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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成熟時 (巧克力流心团)


  歌手的最后一次更新停在四年前,成名作是耳熟能详的《教科书式暗恋》。
  简介栏挂着歌曲的海报,斜线横分成两格, 第一幕是课堂里,女孩子倒拿着教科书,偷偷的看向斜前桌,第二幕是毕业照, 大背景被做了模糊, 还是女孩子的视角, 只有喜欢的男生岁月里熠熠生辉。
  她画的。
  晏柠橙点了播放, 无线耳机中, 女声低回婉转的唱着,“走神凝望方向是你所在位置……手捧饱满蒲公英, 连叹息都为敢有。”
  这首《教科书式暗恋》算是舒悦窈的成名作,作为现代歌曲,在十年前古风正盛的时候杀出重围。
  舒悦窈买断了作曲版权, 无条件开放翻唱, 这歌做过几回青春题材影视作品的伴奏,被不少顶流演唱过, 引起过无数共鸣,被许多人称为白月光。
  每个音乐平台下, 这首《教科书式暗恋》的评论都破十万加。
  谁年少时没对某个朝夕相处的同学动过心呢?
  晏柠橙“重逢”舒悦窈的时候, 她的词作署名叫慕休, 那时晏柠橙应邀为她画海报封面,是最先听过这歌 DEMO的人之一, 恰好人在暗恋林寻舟, 少女心事说不出口, 就都付诸于画中。
  后来见面,晏柠橙有好奇的问过舒悦窈署名的含义。
  舒悦窈回“恋慕至此的慕,万事皆休的休。”
  很中二,但十四岁,就该是中二病的年龄。
  那么十四岁能为闻落行写出《教科书式暗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负心人呢?
  舒悦窈的词作署名捂得非常死,晏柠橙算极少数知道她慕休这个词作名的人,始终守口如瓶,尊重好友的选择。
  今天的事情晏柠橙同样可以选择沉默,风波中根本不用下场,舒悦窈哪儿或许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但她就是要发声,没有缘由。
  声名如何,晏柠橙不在乎,她为自己开心而活,平时没少对舒悦窈搓捏揉圆的损,可容不得外人说半句。
  歌听到半首,晏柠橙点开微博,千万粉的大号直接下场转发,点草营销号。
  一只桃桃:[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在她家安摄像头了,还是平时睡她床底了?空穴来风,放几张别人社交平台公开的照片,就妄想用舆论给一个女性定性吗?凭什么?]
  一只桃桃:[用造黄谣和说对方是三来毁掉一个女性,是最下作恶毒的方式,迟早孽力回馈。]
  知名漫画博主亲自下场为京圈二世祖们的爱恨情仇叫不平。
  不是破次元,而是碎滤镜。
  顶着铁粉标志,昵称“唯爱我桃”的网友在瞬息间被点到最高赞。
  唯爱我桃:[实话实话,看你漫画好几年了,一直是事业粉,希望你能大红大紫,为国漫争光添彩,但今天我对你的态度很失望,作为艺术家,必须要德艺双馨才行,脱粉了,好聚好散。]
  晏柠橙没忍住,直接嗤笑出声,迅速下场回应。
  一只桃桃:[我从不觉得自己称得上艺术家,画漫画的而已,另外你的期待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活成你期待的样子?我骂你一句二极管,再说一句慢走不送,在你看来,应该也很礼貌对吧?]
  热评第二是直接带了舒悦窈大名和截图来抬杠的。
  当三被创死:[所以你的意思是支持脚踏四条船,吃着碗里望着盆里的咯?]
  一只桃桃:[舒悦窈不会,讨厌她可以直接拉黑我了,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她本人,早到我才开始学习汉字的时候。]
  当三被创死:[所以您有是帝都哪位名媛,或落魄名媛呢?]
  就挺没意思的,吵不过的时候就开始意图以人.肉的方式逼迫对方退让,偏偏晏柠橙字典里对陌生人没有“服软”两个字。
  她没再回,直接把这位的微博主页转发给徐扣弦:[窈窈起诉时候,带上她。]
  晏柠橙的字刚打完,来不及发送,备注为“催稿债主”的语音通话就砸了进来。
  合作两三年,这位漫画编辑知道她社恐,基本上都是打字交流,或是发六十秒长语音。
  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拨语音通话。
  晏柠橙知道对方为何而来,却还是有被言辞直白气笑了。
  “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给舒悦窈站台?你知道这会导致我们的漫画被贴标签吗?甚至现在就有人在拨打客服要求退款,说不看三观不正漫画家的漫画了……总之这件事情你要负全责,要么马上微博道歉,我会发你公关稿,就说你被盗号了,刚才不是你本人行径。”
  轻车熟路的“被盗号”操作。
  “不发。”晏柠橙断然回绝。
  编辑火冒三丈,跑语连珠的输出,“事关你个人前景,你就这样轻飘飘的啊姐?你和合同里写的,因你个人原因提出的解约,你是要赔偿的。”
  晏柠橙把耳机音量调小,耐心等她讲完挂断语音打字回:[解约合同拟好发我,钱我照赔,还有事吗?]
