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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 (芒厘)


  盛苡咬了咬唇,心上落下了一件心事。
  刚才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从平淡滑上高潮,循序渐进,流利顺畅。
  但中间起了岔,在即将步入高潮期的时候卡了那么一顿,再想重新冲上去,马力就显得很是不足。
  再加上……
  谢问琢一开始就没在这个家里准备过避孕套。要做正人君子,那就方方面面都得到位,偷摸准备了这玩意儿,一旦被发现,那可就功亏一篑。而且他觉得进度怎么也拉不到那么快。
  而现在,他后悔莫及。
  后悔到,他觉得这个形象不要也罢。
  恶念丛生。
  谢问琢绷直下颚,仍是不甘。
  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浓郁欲色,蒙上了一层未曾得满的怅然。
  她推了推他,想示意一下他……
  唔……衣服里的手,可以出去了……吧……
  他最后挣扎也似的,拧眉纠结了半晌,似乎是在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好半天过去,才不甘不愿地退开。
  静谧的室内,她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经久未曾平复。
  而她的双颊,滚烫异常,灿若桃花。
  -
  这天下午,盛苡的午觉被闹钟叫醒,她难得地没有赖床。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她的妆奁。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首饰。
  这里是她所有首饰的冰山一角,一部分是最爱,一部分是使用频率较高的,还有一部分是新得不久、还未进入她倦怠期的。
  其中就有她今年生日时收到的他送她的钻石手链、粉钻戒指、粉钻耳环。
  还有一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就是前段时间喻静书特地送来给她的“见面礼”。
  盛苡将羊脂玉镯取出。
  ——她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她默然垂眸,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握着玉镯的手指也逐渐收紧,直到将其紧紧攥住。
  时间差不多了——
  她将玉镯收好,拿起包出门。
  司机送她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她的神色一直是冷静而又严肃,无一丝笑意。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帧画面,有谢问琢那段时间的早出晚归、几乎没怎么睡的倦态,有他结束战役刚回家时脸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有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会不会怕他时的紧张神情,有她告诉他她会永远站在他这边时他所露出的震撼与彷徨,还有,昨天她不小心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来的消息。
  盛苡抵达那家高级咖啡厅时,喻静书已经到了,正坐在窗边的位置喝着咖啡,看上去有些忧郁。
  看见她时,喻静书连忙站起来,局促地笑道:“小苡,你来啦?”
  盛苡礼貌地笑了笑,“您坐。”
  喻静书心中有些惴惴,她不知道盛苡约她出来是想做什么。
  盛苡看上去不慌不忙,只有她自己越想越乱。喻静书耐不住性子,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小苡是因为最近……”
  盛苡并不遮掩,既然喻静书提起,那她索性便开门见山道:“是,因为最近您、谢二哥,和问琢的事情,我想找您谈谈。”
  喻静书无措地搓了下手,心中更加不安。
  盛苡道:“我冒昧问下,三哥是有什么身世密辛吗?他不是您所生,对吗?”
  她连连摇头:“不,不不,他是我亲生的,我怀胎十月,亲生的,怎么会有什么身世问题?”
  “那谢二哥,含之,也都是您亲生的,对吗?”
  喻静书点头:“当然,都是……”我亲生的孩儿。
  说到最后,她声音低到不可闻,眉心渐渐蹙起。
  下一秒,她所接收到的就是盛苡的一声轻笑,略带嘲意:“原来您也知道,他们都是您亲生的孩子。”
  喻静书脸色一白。
  “既然都是亲生,你又为何要这样苛待谢问琢?!”
  盛苡声音难抑愤怒,怒到极致,带上了颤音。刚才她所伪装出来的所有平静消失殆尽,薄怒现于芙蓉面上,始终难消。
  她今日,就是来为他讨个公道。对着他的母亲,讨一个她想讨的公道。
  “他们并无不同,都是您十月怀胎所生。可是为什么你就能厚此薄彼,为了其中一个,而不惜压榨尽另一个?牺牲一个,抚喂另一个,这难道就是您奉行的准则吗?!”
