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傻眼了,居然,真有这种男的。
她要是随便答应一个追求她的男生,也不至于落得大过年自己下饺子吃的下场。
她不由得小声反驳,说,“你怎么能这样。”
成州平脱掉夹克,露出里面满是褶痕的淡蓝色衬衣,“你谁啊?让我大半夜给你做饭。”
“李犹松啊,不认识了?”
小松的语气听起来,又无辜,又欠收拾。
成州平眼神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宿舍热水到两点就停了,你先去洗澡,我做饭。”
小松脱下鞋,赤脚踩着他的拖鞋,直接进了浴室。
浴室水声哗啦啦响,厨房水声也在哗啦啦响。
成州平洗完青菜,放进一个盘子里,又从冰箱拿出鸡蛋和剩饭。
他总是能回忆他们第二次见面,小松给他做的那碗蛋炒饭。他吃了这么多年鸡蛋炒米饭,只吃过那一次带壳的。
想到这里,成州平笑了一笑。
他分别炒完了米饭和青菜,而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
在那淋漓却又安静的水声里,他的心持续震动不安。
他怕她又做出昨晚那样的事。
成州平无法再等,他倏地从床上站起来,当他准备前往浴室的时候,浴室门被推开。
温暖的浴霸照在小松赤/裸潮湿的身体上,她离开浴室里暖黄色的光,向他走过来。
成州平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回床上,他用一句玩笑话,掩饰自己内心的狼狈,“你就上赶着投怀送抱么。”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部分重要剧情,日更显然没办法在情人节那天准时大结局,最近就看心情随机掉落加更了
第 60 章
小松/一/丝/不/挂地走到成州平的面前。
她没有光洁无暇的皮肤, 白皙的皮肉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凌乱。
可这样的身体让成州平难以自持,在他眼里, 她神圣孤傲,也残破可欺。
他要用全力去隐忍克制自己。
小松站在他两膝之间的位置, 她一只手贴上他脖子,感受那里外凸的青筋与滚烫的温度。
成州平的手贴上她的后颈, 把她的脑袋压下来,欺吻她的嘴唇,他的动作充满了浓重的情/欲,小松既想挣脱, 又想就这样被他毁掉。
小松咬了下他, 她抬起头,冷冷地挑衅他:“你不脱么?”
成州平站起来, 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崩裂掉落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他脱掉背心, 和衬衣一起杂乱堆在脚下。
他的身体和她一样,横亘着不美好的伤疤。
他们赤诚相对,眼里除了彼此, 再无其它。
成州平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 他用牙齿咬她脆弱的肌肤, 小松痛得浑身紧缩, 成州平咬完她,又轻轻舔舐过她身上每一道伤疤。
最后他亲回她的嘴唇, 舌头撬开她的牙齿, 凶狠地吻她。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眼神狠戾:“叫我。”
小松扭过头,面无表情说:“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成州平的手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让你叫我。”
她想和他赌气到底,可小松发现,自己没有成州平固执。
她心软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颤抖说出那三个字。
成州平。
这三个字,是她一生最好的故事的开端。
她遇到所有的意外之喜、留恋不舍、难过委屈,是都源于这个名字。
为了这一场饕餮盛宴,她穿越荆棘林,她没有披荆斩棘的武器,于是被伤得体无完肤。可她不后悔踏上这条路,因为在这条路上,她遇到了另一个人。
成州平的动作她的触碰而变得温柔,他粗糙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小松苍白的脸,看了她一会儿,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吻落在她脸颊上。
她的勇敢,她的坦诚,最终让成州平溃不成军,却也备受鼓舞。
他的心不可自控地偏离轨道,以前他说的,他想的,他决定的,他给自己做的人生规划,统统都不做数了。
成州平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
他的话语,低沉却又有力地穿透小松的心。
他一边动情地亲吻小松,一边隐忍地说:“等我这次回来,你跟我过,行吗?”
小松终于笑了,眼神清澈明亮,起初她只是轻轻笑着。
她看到成州平涨红的耳根,眼里恼羞成怒的神色,笑容越来越深。
“成州平,你要敢食言,我就跟别人好,不但这样,我还要抓你来看我和别人结婚。”
成州平以为女人听到自己说的话,都会感动落泪。
但小松就一直笑着看他,在她毫无杂质的目光里,他甚至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他懊恼地偏过头去咬她的脖子,动作越来越用力,“你他妈就会对老子狠。”
小松抱着他的背,睁眼看向刺目而孤独的顶灯。
“成州平,为了我,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行么?”
