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幸运了!没想到能遇到多神秘本人,我看过你的对战录屏, 你是我偶像!”
“大神你能带带我不?我差就一点就十五段了!”
“看你几个月没补分排名都掉了两位, 我们还以为你卖号了。”
“大神, 你A游戏是不是跟神秘小菜鸡死师徒了啊?”
沈谧:“……”
“没死,我们活得好好的。”
……
*
在“偶像”光环的加持下,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男生带沈谧去了莫元哲的住处。
他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莫优,优秀的优。”
沈谧:“莫优,很高兴认识你。”
莫优:“这是我大爷的房子,他去世了,现在归我爸。我爸他一般很晚才回来,不过今天周末,应该快回来了。”
他犹豫了几秒,说:“有一男的,最近每个周末下午都会来给他送东西,我不确定他俩是不是在做坏事,如果是,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
沈谧问:“你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名字吗?”
莫优:“听我爸叫他小鹏。”
沈谧问:“是不是叫欧小鹏?几个月前从市里一家房地产公司跳槽过来的。”
莫优:“名字我不知道,他好像是被辞退的,过完年来的我爸公司。”
那就是了。
“我得回学校了。”莫优看谢容琢的眼神充满敬意,不敢跟他说话,转头对沈谧说:“我加了大神的微信,有事让大神找我就行。”说完扛著书包跑了。
沈谧已经捋顺了前因后果:“难怪,明明只需要花一点钱就能解决,硬是拖到现在把事情闹大。”都是欧小鹏闹的。
谢容琢也猜到了:“是因为我让他当众丢脸?”
“跟你没关系。”沈谧说:“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欧小鹏丢了工作,他妈来借钱沈谧也拒绝了,这家人一向看不起她,哪怕她名校毕业,在欧小鹏眼里也只是走运考上的,成不了气候。
他们不会承认她的努力,更见不得她比他们过得好,再加上他自己混得不如意,知道这块地被转给她们做生意后,故意怂恿莫元哲冷处理,从而激化矛盾,然后让她们背锅。
“小地方办事讲关系,他是北江县城土生土长的人,人脉早打通了,在这里几乎可以一手遮天。”
谢容琢嗤笑一声:“天有那么好遮,我们还遵守什么法纪。别担心,地头蛇钻法律空子而已。”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沈谧会笑这人太天真,但这话出自谢容琢之口,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碾压局。
欧小鹏他再有能耐,也奈何不了锐兴银行的律师团队。
普通人觉得天塌了的局面,在谢容琢面前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大概就是以暴制暴的另类方式,用金钱解决恶霸。
“我这辈子可能没有享受亲情的命。”沈谧说,“没想到对我最狠的,居然全都是我身边亲人。”
谢容琢握住她的手:“你有我。”
沈谧扬脸:“还好有你。”
谢容琢屈起食指,轻叩一下她白皙光洁的额头:“那还板着个脸?”
“笑不出来。”沈谧嘴角下垂,“还以为是普通的纠纷,结果是我拖累了阿笠跟青青。我真的很倒霉。”
“巧了,我特别走运。”
谢容琢弯腰,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把我好运分你一半。”
被他一哄,沈谧忽然有点难过,愧疚道:“你也看到了,一旦跟我扯上关系,麻烦事一大堆。”
谢容琢捉住她的手:“我最喜欢帮女朋友解决麻烦事。”
沈谧自责道:“有时感觉自己好渺小,事没多大却做不了。”
她今天穿的平底鞋,个子比平时要矮,一身简单的牛仔裤小毛衣,绑着高马尾,眼神惶然无措,跟四年前谢容琢初见她时的少女姿态一般。
不同的是,四年前她站在别人身边。
而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谢容琢压抑着强烈的占有欲,表情平淡,垂眸看着刚到他脖子位置的小脑袋,语气温和,不漏丝毫情绪:“没有左膀右臂,不会用人,皇帝也守不住江山。”
沈谧抬起头:“你甘心当我的左膀右臂啊?”
谢容琢对上她的眼睛:“用我吗?女王大人。”
沈谧忽然被逗笑,垂下眼睫,伸手戳了戳谢容琢的腹肌,小声说:“怎么用都行?”
镜片镀光,谢容琢眸光微动,瞳眸被墨泼洗过一般,视线向下平移,盯着腰腹上那根白皙的手指,抬眸声线微沉:“你想怎么用?”
沈谧踮起脚尖,嘴唇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你想让我怎么用呀。”
谢容琢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
“勾引我?”
