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其实我不怎么会打网球,陆陆续续打过一段时间,顶多就是锻炼健身的水平。打个比方,如果说游泳部要是分竞速游泳部和泡澡部,那我肯定是泡澡部那边的。”
“是吗?”
“对啊。”
“噗哩~”
“啊。”二之宫早纪从b班中抽出自己的试卷,“竟然这次又是满分,不可思议。”
把那张全是圈圈的试卷对着光看了一会,二之宫早纪喃喃:“总有种运气用光的不好预感……”
晚上回家二之宫早纪在家里翻天覆地找东西。
差点没把家里翻成狗窝,这时手机欢快地响了,某人还是秉承一贯的接电话风格,“找谁?”
“我是凤镜夜,如果电话不是别人故意改了号码的话,那应该没错,我找的是二之宫早纪。”
“哦镜夜啊,抱歉我之前把电话都弄掉了,不知道这是你的号码来着。”把凳子上长出的衣服拨到一边,“等等,在你说正事前我能不能找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让她直接说。
“能给张照片给我吗?最好穿黑西装,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对对,就像是看见须王又干蠢事那个时候……诶?为什么?放心啦我不会转手就给你的米分丝,我自己要用。”
听这话凤镜夜更不可能放心了,继续追问原因。
“是这样,我总觉得要走霉运了,所以借你的照片做个护身符用用。你看,你皮笑肉不笑的时候,是多么带煞气啊……喂喂!别挂,算我求你!别挂!……靠!”
相片没有要到,而强烈预感的坏运气也没有找到她头上,第二天也仍然是好运气。由于现在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昨天帮化学老师的忙也完成的好,得了不少表扬。
在学校里面熟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不再是——那个从外校转来的只有脸能看还挺能zuo的女学生了。
正在渐渐融入立海大之中。
知道了中午神奇的炒面面包如果不靠抢就吃不到,但吃不到会后悔,因为庶民食物还挺好吃;再或者知道了网球部其实不是靠脸选拔,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但那也只是个美丽的巧合;又或者偶尔午休去天台,如果翻到水箱上面去的话,会碰到仁王雅治,极少数会碰到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这样的组合。
……其实第一次看到仁王雅治在天台吹肥皂泡泡的确惊到她了。后来转念一想,这人做什么事大概都是这样,既靠谱,又不靠谱。
说话也真真假假。
这点由于自己也有同样的习惯,不批判也罢。
只不过,看来上次改卷子的时候,仁王雅治说话还真挺客气的。
——对,由于化学梅花卷周考还在继续,他们被抓壮丁的苦逼生涯也在继续着,一来二去,也渐渐熟了起来,数起来这都是第三次了。
熟练地把试卷放进柜子,把登分表锁进老师的抽屉里面,两人一起把门带上便下楼去。那时天已经快黑了,操场上还能细数出两三只小猫。
“哦对,二之宫,最近网球部在招人。”仁王顺带一提,“招经理来着,如果你感兴趣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啊。”
“主要是现在还没有决定社团活动的人不多吧。”二之宫早纪毫不留情地拆穿。
“撒。”仁王雅治根本不会正面回答,只是和她挥挥手,回家。
有没有社团活动、做不做经理对二之宫早纪而言都没有所谓,但今天心情很好是大实话,由衷期望明天是个晴天。
不过这世上打脸的事情多了去。
——第二天大雨。
episode9.5
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像破了一个洞,泼水不要钱似的。
住的地方离学校就十分钟路程,二之宫早纪一般走着上学。今天也不意外,走到一半就忽然开始下雨,跑了一脚到最近的便利店借伞,最后一把眼睁睁被人借走。
进店想买伞,也被告知已经售罄。
等雨稍微小点,二之宫早纪顶着书包决定跑一脚。
一辆小轿车从身后飞快窜过,轮胎压过一小片水塘,好巧不巧,溅了她一身泥水。
很好,非常好,半边身子湿了个透顶!