成州平因为她这一句话,喉头酸涩,他更加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的这辈子,谁也不牵挂,就为了他自己,一条路走到底,走到黑,他无怨无悔。
今夜以后,他的人生有了新的开端,新的牵挂,新的未来。
...
二人不出所料,睡到第二天中午。小松还算勤快些,睁开眼后看了会儿成州平的睡颜,就去洗漱收拾屋子了。
昨天成州平做的饭在桌子上放了一夜,米饭都干硬了。
小松尝了一口米饭,最终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她把饭菜扔进垃圾桶里,系上垃圾桶袋子放在门口。
她套上毛衣和外套,穿鞋出门。
出门前,她看到了鞋柜上放着的房门钥匙。
她将那把钥匙握在掌心,金属的触感微凉。
这个拿钥匙简单的举动,像是一场为灵魂举办的神圣仪式,它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和成州平正式进入了彼此的生活。
小松下楼扔了垃圾,溜了一圈就回来了。
刚开始她还在犹豫,如果碰到了认识她的人,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有什么可解释?是什么,就说什么。
但今天的宿舍冷冷清清,好像整栋楼就只有她和成州平两个人。
她回去以后,发现成州平还在睡觉。
小松找了件他的卫衣换上,回到床上。
成州平床头放着本地理杂志,她拿来杂志,从头翻到尾,成州平轻咳了两声,小松以为他要起床了,结果只是翻个身——
继续睡。
她觉得成州平也挺奇怪的,以前他在云南工作的时候,天天和那些坏人打交道,自律地令人发指,一回到警队却开始堕落。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那时候他害怕堕落,只能靠近乎自虐般的自律,让他自己保持清醒。而现在他做回了成州平,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好人,他也就放松了。
到了中午一点,小松终于忍不住,她拍了一下成州平的肩膀,“不能再睡了。”
成州平翻了下身,面朝上正躺着,他手肘搭在额头上,深深呼吸了一下,才睁开眼。
成州平的左眼做过手术一样,有了一条清晰地双眼皮痕迹。
他眼睛眼皮一单一双,打破了完美的对称,那股邪劲又回来了。
他呆呆看着房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小松手肘支着身体,侧躺着端详他的脸,在成州平的脸上,有一些岁月的痕迹,他眼角的纹路和鼻翼的纹路都更加深刻。
小松手掌托起自己的脸,说:“成州平,你是不是变老了?”
“呵。”成州平冷笑了声,然后习惯性地伸手去床头柜拿烟,“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这两天的心力交瘁,是他前所未有的。
小松笑了笑:“不过现在这样更有味道了。”
成州平心里虽然得意,但他嘴里咬着烟,没空回她。
小松盯着打火机地火苗,他们没有拉开窗帘,屋子里昏昏暗暗的,打火机的火苗铮亮。
窗帘是暖色的,被过滤进来的光也是暖色的,燃烧的香烟也是暖色的,一切光景,都是暖调的,成州平身上也覆盖了一层温暖的光影。
他吸了一口烟,两颊凹陷,吐出的雾气让屋里氛围更加暧昧。
小松轻轻拉着他的手:“我能抽一口么?”
成州平扫了她一眼,他食指和拇指捏着烟,送到她唇边。
“只能抽我给的,记住没?”
小松轻轻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气息沉入肺部,她咳了两下,成州平投来嘲笑的目光。
吸第二口的时候,顺利了很多。
她想到成州平抽烟时的样子,试着摒除脑海里其它的念头,当她呼出烟云的时候,成州平的面容在烟云中变得模糊。
朦胧之中,她看到成州平邪笑了一下。
他忽然拉开被子,头钻进被子里,他做的事,让小松没能忍住,惊呼出声。
她用牙齿咬着烟,双手胡乱抓着身下的床单。
成州平按住她试图逃离的腰:“哪个更爽?”
小松看了眼他,把他的头按了回去。
灵魂被填饱了,该身体饥饿了。
小松不像成州平身体能抗造,她洗完胃就没吃过东西,熬到现在,人已经虚脱了。再不吃东西她怕会晕倒,于是催着成州平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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