  近日所有种种,历历现于她的眼前,残忍锥心,她再也无法旁观。因为那是谢问琢——那是她的人。
  喻静书捂住嘴,不停摇头,眼睛已然通红。面对盛苡的声声质问,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欲泣。
  盛苡冷淡地扯了下嘴角,“你不要这样……或许外人见了,会觉得你很可怜。可是我不行,因为我见过谢问琢更加让人心疼的一幕。我不心疼你,我心疼他。”
  她的话音落下,喻静书怔在原地,没了反应。
  “今天冒昧约您出来,也没别的目的,我只是想告诉您,一碗水,怎么着也应该端平。一旦偏向,便是对其中一个孩子的无尽伤害。更别提,您偏成了这样,那碗水完全地被您端给了谢博裕,而任由谢问琢自力更生,即使他在旁边渴死,你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你又何曾想过他能不能活?或者——没有母亲的爱护,他活得有多么艰难?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母亲。”
  可能,对一个偏心的人,说再多也无用。可是盛苡还是想说,她想替他叫一回屈,她想站在他面前,为他争上一回。
  喻静书艰难地与她解释道:“我不是……不要他活。那些东西,他即便是给了他二哥,也不会伤到他根基,只是伤他些许皮毛。可是他二哥没有那些,痛到的就是筋骨啊。”
  “他的今天,你不曾给过任何呵护与助益,相反,你始终在算计他。他是靠着自己挣出来的今天,你又如何说得出这一番话?你又怎么好意思去惦记属于他的东西?不论是皮毛,还是筋骨,那都是他说了算,与你何干?你又如何笃定失去那些东西于他无伤?!”盛苡气到浑身发颤,说到这里,眼中亦是泛起水光。她的眼神锐利,直逼眼前之人,“——就算只是皮毛之伤,难道就不是伤了吗?即使只是皮毛,我也不愿他伤!”
  气势盛然,竟愣是迫得喻静书抬起眸来。她怔在原地,一度失语。
  ……再,无法争辩。
  ——即使只是皮毛,我也不愿他伤!
  那一刻,喻静书好像完全失去了与她对话的资格。
  眼前这女孩,看似柔弱,可是她的柔弱之躯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她强悍地站在他的身前,为他据理力争,为他冲锋陷阵。
  字字句句间,皆是心疼,皆是不忍,又……皆是情深。
  “而谢博裕,在你的精心呵护下长大。如今实力缺缺,无法护自己周全,你又能怪得了谁呢?你凭什么让谢问琢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凭什么取谢问琢皮毛,护谢博裕筋骨?!”
  盛苡冷然看她,眸中怒火簇簇。
  “可我、我……”喻静书痛哭出声,“我不能看着博裕就这样……能不能,最后一次……”
  “你的心偏到了何处呢?喻女士?你知道为什么他连一声妈妈都不肯再叫你吗?我想,肯定不是从小就不愿意叫的吧?”盛苡摇头,“不能,一次都不可能。你们好自为之,不许再惦记他分毫,更不许再伤他分毫。我盛家,屹立于他身后,你们不是他的后盾,但我能是。望你今后算计之时,好生掂量。”
  她取出锦盒,锦盒之中,盛放的就是那只羊脂玉镯。盛苡将锦盒推至喻静书跟前,“还给你,我拒收。”
  喻静书眸中生惊,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盛苡已经提起包,起身离开,背影决然,无一丝犹疑。
  她的意思很明显——
  她同他一样,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这个妈妈……
  他不认了,她也不认。
  所以,见面礼,拒收、退回。
  是啊,谢问琢多久没有喊过她一声妈妈了?
  是从小就不喊吗?不是的……他小时候像个小团子,也会抱着她的腿笑,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
  是五年前,她、她……喻静书身体一晃,终于是掩面而泣,第一次在外面痛哭出声,完全顾及不上形象,任由自己失态。
  哭声凄凉,路过的人都听得出来,哭的人此刻心痛如绞。
  五年前开始,他再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
  她以为,对他的伤害相比之下是小的,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她相信他总能起来。所以在当时那样的情境之下,她选择了牺牲他。
  五年之后,这个情景何曾相似?这不就是又回到了和当年一样的两难之地吗?
  而她……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她仍然是选择,牺牲他。
  与五年前不同的是,五年之前,他满目震惊地看着她,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狮,对发生的一切根本难以置信。他也毫无反击之力,只能被迫接受后果,被迫离开宜城,被迫失去一切。
  而五年之后的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只有“果然”,像一潭死水般的平静,一点惊讶都没有,似乎早已知道她会这般作为,早已笃定……她会伤他、会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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