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爹你就别哭了,都说家丑不能外扬,您这哭的是想要整个省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家的那点子家丑吗?
有啥话回家里头关起门来说。
您刚刚那落水事件就已经可以成为整个省城人的笑话了,现在又还要搞出比那更大的笑话吗?
您别忘记了,您在咱们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不要面子,俺们这些做子女的还要面子呢!”
说话的是这位大爷的儿子。
仔细看的话,这个人跟张浩白仿佛有几分相似。
何吱吱仔细的观察着。
她看见这人一脸慎重的对张浩白说:“我家就在这附近,走两步路就到了,相信你也对这事情感到非常的奇怪,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去家坐一坐。”
“可以!”张皓白这回答是当真想都没想,几乎可以算是脱口而出的。
其实他刚刚走近这位老大爷的面前,看着这老大爷的脸,他有一种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但这种感觉让他想要靠近这位大爷。
于是他跟何吱吱两人跟着这大爷,还有他的子女们一起去了他们家。
在路上的时候何吱吱伸手碰了碰张皓白的肩膀,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张皓白同志,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张皓白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忽的抓住了他的轮椅扶手。
他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他声音沉稳,“不太清楚,但是感觉很奇怪。我仿佛应该是认识那位老大爷的,可我能够确定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见过那位老大爷。”
何吱吱一听这话,也是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从她自己演过那么多狗血剧的经历来讲,那位老大爷跟张皓白之间必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她刚刚注意了下他们俩的脸型,发现他们俩的脸型很是相像。
难不成是什么亲生儿子的梗?
张皓白是被这样老大爷扔掉的儿子?
何吱吱认认真真的想着,她脚下的步子却并没有停。
转眼的功夫他们俩就来到了老大爷家。
这老大爷家是一栋两层小洋楼,红砖灰瓦,还带了一个小花园。
70年代能够住这种房子,应该算是家底丰厚或者家里有谁身份比较特殊的了。
在进门之前何吱吱又是伸手拍了拍张皓白的肩膀,像是示意他安心。
张皓白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在何吱吱的手拍到他的肩膀时,下意识的就翘了起来。
他们走过小花园,来到一个堂屋,这屋里除了中间放了一张八仙桌之外,两边墙上满满的居然都是书。
还真是大学教授的家里,连空气当中都充满了书香气息。
何吱吱发现,这老大爷的子女在一走到这间屋子的时候仿佛他们整个人都变了,立马浑身冒着莫名的书生气息。
他们非常讲究,非常有礼貌的邀请何吱吱坐下。
并且何吱吱刚一坐下就收到了他们给倒上来的茶水,还有一盘子精致的桃酥。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但是相对于茶水跟桃酥来说,我们还是想要快一点的知道张皓白同志跟你们家老爷子之间是有什么关系?”
何吱吱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就把这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因为她的时间不多,她来到省城,一是为了陪张皓白看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要来这省城寻找商机的。
她深知这个年代其实只要走对了路子,那发家致富的速度绝对是跟坐火箭一样的。
她带的那拼夕夕直播一点都不靠谱,那小金钥匙也是时不时的炸死,所以她决定一定要把决策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既然一时半会儿回不去21世纪,那她就必须要改善改善生活状况。
“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当年……当年也是万不得已,并不是我故意要把你扔掉的。
孩子……爹对不住你……”
这老大爷说着,他眼眶中的泪水也是无声的落了下来。
可以看出来,这老大爷一直在极力的克制着他自己的眼泪。
何吱吱发现他那苍老的手指像是想要去碰一碰张皓白的双腿,但好像又不敢碰,只是停在了半空中……
他那儿子看着他这样就把话茬接了过去,“老爷子从小就在我耳边说,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说我那哥哥是在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一户赵姓人家家里。
老爷子当年参加过战斗,因为被敌军追赶,所以只能把你托付给清水镇一户姓赵的屠夫家。
我跟老爷子提过很多次,实在想哥哥,我们就一家人去找你。
可老爷子又说不行,说他当年跟那赵家人家家里头有约定的,不可以去找你。”
何吱吱听着这个人细细的说着这些的事情,时不时的关注一下张皓白的脸色,她发现张皓白的脸色忽然就煞白了起来。
虽然他那眼眸一动不动,还是平静如初,但从那白了几个度的脸色还是能够看出来,张皓白内心的波涛汹涌。
何吱吱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张皓白的肩膀,又是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不会有事的。”
何吱吱的声音,细细绵绵的全部传入了张皓白的耳朵里面,张皓白脸色一顿,转头跟何吱吱来了一个对视。
何吱吱眼神坚毅的对他轻轻一个点头,用嘴唇无声的说,“没事。”
“孩子啊,你真的是我的儿子,我一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儿子。
你妈要是还活着,她看见你得多开心?
