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眼梢盈满笑意,低头拨弄千夏的长发,“千夏,现在我在想……”
“千夏称呼我为幸村君,称呼雅治为仁王君,喊其他人男人也都用的是[××君],这样作为[男朋友]的我似乎和他们毫无区别。你可以喊我的名——阿市。”
这个词卷在他舌尖分外缱绻,好似有魔力般千夏顺着念了一遍。
“阿市。”
“对,以后都请这样叫我。”
他像是尝到了莫大的甜头,由内而外散发出喜意,忽地伏低,“这里很隐蔽,完全没有别的人啊,我想再抱你一次。”
[手动再见]
“诶呀——午自习时间要到了。”千夏甩开他的手且置之不理。
只是一直到她走出好远都没听到幸村跟上来的脚步声。
那男人就站在树荫下,清隽无双,却也无赖至极。
别以为每次耍无赖要抱抱我都会心软!宝宝还要去学习呢!谁理你啊?!
然后,她还是原路返回的主动搂了一下幸村:“这样可以了吧?走了哦,阿市。”
“不够。”
幸村反手揽过千夏的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双脚脱离地面,全身重量都交给那个人,千夏轻呼一声,脑袋伏在他胸口听的他清晰沉稳的心跳伴随着说话时的阵阵颤动——
“要这样才行。”幸村嗅着她的发香,说到。
“……我觉得你可以换种方式表现你的强势和健硕。”
幸村:……
夭寿了!我老婆总是忽略我的暗示、抓不住重点该怎么破?!
·
不知是不是幸村身上光环太强,下午实验课两两组合,千夏又跟他分在一起。
算一个比较平和的实验,幸村全程没怎么动手,偶尔递递东西,主要还是看着妻子认真到可爱的脸,情不自禁的舔舔舔【泥垢
又递过一种药剂,幸村忽然不经意地提起:“真想把××换成×××放进去,伪装成实验失误的样子,在炸管的瞬间把千夏保护周全……应该能收获不少好感度。”语气稀松平常好似在聊日常。
千夏斜睨着瞪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把我现在就申请更换搭档,快点把给我把这种危险的想法吞回肚子里!还有你真的够了啊,幸村君!!!”
“叫我什么?”
千夏忍了忍:“……阿市。”
隐忍不发的样子可爱的让幸村想去摸头给她顺毛。
接着,他忽得神情一肃,因为在千夏旁边的那桌真的炸管了_(:з」∠)_
幸村也如他所言完全将千夏护在怀里。
“有没有伤到哪里?”幸村很认真地为她检查。
事发突然,千夏还有些懵逼:“你……”
见她完全没有伤到,考虑到此处还是公共场合,幸村放开手,朝她眨了眨眼睛,解释道:“这下真不是我的安排。”
……主动否认算什么鬼?!你也知道自己前科太多了么?!!
千夏也不管刚刚过分亲近的举措周围人会怎么看,看向幸村的表情有一瞬的复杂,而后她就拽着幸村到任课老师那边请假。
她稍一鞠躬,拉过幸村受伤得手,措辞少有的强硬:“我和幸村君方才都被实验波及,现在要请假去医务室处理一番,希望三岛老师批准。”
自然是准了。
因为操作失误那组同学发现情况不对就把试管往外拿了,受到影响的只有千夏和幸村两人。
幸村直接用自己的双手护,现在衬衫被割了一些,甚至还有些碎渣嵌入肉里渗出血来,惨兮兮的。
意识到情况可能要严重了的幸村,途中一直安慰她“我没关系”、“不要紧的”、“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但千夏始终一言不发的不予理会。
扯着对方手腕的手却愈发用力,步子也快了许多,几乎要领先幸村半个身位。
可才到半路就见到匆匆出行的伊藤医生,见千夏面色阴沉的带着幸村来微一挑眉,看到那人的手立马都懂了。
“一年级那儿有个男孩子踢足球把腿弄断了,我现在要去出个外症,估计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们这个要快点处理啊,话说镊子和纱布放在二层最左边的柜子里,不介意的话你们自己……处理一下?你这个也不算什么大伤。”
最后一句是跟幸村说的,男人颔首应下:“好,知道了。”
之后又是一路沉默。
沉默的抵达医务室,沉默的按着幸村坐好,沉默的去翻找东西,待千夏沉默的将工具全部取了来,幸村还是忍不住了,温声道:“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千夏灼红又冷然的眼睥睨着扫过,尽是拒绝等等意思。
幸村才想乖乖放好,千夏却率以一种特殊的难以挣脱的技巧按住幸村的手,拿起镊子为他挑去嵌入肉里的碎渣子,全程动作干净利落,不温柔的甚至带起些许痛意。
幸村却浑然不觉,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这人虽然终于整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了,此时此刻却不能生出半点亲昵甜蜜的情绪来。
他轻叹口气,道歉:“对不起,千夏——以后不会了,但那个真的不是我的安排,我可以发誓。”
“为什么要道歉?”
