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锋要刺进展昭胸膛的刹那,他两指一伸,夹住剑身,同时也停住步子,饶的是她再怎样施力也动不了分毫。
连翘盯了他片刻,手指一松,太极剑随即滑落在地,她捂着脸“哇”的哭出了声。
“我真没用,苦练了四年,连你的一招都接不了……”
念一探头从车中下来,时音慢条斯理地拢拢头发,寂静无人的官道上只听她伤伤心心的呜咽,白玉堂松了口气,走上去抱住她,哄孩子似的抚摸她脑袋。
“乖,不哭不哭……”
傍晚,他们在附近镇上的一家客栈住下。
饭食一上来,四个人就瞠目解释地看着连翘如风卷残云一般,迅速将满桌的饭菜消灭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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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已经快10W字没有出场了,苦逼的死了师父,一定要让她和老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师父父才能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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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可以问一下我为什么一定要领盒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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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迎来了最后一章,请允许我抹一把辛酸泪。。。
写得如此艰难的一本总算是要结束了。
先来预告一下,本卷有高能,结局有高能。。
算不算神转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一定是 H E 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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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ningningdisi 的地雷X1
第84章 【
“你这是有多久没吃饭了……”白玉堂一面咋舌,一面夹了一只鸡腿放到她碗中。
连翘灌了口汤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也就三天吧。”
“三天?”念一讶然道,“这么久?”
“到底是怎么搞的。”白玉堂放下碗筷看她,“不是已经掌教了么?为何还落得……落得这般下场。”
“别提了。”连翘只觉悲从中来,嚼着鸡肉,落寞道,“自打师父死后,清虚观便一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我虽说名义上是掌门,但道观里的其他师兄师姐皆不服我,没多久就散了。”
她拿筷子戳了戳饭碗,“从前的那些香客知道师父过世,也都不再来观里打醮,久而久之,钱两就没剩多少了。”
无论如何,此事由他而起,展昭心中过意不去,当下转头看向念一,后者立时会意,垂首从包袱里翻出一叠银票来。
他递过去,“那日是我下手太重,否则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你若想报仇,我也不会拦着你。”
时音正喝完茶,闻言忽而插话道:“展昭的功夫不如我,你师父伤大半是我下的手,若要寻仇只管朝我来。”
连翘咬着竹筷,望望展昭又望了望时音,忿忿地抿唇扒了两口饭。
“就是要报仇,我也打不过你们啊。”她吸了吸鼻子,眸中忽然浮起几丝不屑,“更何况,我师父武艺高强,凭那点伤他还死不了。”
“你师父不是被他们打死的?”白玉堂微愣。
“当然不是!”提起这个连翘便愤恨道,“要不是大师兄卑鄙无耻落井下石,师父怎么会死!”
她含恨抹去眼泪:“师兄觊觎掌门之位许久,知道师父无意传给他,就背后偷袭想拿走剑谱。他心术不正,练成剑法必然走火入魔,师父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剑谱烧得一点不剩。可是这山上学艺的人皆是冲着这剑法而来,若得知剑谱被烧,肯定都会离开。”
白玉堂若有所思:“难怪那时你不肯告诉我,所以你师父就让你接手道观?”
“嗯。”连翘点点头,“可我年纪小,他们都不愿听我的。而且剑谱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很快师兄弟们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哀哀叹了口气,“同旁人讲起我还是个掌门,其实,如今整个道观就剩我一个了。”
白玉堂急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来找我?”
连翘红着眼睛看他:“我找了,怎么没找?我去了陷空岛,大耗子二耗子都说你不在,谁知道你跑哪儿去了!”
他恍然想起,这段时日因为去开封府寻展昭,自己已离家数月。细细一想,怪不得她会出现在此处,应当是从陷空岛那边过来的。思及如此,白玉堂不禁苦笑道:
“你傻不傻啊,我若是不在,你在岛上等我不就好了?”
连翘眼中噙泪,咬牙骂他:“你还怨我?谁知道你几时回来?万一你不回来了呢!”
