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关系比你要硬一点。”
“你什么关系?”
“我是我闺蜜请来的。”陈西瑞口吻肃然,“我闺蜜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大宇面无表情:“你还是明说了吧。”
“说出来吓尿了裤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陈西瑞唬人有一套。
大宇将面瘫贯彻到底:“哟,这么牛逼,好期待啊。”
陈西瑞舒活了几下肩膀,做足揭秘前的准备工作。
“我闺蜜就是程池也的对象,我跟她关系非常铁,铁到什么程度呢,就……如果他俩以后生了孩子,那孩子得管我叫干妈。我和程池也,就好比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和尔康,小燕子要是看谁不爽,尔康肯定就帮她削谁。”
话一顿,继续,“只要我这个干妈动动嘴皮子,分分钟就能把你撵走,你信不信?”
大宇:“……”
导演快乐岔气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跟人小燕子哪儿像呢。”
陈西瑞虐菜一般,白了大宇一眼:“还搁这儿横呢,赶紧帮干妈去点歌吧。”
大宇咬牙切齿:“行。”
陈西瑞不给他好脸,“把话筒也顺便拿给我,谢谢。”
大宇眼底戾气横生,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陈西瑞施施然起身,指挥大宇,“帮我点一首《钟无艳》。”
趁着点歌的功夫,她抓起话筒,娓娓道来:“一首《钟无艳》送给大家,希望咱们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要自尊自爱,不要当爱情的舔狗。碍——”冲着大宇,“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大宇给狂抓一把头发,气得牙痒痒。
闻人臻乐得不行,这姑娘比徐乐陶还奇葩。
陈西瑞五音不全,不会唱歌,更不会唱粤语歌,她就用通俗易懂的普通话唱,唱得浑然忘我,自我陶醉。
徐乐陶进来的时候,她唱正嗨。
整个包厢内,唯独导演一人捧场:“好听!太好听了!”
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着我流泪。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
何雨菲笑得很漂亮,至于饮没饮雪水,没人看得出来。
冷峭的瑞凤眼扫向徐乐陶,那种傲睨自若的眼神,盯得徐乐陶浑身刺挠。
徐乐陶干咽了口唾沫,踩着小碎步坐到了沙发上。
闻人臻拿了罐啤酒,自行挤到她身旁。
“程池也的妞,咱俩又见面了。”
他扯开拉环喝了口酒,下颌线随着吞咽动作微微耸动,似笑非笑地看她。
徐乐陶心想我正要找你算账呢,开门见山道:“你上次不是说何雨菲是他的妞吗。”
闻人臻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耍无赖:“我说什么你就信啊。”
徐乐陶吃着东西,不想理他。
可能是那点忽略不计的酒精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长夜漫漫适合敞开心扉,闻人臻陷在明暗交织的镭射灯下,靠向沙发,微眯着眼说:“她是阿池后妈的侄女。”
徐乐陶一怔:“他俩很熟吗?”
“就一般吧。”闻人臻看着她,“何雨菲在追求他。”
“我不瞎,看得出来。”
闻人臻笑笑,不搭腔地喝了口啤酒。
徐乐陶蓦地想起了什么,问他:“程池也为什么一个人住?”
“他爸有新家庭了,他妈人在美国,他觉得自己挺适合一个人住。”
徐乐陶这人共情能力很强,听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那他一个人好孤单啊。”
“你住进去陪他呗。”
徐乐陶想了想,颇为遗憾地说:“我才高二,还没成年呢,影响不好。”
闻人臻眼尾笑出细微的纹路,“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寻思啊。”
“啊,原来你在逗我啊。”
闻人臻大笑不止,不知道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在配合他装傻。
徐乐陶再抬头时,发现程池也和何雨菲都不在包厢。
*
“我今天不请自来,看来是有点不合时宜了。”
何雨菲眼睫垂下来,整个人被一层淡淡倦怠笼着。
程池也后背抵在墙上,心平气和地看着她,没说话。
“你真喜欢她?”何雨菲紧了紧喉咙,“还是……只是玩玩?”