你晓得不?你妈在临死之前还在念叨着,你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可是我们当年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当年要是带着你,可能一家三口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只能跟着屠夫走了,约定把你送给他们家当了儿子。
孩子……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何吱吱发现这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没有片刻是离开了张浩白那双腿的。
这老爷子心里头估计是非常不好受的吧!
但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张皓白。
张皓白一个抬眸,眼神无比锋利的打断了这人的话,“所以你们把我送人了?你们生下我,不要我,把我随意送给了别人?”
张皓白的一句话说的那老爷子瞬间哑口无言,就连他儿子提醒他去换衣服都不去换,任由浑身湿答答的衣服把他自己冻得瑟瑟发抖。
他那恨不得把他自己眼珠子都镶在张皓白身上的神情看的何吱吱都忍不住的开口,“老先生,我建议您还是先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好好的把这事给说一说。
您放心,这事没说清楚,我们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走的。”
何止是这话一说完,那老爷子就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张皓白在这老爷子要开口之时,轻描淡写的提前开口了,“我需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你这样子应该跟我说不清楚,还是先去换衣服吧!”
“好好好,爹这就去,这就去换衣服!”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起身,由他儿子扶着进屋里头去换衣服了。
这时另外一个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黑沉着脸开口了,“看样子这些年你是没有怎么读过书,不然也不至于这样对爹说话。
爹当年之所以会把你送给姓张的那户屠夫是时局所致情非得已的。那并不是爹的错。
甚至妈当年就是因为你产生了心疾才郁郁寡欢而死的。”
何吱吱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这位同志,请注意一下你说话的语气,就算当时是情非得已,时局所迫。那如果当年被送掉的那个孩子是你,你现在能作何感想?
未经他人苦,凭什么去评判他人的做法?
你知道这些年来张皓白同志经历过了什么吗?你就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来呵斥他?
再说了,真像是老爷子说的那样,张浩白同志是老爷子的儿子,那他现在就是你的大哥,你一个当弟弟的这样跟你大哥说话?”
何吱吱说的有些激动,激动到声调都有些大了起来。
听的那张皓白居然莫名的有些欢喜。
何吱吱在维护他。
他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帮他说话。
可是那人仿佛像是不喜欢听何吱吱的话,张嘴就是,“你……”
“你什么?还好意思说读书的事情,看你们家这满墙的书,估计你也是一本都没看吧?”
“我……”
“我什么我?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你大哥,是你大婶。你不应该叫一声大哥大嫂吗?”
何吱吱干脆利索的话,说的那人半天找不到话来回。
何吱吱对着他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正好这时那换衣服的老爷子回来。
这老爷子一回来就往何吱吱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并且这老爷子还非常激动的对何吱吱说:“孩子,这是你妈在临终前给你留下的,这是咱们家里留给长房长媳的手镯,这是我们家的一个传家宝。”
“传家宝?”何吱吱看着手里这翡翠手镯,忍不住的问道。
在老爷子立马乐呵呵起来。
“是,手镯只传给家里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