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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 (莲子百合糖)


  “你喜欢?我再弄两张送你?”
  王雅泉朝她挤挤眼睛:“我妈妈可托关系要票来着,没来得及。当真?”
  誉臻点头:“当真。”
  两人走到球台站定,王雅泉却没急着发球,只扶着球杆看着誉臻的背影。
  王雅泉问:“誉臻,那你给陈家太太另预备了什么好戏?要上演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叫我能坐个‘前排’。”
  球杆摇晃着将球瞄准,旋身一击。
  “没有好戏。”誉臻回答。
  球飞出,却并不远。
  王雅泉看着那球,意有双关:“那倒可惜。”
  誉臻手握球杆点地,说:“陈太太张幼蓉,还不算个坏透了的人,良知未泯。”
  “对这样的人,要先让她欺负我,然后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愧疚了,我就能谈条件了。越是愧疚,条件越是好谈。”
  “我还有求于她,应该这样做。”
  王雅泉侧身倚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问句却是:“你求她什么?难不成还真看上了陈沛怀?我可劝你一句,联姻这路难走,聂声驰也……总之你别想了。”
  “不是这个。”
  誉臻笑着摇摇头,抬眼看向王雅泉,直视她那双闪着好奇的眼睛。
  “我不希望陈太太恢复对京华的投资。我对她所求,仅此而已。”
  王雅泉眉头一蹙,红唇一动,刚要说话,却抿起了嘴唇。
  她点着头,叹了口气:“也是,你救谢家做什么。陈太太或许真能如你所愿。”
  王雅泉转身去练球,誉臻笑了笑,也转过身去,又放了一颗球在球台上。
  手中球杆挥动,一下一下瞄准着球身。她看着脚下,喃喃:“当然能。”
  球随之飞出,一杆入洞,毫厘不差。


第18章 排骨陈村粉 “我跟聂声驰分手,干干净……
  誉臻来得晚, 走得更晚,练了发球又开高尔夫球车下场。王雅泉走了之后,她还慢慢悠悠地打完一整场, 这才收起球杆回去。
  日薄西山时分, 逆着光往回走,发球台处只剩寥寥几人, 伶仃散开练着发球。
  发球台后休息区沉浸在阳光中,直直打过来的夕阳余热尚足,其下无可遁形。
  可藤桌藤椅边,却还有一个人在等着。
  誉臻原路返回,拾阶走上发球台, 穿过阳光充盈的走廊,走向原先那张藤桌。
  谷晓兰离了原来的位置,坐在誉臻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手边只剩一套玻璃茶具,茶色沉沉, 不知道放了多久, 早不是她喝过的那壶茶。
  谷晓兰抬眼, 逆着阳光, 眉头拧着,眼睛更是眯起来, 其中光芒锐利射出, 恨不得能在誉臻身上灼出个洞来。
  一旁服务生已是满脸疲态, 誉臻直接把手中球杆递过去,让服务生把球包送下去。
  如蒙大赦一般,服务生提着球包抬脚就走,一瞬停留都没有。
  誉臻看着服务生背影都不忍发笑, 侧身坐在椅子上,直视前方说:“让谢太太等我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谷晓兰瞪她一眼:“你为什么回国?出尔反尔?敲竹杠敲上瘾了,一回不够还要再来敲一回?你这回又有什么肮脏心思,还想害我女儿吗?”
  “这话您该对谢先生说,是他要我回国的,可不是我自己主动要回来的。”
  誉臻偏头过来,笑容盈盈,细细打量谷晓兰的怒容。
  “说到敲竹杠,恕我直言,谢太太如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敲竹杠的。谢太太娘家如今是什么境况,京华酒店如今是什么境况,谢槿珠如今是什么境况,谢太太和我一样,都是清楚的。”
  谷晓兰怒不可遏,抬手要摔桌上的茶壶杯盏,身后的服务生却又走回来,开口问誉臻要点什么。
  誉臻看着谷晓兰攥住茶壶的手,目光沿着上头暴起青筋走,笑了笑,朝服务生说:“再要壶花茶吧,跟谢太太的一样,她这壶凉了,喝不了了,麻烦你收下去吧。”
  那只手还盘在茶壶壶身上,服务生一时都不敢动。
  谷晓兰胸膛随着深呼吸起伏,蓝紫静脉随着指节一动,筋络消缓,手松开了。
  服务生正要伸手,谷晓兰却说:“不用收,放着,茶还没旧。”
  茶色深深,叫人看着舌尖都泛苦。
  服务生正要说话,誉臻摇摇头:“算了,谢太太喜欢旧茶就让她留着吧,麻烦你给我上壶新茶。”
  服务生点点头,诺声走开。
  谷晓兰双手压在身侧扶手上,肩膀往下沉了沉,下巴一抬,说:“张幼蓉跟我是多年好友了,当初陈家投资京华酒店,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也一样,你别以为你扯出什么云青衣就能够抢我的功劳。”
  她撇撇嘴,瞪着誉臻,说:“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不过是暂时坐坐,最后总是槿珠的,你别痴心妄想坐一辈子!”
