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摆手:“不是。”
“这附近有商店吗?我想买点东西。”
来的时候她就发现集市里全是小物件,似乎是没有开商店的商家。
江燃泽对此不置可否,挑着眉问:“很急?”
常星咬着下唇,眸色坚定:“很急。”
他迈步要走,常星心慌了一阵,之后才发现他是去问摆摊的商家,商家是当地人口音重,江燃泽分辨了半天,也只听出来“离这里很远”几个字。
腿心的黏腻让她不敢多动,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僵在原地乖乖等他。
江燃泽和商家道了谢,目光定格在少女的背影,目光一沉,再如何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从衬衫最上颗扣子开始解,衣服面料很好,轻薄而软,完全敞开时,他没有犹豫整件脱下来,露出内衬的短袖,是干净的白色,衬出他流畅的小臂肌肉。
江燃泽忽地在她面前蹲下,半蹲的跪姿让她屏着呼吸撤后一小步,却听见男人不容置疑的话语:“别动。”
常星眼睁睁看着江燃泽从背后环过他的衬衫,两只袖子被他轻易而举打了个结系在腰间,衬衫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薄荷气息,她试探着往后摸了一把,足够宽大的衬衫遮住她的热裤还有后腿根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腰腹还是涨的发疼,常星眼眸含水,又乖又纯地望着动作利落的男人,垂摆的袖子晃动在膝盖处,挠的她心也在发颤。
江燃泽和她解释,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附近没有商店,我把你送到你们住的酒店附近应该有。”
“好。”她慢慢跨坐上后座,和着夏日的晚风,话音落在他耳边:“谢谢江叔叔。”
越听越像带小孩了。
返程的路上他刻意降低速度,到酒店楼下时,常星才掏出手机,意外地发现薛听菲给她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她沉着呼吸拨号,记得走之前她和薛听菲说过,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要及时通知自己来着。
薛听菲语气急切,总算等到她回复,心里的石子才放下:“星星,你去了哪儿啊?和你发信息不回,我才打了好多个电话,你没接,我都担心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常星无奈地说:“我手机设置静音了,在路上就没看信息。”
“所以到底怎么了啊?是什么急事吗?”
薛听菲正抱着冷饮,灼热的阳光晒得她近乎睁不开眼:“写生的带队老师今天下午过来了,数了人数发现少了人,我就和他解释说你生病要去打针,得明天才能跟队。”
没有具体时间的通知,她的以防万一还一不小心成了事实,女孩的神情并不轻松,继而问道:“你们现在已经出发了么?”
“准确说,是已经开始了......”薛听菲好不容易走进阴凉地多的一角,歇了口气说:“今天的作业你别慌,解释清楚就好。”
这种事情,还是看老师好不好相处。
常星打探着情报:“带队老师人怎么样?凶不凶?”
“挺凶的。”薛听菲压着声音说:“今天因为有人带错了笔刷,被骂了一顿。”
到底还是她自己贪玩,时间把控不得当,常星肯定会主动认错,就看带队老师如何回应。
“不说了,我先起个框架。”薛听菲匆匆忙忙摁断电话,开始调色。
江燃泽和她兜兜转转一起走进了附近的超市,看到纸巾,常星就知道她要买的东西就在不远处。他没往前走,规规矩矩立在原地等她,双手插兜,远看像精美的雕塑。
常星想迅速解决掉例假带来的烦恼,拿了平时最常用的一个牌子抱在怀里。
他有意无意地瞥到最上层的包装袋,280mm,轻薄透夜用。
这是他去超市购物从来没涉足的领域,说来惭愧,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女人的东西还分那么麻烦的日用夜用。
第15章 15颗星星
常星去付款结账,江燃泽穿过走道,好整以暇地在冷饮区的空地等她,男人身姿笔挺,侧脸勾人,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逡巡的目光。
她泛上一阵吃味,只得催他:“我好了,走吧。”
想来还不知道江燃泽现在安顿在哪儿,常星抿了抿干涸的唇问:“你现在也住在酒店么?”
