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浣予接连忙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睡了个懒觉。
她困惑地揉了揉双眼, 下巴处还有些疼, 昨晚的记忆扑面而来。
之前顾宁问她, 这事怎样才能罢休。许浣予也没客气,冷脸开口说:“她男朋友不都辞职了吗?那她也离开公司啊。她走人,此事我就此作罢。”
其实公司有早已准备好了备用公关文案, 但因“盐粥”事件上显得公司太过苛责,吴总那边明确表示公司想要走得长远,务必不要寒了公司员工的心。
饶是顾宁那么欣赏许浣予, 此刻也皱起了眉头,话里话外带着浓浓的警告:“小许, 你这样的要求, 对你后面回公司没好处。”
许浣予当然知道。
但也只有没有枷锁一身轻的人,做什么事情才敢大胆无畏不是吗。
公司不会为了一个确定走的人再损失成本,许浣予没再说别的, 呼吸渐变平稳, 她只是淡淡地说:“我就这一要求。”
当然结果她也知道,乔雅是工作室的元老级员工, 在公司劳苦功高, 要不当初也不会斗胆地发出那一则甩锅声明。
顾宁那边没再有动静了,转而变成乔雅来和许浣予直接沟通。
往日里心平气和的乔雅这次终于动怒,她眼底淌着浓郁的失望和气愤,“许浣予, 你就这么坏?这么想我死?”
许浣予是回公司拿家里备用钥匙的, 顺便将工牌还回去。
明明是下班的点儿, 却碰上了乔雅。许浣予懂了,她和乔雅的巧合是顾宁一手安排的。
许浣予扔下那枚工牌,忽然轻啧了声,“啊,现在没人本性暴露了?”
许浣予的态度很傲慢,傲慢又无理。像是睥睨众生的神女,清高的眼睛里什么都装不下。而乔雅所有的动作都像是经由许浣予来审判,这种压迫感让她心里不适,她死死咬着唇,说出一句最实在的话来:“我离开公司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是了。
乔雅的是去是留都对许浣予没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乔雅才会这么愤怒,生气到恨不得想抛开那些淑女姿态上去薅许浣予的头发。
许浣予半笑不笑地扯了下唇角,她明媚的目光看向乔雅,和乔雅被折磨到不人不鬼的样子,她看起来像是生活上过得很幸福,她挑眉点点头,不太在意地“嗯”了一声,“看到你不开心我就爽了啊。”
她很傲慢,说得理所当然,眼底的坏丝毫不带掩藏。
许浣予的那句“你但凡再招我,我不介意让你和乔文好好叙叙旧。”如雷贯耳似的萦绕在乔雅耳边。
最近几天,乔文天天纠缠着她叫她拿钱出来,让她本就高压的状态下更是心力交瘁。
乔雅原本所有紧绷着的情绪都随着许浣予那一抹不甚在意的笑给刺痛,家庭的折磨伴随着她,感情的危机突如其来,事业上也发生了巨大波折。更崩溃的是——她曾一心一意对待许浣予,为她做了那么多,但她竟然一直这么恶毒地想搞死她。
压死心理防线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乔雅眼睛都红了,她忽然扬起手掌,尖锐的嗓音几乎是喊出来的,“我被你毁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啊!”
许浣予漠然地看着她,却也没想到乔雅会动手。
她愣住,顷刻之间反应过来,伸手接住乔雅即将而下的手,耐心告罄:“你搞搞清楚,毁你的从来都不是我。”
丢下这句话后,许浣予绕到自己从前的工位那儿,和别的工位不同,她的桌上干净得就像是没人在使用一样。
空旷旷的,只剩下一架单薄的电脑。
许浣予看见电脑时愣了一分,忽略掉心底的那点感慨拉开抽屉,最边上躺着一把金属材质的钥匙。她手指勾上钥匙环,目不斜视地离开了背后还亮着光的纸页工作室。
陈彦周的车就在纸页办公大楼底下等着许浣予,许浣予刚拉开副驾驶坐下,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起初,在楼上的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的许浣予忽然感到有些疼,她疼得“嘶”了声,“唔,疼。”
她皱着眉刚要推开陈彦周便听见男人低声笑了下,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可以。一会儿没看住你就蹭一身伤回来。”
许浣予朝着驾驶位看去,陈彦周脸色紧绷着,眉心微蹙,叫人莫名有种心虚。
她推开陈彦周,对着后视镜照了下,下巴处有道红红的指甲划痕,渗了点儿血出来,还好,不严重。
估计是乔雅指甲太长,刚才距离那么近,给刮到了。
许浣予不在意地摇摇头,反驳起他:“哪有?”
