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真的不用担心。”
“快上楼,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小夫妻上了楼,宜笙扶着秦见川坐到床上。
又将空调温度调高几度,才小心翼翼帮他脱下西装外套。
深色衬衣完好的掩盖住纱布上溢出来的血,但宜笙刚将衣服丢开,就看到触目惊心的猩红。
她看着那条从背脊蜿蜒到腰部的伤,手掌紧捂住唇才避免叫出来。
“就是纱布包着看起来很吓人,揭开就是一条很小的伤口。”
“什么很小的伤口,这么长一条。是谁拿锄头伤的你!”
秦见川拉住宜笙,将人抱在腿上,“别挣扎,不然我后背会很痛。”
宜笙立刻乖觉坐好,满脸都是疼惜,“对了,陈叔说你鼻梁上也是伤。”
她伸手去摸,那副窄腿的无框眼镜顺势掉落,一条黑色的丝线顺着秦见川耳廓一同滑下。
“老婆,我不是故意弄坏你送我的眼镜。”
宜笙捧着他脸,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什么眼镜不眼镜的,十副眼镜都比不上你重要好不好!”
秦见川贴着人温热,感受着她剧烈的起伏。
似是平日里关心她惯了,突如其来的角色互换,让他一时间又惊又喜。
“老婆,真没事,已经不疼了。”
“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疼。”
说完,宜笙又松开他,“都忘了,我现在给你止血换药!”
她笨拙的忙前忙后,招呼着拿药箱。
一向冷静自持的人,甚至差点打翻一整瓶碘伏。
“没事,慢慢来。”
他温声安抚着,宜笙便更加愧疚。
红着眼眶跪在秦见川身后,边轻轻得给他吹伤口,边涂碘伏。
“老公,疼不疼?”
秦见川并不觉得疼,但他歪头看向梳妆镜中一脸认真虔诚的宜笙实在可爱。
大男人第一次故作矫情的哎呦一声,“老婆,好疼呀!”
宜笙愣了一下,想着自己刚刚已经特别特别轻了。
但见他第一次这个模样,想来不是装的,“好,我再轻点。”
宋璟茽平日里五分钟便换好的药,宜笙生生跪坐在他身后的床褥上半个小时。
又缠上纱布后,足用了四十多分钟。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宜笙拿着棉签,“鼻梁要不要再涂药?”
“不要老婆,这里已经结痂了。”秦见川攥住她手腕,逗趣道:“我现在伤口不疼了,就是有点想洗澡。”
宜笙狐疑地盯着他看,刚刚的关心被严肃替代。
“老婆?”
“你都受伤了,伤口肯定不能沾水。”
秦见川伸出长臂,揽着人腰肢,气息灼热道:“你拿毛巾,一点一点给我擦。就像之前我们在洛杉矶时,你低热,我给你擦身体那样...”
宜笙回忆那晚,秦见川分明是以情趣的手法,一点一点用冰毛巾将人本就灼热的体温勾得更热。
临了,她大汗淋漓,这人还找借口说这是新型的降温方式。
“你不正经!”
“怎么不正经了,我在山里,洗个澡要烧好久的水。”
宜笙内心百般纠结,“医生有没有说,受伤不能做剧烈运动?”
秦见川眸色一凝,“这和剧烈运动有什么关系么?”
宜笙放下手中的棉签,勾了勾狐狸眸子,“你不穿衣服站在我面前,我哪里把持得住嘛...”
作者有话说:
秦见川:不是天鹅公主,是狐狸小姐。
宜笙:【看抖音直播卖咖啡,最后忍不住哼唱出来】一口就把你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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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鹅湖
因为秦见川身高过于傲人, 又故意在宜笙每次靠近他时捉弄闪躲。
氤氲着水雾的浴室,宜笙浅蓝色轻薄睡衣被水尽数打湿。他只拿条浴巾围在腰间,此刻倚在墙边, 水珠也顺着他小腿肚往下流。
宜笙鼓着腮帮子, 最后赤脚推开浴室门走出。
秦见川看着人气恼的背影, 才软下语气,“老婆,我不闹了,我错了。”
宜笙多时才归, 乌黑长发由一支羽毛笔低束于颈后。
手指勾了一张塑料凳子, 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秦见川的红色领带。旗帜飘在雪峰前,一时分不清哪个更撩人。
水雾中,媚艳混合满是坏意的笑。宜笙将凳子往人身前一放, 又冷又撩的强势说道:“坐下!”
