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术室门口那亮着的红灯,我有些紧张。
我们只知道手术成功率是30%,但不成功会怎么样呢?会把开刀口缝上,把人推出来,告诉你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开点药,用药物控制?又或者,这人就直接交代在手术台上,直接盖上白布推到地下三层?
我很想给泷谷点个赞,正是因为他们的决战之约,芹泽才不会在这里,和我一样,看着手术室大门干着急。
而且就他那样,能不在手术室外面嚷嚷,就出鬼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五点一刻。
他奶奶的,这时间怎么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我郁闷的搓了搓脸,向后仰头靠在墙上,却猛然瞥见楼道口站了一个人,也正抻着脖子望向手术室。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吼起来很吓人的小护士。
诶?她怎么不在手术室里呢?
我顿时又产生了“手术室里的不是时生他根本没病一切都只是个玩笑”的脑洞,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小护士的肩膀。
小护士估计是太专注了,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就要喊。
我连忙比了个“嘘”,问道:“那个,我问一下,现在正在做手术的,是……辰川时生吗?”
她一听,当时就柳眉倒竖,怒道:“你问我?你不是他朋友吗?他做手术你都不知道?怎么搞的?”
“别别别,你别激动。”这姑娘脾气也太冲了,我赶紧解释道,“不是,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看你在这里,有点纳闷。那啥,你怎么不在里边啊?”
妹子白了我一眼,态度好多了:“我是实习的,现在还不能进手术室。”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辰川君这个还是个大手术。”
她再次担忧的望向手术室,目不转睛,像是有透视眼一样。
见此情形,凭借我敏锐的第六感,我断定,这个妹子很有可能对时生有意思。
啧啧啧,地包天,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拉着妹子坐下,做了个自我介绍,得知她叫高桥。高桥妹子十句话有八句是在问时生的事,我更加确定时生的桃花来了。
“你放心吧,柳原同学。”高桥妹子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其实非常高,30%是保守估计,还是针对岁数大的患者,辰川君这么年轻,身体又好,长得还帅,人又幽默,肯定没问题的。”
……手术成功跟帅和幽默有关系吗?
我点了点头,不禁又问:“那你刚刚……”
“啊,我啊?唉,我是担心辰川君剃了头发就不好看了。”
“……”
对哦,开颅手术的确要剃头发的。
一听她说手术成功率其实很高,我松了口气,安慰她道:“没事儿,光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
高桥妹子一听,豁然开朗。
我们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堆,她说,以前看我总是穿着铃兰校服,把头发弄成那样,一直觉得我是个变态,还一度以为我和时生芹泽是病友。
我严肃的指出了她的错误,并告诉他,我们三人中,只有芹泽一个不太正常,有暴食症。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芹泽跟时生没事就卖腐的事情告诉她,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抬头望去,原来是手术室门口的灯熄灭了。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高桥妹子也是,蹭的一下站起来,像一百米冲刺一样就过去了。
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医生擦着汗出来了:“家属呢?”
“在这儿在这儿!”我举起手,“怎么样?大夫,剃秃了……啊不是,手术成功了吗?”
然而,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时生躺在折叠床上,被推了出来,左半边脑袋被包了一层纱布,连眼睛也裹上了,在高桥妹子眼里,这俨然就是个睡美人。
“哎?高桥,正要喊你呢!快来帮我,把病人送回病房。”
高桥妹子当时就不认识我了,红着眼圈,面露喜色推着时生走了。
当然,得知这个消息,我当时也不认识她了,立刻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芹泽的电话。
打赢了吧?这个时候,一定正在迎接胜利的曙光。
我心如擂鼓,狂咽唾沫。
一听接通了,我张嘴就喊:“芹泽君!时生君的手术……”
“您好,您已欠费……”
我勒个擦!!!!
怎么早不欠费晚不欠费,偏偏这个时候!这不是故意气人吗!
