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曾经天真烂漫的七海由衣抱着颗真挚的心温柔的为沢田纲吉弹奏的离别曲。
怔怔的听着,由衣笑了笑,彻底的打开大门。轻手轻脚的走进教堂,由衣细细的聆听这绝妙的声音。恍惚间,这个世界里只剩由衣和沢田纲吉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沢田纲吉转过身,一如既往温柔的注视着由衣。
明明两个小时前还在医院,此刻的沢田纲吉即使脸色苍白,还是身穿笔挺西服,腰挺的笔直。裸、露在外的脖颈边明显有绷带露出白色边角的痕迹,眼尖的由衣看到后,成功红了眼眶,死死的咬着嘴唇。
“怎么了吗,由衣?!”察觉到由衣的不自然,沢田纲吉再度动了动身子,见由衣不走过来好似想站起身,“由衣,我……”
“坐在那里不要动!”由衣及时出声制止了沢田纲吉的动作,声音中带着哽咽,“算我求我,这次,等我走过去找你。”
一步步走向沢田纲吉,由衣那样子仿佛在虔诚的宣誓。不远的距离也不过几步,当由衣走到沢田纲吉的眼前时,明显闻到沢田纲吉身上一股浓重药味的由衣轻柔的抱住了沢田纲吉。
“你是个笨蛋吗?!明明受伤这么严重,还巴巴的跑出来作死。”白皙的手揉了揉沢田纲吉柔软的棕发,由衣坐在沢田纲吉的身边,摩挲着沢田纲吉的脸,“对不起,纲吉,我不知道你受伤这么严重,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我的真心,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对不起……”
都说语言是世界上最伤人的武器,它能轻易刺穿关爱你的人的心。哪怕不换位思考,由衣也能想象得到她的那些话有多伤人。
“我不怪你,由衣,真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相信我。”沢田纲吉回抱住由衣,“只是我真的好高兴,能看到由衣与我心有灵犀。”
就算沢田纲吉的面色苍白,可脸上如孩子般满足的笑脸还是让由衣动心。被环抱着的沢田纲吉微微一动,伸出左手在脖颈中摸索了几下,一直被沢田纲吉珍视的吊坠出现在沢田纲吉的手里。
“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为我弹奏的离别曲。”仿佛想到什么温暖的记忆般,沢田纲吉笑的极暖,“当时你把这枚吊坠送给我时,实话实说,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即使我知道应该远离你,可下意识的我却觉得,这只是我们纠缠的开始。”
也许是送吊坠的时候,也许是更早的相处,也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由衣那温柔的笑靥,沢田纲吉好像中了一个名为中岛由衣的毒,并心甘情愿。
“看来我真的没猜错,女孩子的直觉有时真的十分灵验。”主动与沢田纲吉十指交握,由衣轻轻将头覆上沢田纲吉的肩膀,“说句实话纲吉,我真的很后悔,因为误会而浪费了最黄金的两年。”
人的一生最黄金的时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段,而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能任意挥霍的两年。这两年中,不光由衣还是沢田纲吉,都因思念对方而思之如狂,都因错过彼此而难过悔恨,只不过幸好结果还好,他们二人兜兜转转能再一次划成一个圆。
“我知道你的后悔,我同样也是,由衣。”沢田纲吉动了动身子,与由衣双目相对,“我很后悔,那时的我明明感觉到事有蹊跷,可因为害怕失望而避而不谈,这让我失去你两年。我们已经无法挽回那流逝的两年,但我们可以用未来的每一秒,每一分钟,每一小时,每一天,去创造加倍的幸福,弥补这遗失的两年。”
暖棕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漾着点点水光,与雾气蒙蒙的黑眸直直对视。微微向前倾身吻了吻由衣的眼眸,沢田纲吉的声音里满是虔诚与庄严。
“这句话我一直想再度宣之于口。”沢田纲吉双手捧着由衣的脸,“我听ganache先生他们说过,奥利弗先生平日最爱做的事是为爱人弹奏这首离别曲,而这首曲子同样也是我们的定情曲。对于我来说,遇到你,是我一生的幸运。所以……”
深吸一口气,沢田纲吉的额头与由衣贴在一起。
“亲爱的中岛由衣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让我有一生为你弹奏这首歌曲的荣幸,直至生命的终结?!”
时间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半前的胡同里,那时担惊受怕的由衣也同样收到了这份真诚的邀请。教堂徒然安静了几秒,风拍打窗子的声音都能清晰的传入他们二人的耳朵里。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重重的点着头,由衣一边流着热泪,一边再度抱住沢田纲吉。
“相信我,亲爱的沢田纲吉先生,不管是一千遍还是一万遍,我都会告诉你,我愿意。”
就算没有玫瑰花,没有钻戒,没有动人的场面又如何?!只要是沢田纲吉和中岛由衣就可以。
窗外,阳光正好,鸟儿啼鸣。
无论日后有多么甜蜜幸福,荣辱与共,那又是一个崭新的故事。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