秦见川看着她,心甘情愿被美色俘虏。
他仰着头,鼻梁上的那道血痂反而给人的儒气里添了一丝邪痞。
宜笙附身,单脚踩在他湿哒哒的浴巾之上, 然后指骨贴着人肌肤落在凳沿。
天鹅公主的脚纤白如脂玉, 散着韫色, 激起一连串的战栗。
她居上位, 盯着秦见川额顶那滴水珠顺着人鼻尖滑落,再垂在下颌。
随着她气味贴近,那滴水珠再落在秦见川胸膛之上,直直滑进浴巾边沿。
不管是她的动作, 还是宜笙睥睨看向他的神情。
秦见川都被神女给撩拨到, 他低哑着声音, 想用唇去触宜笙的下颌, “这个姿势,不会动到我伤口。”
宜笙却是伸出手指,抵住他额头。抽出脖颈那条丝质的领带,顺着他胸腹摩挲出一撮火苗。
“阿川,你太不乖了。”她狐狸眸子闪着狡黠,指腹勾勒着人眉骨、耳垂、肩胛再到腰侧,最后是手腕,“要绑起来呢!”
秦见川轻笑出声,鼻息喷在人唇珠上。视线自下而上,落于她眸底。
这人也不甘示弱的,只是轻轻一挣,领带便自动认主得缚到了宜笙腕处。
但秦见川的动作也仅到此为止,唇舌勾着人情、欲,声音在水雾中都变的潮湿,“笙笙,我可是自愿被你绑住的。”
“现在开始,请你无条件按照我的指令执行每个动作。”宜笙皱眉,狠心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连着那条领带也缚紧了男人手腕,艳丽的红落入春潮之中。
“是,我的长官大人。”他忍着痛,反客为主的,将她唇息吞下。
秦见川出差的半月,海岛又干又燥。原本矜贵的男人都带着些尘烟感,像是谪仙落在凡尘。
又被缚于着狭窄的房,神抵都要融上名为诱色的光。
宜笙手指纤长,将盥洗台内的温水尽数放掉。
冷白的肌肤被冰水一激,骨节都泛出嫩粉。
她也不拧,就由着大颗的冰寒刺骨水珠肆意流动。
“秦少爷,你也该吃点苦。可不是全世界的人民,都能用热水洗个舒服的澡。”
秦见川嘴角颤了颤,仰着脖颈,感受冰与火交融并行。
“有秦太太帮我,这已经是最难忘、最舒服的一个澡了。”他极力地想要去压颤音,却变得更加深刻,“等我伤好了,一定也伺候秦太太一次。”
明晃晃的威胁语气,宜笙火气都被挑了起来。
“那我等你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晚我先美人得志,请君求饶。”
秦见川望着雪峰域地,脖颈上的青筋都憋了出来,“笙笙,你越来越坏了。”
宜笙勾着笑,拆下那支羽毛笔,发丝顺着毛羽,是更上一层楼的荡漾,“这就坏了?秦先生,你有没有见识呀?”
那晚,秦见川直到后半夜才消下全身的火。
罪魁祸首裹在被子里一动一动,看着他再走来,立刻闭上眼,“睡了哦!不许打扰我,不然本公主是会发脾气的。”
秦见川后背受伤,便只能侧着睡。
他轻声叹气,掀开被子,将背对着自己的人翻了个身,“别挣扎,会碰到我伤口的。”
凌晨,宜笙又洗了把手。
嘟囔着不该玩得太过火,最后还是自己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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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便是,无论你前夜疯狂到几点,第二天的清晨一到,就要准时起床。
毕竟延续千百年,就算是君主,也逃不过早朝。
宜笙睡眼朦胧,虚飘飘地到浴室洗漱。
因为昨天蔺骅闯了审判室,她今天格外好心情地化了个全妆。
又从衣柜里挑了条水蓝色丝绒连衣裙,外搭一条红披肩,浑身上下精致得写满了贵气二字。
再回头,却见秦见川还没起床。
“你不上班么?”宜笙刚刚的好心情低了几分,“家族企业就可以这样懈怠是吧?”
秦见川抿唇,“老婆,我受伤了,你亲爱的婆婆特许我休息一天。当然,如果你不满意,只需一个电话,不出意外,一个小时后我就会出现在总裁办会议室。”
宜笙抱臂,耸了耸肩,“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准备去上班。”
她刚拿起背包准备开门,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壹京号码。
当宜笙挂断两次,第三次亮起这个号码时,她停住下楼的脚步,折返回卧室。
“老公,有个陌生号码,给我打了三通电话。”
“你开免提。”
宜笙刚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一道谦逊又谄媚的声音,“您好,秦太太?”
“您是哪位?”
“在下是芭蕾委员会会长刘邵,听说了您在审判时遭到了恶意针对,我特来给您道歉。”
宜笙低笑,“不敢当,我是您的下属演员,您给我道歉,这不是折煞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