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洁癖体质呢,你不应该离我远远的吗?
裴瑾闷笑,“我确实有洁癖,不过都是对别人的,裴太太在我这里,脚指头流出来的汗都是香的。”
温一心无语了,她闭着眼睛想了想,他确实亲过她的脚指头。
温一心艰难的翻了个身,“我不吃饭,我想再多睡一会。”
裴瑾的手臂环住她蒲柳般的纤腰:“好,我陪裴太太再多躺一会。”
温一心忙睁开眼,裹着被褥坐起来,“不睡了不睡了,我要洗澡。”
裴瑾满面春风,笑盈盈的看着她,修长的指梳理完她半湿的长发,“我先去放好洗澡水。”
温一心盯着裴瑾往浴室去的背影,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浴袍穿好,坐在床头怔怔的发呆。
直到裴瑾再次从浴室出来,温一心才回神,扶着床头的靠枕站起身。
裴瑾深邃的视线犹如实质般从上到下的扫过温一心,荡漾在漆黑凤眸里的笑意越发深了,“我抱你过去。”
温一心推开他的手,“我自己过去。”
她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也不管裴瑾怎么想,顺手将门反锁了。
再出来时,却见裴瑾已经换好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窗帘被拉开,窗户也被打开了半扇,潮湿的风从半掩的窗灌进来,吹散了满屋靡丽的气息。
温一心换了一身绸面睡袍,锦缎熨帖着肌肤,露出领口处一片细瓷般滑腻的肌肤,顺着颈脖往下,瓷白的肌肤上还能看到被吻成花瓣状的红色痕迹。
腰上缠着系带,勾勒出姣好的玲珑身段。
分明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烟灰色睡袍,却被她沙漏型的身段穿出了万种风情。
裴瑾看到她出来的那一瞬,眸底快要寂灭的光芒如火星一般复燃,瞬间呈燎原之势。
温一心没察觉到裴瑾的异样,踩着棉质的拖鞋,跳上他的后背,让他背着下楼,去了餐厅。
砂锅里煲着的小鸡炖蘑菇,正汩汩冒着鲜香味道。
一盘红烧鱼,一碟娃娃菜,四只大闸蟹,还有一笼刚出锅的牡蛎。
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除了那盘牡蛎之外,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家常菜。
朝夕相处快一个月,温一心忍不住夸赞:“你如果不是裴家的家族继承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也能把平凡的日常烟火气过成诗情画意的样子。”
这样会生活的男人实在太少了,简直屈指可数。
裴瑾挑了下修长的眉:“裴太太何出此言?”
温一心接过他递过来的鸡汤:“你比我想象的更热爱生活,更向往美好。”
裴瑾眸瞳深邃,幽幽开口:“我并不向往美好,只不过能每天跟裴太太在一起,就是我向往的美好了。
我也不热爱生活,我只是爱着裴太太,顺便热爱着跟裴太太在一起的生活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留给他和温一心以夫妻的身份共度的时间不多了,裴瑾不想她就这么忘了自己。
姜恒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他也要想尽办法在她的生命里烙上烙印,无论是身体上的也好,情感上的也罢。
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他想要把内心里的一切都倾诉给她听,又不显得那么刻意。
他要让她知道,姜恒能给她的一切,他照样能毫无保留的给她,只要她愿意回头,他永远都站在原地等着她。
温一心听到他的话,却仿佛被烫着了一般,她忙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喝着鲜美的鸡汤。
她像受过伤的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地里,不敢再回应任何人对她的示好。
裴瑾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恰到好处的转换话题:“味道怎么样?”
温一心喝完小半碗鸡汤,又夹了一块红烧鱼,将几盘菜都尝了一遍,指着没动过筷子的牡蛎道:“除了这个,其余的菜都很合我的口味。”
裴瑾俊朗的面孔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这道菜,本来就不是为你准备的。”
温一心:“?”
温一心:“给你一个人吃的?”
这是要当着她的面吃独食吗?
裴瑾用纸巾优雅的托着牡蛎壳,筷子夹出牡蛎肉,放在酱料里蘸了一下,送进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吞咽下去后,才擦了擦并不脏的指尖,闲散开口:“昨晚消耗太大,吃这个补充一□□力。”
温一心:“......”
温一心的脸颊爬满绯红,蔓延到耳尖的位置,如抹了胭脂,她恨恨瞪他一眼,再也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埋头吃饭。
裴瑾给她挑了鱼刺,又剥了螃蟹,将装了鱼肉和蟹肉的碟子放到她的面前,打趣道:“裴太太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也不用你洗碗......”