他低下头,作势就要亲下来,沈谧赶紧跳开:“我错了我错了,师父饶命!”
这是在别人家!
谢容琢轻哂。
她胡闹就行,他要是真那样做,她又躲得远远的。
“神秘小菜鸡”这名字还挺符合她的秉性。
“有人进来了。”
沈谧拉住谢容琢的手,压低声音:“他该不会跑吧?我们先躲起来,等他进屋,再来个瓮中捉鳖。”
谢容琢牵着她绕进旁边的绿化带,把她扯进怀里。
他个子高,一眼就看清了:“不是莫元哲。”
沈谧探头望过去,来的人是欧小鹏。
他跑不跑无所谓,没有躲的必要,沈谧懒得回避。
见到沈谧,欧小鹏恶狠狠地,张嘴就骂:“去你妈的!你个扫把星怎么在这里?”
谢容琢下颌绷紧,脱掉外套丢到一边,卷起了袖子。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
知道他生气了,沈谧拉住他,示意没必要跟这种人动手。
她的隐忍助长了欧小鹏的气焰,他眼神憎恨:“就他妈因为你,老子工作丢了,老婆也跟人跑了!你个臭要饭的还敢回来?”
谢容琢唇线紧抿,小臂肌肉绷起。
“松手。”
“别冲动。”沈谧安抚谢容琢:“跟他动手没必要。”
沈谧从小就被陈桂芳跟欧小鹏骂“扫把星”、“害人精”,还有很多她根本说不出口的难听话,听得多了,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她面无表情:“男人没本事,老婆迟早要跟别人跑。”
可能是被戳到痛处破防了,欧小鹏开始翻旧账:“自从你来我家,我爸妈天天吵天天吵!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搞得鸡飞狗跳!你从哪来的滚回哪去不好吗就非得赖我家?贱不贱啊贱人,你不是贱人谁是——”
话音未落,他肚子重重地挨了一击。
谢容琢转了转手腕,冷眸如淬寒冰:“你以前就是这么对她的。”
他目光阴冷,一字一顿:“从小到大,你们就是这么欺负她的,是吗?”
工作丢了,老婆也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欧小鹏彻底丧失了理智,瞪着眼挑衅道:“是又怎样?你管的着吗你?你不就是看上那贱人的脸睡着玩吗我告诉你,这贱人男人多得是,脏着呢,没了那张脸——”
又是重重地一拳。
腹部吃痛,欧小鹏不得不蹲下去,抬头时眼神发了狠,他猛地站起,从兜里摸出把水果刀,刀光一闪,对准的却不是谢容琢。
刀尖飞速刺向沈谧的脸,明显是想让她毁容。
他动作太快,沈谧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但下一瞬,那把刀被一只大手截住。
沈谧看着距离她脸颊不足半寸的刀尖,腿止不住发软。
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容琢扶稳她:“躲我身后。”
看到地上的血滴沈谧才反应过来:“谢容琢你的手——小心!”
欧小鹏一拳挥向谢容琢,他使了全力,拳头却猝地被拦截在半空。
腕骨巨痛骤袭,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还没来得及呼痛,已经被一个过肩摔撂到水泥地上。
呼吸被遏制,扣在他喉咙上的手骨骼细长,力道却犹如地狱死神,准备要他的命。
谢容琢小臂肌肉绷紧,眼神冰凉:“找死?”
窒息感让欧小鹏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求饶,然而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上次已经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想好好过,那我必定不会让你好过。”
谢容琢勾了勾唇角,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跟他聊天:“你,你母亲,是困扰她十几年的烦恼,接下来,我会成为你们一辈子的烦恼。”
眼看着欧小鹏的脸色越来越青,沈谧吓得扑过去抱住谢容琢。
“可以了,吓唬吓唬就可以了,松手,谢容琢你松手。”
谢容琢眼里的戾气褪去,松了手。
他还不至于为这种东西背上人命,不值得。
“别担心,没怎么使劲。”
“你手流了好多血!”沈谧又急又心疼,从包里翻出纸团给他压住:“别管他了我们先去医院。”
谢容琢偏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欧小鹏,朝他微微一笑:“表哥,还切磋吗?”
欧小鹏吓得连滚带爬。
疯子,这人就是个疯子!
欧小鹏一开始看谢容琢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镜五官斯文,觉得他就是个小白脸,没什么威胁,而且有钱人都怕死,上次那个叫柯展的就被他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