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礼拜天大早上的跑到神奈川来了?”
奇怪,不符合这个人的作风,听说他起床气挺大的。
“……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我在……”凤镜夜报了个地名,“你能过来吗?”
二之宫早纪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等她到了位置,凤镜夜在一家咖啡厅里等她。好巧不巧,早纪来过这家,吃的东西一般,饮料做的勉强,胜在装饰装修都很小清新,不少小女生喜欢去。
她坐下,点了杯热拿铁,就忍不住好奇地问是什么风把这尊大神吹来了神奈川。
不问还好,一问瞬间低气压席卷了整间店子。本来还有拿手机偷偷拍凤镜夜的小女生们,吓得手一抖,一时间掉了一地手机,场面甚是震撼。
原因很简单。
凤镜夜一向晚睡,男公关部暗地里的帝王日理万机,对此,早纪只能吐槽:“你那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找的。”
休息日的一大清早,就能把他从被窝里面挖出来的,除了须王环不做第二人联想。之后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半点都不靠谱的男公关们,对庶民设施一路玩耍就把这个“帝王”忘在了他也不知道的角落里面。
之后便碰见了宝积寺莲华,用她的电话把二之宫早纪叫出来了。
说不想笑那是骗人的,但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早纪端起咖啡杯喝一口,掩饰自己笑弯了的唇角。不过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凤镜夜既然敢说,就不怕二之宫早纪笑话。
她环视周围环境,“不得不说,你坐在里面的确不搭,你要是走亲民路线的话倒还好,真可惜。”
“亲民路线一向都不是我,角色重复也没有必要。”
“所以说,凤同学,你今天特意把我这个老客人叫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吧?”早纪把勉强还行的拿铁放下,直接问。
既然都碰到莲华能打电话了,大可直接打给家里的管家,或者须王环、那对双胞胎,都可以。
电话拨到她这里来,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的确是这样的。”凤镜夜推了推眼镜,少年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好像某种宝石一样,闪耀着一种无机质的光辉,在那副近视镜的掩饰下看得并不太清楚,却更添一分书卷气,也不那么盛气凌人。“虽然该知道的我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过作为朋友,从你这边亲耳听到也很有必要。”
“诶,作为朋友吗?你在说我嘛?”二之宫早纪讪讪地指了指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晋升得这么快。
“当然。”
“先不论真假,您继续说。”
闻言,凤镜夜也不生气,因为她说话一直都是这个调调,要是一点点计较起来,真的不用继续了,所以他接着说:“你怎么忽然转学了?当然我这里指的不是客观原因。”
“想你也知道客观原因,我还不乐意说呢。”显然某人特别能蹬鼻子上脸,根本不会好好说话,“至于说我怎么想的,我也不找些虚的百搭理由来搪塞你。”
二之宫早纪直直地看着凤镜夜,道:“因为我很碍眼啊。”
“既然客观原因你知道,那个人你也见过的吧。如果是碍别人的眼就算了,我家里人情绪比较激动你明白的吧?本来我就是鬼混的那个,到哪里鬼混不是鬼混。”她耸耸肩膀,满不在乎,“我身边也算有些朋友,离开是比较难过啦。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来着,之后就很快走了……后来你也知道了。”
“原来如是这样。”听了解释,凤镜夜也很淡定。这种淡定像是就算她不说也无所谓一样,也正是这样,二之宫早纪才说得出口。
老实说,除开脸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二之宫早纪是真的挺欣赏凤镜夜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老实说并不完美,每天都在男公关部泡着的早纪很明白。但也正是这份不完美,他某些部分和自己很重合。
自我保护机制非常重,换句简单的话说是特别重隐私,觉得和人打交道很麻烦。两人关系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才能说得这么不痛不痒。
其实两个人也没什么旧好续的,都不是话多的人,也没办法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但却莫名觉得挺熟悉,也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坐了一会,男公关部的其他人来接凤镜夜了,早纪和其他人就是混了个面熟,打个招呼就回家了。