顿了顿,他又道:“裴太太只需要吃好喝好休息好,被我伺候好就好。”
他把“伺候”两个字,说的婉转缱绻,在舌尖飘来荡去,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昨晚......
温一心不爱进厨房,讨厌油烟味,煮个白粥都能煮出一股糊味。
她目睹母亲的遭遇,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贤良淑德到能为了一个男人止步于前甘愿一辈子困囿于厨房的方寸之地洗手作羹汤的女子。
这些可以由保姆代劳的事情,偶尔做是情趣,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一直做就成了负担,她喜欢不断成长,跟男人并肩而立。
吃完饭,温一心便懒洋洋的靠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屏幕上跳出来两张熟悉的面孔。
温一心退回去看电视剧的剧名,是一部小甜剧,主演是阮晴,跟在女主身后的贴身丫鬟,是洛娟。
温一心按了关机键,随手捧起一本书,还没翻两页,裴瑾就过来了。
男人先是掀开了她裹在身上的薄毯,跟她一起挤到并不宽大的沙发上,再去掀她烟灰色的睡袍。
青天白日,厅堂内光线很亮。
温一心挣扎:“去楼上,万一钟点工过来了......”
裴瑾见她放不开,只得抱她上楼......
一连三天,两人都没有再跨出过大门一步,在这栋别墅的楼上耳鬓厮磨,无休无止......
食色,性也!
第四天一大早,裴瑾拖着行李箱,带着温一心回宣城。
同来时一样,返程途中,温一心困倦疲惫的厉害,一直都在睡觉,裴瑾将她抱在怀里,垂眸凝着她精致的眉眼,只觉得过去一个月的一切,犹如一场不太现实的梦境。
下了飞机,夏总助过来接他们,送两人回了桐景苑。
裴瑾开机,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懒得理会信息的狂轰滥炸。
他把温一心的手机还给温一心,开机后,只有几条陌生电话,以及钟黎每日一次的关切问候。
温一心回复了钟黎的信息,便进了卧房清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裴瑾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抽烟,漆黑的眸瞳犹如染了化不开的浓墨。
原本以为要多等一会,哪知才短短一刻钟的功夫,温一心便收拾好了,过来书房敲门。
阳春三月,宣城的气温逐渐回暖。
她穿着一身在姜家的酒店里初次见到他时的胭脂色的旗袍,外面罩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长发用一枚白玉簪挽起,手中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复古皮箱,袅袅婷婷的站在书房门口。
裴瑾回头,便看到她这副模样,一如见到了一年多前的温一心。
那是她嫁给他的开始,却没料到也是她离开他的终结。
裴瑾按熄手中的烟,快步走到她面前,“就这点东西吗,还有什么要带走的?”
温一心递给他两个精致的礼盒:“这枚羊脂玉手镯是你祖上传下来,留给当家主母戴的,我不应该拿。
还有这枚钻戒......”
她把这两样东西往他的掌心里塞:“都还给你。”
裴瑾看着她光秃秃的手腕和无名指,心口仿佛被人用刀剜了一个洞,他退后一步,不肯接:“裴太太,你难道不打算帮我瞒着祖母她老人家了吗?”
温一心愣了一下,忙解释:“祖母对我很好,我自然是不希望她老人家知道我们分开的事,如果有需要,我也会过来看他老人家的。”
裴瑾垂眸看着她手中的礼盒:“这枚祖传的羊脂玉手镯,是祖母给你的,你要还,就还给她老人家。
至于这枚钻戒,你暂且收着,等到下次要见她老人家的时候,方便戴在手上。”
他送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更何况是钻戒这种独一无二的拍卖物。
温一心见他不肯收,拿着这两样东西就仿佛拿着两个烫手山芋,不知道如何是好。
裴瑾叹了口气,“等到裴家有了新的当家主母,这两样东西,你再还回来也不迟,就当暂且放在你身边让你帮忙保管了,也算是不让外人看出异样......”
温一心思索片刻,也只能把这两样东西暂且先收着了。
裴瑾见状,牵着她往外走:“我们去民政局吧。”
管家见两人刚回来,又拧着一个小小的皮箱离开了,以为两人又要出去游山玩水,露出羡慕的眼神,目送两人离开。
从民政局出来,温一心手中的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