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再也无法忍耐。
她在他怀里转身,牢牢抱住他,吻住他的嘴唇,贪婪地汲取他唇齿间烟草的味道。
成州平也动情了,男人的感情和女人的不一样,女人的感情是成全,是救赎,而男人的感情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毁灭。
他吸吮着小松的脖子,手在她身上灵巧地抚摸:“想要么。”
小松突然推开他:“我去买那个。”
成州平舔了下她脖子上糜烂的红印,“穿暖和点下去。”
他很久没出去了,但小松每次来看他的时候,衣服都是冷冰冰的,成州平知道,外面一定很冷。
小松不舍地亲了下他眉心,“我很快回来。”
成州平淡笑道:“你别着急。”
小松穿上衣服,冲出病房门的瞬间,又装得正正经经,但她脚步越来越快,下了电梯,她就开始狂奔。
她从大四来附院实习,就开始在医院旁边的便利店买东西,晚上便利店的收银员是个中年阿姨,她在这里好几年,只要是常来的医护,她都认识。
她认得小松,这是个有礼貌且开朗大方的女孩子,当她拿着安/全套去自助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她的目光明显变了,她仿佛大跌眼镜,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小松用手机刷了支付码,原路跑回去。
她嗓子里灌了冷风,一回病房,就开始大口喘气。
她顺手反锁了病房门,成州平单手拎起热水壶,给她倒了杯热水,“你先喝水。”
小松脱下外衣往椅子上一扔,走到成州平面前,抱住他的脸,咬住他的嘴唇。
她的唇冰凉柔软,舌尖灵活地探入他干燥的唇瓣之间。
成州平翻了个身,单手撑在小松上方,他只有一只手能动,于是低头用舌尖去解她衣领的扣子。
小松还是没有做好准备用自己疮痍的身体面对他,她摇摇头。
成州平知道他的意思,他在她鬓边吻了一下,“你帮我脱一下。”
察觉到成州平的变化,小松说:“别弄出声音。”
成州平轻笑一声,暧昧又蛊惑,小松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
黑暗让她其它的感官被放大,想到这里是医院病房,她全身上下不由得紧绷。
成州平轻抚她:“你别紧张。”
小松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可她无法做到。成州平见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他也难以自持,脖筋不断向往贲张,背心被汗水贴在了后背上。
小松忽然恶狠狠地瞪向他,“你...”
她很少流露出这样挫败而迷乱的神情,成州平的手撩拨着她,嘴唇吮了下她红润的耳垂,“叫我名字。”
小松紧紧咬着牙,她知道成州平在欺负她,她不肯让他得偿所愿。
成州平愈发过分,小松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充血,成州平说:“你叫我名字,我就不弄你了。”
小松怕自己泄露其它声音,她把头深深埋在成州平的怀里,不甘愿地闷声说:“成州平。”
成州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天真乖。”
这场隐秘的欢好,让小松不得不自我反思:她好不容易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坚固的硬壳,却容忍成州平将其冲撞地粉碎。
她无法解释对他的放纵,却已经接受了结果。
每个人都一生,都是在荒漠中寻找自己的灵魂。而成州平的出现,让小松在还未与自己的灵魂相逢之时,已然让她的灵魂烈度达到了顶点。
半个小时过去,小松手臂展开,从床头柜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上面有一列信息和未接来电。
她无视那些信息,对身边的成州平说:“你手机号变了吗?我记一下。”
成州平往上蹭了一下,他抚摸着小松头顶,“没变。”
小松现在手机通讯录里新建了联系人,输入成州平三个字,可她的动作突然暂停。
成州平见她突然停止的动作,于是说:“你是不是忘了。”
“没有。”她点了一下退出,“成州平,我不用把你存在手机里。”
她握着成州平的手,朝自己心口的方向摸去,“在这里。”
因为生活必须,她手机里存了许多可有可无的手机号,每个人都有个清晰明了的备注,但就算如此,她很少主动拨通那些电话。
也许在把彼此姓名存进手机的那个瞬间,也曾珍重万分,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都被遗弃在电子垃圾场里。
成州平和他们不一样。
成州平故意问:“那你说说是多少。”
小松向上仰起头,嘴唇贴在他耳边,说出那一串数字,然后亲了亲他的耳朵,她乐道:“成州平,你耳朵红了。”
成州平有些难堪,他艰难地抬起缠着石膏的手臂,朝她头顶上砸了一下。
小松被他砸的有点疼,她眼睛瞬间明亮,牢牢盯着他:“成州平,那你记得我的手机号吗?”
