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时几分欢喜 (惜洇)

　　向栀意捂着眼睛，露出两条缝: 这不合适吧。（内心: 你脱啊，你别光说，你倒是脱啊!）
　　惜洇: 儿子别害羞，给大家伙展示展示。


第17章 十七分
　　十月, 秋意渐浓，温度不冷不热，凉爽舒适。程聿珩怕热, 洗之前将客厅的空调开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空调上下扫风的声音。
　　程聿珩进屋穿了件白色半袖, 拿毛巾胡乱的在头上擦了几下，随后将毛巾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向栀意掀起眼皮快速瞟他一眼，又赶忙收回，脑海中不断重复刚刚看到的画面。
　　脖颈紧绷的线条异常性感, 锁骨凹进去, 肩膀平直宽厚。手臂肌肉线条起伏连绵，明显的六块腹肌横亘在腰间，皮肤白皙，被黑色裤子一衬, 颜色泾渭分明，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感。
　　什么时候, 身材居然这么好了？大早上的，便宜我的眼睛了。
　　“来找我？”程聿珩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仰起脖子转动。
　　向栀意伸手将面前的包装打开, “林女士让我给你把饭拿下来，还有馄饨，给你放冰箱里了, 记着吃。”
　　“嗯。”程聿珩接过早餐, 起身去厨房里拿筷子。
　　向栀意看着他的背影, 犹豫半天将疑问问出口：“你好端端的非下来干嘛, 我家椅子有刺？我妈还说是我把你欺负走了。”
　　程聿珩拿筷子的手一僵, 手指在半空中短暂停滞几秒，才将筷子拿起来，转身回来坐下。
　　“没，我就是热了，下来洗个澡。”程聿珩夹起一个包子。
　　向栀意看着包子被筷子夹起，又被送到嘴里，盯着程聿珩的嘴看了几秒，猛的回过神，不受控制的吞咽一下转移话题：“大早上洗澡，你身体火挺旺盛。我先走了，你慢慢吃，中午叫我。”
　　向栀意飞快跑出门，一口气跑到卧室的床上，把被子蒙住脸才后知后觉的骂自己一句：“我是有病吗？”
　　程聿珩吃饭无疑是好看的，手指修长，眉眼慵懒，吃饭时又不会说话，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也还没到他看一眼，心脏停一拍的程度吧。
　　向栀意踩着床往下挪，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摁在心脏处，直到心跳速度安定下去，不一会儿，困意涌上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次聚餐改到了一家私房菜馆，张司瑞软磨硬泡半小时，才说服向栀意坐他的车一块过去，不然他爸不给他开。
　　车里还有两人，也是一个小区的，住在前面两栋楼。
　　只有向栀意一个女生，她坐到副驾位置，从系上安全带开始，眼神就没离开过张司瑞，在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安稳的把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门口。
　　进门，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一家包间里，圆形的木桌，向栀意右侧坐着张司瑞，左边是程聿珩。俩发小坐在对面。
　　发小之间的聚会，没有那么多规矩，向栀意将面前的糖醋排骨搜刮干净，叫来服务员，又添了一盘。张司瑞伸手帮她把转盘摁住，让她一次性加痛快，好笑的问她：“向妹妹，家里是不给你饭吃吗？”
　　他话是问向栀意，眼睛却看向程聿珩。
　　程聿珩坐在向栀意左侧，闻言伸手抽了几张纸，垫在向栀意的盘子旁边，让她将骨头放在纸上。
　　向栀意夹了三筷子，低头摸着自己的小腹说：“我前段时间体重超了，减肥来着，我妈在家控制我体重，不让我多吃。”
　　看她夹完，张司瑞把手挪开，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向栀意寻着声音撇了眼放在他俩中间的手机，看到屏幕显示“宝宝”，立刻别开眼睛，有种看到别人秘密的窘迫。
　　张司瑞拿起手机也不避嫌，直接接听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甜腻腻的女孩说话声，张司瑞一直听着，最后说：“我知道了，爱你宝贝，晚上我去找你。”
　　“爱你宝贝。”　发小余越贱兮兮的学他说话，抬起下巴指着手机问：“女朋友啊？可以啊老张，这才开学多久，又搞对象了。”
　　向栀意听到这个又字，不满的转过头看了张司瑞一眼，眼前这个人，若不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就在他谈第十八个女朋友的时候，她早就一脚给他踹飞。
　　张司瑞长得高，明明是温柔体贴型长相，偏偏爱耍贫，喜欢挑逗小姑娘，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为自己找寻另一半，还美名其曰想给每一个小姑娘一个家，说白了就是渣。
　　换女朋友的速度比向栀意换练功服的速度都快，向栀意停下手，转过头看他：“什么时候交往的，不是才开学没多久吗？”
　　张司瑞把手机扔回桌上，眼睛咕噜一转，挑了挑眉，看着她说：“昨天，晚上?”
