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尔先生的身份可真多,少爷、公关经理,科学家。”她笑着,比那束正盛放的玫瑰还勾人。
秦见川挑眉,指腹摩挲着人后腰,“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可以...”
宜笙适时一吻封唇,话音瞬间缄默。
她已经在玩冒险游戏了,游客就要有游客的自觉性。
深吻很快让人忘却刚刚的插曲。
宜笙重新为他戴上金丝眼镜,而她那双狐狸眸濡湿着也更加狡黠灵动。
“我要换衣服了。”她说。
秦见川倚着床尾的胡桃木色五斗柜,没有半分挪步的意思,“都已经是坦诚相见的关系了,你直接换就行。”
宜笙眉峰颤了颤,没接话。
但也没有非要赶他走。
反正,如果这是一段歧途,她已经从人间走向了万丈深渊。
作为凡人,她抵抗不住欲望之火,也不想负隅顽抗。
洛杉矶属温带地中海气候,全年气候温和。
宜笙选了一条皮短裙,上身搭配浅蓝色扎染抹胸,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肢。包裹最严实的是长筒靴下一双笔直纤长的腿。
秦见川等她系好抹胸的蝴蝶结,上前一步将那披散的长卷发半扎一部分在她脑后。
天鹅颈连带锁骨,完美显现。
“cool。”秦见川道。
宜笙指尖落在他胸膛点了点,“我看到你行李箱有白色衬衣和皮衣,你穿那套。”
秦见川心想这不情侣装搭配嘛,点了点头,当着她面脱了个精光。
两人收拾好再出门刚好踩着livehouse即将演出的时间段,宜笙选了一个距离舞台较近的卡座,一会儿方便他们往舞台前靠近。
待乐手开始上台,现场的灯光也逐渐暗下。
随即是靛蓝色灯光披洒而下,DJ台酷爆炸裂开来。
宜笙并不了解livehouse,但她喜欢这种气氛。
鲜活,热烈,炽热。
她在不断变化的灯光内跳跃舞动,是释放,激昂。
就如在舞台上表演,亦或者和秦见川做/爱时,那是一种活着的感受。
今日共有两支表演的乐团,宜笙更爱第二支。
主唱是个扎着一头脏辫的黑人,口音也是带着京腔的美式,唱情歌的时候和秦见川音色很像。
而让人更意外的,黑人小脏辫儿冲着秦见川招了招手。
“你们认识?”
“高中同学,曾经一起组过校园乐队。”
宜笙惊讶住,眸底是藏不住的惊喜,“那一会儿可以帮我要张签名么?”
“再附赠你一个合影的机会。”秦见川在她耳边说道。
黑人小脏辫儿今天唱的是HONNE的歌,那是宜笙很喜欢的组合,巧的是秦见川也这般回答。
宜笙告诉秦见川,自己将HONNE翻译为用情感和欲望制造辽阔的抽离交错,她觉得那是个十分浪漫的寓意。
秦见川只觉得她才是浪漫本身。
黑人小脏辫儿第一首歌唱的是《DAY 1》,慵懒又略带沙哑的嗓音,将现场暧昧气氛点燃。
靠近舞台的舞池略显拥挤,宜笙偶尔会被旁边的外国男人碰到手臂。
昏暗灯光下,秦见川多有留意。然后宜笙被他一拉,整个人圈禁在怀。
宜笙看了眼旁边的外国男人,感受到了火热的注视。
她冲着秦见川笑,直接双臂环绕在他脖颈上。
秦见川脸色这才舒展开,手掌顺势揽住她腰肢。
两人一个颔首,一个抬眸。
昏暗的灯光里,伴着缱绻暧昧的乐声。
视线能酿出蜜,再结一块琥珀。
现场乐声过于躁,宜笙手掌按了按秦见川脖颈,示意低头,好贴到他耳边说话。
“这首歌,我很喜欢,你会唱么?”
“当然。”
下一秒,秦见川低沉缱绻的美式发音萦绕在她耳畔,乐声便显得更加暧昧,“很感谢能遇到你,很庆幸你是我的,当我们第一次见面,一切都感觉妙极了...”
秦见川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肩胛,随着乐点晃动。
比起宜笙喜欢睁着眼,他更喜欢闭上眼感受。
嗅她身上的香味,手掌描摹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那晚我好似遇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从不相信命运这些东西。但直觉告诉我,我们天生一对。”
最后一首歌,以《WHAT WOULD YOU DO?》作为收场。
歌词问道:假设世界在一周后分崩离析,你会如何选择?你会如何做?
