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不见。”谢容琢低声,声线有点惑人:“但我会起反应。”
“……”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藏着了!什么话都敢对她说!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但沈谧还是经受不住这种话题带来的冲击力。
她耳尖发热:“挂了!”
沈谧捧起脸用手冰了冰,想到今晚还要跟谢容琢睡在一张床上,她引以为傲的厚脸皮, 在爱情面前分崩离析!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
收拾好东西不一会儿, 张芷青就过来了。
她没什么大小姐包袱, 穿着细细的满钻高跟鞋,手腕挂着爱马仕包,食指勾住玛莎拉蒂车钥匙,却不顾形象地拉着沈谧的行李箱就往电梯里推,像是恨不得立刻把她打包送去谢容琢家。
“裙子裙子,小心走光。”
沈谧挡在张芷青身后,帮她把吊带裙往下扯了扯,电梯门合上才放松警惕。
“干嘛呀疑神疑鬼的,谁偷看你换衣服了不成?”
张芷青趴在行李箱拉杆上,扬起一张粉嫩的小脸,嬉皮笑脸道:“你现在越来越像我小婶婶了,跟我小叔一样保守。”
沈谧:?
谢容琢哪里保守了!!
把她吃干抹净还能面不改色问她舒不舒服这叫保守!?
如果谢容琢保守那她就是山顶洞人。
沈谧清了清嗓子:“别这么喊,还没见过家长呢。”
想到后天就要跟谢容琢去他家见家长,沈谧突然有点紧张。
“青青,你爷爷好相处吗?”说着,沈谧划开手机,百度谢容琢的父亲。
张芷青:“很好相处的。”
弹出来的第一条搜索结果是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
看到老爷子英俊的五官,沈谧低头看了看趴在行李箱上这一个,不得不感慨基因的强大,这一家都这么好看。
“我爷爷很可爱的。”
张芷青是谢老爷子的孙女,当然觉得她爷爷可爱,百科上令人称奇的内容可不是这么显示的。
这完全就是一位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沈谧只有小时候看港剧的时候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人,连钟光埔那种身份的巨佬当年都受过他的提携,可见这位老爷子的江湖地位之高。
想到谢容琢那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母亲,沈谧突然感觉这对夫妻好般配,一位是纵横商界的传奇,一位是书香世家的书法才女。
张芷青探出脑袋:“你想看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啊?我有我有,有好多呢。”她打开手机相册,“我奶奶的你要看吗?奶奶年轻时超美的!小叔跟她长得很像。”
沈谧:“好啊好啊。”
张芷青边给沈谧看照片边讲述她家的历史。
“我奶奶身体不好,四十多岁时意外怀上我小叔,爷爷本来不打算要他的,但被我爸拦下了。我爸说,他愿意帮着他们养弟弟妹妹。”
沈谧一张张翻看老照片,张芷青家里条件好,几十年前的照片都保存完好,像素也很高。
“你们家人感情真好。”
“那是奶奶教得好。”张芷青说,“就我们大院儿出来的,好几家为了争家产兄弟打得头破血流呢。不过爷爷对奶奶也很痴情,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奶奶的画作前跟她聊天,奶奶的照片,他每天都要擦好几遍呢。”
沈谧父母关系恶劣,对这样的感情既羡慕又感动。
“真好。”
“我爸妈也很相爱,可惜我爸走得早。我妈到现在都是单身,她很爱爸爸。”
沈谧见过张芷青的妈妈,是个很美,很温柔的女人。当初父亲节,寝室里两个没爸爸的女生惺惺相惜,还抱在一起哭过一回。
“我爸跟奶奶相继去世,小叔先是没了妈妈,接着又没了哥哥,我爸去世时他比我更伤心,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太小。那是我第一次见小叔掉眼泪。”张芷青傻笑道:“我还反过去安慰他来着。”
沈谧突然很心疼谢容琢。
父亲年迈,母亲跟哥哥去世,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压力一定很大。他用功读书,年纪轻轻斩获无数成就,被人当成“天才”,大概是为了让家人安心。
*
晚上。
谢容琢推开家门,站在玄关换鞋,看到鞋柜里沈谧的高跟鞋,眸色柔和,伸手帮她摆好对齐。
关上鞋柜,他直起身子,刚一转身便被扑了个满怀。
谢容琢低下头,掌住怀里的小脑袋:“今天这么热情?”
