓉笑道:“爹,你说得可轻松,他们现在退兵,可反而不是好事!”郭靖奇道:“蓉儿,这是什么道理?”黄蓉道:“若他们现在退兵,必是挥军南下大理,集中兵力攻陷大理,而又让襄阳松懈,到时大理一破,便南北夹攻襄阳,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黄药师点头道:“蓉儿说得有道理!那便这样罢,我拉上一灯大师回来,看战事如何,若鞑子已退,我们便一起上华山!”黄蓉喜道:“好呀,大师能来,那再好不过!那老顽童瑛姑也去!”郭靖道:“过儿现在的武功不比我们差,他也会去!”黄蓉“扑哧”笑道:“你啊,心里只有你的过儿,我却看过儿未必会去!”黄药师微笑道:“蓉儿,这次是靖儿有理,过儿是喜热闹之人,我看他会去!”黄蓉笑道:“爹,我说一个消息,好叫你欢喜,芙儿如今又有身孕,安儿可要做哥哥啦!”黄药师大喜道:“果真?”黄蓉笑着点头,道:“所以我说,到了年底,芙儿身已显怀,行动不便,又怎能跟我们上华山?”郭靖道:“蓉儿,芙儿自然是去不了的,我是说过儿去!”黄蓉笑道:“靖哥哥,我和你打个赌儿,芙儿去不了,你说过儿还会不会去?”郭靖一愕。杨安却已叫道:“爹爹要陪娘亲,我代爹爹上华山!”黄药师哈哈大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