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时几分欢喜 (惜洇)

　　想到这, 向栀意平静的心情又是升腾起来，脸颊也微微泛红。
　　她低下头，扯过单子又递到室友面前, 重复问了一遍：“你们先看看吃什么？”
　　“吃狗粮。”赵梓彤假装打嗝，“嗯，饱了。”
　　面对这样的打趣, 向栀意现在已经有了些免疫力, 拿单子轻轻拍了下赵梓彤的手背, “吃空气吧你。”
　　最后还是程聿珩点了东西。
　　包厢里陆续来了人, 室友和发小前后脚到的, 张司瑞抬脚就想往程聿珩身边走，走到一半感受到一道很锋利的视线，他顺着来源看过去，就见向栀意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睛睁的圆溜溜的，抿着一边嘴唇，神情不虞，用瞪来形容更合适些。
　　俨然一副护崽的架势。
　　张司瑞扫了一眼程聿珩，又看了下坐在她右侧的室友，自觉的把脚收回去，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谁叫他的恋爱次数多到需要让人防备。
　　刚刚去陪程聿珩放行李，胖子和张嘉尧他们已经见过了，一进来也随着人在边上坐下，导致中间的沙发上没有人坐，形成一左一右两个帮派。
　　“聿哥，我们大老爷们都在这边坐着呢，你合适吗你。”胖子最后进来，从桌上的盘子里叉了块西瓜吃，调侃道：“你不觉得你现在背叛组织了吗。”
　　程聿珩手搂在向栀意的肩膀上，两腿微微敞开着，大大咧咧往后一靠，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我领导在这呢，我背叛个屁，我只听她的。”
　　饶是领教过这人的脸皮厚度，向栀意现在也有些不自在，尤其这些人还都是熟人，旁边还时不时的投来几道揶揄的视线，她推推程聿珩的手，小声说：“要不你坐过去吧。”
　　“没事，别理他们。”程聿珩学着她压低嗓子，“饿了就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晚上还没吃饭呢。”
　　“欸欸欸，别说小话啊，我们这群单身狗受不了。”张嘉尧坐到点歌台前，手指点歌的同时还不忘拿起话筒耍句贫：“下面我为我自己和在座的其他兄弟姐妹们演唱一曲单身情歌，希望你们早日脱单。”
　　前奏响起来，他坐到立式话筒前的高脚凳上，由衷的说：“同时也为这两位新人送上祝福，希望程聿珩和向栀意两人能够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他话说完，前奏刚好过去，脸上表露的情绪立马从喜悦无缝衔接到悲伤，“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单单这一句调，就拐了九曲十八弯，偏偏自己还浑然不觉，满脸陶醉。
　　余越在下边替他丢脸，跟身边的人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发小没什么文化，这祝福语已经是他的最高水平了，歌声各位也多担待吧，从小就是音痴。”
　　程聿珩在底下也听的眉头一皱，但怀里的人还饶有兴致的拍手，当起气氛组来，他勾起嘴角笑了下，忍住了。
　　搭在向栀意肩膀上的手慢慢往上挪，揉捏了下向栀意的耳垂。向栀意这里特别敏感，她抓住手，往后一丢，过了会儿，另一边耳垂又遭了殃。
　　程聿珩像是玩上了瘾，你抓我赶的没完没了，两手轮流的摸到她的耳垂，被打之后就换只手。
　　过了半响，向栀意转过身，直接抓住他的手。
　　程聿珩手腕大，需要她两只手才能握住，为了配合她，靠在沙发背上的人微挺起身，任由手腕被钳制，固定在向栀意的大腿上。
　　“哎，虽然我知道坐在这里的命运是一定会被秀一脸，但我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赵梓彤向徐思年伸出手，“来，我们也握。”
　　“......”向栀意往旁边一挪，嗔怪的看他一眼，“你老实点。”
　　程聿珩没敢逗过火，手放在腿上不再挣扎。
　　一首歌结束，歌声余音绕梁，直往耳朵里钻，张司瑞好不容易忍受住折磨，刚想讲两句，就看张嘉尧没唱够似的，眯了眯眼睛，吧唧了下嘴，转身往点歌台走，余越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往座位上拖，“艹，你再唱我们命都要没了。”
　　“我这不是热热场子吗，你没看他们都被我的歌声征服住了吗！”张嘉尧把他手扒拉开，非要再唱一首证明下自己的实力，余越没拦住，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俩人倾情演唱了首《纤夫的爱》。
　　胖子和武文龙他们正在后边打台球，歌声伴奏期间还能听到几声台球碰撞的声音。