江燃泽除了讲课,平日里甚少带眼镜,她一扭头就能对视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我来调研,学校提供的住所。”
常星想,那住的应该比破败的酒店要好。
走到酒店楼下,常星才慌不择路地开始解围在腰间的衬衫,她怕染脏,还仔细地检查了好几遍。
带着温度的衬衫被系的发皱,常星一想到第一次见江燃泽他用湿纸巾擦拭手的场景,就愈发肯定他肯定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的,也不怯地说:“我还是把衬衣带回去洗一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来还。”
说江燃泽有洁癖的确被她猜中事实,可这件衬衫一般都是直接送去干洗店的,常星执意过意不去,他也疏于解释,点点头算是同意。
小跑到电梯前,常星忍不住回头,看到江燃泽带好头盔,显然是要走了,她心跳快的厉害,又原路返回,喘着气道:“谢谢你啊江燃泽,我今天玩的很开心。”
女孩儿的开心总习惯昭然若揭摆在脸上,不用说他也感知的到,半晌,常星耳朵里回荡着的全是他轻飘飘的那一句“我也是”。
他和她待在一起,也是......真的很开心吗?
越来越疯狂的念头占据中枢神经,常星摁下电梯按键,背靠于冰冷的铁皮,而电梯镜子里那个眼眸含水,含羞风情的少女,真的是自己吗?
房间里还很空,薛听菲和她的两个大行李箱并排放在门后,足以说明薛听菲去的很急,行李箱里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
衬衫搭在她臂弯,常星拉开其中一个衣柜门,小心翼翼熨平放好,又鬼使神差地落了锁。
薛听菲回来的时候,雾气弥漫的云层正托着月亮不往下掉,常星浑浑噩噩了半晚上,收拾着睡衣准备去洗漱。
“魔鬼,简直是魔鬼......”薛听菲机关枪似的开启吐槽模式,带队老师于压榨人的万恶资本家无甚区别。
长吐出一口气。
是薛听菲吐槽累了,用常星泡的茶水来补充体力。
注意力一转移,薛听菲发现常星晚上穿的这套连衣裙和中午出去的不是一套,贼兮兮地露出笑容问道:“哦对,你今天约会怎么样,顺利吗?”
“那不是约会。”常星就当是辩解了:“是碍于人情一起吃了个饭。”
“嗯?”薛听菲兴致高昂:“姐妹,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就只是吃了个饭?”
常星静默了几秒,像晃动手绢一样着摇睡衣:“我先去洗澡。”
薛听菲在门外嚎叫:“常星,亏我们是姐妹的呢,你可太不够义气了......”
雾气蒸腾,浴室里的灯半明半昧,常星回忆着今天的相处,嘴角漾甜起蜜的笑意,要是被薛听菲撞见了,肯定要说她有什么“奸|情”。
常星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挑了床的左侧躺下,浴室里的水哗啦啦淌着,没了薛听菲的聒噪,她反而睁着眼睛,试了半天没睡着。
床头柜放着几本书,常星见薛听菲从浴室出来,从被窝里钻出脑袋问:“听菲,你的书我可以看看吗?”
“想看什么随便挑,都是我选来打发时间的。”薛听菲为人爽快,仗义执言,目前常星和她共度的时光还算舒服。
灯灭了。
就着黑暗,薛听菲悉悉索索铺着被子,床头温暖的橘灯印在书页上,常星也没管看不看的进去,这种外译来的书,总显得词句间啰嗦繁复,用来催眠效果应该不错的。
她甚少犹豫,在十八岁的人生路口,这个躁动难安的夏日夜晚,常星突感心里那颗笔直前行的珠子晃的她心颤,什么都抓不住一样。
“听菲——”常星捻着被子一角,例假涨得小腹发热,连着喷出来的气息也灼人。
薛听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过身来:“怎么了,不困吗?还是睡不着择床?”
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倒吸了口凉气:“不是。”
“一个看上去毫无缺点,过去神秘的男人,我总感觉自己一旦陷进去就毫无还手之力,是这样吗?”
薛听菲感觉自己快上升为情感专家了,头头是道地说着自己的分析:“你喜欢他吗?”
如果之前是朦朦胧胧的好感,那么在薛听菲问出这个问题时,常星才明白旁观者清的道理,如惊雷闪过,话音掷地有声:“喜欢的。”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不知道。”常星闷在被子里叹了口气,毕竟所有的好也可以被归结为临时起意,基本的关怀照顾而已。
她疯狂寻找证据,却两手空荡荡,心里不爽利,被酸涩的暗恋感湮没。
“怕什么?”薛听菲撑着手肘,露出锁骨沟:“畏手畏脚倒不像你的性格,青春里谁愿意遗憾啊,再说了,就算是遗憾,你也争取过了不是?”
她还在叨叨出着主意,在无声的氛围里却听见枕边浅浅的呼吸声,薛听菲拿这种人没办法,越过去关掉床头灯,也一并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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