“皮外伤,不痛。”
陈彦周轻嗤了声:“那刚才是我在叫?”
许浣予弯腰去摸安全带,神经兮兮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很小的一个伤口啊,陈彦周不许大惊小怪!”
陈彦周视线略过受伤的下巴,再往下一点儿,是系好的黑色安全带。车子缓缓启动上路,陈彦周无比嫌弃地哼了声,语气带着嘲弄又无奈:“你也就能跟我能耐。”
许浣予没反驳他,眼睛带着笑意,像是藏满了亮晶晶的星星,她看向他:“陈彦周最好了。”
昨晚,男人虽然嫌弃,但还是买了药水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伤口。
虽然这男人怪幼稚别扭的,但许浣予就是好喜欢啊。她没再磨蹭,起床洗漱。
厨房里有陈彦周早起煮的粥,现在还温着锅里,许浣予会心一笑,美美享用早餐。
好像自从离职后,烦恼也变得少了很多,每天起床都是一种愉悦的心情。
许浣予烤了片面包,在餐盘上涂抹花生酱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好像没什么衣服穿。
那天晚上没来得及,行李箱里只装了几套换洗衣物,化妆用品,以及电脑,带出来的东西很少。许浣予咬了口脆软香甜的面包,心里想着等下午回趟出租房。
主城区的老旧小区,胜在地段好,交通方便,内里破损很严重。
再怎么修修补补,也没别墅住得舒服,但是这房子房东是年租的,合同上明年九月份才结束。
先前坏掉的水管和热水器还没联系报修,
零散的东西摆了一地,尤其阳台摆着画板的那一块,颜料瓶堆得到处都是。
许浣予蹲过去整理了下,过了会儿,又转移阵地到了卧室收拾东西。
冷冬的天,温度没有一点儿的升高,室内的空调刚开,许浣予感受着僵冷的手指,看向窗外时不免在想:春天什么时候能来呢。
好期待春天。
喜欢万物复苏的绿,像是种子抽芽,有了活下去的生机。
收拾东西的下午,手机插上电,她和江漾打了会儿电话。
许是因为许浣予的事情闹得很大,江漾前两天没联系到许浣予的人,很担心许浣予的状态。
她和许浣予认识多年,知道她很多事情。
还知道她有一个曾背叛她过的朋友,想来就是她之前单位那儿发通稿激化矛盾的那位,许浣予没说这个事,江漾也不好探得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段隐私。
“我看揽秋月在微博上公开向你道歉了,你这是打算原谅她了?”江漾问。
“不算吧。”手机开着扩音,许浣予低头叠着衣服塞到行李箱里,开口:“她来找过我,说是漫画粉后期不满意,主编安排她那么做的。她说自己刚毕业,找我的时候一直在哭。”
“凭什么啊?你要是没个大号没个证据岂不是要被她们踩死了?她要是没翻车她还能哭着找你?”江漾无语地撇撇嘴巴:“草,然后你就心软了?”
冬天的衣服厚实,许浣予还没装进去几件,小行李箱便被塞满了。她又开了个大箱子平躺在地,摇头否认:“我之前在兰荷工作过,公司氛围确实不好。她是一个成年人,有思想有自由,但还选择赚昧着良心的钱,那她得为自己行为负责。”
“网友们已经教训过她了,而且她也损失了好几个合作,干自媒体的不爱惜羽毛,以后的名声也臭了,我要个可以自证清白的,明确态度的道歉就够了。”
这点许浣予没说错。
无论是顾宁、乔雅还是简白婷,她们是幕后行业工作者,相对来说,受影响大的都是这种和客户直接对接的人。
她本人名声已经坏了,哪怕之后换个网友们都不认识的新马甲,但业界资方都知道她,很难爬起来的。
这也是许浣予愿意松口的理由,没必要把人逼死。
江漾好像在吃东西,口齿有些模糊:“行吧,她作为罪魁祸首那么害你,这么轻松地解决还真是便宜她。”
“对了,那简白婷那边呢?你也打算松口?”
屋内已经暖和起来了,但许浣予语气忽然有些凉,态度强硬道:“我已经委托律师起诉她侵权了。”
倏地,许浣予跟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一亮:“你跟你男朋友和好了没?我男朋友推荐我的这个律师长得很帅,听说还是单身。你要不就放下那个小弟弟,尝试聊聊成熟男人?”
空气里忽然安静。
接着,许浣予听到微信电话挂断的“滴”的一声。
过了会儿,手机来了信息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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