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啊,那你现在想不想喝点什么?”
“牛奶吧。”吕珊说:“不喝就浪费了,牛奶挺贵的。”
吕珊从小生病,要不是父母都是双职工,后来吕久天的官越做越大,还真是养不起她的。
她知道自己从小就花了家里很多钱,所以虽然养的娇贵,但她本人并不娇气浪费。
许菱双喂她喝了热牛奶,吕久天也带着秘书进来了。
“珊珊,你好点了吗?”吕久天在床边坐下,一脸慈爱的看着消瘦虚弱的女儿。
吕珊看见爸爸,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点头道:“好多了,医生说好好治疗,说不定半个月后能出院的。”
“出院的事情不着急,等彻底养好了再说。”吕久天说:“你们学校的领导也说了,现在班里的孩子都很乖,所以你也要彻底康复了再回去给他们上课。要不然,不光领导同事要担心,孩子们也会担心的。”
“恩,我听爸爸的。”吕珊点点头。
父女两个又说了一回话,吕珊大概是心情好了一些,说着说着就困了,想睡觉。
许菱双帮她盖好被子就走出去了,她一出去就看见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登时就高兴的跑了过去。
“秦远,你怎么过来了?”
秦远笑着说:“都过了中午了,你跟老爷子还没回去,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吃饭了吗?”
“吃过了,这里有食堂,是吕强同志给我们买的饭菜。不过魏阿姨跟吕珊都没吃,饭菜还放在那里呢。”
许菱双拉着他走到旁边,把魏红梅跟包瑞在水里下了东西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远面色一凛:“居然有这种事!”
“是啊,幸好我今天过来看望吕珊了,要不然,吕珊被他们害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许菱双说:“她跟她妈妈的情绪都很崩溃,所以我跟老师没法离开,一直守在这里。对了,我还没问吕副县长审讯的结果呢。”
“走,一起过去问。”秦远拉着许菱双的手,又回到了病房。
吕久天看到他们夫妻两个,就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走到外面来说话。
“包瑞倒是全都招了,事无巨细讲得清清楚楚。但魏红梅誓死不说,大队长连特殊手段都用上了,还是没法撬开她的嘴。”吕久天说:“虽然她什么都不说,我们也能给她定罪,但这事儿想想我就不服气。”
许菱双说:“为什么?”
“魏红梅这个人我是清楚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印刷厂的工人,下在水里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是她一个小工人能弄到手的。她现在的丈夫跟她是一个工厂的工人,也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性子,凭他肯定也没法弄来。”
许菱双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魏红梅的背后还有一个人,给她药物,甚至帮她出了主意。”
“是的,我们现在想要撬开她的嘴,主要就是为了让她招出背后那个给她药物的人。要不然,我心里如何过意的去?我怎么对得起珊珊?”吕久天心里难受,一拳头打在了墙上,满脸都是愤懑。
秦远忽然说:“吕副县长,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人招供。你如果信得过我,可以带我过去。”
吕久天一愣,然后快速的说道:“秦队长是退伍回来的对吧?”
“是的。”
“你以前是什么部队的?我在你的档案里居然查不出来。”
秦远笑了笑,道:“这个嘛,查不出来,我也不方便说。”
吕久天倒是很懂行,知道秦远以前肯定不简单,便立刻道:“好,请秦队长跟我们一起过去。”
秦远看向许菱双,说:“你想一起过去吗?”
“我不去了,你们去审讯,我对那个不感兴趣。”许菱双说:“再说老师也在这里,今天他也累到了,我不太放心让他一个人。”
“好。”秦远说:“我去去就来,很快就能回来。等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回村。”
秦远跟着吕久天去了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吕珊睡了一觉醒来了,魏阿姨正在喂她吃稀饭,许菱双跟吴子华都在病房里陪她们说话。
“这么快就回来了?”许菱双说:“已经问出来了吗?”
“没这么快,我把法子教给他们了,剩下就看魏红梅能熬到什么时候了。”秦远说:“这边要是也没事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魏阿姨赶紧说:“今天多亏了许老师跟吴医生,许老师真是我们珊珊的贵人,前后两次都是许老师救了珊珊!许老师啊,这么大的恩情,我们家以后怎么还得清?”