千夏忽然抬头,一直垂着眼关注她的幸村猝不及防和那双红到诡谲的眼眸对上,那里满天冰雪,甚至带着种谈判审视的味道,千夏忽然冰冷勾起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尽是讥讽。
“自我结识幸村君以来,你似乎一直都在发生[不好]的事,如果这种情况还将一直持续地发展下去,那我就不得不考虑[分开]的可能了——毕竟这是为了你我都[好]。”
称呼都变回来了。
加濑千夏她……极少见的,完全认真了啊。
第27章 27 一吻
27 一吻
加濑千夏像[猫]。
在幸村精市的记忆中,妻子始终都带着层[懒]意。
那是[猫性]中与生俱来的冷漠造就的。
对很多事情都不会太过认真——因为那并非她兴趣所致或者是在意的事,看似礼貌温柔实则却是疏离,这点和幸村自己很像。等他们恋爱后,千夏才逐渐在他面前展现出真正的情绪……
但那大多都是假·生气·真·撒娇,恋人间特有的相处方式,真正能激怒她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
他们交往三年,结婚两年,妻子生气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的。
印象最深的那次是他为救他人而意外受伤。
手腕的骨头有了一道很小的裂痕。
这对长年打网球浑身上下都伤过一遍的幸村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大伤,渴望得到妻子摸头杀安抚的幸村稍作思考,还是打电话通知了去,刚好在开庭前,妻子似乎还沉浸在案子里,反应有些木然,又赶时间,仅仅是简单的安慰了几句,再也没来得及说下文。
幸村能够体谅,亦不觉得有多委屈。
那日恰好是周末,去医院就症的人颇多,处理和坐车回家总共花了两个多小时。可他才把要是插·入门隙,便听得汽车声于身后停息,一转身,果然是妻子正下车、朝他走来。
幸村朝她笑笑:“今天回来的好早,不过来晚了,刚才我已经一个人都处理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夏直接拉着幸村未伤及的那只手往大厅走去,连鞋子都不曾去换。
虽然是想求抱抱求呼呼,但如果让妻子过分担心就不好了
抱着这种念头,幸村省略去凶险部分,简单跟妻子阐述了一遍事件过程,他的声音淡而轻,好似将自己置身事外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但千夏却听得很认真,像是在办一件重案。
然后心疼了,安慰了,抱过了,也……生气了,发火了,责问了。
幸村又惊又喜,到最后都化为满腔的柔软心疼,残着一只手,闻言软语的安慰了因看到自己受伤忽然暴走的妻子许久,才逐渐将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千夏的眼睛红而氤氲,连眼睛周围都泛着一层绯色,她说。
“我不需要我的丈夫成为一个[英雄],我只希望他能永远陪着我。”
“你说过的啊——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说你会好好保护我陪伴我一同走完余生,你这样……我怎么办?就算现在看起来都只是很小的磕磕绊绊,但到以后,全部都会成为隐患。”
“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也不要承担任何的不安和风险,绝对不要!”
才二十四的加濑千夏那时便已经想到了等他们七老八十都白发苍苍成为皱巴巴的老太太和老公公时的问题……
这个人是[认真]的想要与你[共度一生]。
幸村终是克制不得地将她深拥入怀,用唇舌自发顶,一路朝下,沿着额头、眉心、鼻尖……一路滑着衔住妻子柔软的嘴唇,自此交缠融汇,不得分离。
指尖亦无声无息地溜进对方正装的衬衫底下,熟门熟路的抚摸着细腻的背部肌肤,摸到那个小小的扣子,娴熟的解开,就被妻子推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