沈谧抬起头,谢容琢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她踮起脚尖,凑近他:“亲亲。”
谢容琢从善如流地低头,扶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
他笑得温柔,压低的声线带着蛊惑意味:“喜欢我亲你,还是更喜欢我?”
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吗?
不确定他想要什么答案,沈谧一脸乖巧,把问题踢回去给他:“你觉得呢?”
“我想听你说。”
谢容琢目光紧盯着她,像是很在意她的答案。
“都喜欢。”
沈谧观察着他的表情:“可以吗?”
谢容琢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勾了勾唇,眸色愉悦,视线向下偏移,落在她的肩膀上,他抬手,食指勾起那根细细的黑色肩带:“这么早洗澡?”
肩带回弹,沈谧感觉四肢百骸都颤了一下。
她有些心慌意乱:“你小心手伤。”
“你帮我啊。”
谢容琢跟她说的明显不是同一件事。
他眼神直接:“要吗?”
“你、你先洗澡!”沈谧转身跑掉。
*
还是昨晚那个步骤,等沈谧舒服过了,谢容琢才去浴室。
这次比昨晚去的时间更久了。
出来时,他浑身冰凉。这也太凉了,沈谧都怀疑谢容琢是故意的。
但这种事本来就是相互的,只有她一个人享受,沈谧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向谢容琢发出羞羞的邀请,又怕他怀疑她对他目的不纯,馋他身体,才恋爱几天就要跟他这样那样。
更何况他手伤还没好,这个时候提出来,有点不怜香惜玉。
沈谧枕着谢容琢的手臂,他身材劲瘦,臂肌结实,不是特别夸张那种,但特别有力量感,枕在上面非常安心。
她伸手,环住谢容琢的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耳朵贴在他心口,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清冷大美人。
谢容琢的眉眼天然冷感,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点傲慢,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很难靠近的男人。
正因为这样,沈谧当初才会觉得他的傲气跟“师父”的温柔割裂,没把他们往一块儿想。
而实际上,谢容琢就是一个只对身边人温柔、外冷内热的人。
这张脸太过俊美,让刚才做的事都变得禁忌,想起来更有感觉了,沈谧这会儿手指都还在抖。
她小声说:“要不,我们明晚……”
有点说不出口。
谢容琢听出她的意思:“没做好准备不用勉强。”
沈谧:“可是你好辛苦。”
谢容琢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舒服就行。”
*
谢老爷子做寿这天,沈谧挑了很久的衣服。
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太土。不能让老人家觉得她虚荣拜金,但也不能让谢容琢没面子。
挑来挑去,最后还是穿了第一套。
浅蓝清新的小毛衣,保守的牛仔长裤,舒适的平底鞋。
听说上了七十岁的老人家看小姑娘长得都一个样,学院风准没毛病。
但架不住她身材太好,纤腰细腿,长发及腰,简单的日常装扮也被她穿出了纯欲风情。
沈谧顺手帮张芷青也买了机票。
登机之前,她小声问:“我这样打扮,会不会有扮嫩的嫌疑?”
张芷青从头到脚打量她一圈,表情茫然:“难道你不嫩吗?你才二十三岁!!”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沈谧很小就懂人情世故,从十三岁起,她就感觉自己成熟得不得了了,读完大学更是感觉领悟了百岁人生的真谛,时常忘记自己也才二十出头。
而张芷青就不一样了,虽说她跟沈谧同年,但她看上去不怎么费脑,眼睛里就像写着“我很好骗快来骗我”,富有极强的吸渣体质。
沈谧想起前几天张芷青的话,候机无聊,便多问了句:“你男朋友跟你多久没见面了?”
张芷青怔了怔,像是在努力心算,过了会儿才答:“一年多了吧,怎么了?”
沈谧:“你们平均几天打一次电话?”
张芷青突然有点丧气:“已经半个月没联系了,他最近挺忙的。”
沈谧:“半个月???”
张芷青:“怎、怎么了吗?”
感情上的事闺蜜之间不好瞎掺和,恋爱中的女生容易头脑发热,搞不好被渣男一哄就丢了闺蜜,最后两头不是人。
以前沈谧从不插手张芷青的感情,但现在情况不同,她是张芷青的小婶婶!该管的,就一定要管,就算她生气不认她这个朋友,她还能不认谢容琢这个小叔?
沈谧板起脸:“马上暑假了,让他滚回来。”
她突如其来的冷漠吓了张芷青一跳:“……啊?”
沈谧:“啊什么?让他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