程池也一愣。
这问题,他本人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答案,但他必须承认,徐乐陶身上对他存在着某种吸引力,不算致命的、青春少女的那种吸引力。
也许还没升华到“喜欢”的境界,那种感觉十分奇特。
他从她脸上撤回目光,缓缓将手插进裤袋,指尖被硌,意外摸到个有棱有角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眼,是一颗粉红色的泡泡糖。
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手够快的。
何雨菲也被那枚泡泡糖夺去了目光,粉红色草莓味,多半是女孩子吃的,其余的,不难猜。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她心灰意懒地笑笑,“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话没法问出口,她的自尊只允许自己低到这程度。
程池也塞回那颗粉红色泡泡糖,抬了抬眼皮,眼神清冷疏离:“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何雨菲喉腔里咽下一股苦涩,坦然:“对,我早想问了。”
程池也自嘲一笑,觉得这问题没劲透了,他妈当年就经常追着他爸问,可除了散尽筹码自取其辱,什么都捞不着。
“不为什么,就是对你差点感觉,跟你小姨没关系,跟我爸也没关系。”眼见女孩眼眶泛红,他像看不见似的,混蛋一样,继续往她心口上扎刀,“如果哪天,你小姨和我们家脱了那层关系,咱俩也没必要再联系了,你觉得呢?”
走廊上音乐震耳欲聋,徐乐陶眼巴巴地瞅着那俩,到底在聊什么啊,你一句我一句的。
到后来,她看到何雨菲茕茕孑立地离开了,虽然只看见个背影,但那疲态尽显的步子,还是能猜出两人的对话不是特别愉快。
尚在愣神,有人拽了拽她胳膊,将她踉跄一下从墙角抓了出来。
“这么喜欢听墙角啊。”程池也低头瞧着她,调侃,“这回听清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徐乐陶浑身都像浸泡在氤氲热气里,耳根发热,语无伦次:“没…没听清。”
程池也不再逗她,伸手从裤兜里摸出那颗泡泡糖,朝她一摊,开始追本溯源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口袋里的?”
“就刚才。”
“我这是裤子口袋。”程池也没笑,语调清懒,看着还挺在乎名节的,“你手往哪儿摸呢。”
徐乐陶羞窘,转移话题:“你手上怎么还戴着个戒指啊,邢主任查仪容仪表,为什么不说你?”
“我能考年级第一,你能吗?”
“……”
程池也笑笑,从指节处滑下那枚素戒,捏在两指间在她面前抬了一下,“送你了。”
“啊。”徐乐陶脸红得快滴血,“这不合适吧。”
“男左女右,戴右手上吧。”他还真思考了几秒,然后微抬下巴点点她右手,“把爪子伸出来。”
徐乐陶颤颤巍巍地伸出右爪。
程池也把戒指套到她无名指上,漫不经意道:“还挺合适。”
徐乐陶暗喜,舔了舔嘴唇,“谢谢,我回家找个地方给它供起来。”
盆栽绿植后面,何雨菲苦笑了声,眼底闪过不明情绪。
这种情绪不光源于程池也无端的偏爱,还源于徐乐陶的性格和家庭,那种被爱包围、长在幸福里的小姑娘,举手投足尽是无忧无虑的快乐。
快乐得让人眼红。
晚上回到家,徐乐陶找来一根银质项链,把戒指穿了上去,挂脖子里,跑到穿衣镜前欣赏了好一会儿,小表情嘚嘚瑟瑟的。
酝酿一番,给程池也编辑了条微信,【谢谢款待,我今天玩得很开心。】
编辑完觉得太官方了,犹豫稍许,还是给删了,正打算重新编辑,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等了半天,以为对方是在酝酿什么世纪骚话。
两分钟过去,迟迟没等来消息。
徐乐陶性急地问:【你在写什么啊?】
消息一发出,页面就跳出了五个字:【早点睡,晚安。】
“……”
区区五个字,搁那儿输了半天?服了。
陶陶爱喝冰阔落:【好吧,晚安。】
徐乐陶睡前习惯性刷刷微博和朋友圈,边刷边酝酿睡意,时事政治扫一圈,八卦娱乐关注一波,家长里短也还凑合。
……
本来躺着的人突然眼睛一亮,从床上惊坐起。
十分钟前,万年零动态的某人发了条朋友圈。
“生日快乐。”
配图是他和他家猫的合照,跟他头像大差不差,清瘦白皙的手覆在小猫脖颈处。
一样又不一样。
因为指骨节上的纯银戒指没了。
徐乐陶胸腔里是气运丹田浑厚有力的“啊啊啊啊啊啊”,兴奋得在床上直蹬腿,想唱歌,想跳舞,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高涨情绪好半天才缓和,她深吸口气,淡定评论:你家小猫还没睡啊?[微笑.jpg]
几分钟后,ccy回复:嗯,她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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