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渺渺看着阿帆,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阿帆,我不想做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你明白吗?”
阿帆顿了顿,眼眶里都有些发红。他撇过了头,不忍心再说话。
是啊,渺姐默默地跟了景哥六年。
到头来,凭什么还要要求她去当那个被唾骂的第三者呢?
荣渺渺苦笑了一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呼出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有些暗,路景枭靠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来。”他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哑。
荣渺渺走到离他还剩下一米距离时停了下来,说道:“找我还有什么事?”
看到她想要保持距离的样子,路景枭只觉得内心一阵烦躁,他坐起身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如愿以偿地拖住了她白皙的大腿,微微一用力,细嫩
的肉上就有了淡淡的痕迹。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低声问道,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荣渺渺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身下移开,他干脆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下
外面还有人在拍戏,甚至能听到导演喊“卡”的声音,这个房间里曾经有过他们非常多的美好的和温情的回忆
“路景枭,动不动就用强,你有意思吗?”她抬起头,眼眶通红。
“我没意思,你跟我闹就有意思了吗?”路景枭将她整个人都全在身下,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心底突然就软了,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软了下来:“你就不能乖乖的吗?也别再掺和许一鹿的事儿。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路景枭,你未婚妻都找上门了,你要我怎么和你像以前一样啊?”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来找你麻烦。”路景枭摸了摸她皱起的眉,又将脑袋埋到了她的肩窝,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味道,嘟囔道:“我们都好久没做了,我想你了。”
荣渺渺麻木地躺在沙发上,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你那天说,再让你睡一次,你就放我走,是真的吗?”
路景枭的动作停下了,他抬起了头,眼神如一汪静谧的泉水,仿佛在迎接着风暴的来袭,他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你还没闹够是不是?”
他都已经没跟她计较她和许一鹿私下见面、没跟她计较她贸然跟自己提分手,并且还主动给她找台阶下了。
她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荣渺渺看着他,心口微微发疼,低声道:“小景,你要订婚了。”
“我要订婚了管你他吗的什么事!我就搞不懂了!我又不喜欢那个女的,我也不睡那个女的,我就睡你,怎么?你担心我不干净?”路景枭气得抓狂。
“……”荣渺渺疲惫地沉默了半晌,她握过他的手,她特别想问他一句话。
路景枭,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没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炮友、情妇……什么都好,总归不该有爱。
“荣渺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又当又立的女人!老子这些年一赚钱就给你买东西,你真以为给我转两三百万就能完事儿了?就他吗上周给你买的衣服都不止这个价了!你衣服倒是收了,现在还要跟我闹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贪得无厌的女人!”路景枭急
不择言,整个人看起来又急又暴躁。
可荣渺渺却完全愣住了,她思索了一下自己过去一周的生活,好像确实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快递。
于是,她有些迷茫和不确定地开口道:“衣服?”
话音刚落,路景枭也顿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你没收到?”
“没有啊。”
印象里,路景枭从来没给她买过衣服。
荣渺渺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路景枭终于将一只手从她的身上移开了,拨通了电话。
“上周我让你给渺渺送的衣服,送到了吗?”
“送到了吧,你给渺姐买的礼物都是阿立他们在送。”阿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
“可她说没收到。”
“……”电话另一边愣住了:“那,那我跟阿立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来。”
路景枭快速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期间荣渺渺多次试图从他的身下挣扎出来,可他偏偏压得更紧,见她依然不死心,他干脆把手机搭在肩上侧头用耳朵压着
荣渺渺:“……”
妈的狗男人。
“喂,阿立。”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暗哑和急促,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唇齿竭尽挑逗:“前几天阿帆让你送的一批衣服,送到了吗?”
“送到了啊,送过去的时候阿姨正好在,已经都放在房间里了。”
阿姨?路景枭用已经陷入情欲里的有限的脑子思考了一下,荣渺渺家里可从来没请过阿姨。
“你送到了哪里?”他问道。
“就您城南的那套别墅啊。”
“……”路景枭手上的动作一顿:“谁让你送去那儿的?”
“啊,不是一直都送到那儿吗?好像是六年前吧,有一次也是品牌方送了一批秋装,当时问您送到那儿,您说送到别墅给未来嫂子穿,所以后来所有给嫂子买的衣服包包鞋子我们都是送那儿的。怎么了景哥?没收到吗?”
“……”路景枭没有再说话。
他想起来了,那会儿他想送给荣渺渺东西,但又担心他和荣渺渺的事儿被人发现,所以就让下属把东西送到他家。他也有印象,在东西送到后阿姨曾经问过他这些东西放哪里,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像是随手指了一个房间,然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给荣渺渺买了东西,她也一定会收到。可他完全忘记了,除了偶尔送他回家以外,荣渺渺几乎不会去他家,甚至都没过过夜,自然不可能知道那个全是为她
准备的礼物的房间。
这些年来,除了他亲手给她的、或者她主动要了的礼物外,她没再收到过他的任何礼物。
想明白这件事后,路景枭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景哥,景哥?还在吗?”电话另一头见这边儿没声音了,有些着急。
路景枭没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的身体还压在她的身上,可强行控制着她的双手却明显失了力气,荣渺渺用力一挣扎便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她满脸通红地将自己的从自己的手上解下来,在穿上时却因为有些着急的缘故怎么都扣不上。直到一双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带着金属扣的布料,轻轻一扣。
她松了口气,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用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角。
路景枭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向巧舌如簧的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说我给你买了六年的礼物,只是都送去了我家,所以你不知道。
“衣服送错地方了,一会儿就让他们重新送。”他犹豫了半晌,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荣渺渺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他抬起头:“什么意思?”
荣渺渺说道:“路景枭,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闹、或者是觉得我在开玩笑。我想最后严肃地跟你说一次。我是因为你要订婚了,才要跟你分开,就这么简单。”
她的语调温柔而又坚定,路景枭看到她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心底里不自觉地有些慌。
“可我订不订婚和你……”
“在你眼里,订婚和上床是两件完全可以割裂开来的事,但我不行。”荣渺渺笑了笑,她像是很多次醒来后抚摸他的脸庞一样,走上前轻轻地为他梳开了皱起的眉头:“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可能挺贱的,一叫就到、想睡就睡。但是景枭,就算是我这么贱的人也是有底线的。”
“和于央央找不找我没关系,我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别人关系里的第三者,这就是我的底线。”
“你要是没和她订婚,不需要你给我买衣服、也不需要你给我买别的礼物,我现在立马就脱光了衣服让你草,但你和她订婚了,那就不可以。”
“这一次,我讲明白了吗?”
路景枭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要不是你甩了我不到一周就立刻就找了许一鹿,我还真就信了你的鬼话。你信不信我只要张句嘴,他在这个圈子里
就再无出头之日?”
荣渺渺反握住他的手,轻叹道:“你动动脑子,许一鹿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还是地位,哪点比得上你?我怎么可能为了他不要你。”
路景枭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喜悦的光,他将信将疑地抬起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低头看了看这个自己爱了六年的男孩,最终还是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头:“小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要去订婚了,我就该退场了。我们好聚好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