　　向栀意看他们玩的都挺好，只有程聿珩坐在座位上陪在她旁边，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问：“你要不要去陪他们玩会？”
　　程聿珩转过头看了那边一眼，手指捏着向栀意的手指尖，散漫的笑了下，“不去了，跟你比跟他们好玩。”
　　在张嘉尧唱歌后，包厢中前面的白炽灯就关了，只剩下一圈彩色的氛围灯到处晃悠，一道蓝色的光线从上到下扫射过来，照亮程聿珩半边脸，一闪而过的光线将轮廓照的更加深邃。
　　向栀意怔怔的看他，眼神迷离又真挚。
　　程聿珩弯下腰，勾住她的下巴挠了下：“乖，别勾我。”
　　“我没有。”向栀意心虚的转过头，继续充当起她的气氛组。
　　第二首歌终于熬到结束，张嘉尧好像还没过瘾，余越及时把话筒抢了，指着主角说：“你别老唱了，让聿珩来一首。”
　　话一落，其他人也开始起哄，程聿珩没管他们，捏住向栀意的手指问：“想听吗？”
　　向栀意自己也想听，点了点头，“不过我不听小星星了，换一首。”
　　她不是不想听，是藏了私心，那首歌的录音现在还藏在手机里，她只想他给她一个人唱。
　　程聿珩起身走过去，点了首歌，是首英文歌。
　　张嘉尧自动把凳子让给他，程聿珩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曲着踩在凳子上，一条腿点着地，腿很长，看起来有几分潇洒。
　　这首歌向栀意没听过，她原以为这个人，会唱上世纪的歌呢。
　　程聿珩唱歌很好听，低沉磁性，嗓音冷淡，听曲调是首欢快的歌，但他一唱，什么歌都能唱成情歌。
　　电视上显示了歌名，叫《In The Night》
　　Not really sure but man it feels like the first
　　不敢确定是否初来乍到
　　A conversation where we don't need the words
　　我们不需要用语言来描述
　　It's picture perfect when it all starts to blur
　　当一切渐远模糊，才是最美的时候。
　　The focus stays on the way you lay
　　只是在于你如何看待
　　Under the stars is when I'm over the moon
　　星空下我感到无比快乐
　　Your body shines the darker it's in the room
　　你总能将黑暗驱逐
　　......
　　程聿珩站在舞台上，明明灭灭的灯光在他脸上不停的变换，唱到这句时，他抬起眼望过来，眼里只装着她一个人，声音和眼神都在撞击着她的心脏。
　　这首歌唱完，底下起哄般响起热烈掌声，胖子拿了俩台球在那鼓掌，其他人也兹拉乱叫的开始吹口哨，口哨声一声高过一声，捧场的不行。
　　程聿珩揉了下耳朵，从台上走下来。
　　他还没走到向栀意身边坐下，就被半路拦过去喝酒，每个劝酒的人说出来的话不是祝福，就是说是向栀意娘家人，每一杯酒都不能不喝。
　　向栀意过去帮他，其他人起哄也让她喝，但酒也都是往程聿珩面前送。
　　一帮人闹完已经到了半夜，刚开学查的不严，几个人在外面的酒店开了房间。
　　向栀意扶着喝醉的程聿珩进了房间，坐在床上时，还能听到这人委屈巴巴的跟人告状：“这帮孙子灌我。”
　　“你不会躲着点吗？”向栀意坐在他旁边，想要去买点解酒的东西，刚站起来又被人拽着坐回去。
　　程聿珩抱着她的腰，突然笑了下，头靠在向栀意的肩膀上，“躲不了，理由太充分不喝不行。”
　　向栀意今天穿了件粉色针织衫，下面是米白色短裙。
　　针织衫收在裙子里显出纤瘦的腰身，坐下时裙子往上挪了几分，露出细白的长腿。
　　程聿珩轻轻的靠在肩膀上，脸往里扭埋在锁骨上。手不老实的摩挲着。
　　他对着发丝嗅了下，沉浸在她颈间的气味中，声音逐渐变哑，“向栀意，你什么时候能成为我老婆啊。”
　　说话时的热气就喷薄在向栀意的脖子上，沉重的呼吸声从耳朵里冒进去，化成一股电流，将四肢百骸都染麻。
　　刚刚那句话对向栀意来说冲击很大，这句话的背后，好像还有另一层次的意思。
　　她不确定程聿珩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现在这人虚弱的靠在她怀里，看起来很好欺负。
　　“你确定你可以吗，我看科普说，喝醉酒的人，是起不来的。”向栀意故意压低声音，用气音说话。
　　程聿珩不知是不是被气到，声音都清醒了许多：“礼尚往来，要不，你试试。”
　　向栀意还没做出反应，放在她腿上的手已经向后挪去，将上衣扯出来，顺着尾骨一寸一寸的往上探，手掌温热宽大，好像一只手就能尺量住她的腰身。
　　划过骨骼，有些痒带来一片颤栗。
　　熟悉的触感袭来，皮肤直接接触到冷气冻得瑟缩，倏地，身前新的热气重新包裹住。心跳和呼吸极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