  “我知道。”
  誉臻笑了一声,叹道:”陈太太与您相交多年,熟识到要借您的手来教训我,连知会您一声都不需要。这友情,可真是我羡慕不来的。”
  她说着眉毛耸一耸,又似笑非笑将嘲讽补充:“不过您也太想多了,如果陈太太还愿意给京华酒店投资的话,我是不会抢您的功劳的,也抢不走。”
  谷晓兰当然听明白她话中威胁,怒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怎么可能真心来救京华?可就是谢正光这个没长眼的,还把你这只白眼狼引回来!”
  誉臻笑道:“谢太太,您的丈夫谋算的心思有多深,您当然比我清楚,这样把我塞到陈太太和陈沛怀跟前,与其说是把我送给陈太太解气,倒不如说,是让我来当替补,免得有一天,您这条路走不通了,跟陈家彻底断了关系就不好了。”
  谷晓兰面色一白:“你挑拨离间什么?!你这些心思,等我告诉谢正光,你和你妈,都给我等着瞧!”
  服务生送上一壶热茶,花瓣漂浮其中,将茶汤点缀,如若锦上花惹人眼。
  誉臻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如果真的是亲密无间,我又怎么可能挑拨呢?陈太太和您,还有谢董事长和您之间,并不是那么可靠吧?”
  茶壶放下,誉臻双手捏起玻璃茶盏,呡了一口,尚未放下,眼皮抬起来,将谷晓兰睨住。
  “要是真的这么可靠,您真的这么自信,也就不必大老远来这里恐吓我。”
  谷晓兰身后远处的发球台,一个高尔夫球被击中,一声清脆,划空而出。
  誉臻看着那点白色渐渐远去,说道:“当年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谢正光高看我两眼,您就急得跳上跳下,生怕我抢走了谢槿珠的父亲,抢走了谢槿珠的家产,这怎么行呢?谢太太,您这些年该有些长进才是。”
  她的视线由远及近,放回谷晓兰那张暴露在夕阳光辉的脸上。光影将其上的皱纹如实展露,一丝一毫隐藏遮掩的机会都没有。
  时光着实不留情,明明是一样的横眉冷目,但从前年轻时的谷晓兰却要比如今的谷晓兰更多两分可爱,叫人厌恶也只能拿得出八分。
  谷晓兰第一次出现在誉臻的视线里,并非是这样一个跳脚黄脸妇的形象。誉臻清楚记得,那时的谷晓兰站在谢宅二楼的楼梯上,俯视从正门走入的誉臻。
  如神祗俯视人间,即便是眼眉带着不屑,可面上仍旧有着笑容,维持着她出身涵养带来的风度。从头到脚,举手投足都投着主人家的贵气,连一句话都不必说,只一个眼神就能把誉臻排除在外,排除在那名为“谢家”的华贵殿堂外。
  谢正光不过是因为誉臻见了聂家姑姑,就视她如过河之桥,百依百顺,连誉臻一句玩笑话,说想要看看父亲的家是什么样的,谢正光都能无视妻子,将誉臻接到谢宅小住。
  她这才见到谷晓兰,也见到了谢槿珠。
  谷晓兰对她以客气将奚落昭彰,谢家佣人与其男女主人一样,势利冷眼不叫人失望。
  可谢槿珠却不同。
  誉臻想起谢槿珠,只想起她当时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站在谷晓兰身边,却如同污泥之中开出的一擎清清白荷。
  连那双眼也是。
  是清泉浸润出来的纯粹,连朝誉臻投来的艳羡目光都不必伪装,只是艳羡,没有嫉妒。
  那是蜜罐里养大的孩子才能有的干净与纯洁,连心思都不用掩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那样的特权,是誉臻一刻都不曾享有过的。
  在谢槿珠的眼睛里,母亲是温柔的,父亲是慈爱的,父母相敬如宾连口角之争都没有。誉臻还以为一切都是伪装,直到谢槿珠在谢家餐桌上怯怯看向她,问出那样的一段话。
  声音与眼神一样怯怯,令人不可抑制地产生怜悯母性|爱。
  “姐姐,那年的比赛,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如果不是你愿意把参赛视频换给我,我去不了莫斯科比赛。阿姨的病好了吗?妈妈说你一直要照顾阿姨,我回国都没能见你。”
  誉臻握着刀叉的手一顿。
  谢正光与谷晓兰亦然。
  可谢槿珠仍看着她,如街边一只可爱小犬,眼中藏星:“我一直很想见你,你不知道,我虽然在比赛里得到了入学名额,可是我芭蕾确实跳得不够好,比你要差许多,老师……老师们都说,对我很失望,觉得我本应该更好的。但是……她们都不知道,我再努力,也比不上你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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