我看了看四周,医生护士都在忙,唯一一个闲人高桥妹子也推着时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手机干瞪眼。
没办法了。
我一咬牙,拔腿就跑。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外边的雨小了很多,寥寥几滴落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觉得,这个时候,迎着风,在雨中奔跑才是最美的。就如同那个穿越马拉松平原的雅典士兵,不停的奔跑,只为了给他带来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但我并不是白痴,也没那么好的体力,估计跑到铃兰,时生好了,我就不好了。
于是我二话不说,跳上了公交车。
到学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铃兰本来就脏,这一下雨,地上的泥厚的都能种小麦了,每走一步都要做心理斗争。
而我却跑了起来。
因为,站在校门口遥遥望去,只见操场上黑压压一大片的人,全都扑街,只有一个还站着,虽然看上去也撑不过三秒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
因为我知道,那人这么高,肯定不是芹泽。
果然,下一秒,人群中就爆出了类似“源治赛高!”的高呼。
我草你爸爸!
我几乎是踩着马达飞奔过去,在一个个泥猴中寻找最矮的。
随着泷谷激动的大吼,我也找到了脏的如同刚出土兵马俑的芹泽。
他的脸整整大了一圈,眉梢眼角全是肿起来的大包,一块块的红,就像腮红眼影一口气全倒在了脸上,还有那一下巴的血,我严重怀疑他得进医院陪时生了。
“芹,芹泽君……”
我看着他衣服上那层厚厚的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蹲下/身去扶他。
哎呦卧槽,打肿了果然就变沉了,都扶不起来了啊!
我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扶起来,叫道:“芹泽君,你还能睁开眼吗?!”
芹泽咳了两口血,十分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很担忧,怕泷谷将他揍成了痴呆,擦了擦他嘴边的血,又问:“那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他再次点点头,伸出手来,好像又不知道放在哪,只能举在那。
“……光。”
他喘着粗气,像肺气肿患者一般叫了我的名字。
“哦草,太好了。”我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脑震荡肺破裂鼻骨骨折胃溃疡了呢。”
芹泽抬起头看我,成绺的头发坠在额前,带着泥和血,狼狈中有一点小帅。
“别……扯淡。”
“擦!大哥你都这样了还笑!”我都替他疼的慌,扭过脸不看他,说道,“你放心吧,时生的手术已经没问题了,马上就可以回来陪咱们吃喝嫖赌了。”
我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但是,他出来了,你是不是又该进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光:我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什么都不怕——唉呀妈呀芹泽君你吐血了!!!!!
☆、生病的狗狗
他抽烟,喝酒,说脏话,打架——还打输了,但是他是好少年。
我看着贴着膏药绑着纱布的芹泽,脑袋里猛地冒出来这句话。
原本以为芹泽只剩下半条命,进医院躺几天是板上钉钉的了,但谁知到他刚烈的很,回到家后,一言不发的拿出医药箱,熟练的在身上打了十几个补丁,撂下一句“光,我想吃红烧猪蹄。”然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我目瞪口呆。
他果然是传说中的金刚狼。
战败对芹泽来说,似乎一点打击也没有,不仅如此,在养伤期间,这个臭不要脸的每天都在报菜名,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的。一旦我说懒得做,他就躺在床上嗷嗷叫,说自己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活不到静香和康夫放假回来的那天了。
一开始,我看他一身伤,实在太惨,就照着他拟定的菜谱安排了一日三餐。但没过几天,我就受不了了,尼玛谁家伤员天天吃的跟年夜饭似的啊?他是爽了,敢情他没上火,我这几颗痘也没长在他脸上!
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脸颊上的大红包,真想再也不管他了。
相比之下,在医院养着的时生就省心多了,有高桥妹子在,估计不仅能保证他的营养摄入,心情愉悦也是绝对没问题的。
啧,等哪天我闲的没事了,也去医院转悠转悠,没准一样能遇上个桃花哦!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去花菱的医院打工了。
再仔细想一想,上次见到花菱,还是他来给我送钱和胡椒喷雾器的时候呢。
虽然不想让他知道我迫不得已用过了胡椒喷雾器,但还是要当面表示一下我的谢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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