成州平下巴点了下,“记得。”
成州平在闫立军身边的后四年,处境比之前好了很多。
当时杨源进和韩金尧被判刑,闫立军为了避风头,休息了一年,那一年成州平不用和毒品打交道,他每天都保持着规律而封闭的生活,当他想打电话给别人倾诉的时候,就会在脑海里过一遍她的手机号。
他不能和她说工作上的事,如果有机会让他拨通电话,他只想听她叫一声“成州平”。
永久记忆便这样形成了。
他的脸贴上小松的脸,用胡茬蹭着她柔嫩的皮肤,亲着她的脖子,哑声问:“李犹松,你原谅我了吗?”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不论他有什么过错,小松都会毫无底线地原谅他。
小松紧紧抱住他,用炙热的吻回应。
小松白天做了很多事,她回忆今天,好像一直在跑,加上刚才那一通锻炼,很快就体力不支。她靠在成州平怀里睡着了。
成州平白天单腿跳着去走廊溜达了一圈,除此之外,他今天一直躺在床上,一整天几乎就是睡啊睡,他现在不困。
他关了病房里的主灯,打开起夜灯,房间里的光不强烈,刚好可以视物。
他低头看着小松躺在怀里的脸,她闭上眼睛时眉目很秀气,微张的嘴唇,又有些孩子气,他拨开遮住她脸颊的长发,低头朝她嘴唇上又吻了一下。
成州平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但现在小松睡在床头柜的那一侧,他距离床头柜有大概一米的距离。
他拆石膏的手被小松抱着,不能活动,另一只手打着石膏,很难活动。
他把身体彻底侧过来,用那只僵硬的手去够床头的手机,够啊够,终于够到了,可是,他的手掌不能弯曲。
他用两根手指夹住手机,小心地把它拿到面前,然后把手机放在被子上,点开相机,又捣鼓出定时拍照功能,然后继续用手指夹着手机,抬起胳膊,将自己和小松框入同一个画面里。
三。
二。
一。
他本来就不擅长拍照,加上现在光线又差,角度又很奇怪,拍出来的照片奇奇怪怪的,他的脸都变形了,小松只被拍进去半张脸。
成州平看着那张照片,满足地笑了。
第 54 章
元旦之后的工作比小松预料中繁忙, 她能陪成州平的时间少了很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会每天中午陪成州平吃午饭。
元月五号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松问成州平:“成州平,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成州平说:“我现在拄个拐杖随时能回去。”
小松不计较他这些自大且不现实的想法,也懒得和他浪费时间。
她说:“我今年大年二十八才放假, 我们一起坐高铁回去么。”
成州平说:“等开票了我买票吧。”
小松抿唇笑了笑,趁着成州平不注意, 咬了口他手上的面包。
成州平“啧”了一声,抱怨她:“你怎么还抢食啊。”
小松说:“我把馅多的那一半给你了,你还说我,成州平, 你太没良心了。”
成州平用石膏把她脖子压向自己, 挑起眼皮看她:“你再惹我试试?”
她正好吻了下他眼皮上的刀疤,说:“我该回学校了, 下午有个交流会,晚上我姑姑过生日,我来不了, 你自己点外卖吃吧。”
成州平的脸蹭了蹭她脖子,“你明天见。”
小松离开后,护士来给他换了石膏。成州平问:“我什么时候能拆石膏?”
“你自己没看过片子吗?急着拆, 骨头长歪了怎么办?”
成州平收了声。
护士走后, 没过多久, 又回来了, 她敲了敲门,“1020房, 有人探望, 方便吗?”
成州平有些困惑, 如果是小松来了,不可能被护士带过来。
但除了小松,不会有人来探望他。
成州平说:“等一等。”
他从病床上下来,跳着去开门。
门外,护士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穿着一件驼色大衣,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说起来,她和小松有些像,却又截然不同。
护士对那个女人说,“李总,我先去查别的病房了。”
门外的女人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松的姑姑,李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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