宜笙被秦见川抱起,双腿盘在他腰上。
他手掌拖着她的臀,恨不得将人融进怀里。
他用中文在人耳边唱,以回答歌词疑问句的方式唱,“我会在光阴流逝前表达爱,不藏着我那呼之欲出的爱,趁着大好时光,生命尚未流逝,坦白对你的爱。”
宜笙勾着他脖子的手僵住,感受着他气息肆意闯入自己的领地。
在这缠绵的乐点里,旖旎的光影拽着她向焰火深海中坠。
他唇擦过她耳廓,缠绕着悸动、欲望、燎原点火般的躁动,叩她心门。
“你要吐露真心么?”
“你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川子: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富二代,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才是。
第9章 天鹅湖
乐点也变得缱绻动情,男人俯首在她耳畔,那话都开始变得意味深长,带着极强的隐晦情感。
像浪荡的调情,又像正经的告白。
宜笙的心也似被海浪不断推搡的贝壳,稍一不留神,心意就会被赤、裸裸的摊平在海滩。
她挺了挺腰腹,勾着潋滟的狐狸眼尾。
昏暗又暧昧的灯光下,她红唇凑近那人,笑得像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璀璨焰火和避风城堡。
可惜,她只能看绚烂的昙花一现。
宜笙回,“我会和他做。”
贝壳被海草缠绕,成年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字谜游戏,再次被沉溺进海底。
-
两人没等到livehouse演出结束,便逆着人群离开。
一路的火光,连带找黑人小脏辫儿要合影和签名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车子也没抵住爱欲滋生,只驶了一半路程,便停在了海滩边。
全年温度适宜的城市里,爱似潮汐一点一点激荡在两人小腿上。
短裙就是方便,只需全部叠在腰上,欲望一触即发。
秦见川穿了件白衬衫躺倒,任由那心急的姑娘居高扯掉他两颗玉髓纽扣。
“席尔,涨潮会不会淹没我们?”皮衣外套被秦见川搭在她肩上,只能看到她一双细直如藕断的腿在潮水里白到发光。
秦见川手掌掐着不足盈盈一寸的腰,随着一次次潮水涌动激荡起浪花。
他眯着眼,任由水花将他眼镜模糊,“你怕么?”
宜笙挑眉,“不怕,那就淹没我们吧。”
她才不怕死,她怕不浪漫。
最后,潮水褪去,也没有真得淹没他们。
秦见川抱起人,踩着砂砾回到车边。
水痕浸湿后座的皮质座椅,他弯着腰,给娇气的人擦拭脚上的沙子。
宜笙枕着靠垫,仰视看他。
白衬衫透了水,全部裹在他胸膛。那人的胸肌、腹肌便更显欲气。
“想什么呢?”见她出神看自己,秦见川问道。
夜色里,宜笙突然想到第一次被秦见川吸引,是因为她演出结束下台时被他的眼镜反光闪到,从而注意到那双四月春水般的深眸。
“你戴眼镜是因为近视么?”宜笙问道:“还是,想藏一下你那过于多情的桃花眼?”
秦见川攥着她脚踝,轻轻一拉,湿掉的短裙便从腿弯褪下。
然后又将印着Fendi的薄毯盖在她腰上,只露出半截小腿。
“想听真话,还是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秦见川挠了她脚心下,关上车门,走到驾驶位。
“我是早产儿,眼睛是从娘胎里带的弱症。”
宜笙降下一点车窗,风迅速闯了进来,掀开盖在腿上的毛毯一角,白到发光的腿在后视镜中晃动,“所以,你真的能看清我么?”
“不是告诉过你,看人,分用眼和用心。”秦见川轻笑,余光落在后视镜,喉结也不知滚动了多少次,“我是用心在看你。”
宜笙心脏颤了颤。
又来。
“那你近视有多少度?”
“左眼500,右眼480,还带了一点散光。”
宜笙起身,将薄毯系在腰间。
又从后座跨到副驾位。
“很危险。”
“我想看你。”
秦见川腾出一只手,攥着她那只在夜里白到发光的脚踝摩挲,“我母亲因为生我,差点难产。”
宜笙将自己的手附在他手背,感受他虬结的血管跳动。
“那你母亲现在呢?”
“她很坚强。我童年至留学的时间里,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你一定以为她会是个家庭主妇吧。不!她其实是个事业型女强人。”
宜笙听得津津有味,或许是真得产生了一点好奇。
“当时,我父亲的业务全部都在国内,他就洛杉矶和壹京两边跑。每个周末,我们一家都会在威尼斯海滩玩,或是堆城堡,或是乘游轮去海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