第二天是最让人抑郁的周一,更抑郁的是一来就有化学的周考,不人道的一笔,让人都没办法吐槽。
当然这对有周末的人来说很蛋疼,对没周末只在家看书的二之宫早纪来说,还算好。
现在上学对她来说是个新爱好。
别她看这样,好歹从小到大也是从贵族学校里面出来的,比凤镜夜西门总二郎之流好不了多少,立海大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多元化得……庶民的。所以现在她别无他好,惟爱上学。
只要智商不低的人,都知道在大家都如此灰暗的时候,不要说这种作死的爱好。
☆、第5章 Episode05
听说,对又是听说,爱八卦好像是人类的天性来着。她不知道是原先就有还是转学附带了听说技能,听说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当然不用听说也知道学年第一是木下明子,虽然也不是一直都是她来着,不过兜兜转转,过段时间她就又会坐上第一的宝座。
将心比心说真的挺厉害。——最近上学是新爱好的某人,很中肯的赞扬。
化学周考就考一节课的时间,卷子是化学老师渡边自己出的。整个学年的化学都是他带来着,周考时间不能统一,反正都是这周最早一节化学课,所以这老头也挺会折腾,搞了个梅花卷。这样改卷子的过程就很麻烦,也不知道化学老头的头发是不是就是这样愁成地中海的。
考试中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好好复习过,二之宫早纪觉得自己不是弱智,所以试卷题目都会做,就看会不会粗心错一些。
结果倒是大吃一惊。
化学老师效率超高,放学的时候就过来发卷子了,二之宫早纪不如众(自己)望考了满分,第一名,并列第一的还有木下明子。
一下子转学生又被人议论了一会儿。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老头清了清嗓子说:“这个班上化学课代表迟迟没定,那就二之宫同学好了。虽然木下同学也是满分,不过她即是班长,又是学生会成员,很忙blabla……”一本正经地随口瞎说一堆……
二之宫早纪先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么不民主?没办法她天生反骨,遇事第一件事就是先反驳了再说,管他之后打脸打得痛不痛。
后来又转念一想,同是满分挤下木下明子,这活好像有些有趣嘛。
想着想着就微微一笑,正好这时木下明子回头瞧了她一眼,那眼神绝不是恭喜,有些湿漉漉滑腻腻的,让二之宫早纪吃不消。
而她反而拉大嘴角的弧度,哼,隔应不死你!
*
二之宫早纪也知道自己其实挺无聊的,大概就是无聊得太厉害,才疑神疑鬼、小肚鸡肠。搁以前说不定她也会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不过当自己真成为“讨厌的自己”时候,反而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就像那人之前和她说的:
itwaslikeawave.youlyyourethantheywerereadyfor.
(那就像一阵波浪,本来是往前,一下子却被推着往后。人们对所发生的事情一点准备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人英语说的可溜,当然自己也不差,毕竟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如果太过云泥之别,爸妈也会被气得吐血大呼不值学费吧。但那人其实也不会随时随地拽英文,只不过在一次口语练习的时候,他准备一个踩踏事件新闻的话题时说的。当时她觉得说的很好,就记了下来,隐约觉得有隐晦的意味在里面。
省去这些意味不明的回忆片段,大实话是,她真心不算讨厌木下明子。
第二天早上上课前,二之宫早纪早上起晚了,只能随便在学校里的超市买个饭团对付一下,再加上一罐黑咖啡,觉得一早上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活过来了。
即使一路上被人投以奇怪的目光,毕竟饭团配咖啡,不中不西,奇奇怪怪。
但管他的,自己爽就好啦!
抛一个薄荷糖到口里,二之宫早纪眼角看到了一只银色的脑袋,用红绳扎了个小辫,手拿一小叠资料走到班门口,半个身体刚探进来,就有人喊:“木下,有人找!”
细小的议论声很快响起来,嗡嗡声像潮水一般,当事人听的不真切,身为其中的一员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诶,每次都可以看到仁王找木下呢。”
“仁王感觉和大家都处的不错,但真正和他熟的人不多啊。”
“不知道吗?他们之前初中三年都同班,应该熟的很吧。”
“啊真好,运气真好。”——也不知道说哪一方运气好。
咦?
只见木下走了出去,两个在门口说了两句话,神态挺轻松愉悦,看来是旧识。之后木下就拿着那叠资料进来,分发了下去。
——是化学老师下节课要用的东西。
脑子里灵光一闪,二之宫早纪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当了化学课代表为什么木下明子眼神奇怪地看着她。现在似乎找到了些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