路人都忍不住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仿佛她是这个下雨天最倒霉的人,不过大家时间宝贵,只会看看,这个点大家上班上学时间都很紧,自顾不暇,也不会给予什么帮助。
二之宫早纪叹口气,手帕正好放在右边口袋,也在淋得透湿的范围内,连擦把脸都不能。
也不管那么多,拿左边袖口胡乱抹了一把脸,二之宫早纪也有些佩服自己能如此淡定地继续往学校走。
书包也不遮脑袋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意义。淋着雨快晃到学校门口,远处一群打着雨伞带着小黄帽的小学生笑着闹着,开开心心地面向她走来,正要过马路。
二之宫早纪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其中某个熊孩子在手上花式玩着的溜溜球一个不留神飞了出去,砸在二之宫早纪的脑袋上,正中目标!
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抱住脑袋蹲下。可是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以一种狗啃那啥的姿势,摔在地上。
路过的熊孩子们还指着她大笑,“这个姐姐好笨拙!”
把溜溜球仍丢的其中之一,若无其事地去捡起来,奶声奶气地道:“对不起,可是连这个也躲不开的姐姐真的好笨拙哦~”
二之宫早纪:“……”
whatthef*ck???
宰了你哦!!!
怒火瞬间被雨淋熄,连生气都不知道如何去生气了,这一连串的不幸,大概骂一顿熊孩子也无法消气。
今天绝壁是最倒霉的一天,没有之一!
不过倒霉的一天永远不能用“最”来形容,不然上帝会认为你质疑他能让你更倒霉的能力。
也不知道拼着哪股劲非要去学校,但果然半边都湿透,头发滴着水,膝盖磨破的清奇姿势出现在教室里面,又一次引起大家的围观了。
“二之宫同学……你是遭抢劫了吗?”门口的西瓜头少年如此问到。
可惜早纪至今都没有记住别人的名字,不过也无妨她回答他的问题:“并没有,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啊啊,现在还能微笑出来,某种程度上自己现在也的确很了不起呢。
到自己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抽屉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封信。
灰色的信封,文理很特别,像是某种很高级的纸质。一处红色的蜡印封住封口,蜡印上印着某个复杂又奇怪的图案,二之宫早纪觉得自己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
说起来这信封之前也见过,在理科实验室她的座位上。信封表面一个字也没有,以为是上个班做实验留在这里的,便放在原地没有动它。
前几天在自己的鞋柜里面又出现过,因为赶着进教室随手又给塞回去了。放学再去看,信封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还以为早上自己看错。
加上今天这次,是第三次了吧。
刚准备拿起它,身后同班同学佐藤加奈子特别豪气地喊:“二之宫,我给你借来毛巾了,田径部学姐的,新的还没用过。快上课了你快去厕所换上!快点快点!”
“知道了。”
佐藤加奈子把毛巾扔她脑门上,道:“老师来了我也会帮你打掩护的。看我模仿你的声音说‘到’像不像?”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不用谢啦包在我身上。”
“……我也是服了跑步跑得肌肉都长到脑袋里的人了!”
“啊列?这是对借毛巾的恩人的口气吗?”
换好运动服,还在洗手间里擦头发的时候,佐藤加奈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呼……二之宫,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好像是很要紧的事情。”
“啊?”在毛巾的包裹下只露出一只眼睛,“不是快要上课了吗,怎么现在叫我去。”
“不知道……总觉得不太妙。”
早纪侧头,挑眉。野生生物的直觉,一般她相信,这里的野生生物,专门指那些肌肉练到脑袋里面去的人。
一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被行了注目礼。坐在中间位置的化学老师渡边朝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
旁边有个板凳,渡边老师让她坐。
然后他拿出一小沓试卷,一张一张地翻给她看。正面全是客观题的部分,上面打圈的红笔痕迹大部分是她的,有几张是仁王的。有些圈看上去比较奇怪,本来是一小条斜线的痕迹,却被硬生生修改为了圆圈。里面铅笔作的答也有些微改动的痕迹。
所有给她看的试卷都是这样。
渡边也不兜圈子:“你也看到了,有人应该动了卷子的。”
他说的很委婉,也留有余地,既没说是她改的答案,也不否认她有改答案的余地。
“二之宫,你每个礼拜都会帮老师批改试卷,你知不知道一些什么?”
早纪的眼睛敏锐地瞥过试卷,又移到老师的脸上。
她摇摇头,很镇定地说:“不知道。每次改完之后我和仁王同学都把它锁到柜子里面了。”
“那有没有什么人在你们走之后还进过办公室?”老师继续问。
“不知道。”有一说一,她又不背后长眼睛,哪里能知道,“老师,我觉得你应该调监控录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