自清虚离世这些年,她独自一人处理道观中的琐事,又有两派相争,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想是吃了不少苦。白玉堂心头一软,只得颔首道:“好好好,都怨我,怨我行了吧?你接着吃,今天好好睡一觉,别的等吃饱喝足以后再说。”
连翘用力点头:“嗯。”
见她埋头在碗里扒饭,白玉堂低声道:“这个仇,我总会替你报的。”
“不过。”连翘忽然从碗里抬起头,对着展昭神色肃然道,“展大哥,我还是会向你寻仇的,总有一日,我会练好武功,与你一决高下。”
“好。”他温言道,“我等着。”
听他应下,连翘方心满意足地继续吃饭,吃了不多久,又巴巴儿地朝他们问道:“诶……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带上我一起好不好?我身上没银子了……”
*
清晨,山间偶闻鸟鸣,官道上空气极其清新,凝目远眺,四周的青山罩着一层白雾,浓得化不开。
车轱辘在地上咯吱咯吱地发出响声,连翘坐在车内,伸手覆上念一额头,闭着双目,表情严肃地静默着。
“你这样的状况的确少见。”她撤回手,“不过也不是没有,我曾在师父留下的古书中就读到过,鬼魂之间亦有互相吞噬的现象。”
“照你所说,我若是吞噬了她的魂魄,就可以变成人了么?”
“不,恰恰相反。”连翘颇为遗憾地摇头,“一旦你把这位慕家小姐的魂魄据为己有,便会完完全全变成时念一。”
她同情道:“也就是说,你很快……就将再次变回鬼。”
念一静静靠着软枕,半晌才“哦”了一声。
“没关系。”展昭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们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最好是在山林里,没有外人,也就不必担心了。”
“这种地方,蜀中有的是。”白玉堂闻言一笑,“这个包在我身上。”
“就是。”连翘也赶紧帮腔,“都说蜀道难,蜀地到处是山,最不缺的就是没有人烟的地方啦。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玉堂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正好也有位要去拜访的故人,她就住在深山里,叫她帮忙寻一处,不成问题。”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连翘绞尽脑汁地岔开话题了,“啊,对了,反正赶路这么无聊,我们……不如来消遣消遣怎么样?”
念一听罢好奇:“怎么消遣?”
“嗯……我们来赌!”她眼前一亮,利利索索地从包袱里摸出几枚骰子。
展昭不由愣住:“你还随身带着骰子?”好歹也算是掌门真人。
连翘得意洋洋,“在山上没事干,闲来无事就和小道士们玩这个……来来,咱们打发时间,也不赌大的,输的人就用笔在脸上画一画。”
“好,这个有意思。”白玉堂当即表示赞同。
于是,在寂静的山道上,时音忍着背后的吵嚷声,额上青筋突起,甚是不悦地甩鞭子赶车。
凭什么他来驾车……
这算什么事儿?
坐在旁边的两只小鬼明显感觉到寒意,抱成一团小心往里挪了挪。
四月中旬一行人才抵达黔州城,和多年前来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耳畔吹着和煦的风,满城挂着花灯彩纸,大红的灯球高高悬在头顶,街市上行人来往,绣户朱门,骏马争驰,两旁店铺林立,红纱绕梁,满目皆是喜色。
范府虽还在远处,但里外早已翻新,看上去富丽堂皇。
范青云一身锦袍小跑而来,老远便招呼道:
“我这是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才把二位老弟给盼来啦。”他拱手抱拳朝展昭施礼:“展兄弟,哦不,展大人!这许多年不见,您这名气可是越发大了,真担心我这小宅子里会招待不周啊。”
“范先生严重了。”展昭回礼笑道,“展某不过是一介莽夫,无须如此大礼。”
“诶,要的要的。”范青云请他几人坐下,上了茶,回首过往,只觉感慨,长长叹了口气。
“还记得当初,老哥我劝你去某个差事,那时你还义正言辞地推拒了,谁能料……时隔多年,南侠已变成了御猫。”
想那年,冬雪在外,暖阁之中,热酒醇香。
他曾捏着酒杯,淡笑道:“展昭只是不欲为官。”
往日如昨,历历在目,范青云喝了口茶水,摆首笑道:“这将来的事情果真是说不准啊。”
白玉堂把玩着茶杯,喃喃笑叹:“……可不是么。”
正说着,门外的老管事讪讪走进来,面色尴尬地立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