　　合着还不到一天。向栀意当着他的面，轻嗤一声：“渣男。”
　　“不是，我怎么就渣了，我一没劈腿，二没骗人，谈恋爱不就是个你情我愿吗，我总不能还给上任守活寡吧。”
　　向栀意下意识想反驳几句，却无从下口，按照他的行为来说，确实谈恋爱期间对人家女生都挺好的，只不过换人的速度快了些，向栀意骂不回去，但又不想承认他的歪理，将凳子往程聿珩的方向挪了挪，用动作表达出她的不满。
　　张司瑞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恼，笑着问她：“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给你观察观察。”
　　向栀意的理想型从小到大就没变过，自从看过一部日本漫画后，理想型就此奠定了，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首先吧得长得帅，其次必须温柔体贴，会照顾人。”
　　张司瑞摸着下巴思考，手肘搁在椅背上，半侧着身体坐，下巴微抬指着程聿珩说：“那不就是我们聿珩吗，你的理想型。”
　　“你是没体会过温柔吗？”向栀意一秒反驳，用看智障的眼睛看他，“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需要一个会做饭的。会做饭，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发小张嘉尧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若有所思的放下筷子，开玩笑道：“你当年，不是说要嫁给我吗？”
　　气氛霎时安静下来，左边人的目光太过炙热，向栀意突然感到一种名叫心虚的情绪，在体内蔓延。她抬起头瞪着张嘉尧，清浅的眼珠快速眨动，思绪跑到了说这话的那年。
　　高二暑假放假前，学校组织了一场考试，向栀意非常光荣的在满分120分的数学卷子中，去掉1又再减一分，考了19。
　　正值盛夏，窗外蝉鸣不止，教室的空气中透着炎热烫意。
　　教室中的人走了大半，向栀意垂眸看着自己的试卷，身体往下滑，瘫在凳子上，头往后仰，后脑勺贴在身后人的桌子上。
　　张嘉尧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这幅样子就知道铁定是考砸了，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小声问她：“考了多少分？要是实在太低，我给你补补。”
　　向栀意呲溜一下直起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张嘉尧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扫了一眼她的试卷，深吸两口气：“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啊！”向栀意抿了下嘴唇，可怜巴巴商量道：“ 我数学真的好差，哥，要不这样，咱俩结婚，一个家里不需要两个数学好的人，我们正好互补。”
　　张嘉尧正襟危坐对着她勾勾手指，向栀意刚把脸凑过去，脑门啪的一下挨了顿打。“我又是讲题又是买饭，不能恩将仇报吧。”
　　向栀意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挺好，她捂着脑门换了一个思路：“那行，我们这样，你让阿姨收我做干女儿，我给你当妹妹，我们还是一家人……”
　　“呵，她这话也跟我说过。”余越突然出声打断向栀意的回忆。向栀意向他看过去，刚想问我什么时候看上过你，余越摇着头，不咸不淡的开口：“她觉得我做饭好吃，问我以后结婚了家里谁做饭，我说老婆不想做就我来，然后她一周七天，五天都是在我家度过，还口口声声说要以身相许。”
　　向栀意沉默了，这好像，得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但那会童言无忌，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带事后翻旧账的。
　　好不容易逮到开她玩笑的机会，张司瑞笑得很大声，像是要报刚刚被骂渣男之仇，笑起来个没完。
　　向栀意正好可以把火撒他身上，她倒了杯水给他，恼羞成怒的说：“笑什么，我总不可能还说过要嫁你吧，你放心，我眼光没那么差。”
　　“确实没跟我说过这话，”张司瑞喝了一小口水，若有所指道：“在座的还有一人，好像也没说到，是吧珩珩，向妹妹，你怎么不雨露均沾呢。”
　　“想死吗？”两人默契的同时开口。
　　张司瑞无所谓的摆摆手，像是给程聿珩认输。
　　向栀意转过头看程聿珩绷直的嘴角，总觉得他这话，不光骂到了张司瑞，好像，还波及到了她。
　　“哎，说起来，我们上次这么聚好像挺久之前了，那会江宁也在呢。”余越开口打断他们，岔开话题。
　　向栀意回想了一下，他们高中的时候，她和张嘉尧学文科，分到了一个班，其他三人都在理科班，高中学习任务重，很少一起出来聚餐。而江宁，在初中的时候就出了国，现在也只是偶尔电话联系。
　　“是啊，”张嘉尧接过话，那会小意初中去了外省没多久，江宁也跟着去国外了，就剩下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不过还好小意高中又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