  催稿债主:[我会再为你争取一个钟头的考虑时间,希望你今后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你桃:[凭你这句话,某日你走投无路,我愿意为你提供等薪待遇的工作。]
  催稿债主:[……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
  舆论甚嚣尘上,“一只桃桃”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五。
  晏柠橙没有再理会。
  她的私信转发原本就设置了不回复,不点开就安生的很。
  夏日的胡同里生气勃勃,蝉鸣聒噪,日头偏西斜,她在小卖铺拎了袋淀粉肠,顺着高墙阴影往家走。
  赶上午饭点,早早吃饭过饭的老人在浓密荫蔽下支棋盘开始博弈厮杀,还不到上学岁数的稚子绕门躲猫猫,被路过的晏柠橙撞见,疯狂眨眼示意她噤声。
  晏柠橙勾着塑料袋垂眸旁观了两分钟棋局,小小声提示,“马八进七。”
  “哎你这丫头!”对弈的老头满头银发,拍大腿喊,“观棋不语真君子!等我下完就去找你爷爷告状!”
  晏柠橙莞尔,退了半步,脚底抹油跑开了。
  提前给爷爷发过消息,家里还没吃饭,在等她一起,老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被晏柠橙藏在身后的淀粉火腿肠,温吞道,“行了,拿去让你郑叔给你炸了吧。”
  成年人垃圾食品自由。
  可得到家长许可的垃圾食品就是意义非凡,快乐加倍。
  淀粉肠被剥去外衣,串好竹签,改花刀,七成油温下锅,炸得外焦里嫩,隔壁院的小朋友都馋哭了。
  晏柠橙咬了口肠,眯起狐狸眼仰头看这颗同她年龄相等的石榴树,是奶奶亲手为她种下的,八岁那年与她齐高,还不能结果,今已亭亭如盖矣。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1]
  红花如火,绿叶拥簇,枝干上还有白色的油漆颜料,那时小时候她与树比高时画上的。
  二十四年匆匆而去,晏柠橙点起脚尖,身长手臂,都没能够到最低的枝条。
  “爷爷,以前奶奶给我埋的女儿红,在哪儿个位置啊。”她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含混地问。
  老爷子叼着烟枪瞅她,没直接回话,而是起身去了趟杂物房,拎出把铁锹,绕着石榴树走了半圈,踩着铁锹下压进土中,“你就从这儿挖吧。”
  晏柠橙把火腿肠从木签上捋掉,三两口吃完,生疏的挥舞起铁锹往下挖。
  酒埋得不算深,没费什么力气就碰到了东西,晏柠橙取了双一次性手套,改用手刨土。
  地下埋得东西远比她想的多得多。
  两大瓶陶罐蜡封的酒,与只不大的玻璃盒子,缝隙处同样精心用蜡封了边。
  玻璃是种无风密闭环境里,百年不会风化的稳定材质。
  二十四年后的今天,当年襁褓中朦胧望着世界的婴儿,亲手拂去盒上尘埃,日光透过玻璃折射,晏柠橙仿佛透过岁月,看到为她出生欣喜,埋下盒子的奶奶。
  “先吃饭吧。”老爷子洪声召唤道。
  三菜一汤,简单可口。
  晏柠橙拆掉泥封,分倒了三小杯。
  香浓的酒气风中飘散,时间把辛辣刺激的高度茅台酿成醇和的女儿红。
  “这酒我今天要拿走啦,咱们祖孙先喝点儿的。”晏柠橙举杯。
  老爷子目光如炬,审视地盯着她,晏柠橙不退不避的回望,小时候把她拉扯大的人,不必多言,就能明白的。
  半晌后老爷子终于举杯,没有多问什么,干瘪的手指握住瓷杯,扬手泼洒向地面,洒脱地替孙女对亡妻做了交代。
  “我这一生,十几岁偷跑从戎,半生枪林弹雨,忠孝能两全,全都仰仗你奶奶替我照顾高堂,独独对不起她,后来是你爸妈的婚事。”老爷子摇摇头,豁达地笑笑,“算了算了,你是个成年人,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都由你,不高兴了就回家,和爷爷讲,爷爷帮你打他。”
  老爷子不问晏柠橙选了什么人,她不说,他就不过问,瓷杯再举。
  晏柠橙眸中有雾,弥散又清晰,她的酒杯放低去碰爷爷的,仰头一饮而尽。
  女儿红的度数不算高,正合适来解宿醉。
  “就不留给人家尝点儿啊?”老爷子给她夹凉菜,眉梢带笑,打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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