许菱双说:“魏阿姨,你们太客气了,我以后也是要做医生的人,我虽然没有老师那么高尚伟大,但医生救人是本分,你真的不用再跟我道谢了。”
“许老师还说自己不高尚伟大,那要怎么样才算高尚伟大哦!”魏阿姨说:“吴医生啊,你真是收了一个最好的学生。”
吴子华也一脸欣慰的说道:“是啊,我也很为菱双骄傲。”
虽然许菱双在某些方面跟他理念不同,但目前看起来,许菱双做的每件事都跟悬壶济世这个词很贴合。
吴子华的身体虽然在慢慢衰弱,但他心里一直是很高兴的,因为他知道吴家医术后继有人了。
魏阿姨给许菱双收拾了一点吃食,然后就让吕强送他们回去了。
回到双井村,吴子华觉得有些疲惫,到家就躺着休息了。
吴田七还在外面跟小伙伴们一起玩沙包,他这学期在公社小学跟班读四年级,跟班里的同学相处的特别好,他的性格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刚来的时候活泼开朗多了,话也多了不少。
老屋的院子里,许菱双洗了手脸,就坐在椅子上吃魏阿姨给她拿的枇杷。
“想睡一会儿吗?今天你们都折腾的够呛了。”秦远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满脸温柔。
许菱双摇摇头,说:“我吃完果子就去看书了。”
“这么拼命?”
“不拼命不行的。”许菱双说:“我今天听到另一个医生跟老师的对话了,老师的身体其实越来越差了,只是他自己懂得照顾自己,所以我们看上去他像没事一样。”
秦远说:“如果能想个法子让老师昏迷不醒,然后你帮他看一下身上的病灶就好了。目前的医生治不了老爷子,但你的异能或许可以呢?我身上的暗疾都被你治好了不少呢。”
许菱双说:“我想试试,可是要怎么才能让老师昏迷不醒呢?老师身体本来就不好,我们也不可能乱给他用安眠药、麻醉剂什么的。”
秦远想了想,说:“明后天,公安局那边应该就可以把魏红梅的嘴巴撬开了,到时候我可能还要去一趟县城。我去打个电话给以前的战友,问问他们能不能帮忙想个法子。”
“好。”许菱双吃掉一半枇杷,把剩下的留给秦远,就去走廊下继续写吴子华给她布置的作业了。
她学到现在,吴子华手头大部分的医书她都可以背诵了,中医基础理论全部学完了,她已经开始学习诊断了,后面还有中药、方剂,最后才能学习吴家家传的骨科跟外伤。
说白了,吴家祖上第一代行医的人其实是军医,所以对于跌打损伤是最擅长的,吴子华自己也是这一块最为精通,堪称业内行家。
许菱双既然学了吴家的医术,那么以后就算考了医师证,从业应该也是这一块了。
吴子华受累之后,一直到礼拜二才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许菱双非常担心他的身体,甚至在想要不要冒着风险告诉他自己有特殊本领,然后强行给他用异能治疗看看。
还没等她想清楚这件事,吕强就开着车过来找他们了。
“秦队长!我二叔请你过去一趟!那个女人招供了!”吕强看上去很兴奋:“你出的主意果然有用!”
秦远笑着说:“她招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是咱们县城有名的一个老泼皮,叫章平,快五十岁了,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靠家里七十岁的父母养着。魏红梅再婚的丈夫是个老实人,老实过头了,所以不讨她欢心。她有一回买菜的时候跟章平撞见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勾搭到一起去了,然后就成了姘头。俩人好了都有大半年了,章平手里穷,魏红梅工资也不高,所以不怎么供得起他。章平知道我二叔二婶家里条件好,唯一的女儿心脏不好,他就出了这个点子,让魏红梅的继子包瑞去跟珊珊谈恋爱,最好是珊珊病重,包瑞情深义重非要娶她,然后打动我二叔二婶,就会把房子跟钱财都送上。之后,只要等着珊珊没了,他们就可以分掉这些房子跟钱了。”吕强说完,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显然极为愤怒。
“原来是这样。”秦远说。
许菱双却着急的说道:“你们知道水杯里面放的什么东西了吗?”
“哦,差点忘了说,已经查出来了,是咖啡因,放的剂量还不少。”吕强说:“这是章平用魏红梅的金耳环从城里跟人买的,现在二叔也把这件事上报了,城里也在查那个卖家。”
许菱双点头道:“原来是咖啡因,怪不得医生都查不出吕珊的身体为什么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